• 金樽幽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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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樽幽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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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0.7折 23 八五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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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水合

出版社珠海出版社

ISBN9787806899557

出版时间2008-05

装帧平装

开本16开

定价23元

货号9787806899557

上书时间2024-1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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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品详情   

品相描述:八五品
商品描述
商品简介
《金樽幽月1》:花魁龙白月原本在京城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却凭空被卷入官场旋涡——当朝宰相密令她去勾引一名道士——四品伎术官紫眠大人,可当她伺机混入紫眠大人的航船,扰乱了紫眠师徒的乏味生活时,龙白月却渐渐改变了初衷。她喜欢上了这个沉默却温柔的清俊男子,最终鼓起勇气追随他躲过了宰相的追杀。在漫长的历险途中,二人慢慢了解彼此,直至情根深种。与此同时,出于对自身地位的卑怯,龙白月毅然洗尽铅华,为了帮助紫眠探寻他神秘的身世,以医女的身份踏入茫茫深宫。
 宫墙阻隔,两人的感情还能一如当初吗?紫眠是否真是圣上和狐妖的孽种?一心要除掉紫眠的阴险宰相,又将使出怎样的毒计呢?
 《金樽幽月2》:成为医女的龙白月刚入宫便被指派进冷宫翠英殿,结识了神秘而妖艳的云阳公主,也因此破解了紫眠的身世之谜。得知母亲悲惨命运的紫眠迷失了方向,在遭受谪贬后失踪。此时北方燕国大军压境,在社稷危难时,再次出现的紫眠假借调遣天兵抗敌,在京城攻防战中为敌军打开了城门。
 两人再次失之交臂,龙白月被诏令入燕宫后,才得知紫眠早已是燕国的天师。在燕宫中龙白月与紫眠久别重逢,二人合力对抗暴戾的燕王,最终得以远走高飞、归隐他乡……

目录
金樽幽月(1)
  章  阴谋
  第二章  红药
  第三章  白蛾
  第四章  鬼画
  第五章  绿瞳
  第六章  守宫
  第七章  鸳鸯
  第八章  风荷
  第九章  色戒
  第十章  逃难
  第十一章  翠虚
  第十二章  遇袭
  第十三章  灵宝
  第十四章  山战
  第十五章  沉酣
  第十六章  鬼节
  第十七章  回京
  第十八章  秋困
  第十九章  医女
  第二十章  中秋
  第二十一章  重阳
  第二十二章  土雨
  第二十三章  出诊
  第二十四章  木鸟
  第二十五章  进宫

金樽幽月(2)
  第二十六章  深官
  第二十七章  元宵
  第二十八章  往事
  第二十九章  谪贬
  第三十章  刺客
  第三十一章  蔚城
  第三十二章  神兵
  第三十三章  离乱
  第三十四章  沦陷
  第三十五章  俘虏
  第三十六章  北上
  第三十七章  燕京
  第三十八章  重逢
  第三十九章  相会
  第四十章  天牢
  第四十一章  头鱼宴
  第四十二章  搜查
  第四十三章  惊变
  第四十四章  秦楼
  第四十五章  毒杀
  第四十六章  归隐
  第四十七章  番外隐居记

