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岚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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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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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夏鲁平
出版社作家
ISBN9787521224085
出版时间2023-09
装帧其他
开本其他
定价28元
货号31866955
上书时间2024-10-14
商品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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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夏鲁平,满族,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长春市作家协会副主席。
在《人民日报》《光明日报》《人民文学》《作家》《中国作家》《民族文学》《花城》等报刊发表作品百余万字。
获“吉林文学奖”、“长白山文艺奖”等。
多篇小说被《小说选刊》转载并收入《中国短篇小说年度佳作》《短篇小说年选》《中国好小说》等多种选本,出版小说集《风在吹》《参园》《去铁岭》《棒槌谣》等。
目录
目录
雾岚的声音/ 001
欢迎光临/ 022
哈拉海有了太平鸟/ 044
养水仙花的人/ 065
春暖花开时/ 078
遥远的筒子楼/ 089
二十多天/ 111
父亲在天上/ 133
植物志/ 155
老人味/ 167
内容摘要
在白山黑水这片土地上肆意生长着一些温情,它们隐匿于城市、乡村的各个角落。是迟迟到来的北国之春的一抹绿意,是餐桌上热气腾腾的酥脆金黄,更是老者房间内温润如玉的灯光。拨开层层雾岚,聆听这些温柔而浓烈的情感声音。那些每天与你擦肩而过的人,是否也怀揣着许多动人的故事?
精彩内容
雾岚的声音一 “该解决的时候了,我们必须想点办法。”妹妹打来电话,说明事情有多么严重。 父亲名下房产可能要流失,妹妹这样告诉我。我知道,父亲去世后,那房子一直由继母香兰居住,最近她生活可能发生 变化,房产归属问题我们必须有所警觉。 我给继母香兰打去电话,先是询问她身体、饮食状况,当我转过话题,将要问起房子时,“呃!”继母香兰打了一个响嗝,停顿一下,我以为她那边没事了,准备重新张口,“呃!”她又是一个响嗝。 她那时断时续不受控制而又难受的声响,最终让我放弃了问话,我只是轻描淡写地说:“这周六我回去看看。”“呃!”电话那头又来一个响嗝,继母香兰好像怕我放下电话,赶紧说:“你早该回来一趟,你爹走之前,让我把一样东西交给你。”“什么东西?”“野山参。”继母香兰的话已偏离了轨道,也许她这是故意所为,也许不是。父亲热衷于上山挖参,我早有耳闻。父亲每年夏天一个人背着筐篓,奔赴山里,一走就是十天半个月。父亲是个不合群的人,他戴着一顶扣向半张脸的帽子,挥舞一米多长索罗棍,奔走在长白山深山老林沟沟坎坎,对那些成帮结伙的采参人视而不见。据村里人说,父亲古怪的行为在山林里制造出好多奇闻逸事,比方说,有一次不知犯了什么邪,一只山鹰跟踪了我父亲,在它俯冲的一刹那,我父亲徒手将其按在地上。还有一次,他在山林里迷路,睡在了黑熊藏匿的树洞里,惹怒了夜晚回巢的黑熊,我父亲与那只黑熊展开一场森林大战。这些故事听着有点玄,除了我父亲自己讲述,没人前来证实。我父亲一生积习难改,他在村里人的讥笑中一年又一年独自一人往山里跑,不断制造出各种奇闻逸事。 父亲的做法我从未存留于心,他怎么折腾,不关我的事,我在城里娶妻生子,有了自己家,乡村对我已经十分遥远,父亲无论做什么,对我构不成什么影响。