  第四十八章  番外宝儿篇
  第四十九章  番外再后来
  第五十章  附注

内容摘要
    金樽幽月(1)
    花魁龙白月原本在京城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却凭空被卷入官场旋涡——当朝宰相密令她去勾引一名道士——四品伎术官紫眠大人,可当她伺机混入紫眠大人的航船,扰乱了紫眠师徒的乏味生活时,龙白月却渐渐改变了初衷。她喜欢上了这个沉默却温柔的清俊男子,很终鼓起勇气追随他躲过了宰相的追杀。在漫长的历险途中,二人慢慢了解彼此,直至情根深种。与此同时,出于对自身地位的卑怯,龙白月毅然洗尽铅华,为了帮助紫眠探寻他神秘的身世,以医女的身份踏入茫茫深宫。
    宫墙阻隔,两人的感情还能一如当初吗?紫眠是否真是圣上和狐妖的孽种?一心要除掉紫眠的阴险宰相,又将使出怎样的毒计呢?
    金樽幽月(2)
    成为医女的龙白月刚入宫便被指派进冷宫翠英殿,结识了神秘而妖艳的云阳公主,也因此破解了紫眠的身世之谜。得知母亲悲惨命运的紫眠迷失了方向,在遭受谪贬后失踪。此时北方燕国大军压境,在社稷危难时,再次出现的紫眠假借调遣天兵抗敌,在京城攻防战中为敌军打开了城门。
    两人再次失之交臂,龙白月被诏令入燕宫后,才得知紫眠早已是燕国的天师。在燕宫中龙白月与紫眠久别重逢,二人合力对抗暴戾的燕王,很终得以远走高飞、归隐他乡……

精彩内容
第一章 阴谋
 京城已是黄昏。烟花巷,白月坊。
 红绡罗帷暧昧低垂,客厅里暗香缭绕,气氛却有些冷清。
 “什么?您要我去勾引紫眠大人?”白月坊的当家花魁龙白月水眸圆睁,手一滑,差点翻掉杯中甜酒。
 “是的,”当朝宰相不在意她的失态,继续话题,“我们一班人都商量过了,认为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可是,”龙白月苦笑,“他好像是个道士吧?”
 龙白月口中的紫眠大人,是当朝司天监的伎术官。听说他原本是信州的道人,接受了当地道录大人的推荐,来京师受职,却不愿意在京师道录院当一名普通道官,转而进入了司天监。
 勾引修道之人,会不会夭她寿哦?
 “道士怕什么,什么男人见了你不销魂蚀骨?”宰相讪笑道,不改初衷。
 “可是,有什么重要的理由,需要我去勾引他呢?”老辣的宰相竟使用下三滥的美人计,这事倒蹊跷。
 “你这里消息四通八达,可听说过那紫眠大人的身世?”
 龙白月一愣,点点头。
 司天监的伎术官,主要从事天文历算。而紫眠大人作为嗣汉天师紫玄真人的高足,尽管在司天监任职,皇家每年为国祈福的金篆斋却都是由他主持。因此圣上还破格授予他正四品的虚衔,使其地位高于一般的伎术官和道官。
 就连镇压云南叛乱负责随军占卜,运用奇门遁甲占星望气的重要任务,也是交给了紫眠大人。据说这些都与他的身世有关——他令人匪夷所思的神力来源于他的狐妖母亲,当然这舌根可不能乱嚼,因为另一个传言更加引人侧目——他是当今圣上的私生子。
 按说皇室血脉何其尊贵,可此事至今仍无定论——皇帝不曾出面辟谣,紫眠大人也没公开过自己的姓氏,只传说他二十四年前被嗣汉天师从深宫里抱出来,带回信州龙虎山的道观抚养,如今入朝为官,以报父恩。
 传说牵扯上天子与狐妖有染——这是个掉脑袋的话题,所以世人只敢侧目,哪敢公开多言。
 龙白月未曾想自己会与紫眠大人扯上关系,对宰相一掷千金的委托多少有点踌躇。“镇压云南叛乱得胜还朝,他已经立了一功。密闻他这次回京城,今年夏末就要用祝由术对北边燕王施咒,此举如若成功,他的神力就将抵御燕国的侵扰……你也知道他身世的传言了,任他太过招摇,恐十白会影响到太子的地位,这是动摇国祚的大事,我们不可能放任不管。”
 “您认为紫眠大人真能成功?”龙白月挑眉。这也太玄了吧?
 “他的实力不可小觎,我们之前也设法对付过他……如果他真那么好打发,也不至于今日要求助于你。”
 “为什么大人那么信任我呢?”龙白月媚笑,为宰相斟酒,“当真觉得白月倾国倾城?”
 “挑上你自然有我们的道理,”宰相悠闲地呷下~口酒,“流传在坊间的白月坊狐妖,和你脱不了关系吧?”
 “这种流言蜚语根本不值一晒。”龙白月立刻正襟危坐,警惕地答道。
 “不管流言是真是假,你的媚术却是货真价实的,”宰相用酒杯轻叩着紫檀小几,“希望你的媚术,可以为我所用。”
 “白月能为大人做什么呢?”看在银子分上,龙白月媚眼一转,半推半就地答应了。
 “接近他,让他迷上你,让他诅咒燕王的作法彻底失败。”
 “他迷上我,就会失败吗?”龙白月倒不明白了。
 “嗯,只要他迷上你,由我们负责让他在朝中身败名裂,皇上只要肯将他贬回信州原籍,这事就成了。”宰相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龙白月的面容,“如果失败了,你也只是一步棋,影响不了全局。”
 龙白月手一颤,心底不由得寒战起来。是的,她是下九流的低贱女子,自然随时都可以成为牺牲品——但是,想到那笔优渥的报酬,龙白月就只能狠下心咬咬唇,点头应允下来。
 ——人为财死,妈的,她干了!
 纹银三百两。
 送走宰相,龙白月一人守在桌边,盯着银子发呆——预付三成做定金,干下这一票,她就能带着宝儿金盆洗手远走高飞了。
 一切真的很诱人。
 她也清楚自己正打着玩火自焚的主意,可面对如此丰沃的报酬,有几个人能不昏头呢?
 丫鬟宝儿端着热茶,用肩膀拨了珠帘进来。她看看堆了一桌的银子,再瞧瞧沉思的龙白月,冷不丁开口问道:“你还是答应了宰相?”
 这丫头又在外面偷听了,也好,省却了解释来龙去脉的麻烦。龙白月瞄她一眼,故意重重地叹口气:“唉,由不得我不答应。”
 “做不来,早点回掉不就得了?现在收了银子倒来伤脑筋。”宝儿努努嘴。
 “我还不是为了你!你个小母狐狸,吃我的喝我的,这么挥霍下去,哪一年才能赚够从良的钱?”龙白月抬眼就要瞪她,见她故意抬头望天,好气又好笑,“又装傻,刚刚你没偷听到吗?人家说白月坊闹狐狸呢!”
 “人家怀疑的可不是我!”宝儿贼笑起来,摇头晃脑,学着宰相老气横秋的语气,“不管流言是真是假,你的媚术却是货真价实的。”
 “找打!当初真不该在祁连山救下你。”龙白月笑着吹吹茶。
 “那真是劳你相救了,”宝儿假笑道,“也不知当初是谁踩着人家尾巴,一定要人家报答的呢?”
 龙白月眨眨眼,很无辜地笑起来。
 “最可恶的是竟然嫌我名字犯了你的讳,硬替我改名为宝儿!”宝儿皱皱鼻子,龇出两粒小小的狐狸牙,“我叫连山月啦!”
 “哪有丫鬟叫这名字的?比我的名字还好听,不是冲我叫板吗?”龙白月捏捏宝儿圆鼓鼓的脸蛋,娇笑着,“谁让你道行浅,被人踩了尾巴就动弹不得?”
 “哼!笑我不成气候?”宝儿拖了凳子坐下,得意洋洋地跷起二郎腿,“告诉你,等我再修炼个几年,得了道、成了仙,绝对会风情万种!想当年我那得道成仙后离开祁连山的姨妈,可是比天仙还美……喂,你不许打瞌睡啦!”
 “拜托,这话你已经反复讲了三年了。”到底是六十岁的一只狐,就算外表仍是发育不全的毛丫头,老太婆的做派倒是不假,“紫眠大人明日抵京,到时候如何接近他,我连半点头绪都没有呢。”
 “要不我替你卜一卦吧。”宝儿袖子一挥,窗外一片树叶飘飘然飞了进来。她抓住树叶,双手合十将树叶并于掌中揉了几揉,嘴里咕咕叨叨了几句,便双掌摊开查看树叶上的痕迹。“上面都说了些什么?”龙白月满心期待地望着宝儿。
 “神谕的前七个字是……”宝儿双眉紧皱,慢慢念道,“船到桥头自然直……”
 “去你的!”龙白月冲宝儿的脑门就是一掌,“你这算哪门子的神谕呢?尽是些废话。”
 宝儿揉揉额头,也觉得自己讨了个没趣。她气呼呼地将树叶揉成一团,随手丢出窗外。
 “哎哟,是宝儿吧,又往外乱丢东西了,险些碰歪了老娘新戴的花。”屋外忽然有人尖叫起来。
 “柳妈?”宝儿半个身子探出窗外,也大声跟着招呼,“您这时候来白月坊有何贵干哪?”
 “有人要我交封信给龙姑娘。”
 “托你的人是谁?”龙白月也站起身来,她走到宝儿身后,露了小半张脸问。
 “不认识,是生面孔。”
 龙白月接了信,展开一看,吃惊得笑起来:“明日午时,着黄衣,城东永定桥上碰头?”
 不会吧?如果她没记错,明天应该是紫眠大人进城的日子,宰相这么猴急?
 “那今晚白月坊要不要闭门歇业?”宝儿问。
 “为什么?时间不是定在明日午时嘛,关今晚何事?”龙白月不以为然。
 “今晚若是不歇业,明曰午时你起得来?”宝儿很不信任地瞄瞄龙白月。
 “那不管,今天可是个重要日子。”龙白月掰着指头数起来,“今晚要和李员外了断,他缠我缠得太紧了;要问张大人要缠头,他上次答应要照应我这个春天的衣裳开销:还要问方儒生求首艳词,他可是白衣卿相,有他的词给我唱,绝对能打败凝香楼那帮小蹄子……”
 入夜。
 距京城一百里的河道上,一艘庞大的黑色航船正缓缓地向京畿方向行进。沉稳的桨声破开了夜色,船上白色的竹纸灯笼连成一线,朦胧的火光将两岸映得昏暗。
 船头的显眼处,昭示主人身份的旗帜只微微展开了一角,依稀可以辨认出一个“紫”字。是了,这正是紫眠大人的船。
 此刻,舱中沙盘上扶乩出一行小字。
 “小心祸从天降?”紫眠大人的贴身小徒明窗尘立刻大惊小怪起来,“师父,大事不妙哇!”
 在他身后浅眠的主子连帐幕都懒得揭开:“没事的,我并没有什么不祥的预感呢。”
 “可是……”明窗尘再度将脸转向沙盘,神色就是轻松不起来。他生平第一次扶乩,就卜出这种不祥的预言,真是出师不利呀。
 “窗尘,这毕竟是你第一次扶乩,准确与否很难说的。”
 “不过师父,我卜问的可是我们进入京城遭遇的第一件大事,所以师父还是小心为妙。”
 “放心,不会有事的,相信我。”紫眠拢拢身上的薄被,无名指点上眉心,闭目凝神算了一下。
 的确没有什么不祥的预感,相对于窗尘卜出的“祸从天降”,他的预感里反倒有温暖幸福的味道。窗尘的祸事是他的福祉……难道上天会让窗尘变哑巴?
 紫眠微笑着,在徒儿的喋喋不休中沉沉睡去。
 翌日。
 “快起来啦!”宝儿用力将昏睡中的龙白月扯出狼藉的被窝。
 “现在什么时辰……”龙白月伸出白皙圆润的胳膊,昏昏沉沉地打着哈欠,一身的酒气混着香料味,甚是颓靡。
 “已经巳时了!”宝儿怒吼道。
 “天啊!”龙白月顿时清醒过来,“我还什么都没准备,完了完了,我还要赶到城东永定桥呢!”
 她一骨碌爬起来跳下床榻,扯掉头发上细小凌乱的簪花,褪去罗衫,只穿着抹胸和罗裙,开始梳洗打扮。
 “为什么一定要穿黄色衣服呢?”龙白月边洗脸边抱怨着。她不大喜欢黄色,这颜色的衣服还真不多。
 “大概是为了醒目好认吧。”宝儿道。
 “可我没有这个时节穿的黄色衣服呀。”龙白月嘟囔着将漱口的花露水吐进唾盂。
 “我倒是有一件,要不借给你?”宝儿翻出自己的衣服献宝。
 龙白月边梳头边瞅瞅宝儿那件半旧的鹅黄色半臂夹袄,上面还染了一大块油污,直接回绝:“还是算了。”
 “我就知道,你替我买衣服向来偷工减料的。”宝儿气呼呼地冲她龇牙。
 “倒不是料子不好,你这件款式旧了,万一今天就能和紫眠大人照面,第一印象很重要啊!”龙白月从衣箱一角拽出一套鹅黄色的纱裙,白色绫罗的衬里,襟口还攒了许多白缎带做的莱莉花苞。
 “不会吧,你要穿这件?”宝儿睁大眼睛,眼珠子滴溜溜直转,“这是过端午才穿的衣服,早春时节穿这个太夸张了。”
 “冷是冷了一点,咬咬牙也就过去了,”龙白月给自己打气,“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嘛!”
 龙白月穿好衣服,将一头秀发梳顺,编了个最近京城里流行的双环髻:“来不及梳复杂花样了,就这样吧。”
 宝儿在一边点头附和:“不错,跟个黄花闺女似的。”
 龙白月听了此言,也不禁洋洋自得:“呵呵,是啊,我也打算装清纯一点,男人不都吃这一套嘛。”
 她故意羞涩地笑一下,举止神态还真像一个单纯的小家碧玉。
 可转眼间,就见龙白月杏眼一瞥——厢房临街的窗户不知何时被人拨开了一条缝,一只鬼鬼祟祟的眼睛正往里偷窥。她娇叱一声,脱下一只绣花鞋,抄起来就往外砸。窗外人影一闪,龙白月冲上去拉开窗子照头就骂:“哪家的小龟子?敢偷看姑奶奶换衣服,当心瞎了你的狗眼!”
 站在一边的宝儿忍不住哀叹一声——这个性,还装黄花闺女,估计半个时辰就要现原形!
 “离午时大概还差一刻吧。”匆匆忙忙奔出白月坊,龙白月望望灰暗的天色,暗自猜度。
 今天的天气并不好,料峭的春寒、清冷的空气,早春树上刚抽出的嫩芽皱巴巴地耷拉着。龙白月一身轻薄的纱裙,经风一吹,更觉瑟瑟可怜。她心知路人频频侧目,所以心底更是命令自己从容些。
 越往前走,街上便越喧闹,路人们兴奋的言语传入龙白月的耳朵:“紫眠大人的船到了……”
 龙白月紧张起来。她四处张望,寻找接应自己的人,可此刻根本没有人与她目光相碰。大家都往桥上挤,希望能一睹传闻中神秘的紫眠大人:“船要过桥了……”
 喧闹声中,龙白月不由自主地被看客挤上永定桥。她方站稳脚跟,一瞥眼,便看见一艘巨大的乌木航船。那庞然大物吃水很深,船身沉稳地挤开碧绿的河水,浪花撞得河道哗哗作响。
 河边看客尖叫着躲避飞溅的水花,妇孺们唧唧喳喳地叫笑,反衬出航船的沉静——
 此刻舱外甲板上空无一人,只有船舱边的白色灯笼在微微摇晃。
 “根本什么都看不到嘛。”龙白月轻声嘟哝,踮起脚尖,奋力挤到桥边。
 混乱中,不知何处窜出一只手,竟公然在她的臀部捏了一把。龙白月浑身一僵——有人乘乱占她便宜!她又惊又怒,飞快地转身,一边拽着自己被人群卷住的裙幅,一边竖起眉眼寻找可恶的登徒子。
 忽然,她对上一双猥琐的眼睛。
 一定是这个人!龙白月恶心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她张开嘴唇,刚要破口大骂,人群却在这时候猛地往前一拥,暗中似乎有一双手,猛地推了她一把。
 “啊——”
 “怎么?”紫眠诧异地抬起头,他似乎听到有人在惨叫。
 “师父,有人从桥上掉下来了!”一边的明窗尘反应倒快。
 “糟糕,快停船,别让那人被压在船下。”紫眠丢下手里药书,飞快地推开舱门奔上甲板。另一边明窗尘也手忙脚乱地跑去操控机括,将船强行停住。
 落水的正是龙白月。当她直直扎入河水中时,因受惊而散乱的神志被冰冷的河水刺激清醒——她落水了,她要赶快浮起来!她开始挣扎,蹬腿、摆手、浑身扭动,双目即使刺痛却仍然圆睁着,试图看穿眼前这一片混沌的绿色。
 不远处有庞大的黑影正向她逼近,龙白月被吓愣住,片刻后她认出那怪物的形状——那是船,是紫眠大人的船。
 随着间距慢慢缩短,船身的颜色开始呈现出灰蒙蒙的一片,长期浸泡在水里让船底长满了寄生物,密密麻麻,全是灰白色层叠在一起的牡蛎。
 不再挣扎的龙白月发现自己正在慢慢地上浮,被浮力带出水面的前一刻,她却看清了船底寄生的“牡蛎”到底是什么。
 那是累累的白骨!比常人的小许多,头颅只有婴儿拳头大,骨架佝偻着蜷缩在一起。骸骨层层叠叠密密麻麻,正用黑洞洞的眼窝盯着龙白月。
 龙白月惊骇地大叫,河水立刻灌进她的嘴里��随着倒抽气的动作压进她的胸腔。她的小腿痉挛起来,剧烈的疼痛令她昏厥过去。
 这时紫眠已攀着绳梯临近水面,他的双眸在碧水上仔细地逡巡,一见龙白月浮出水面,立刻将她一把捞起,夹着她用单手困难地攀援绳梯,翻上甲板。
 他将龙白月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按压她的背,帮她吐出腹内的水。可龙白月却没有醒过来,她瞳孔涣散脸色苍白,嘴唇转为青紫,浑身像筛糠一样发抖。
 紫眠心知不妙,这是惊悸过度元神出窍的状态。
 “她肯定看见他们了!”他抱起气若游丝的龙白月,快步进入船舱,“窗尘,快拿收惊还魂丹来!”
 “是,师父!”明窗尘慌忙从琳琅满目的药柜里翻出一只青釉瓷瓶,送到紫眠手里。桥上众人依旧在亢奋地咋舌议论,明窗尘担心师父着恼,赶紧关上舱门。
 三粒黑色的药丸被垫在龙白月舌下,慢慢弥漫开的清苦味,一点一滴将她飞散的魂魄收回来,她青紫色的嘴唇渐渐恢复血色。
 紫眠洗净双手,又伸手在博山炉上薰过,之后打开放置金石的柜子,从第二层搁架上的五色纸中抽出一张黑色的符纸,用薄薄的银刀裁下细长的一条。
 “师父,她真漂亮啊。”一直在一边端详龙白月的明窗尘冷不丁开口。在一边裁纸画符的紫眠没好气地瞪徒弟一眼:“她是很漂亮,不想她香消玉殒就快去生火吧。”
 打发走明窗尘,他将刚画好的五行收水符贴在龙白月的肩胛,符纸立刻变湿,滋滋作响着蒸腾出白色的水汽,很快便收干了龙白月的衣服。
 昏迷中的龙白月恢复了一些气色,看上去如同单纯的孩童,坐在一边的紫眠默默地打量她。
 的确是世人眼中的美人。发色浓黑有亮采,面骨清秀端正,看来性格强而品行正:眉心明朗、吊梢眉眼、樱唇略薄,暗示了主人的风流轻薄:色艳神浮,非大家闺秀;身骨单薄,不是福命。印堂微有黑气,身遇邪祟?
 紫眠不禁一愣。看这黑气似乎由来已久,应该不是船下游魂所致吧。
 那会是什么?
 他怔忡了一会儿,见龙白月头发都已变得蓬松,便替她揭下收水符,顺手用符吸干自己被弄湿的袖子。
 能看见船下游魂,算是有灵性的体质,能遇见些别的怪力乱神,也并不奇怪。紫眠决定给龙白月服些幻药,抹除她一个时辰的记忆。虽说幻药会有点伤身体,但总归好过恐怖的记忆。接下来只要在她醒来前找个合适的地方把她弄下船问题便全部解决。
 明窗尘生起火炉,舱里渐渐地暖起来。他又给博山炉里添了块香饼,氤氲的烟气弥散开,苏合香清甜的味道缭绕在空气里,竟将龙白月意外地唤醒。
 “死宝儿,又浪费我的香饼,谁让你一次焚那么多。”她闭着眼睛,像诈尸一样直挺挺地坐起来,嘴里不住地叨咕。
 及至她睁开双眼,却发现两个陌生的大男人正冲着她发愣,心下顿觉不妙。明窗尘拿着香盒无辜地问道:“我,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啊?”
 她现在到底是个什么处境?环视精致的房间,龙白月期期艾艾地开口:“这……我这是在哪儿?”
 正打算用附子和洋金花配幻药的紫眠很是尴尬地放下药臼:“你醒了?实在是抱歉,方才让你受惊了。”
 “方才?”龙白月一愣,回忆起之前恐怖的一幕,立刻揪紧前襟尖叫起来,“那些骸骨!”
 “抱歉,你冷静些。”紫眠上前按住她紧张的拳头,“那些游魂是无害的。”
 “游魂?”龙白月嘴唇发抖,匪夷所思地望着眼前这个好看的陌生男人。
 “是的,我们刚刚从云南回来,你知道之前班师回朝的镇压云南叛乱的大军吧。”紫眠试着解释——不知道该如何婉转,有些头痛,“那些船底游魂都是在云南阵亡的将士,是我们一路从云南带回来的,为的是让他们魂归故里。一路上已经解散了好些,你看见的,已经是最后一批等待超度的亡魂了。”
 “将士的亡魂吗?”龙白月惊愕不已。
 “是的,我们没料到会有人落水看见亡灵,真的很抱歉。”这女子看似单薄,没想到却能这么快醒来,倒是叫紫眠吃惊不小。
 “落水,对呀,我方才落水了。”龙白月低头看看衣服,并没有被换过,却是干的,“我昏迷很久了吗?”
 那她可就误事了。
 “没有,你只昏迷了一刻钟。”紫眠照实相告,“看来你的身体并无大恙。”
 龙白月呆呆地盯着紫眠看了一会儿,终于回过神来——眼前这神乎其神的男人,该不会就是紫眠大人吧?!
 她忐忑不安,迟疑着开口问:“你是……紫眠大人吗?”
 “正是在下。”
 “啊——”龙白月按住额角,俯下身子,“我的头好疼。”
 她刚刚怎么就没想到呢,这船舱华丽的陈设,遍布的古怪药柜,这满口神怪又长着一双狐狸眼睛的男人。
 她该怎么办?此刻根本没有接应的人给她设定计划。
 “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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