继母香兰避重就轻提及那棵野山参,着实有些意味,她好像知道我正需要一棵野山参,便将它及时呈现。前几天我老婆大学时的同学春生病入膏肓,有一个偏方能救他的命,但那偏方需要加一味野山参。春生算是我一个情敌,在我与老婆确定关系后,他明确表示对我老婆放手。从这一点上,我觉得春生这个人很仗义,得知他生病后,我积极加入挽救他生命的那帮同学中。当我与继母香兰通过电话后,我对我老婆说:“这周六我去一趟乡下,取回父亲留下的一棵野山参。”我老婆跟我结婚生了孩子后,患有严重的抑郁症,与外界彻底切断了联系,那时电脑刚刚进入千家万户,为缓解她的病情,方便她与外界沟通,我特意为她购置了一台电脑。哪承想,我老婆一头扎进去,再也出不来,她在电脑里找到了无尽的乐趣,找到了从前那些找不到的人,之后,她又联系到了春生(那时我老婆只是把他当作一般同学看待),再后来,他们举办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同学聚会。那次聚会,张罗最欢的春生,满面春风,自命不凡。自从网聊后,春生每天二十四小时挂在电脑上,不间断推出七言或五言绝句,深受同学们的追捧。大家怎么也没想不到,上学时不爱抛头露面不爱吱声的春生,已变成了招招摇摇的一个人,他除了张扬和网聊,对同学还算彬彬有礼,也没对我老婆格外殷勤地加以勾引,他还是信守了诺言。 “春生是我同学中第一个病倒的人。”我老婆说。春生累倒在了电脑上。那一阵,我老婆已经从电脑中走出来,上网聊天已变成了有一搭没一搭的事情,她每次谈起春生,语调里都带着几分悲悯与无奈,眼里还闪出兔死狐悲的泪光,那副天生的菩萨心肠让她变得郁郁寡欢了。她说:“不能说是电脑害了春生,至少网络让春生找到自信,春生自我感觉良好。”野山参如果能救春生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我老婆说:“现在人人都在拼命刷微信,可春生没有一部智能手机,他现在还整天盯在电脑上,等待那些粉丝的降临,如今那些粉丝早就用手机微信刷朋友圈了,没人注意春生,春生 好像在我们生活中不存在了。”二我不知有多少年没去乡下,原因比较复杂,主要是我父亲没有了,我与乡下连接的那根线断了。除了继母香兰,我不愿意见任何人。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星期六去4S店检查了一下车子,下午我不紧不慢开始动身,按计划傍晚时分到达村头。 我们那个村子以雾著称,每到夏天,那浓厚的雾岚就会弥漫在山冈、村庄,还有远处的山顶。如我所料,我开车到达村头时,大雾早已降临,雾气加速了天黑,我在雾气中分辨出近在眼前的山冈,和山冈裸露的岩石和一小撮松树林,心踏实下来。这山冈是村子通往外界最重要的标志,翻过去,我很快就会看到父亲原有的家了。 我不想开车翻越山冈,山冈有个胳膊肘似的弯道,在雾气里很难看清,我不想冒险。正在想着怎么走比较合适,路旁一家院落的两扇漆黑大铁门吱嘎嘎拉开,开门人是一个弯腰驼背老汉,他的脚不灵便地拖住一块砖头,横在了铁门一角,手扶门框,招呼我进去。 “费用多少?”“一分不收。”我信任地将车徐徐开进了院子,停在一个鸡窝旁。 弯腰驼背老汉说:“放心,我这里常年有人停车。”我走出院落,走向山冈。没雾时,过了胳膊肘弯道,我可以看见村子里散落各处的房屋,还有我父亲那座房子。十多年前,父亲拆掉我出生就存在的土坯屋,用我寄去的十万块钱,盖起了一座砖瓦房。那时我父亲身体硬朗,张罗事情风风火火,他带着足够的体面,完成了他一生可谓最为重要的事情。 父亲去世我没能赶回来,现在我听了妹妹的一句话,或为了一棵野山参借着夜雾回到村子,着实有些不太磊落。置身雾岚之中,我好像忽然分不出方向,只能手扶能够触摸到的陡峭石壁,亦步亦趋。成溜的雾水从掌心滑落,冰冰凉。雾气里,植物馨香缭绕而来,我有一种吞食这种味道的臆想。小时候,我常在这样的天气里,张大嘴巴,享受着清凉可口的味道。 十几年没踏过的山路,没什么改变,我迈着深浅不一的脚步,向前行进。 “是你吗?”前方出现了一个人,她手里手机屏幕幽光摇摇晃晃,不规则地切割着夜幕,继母香兰迎接我来了。 我不知该怎样张口。 “我估摸着你应该到了。”手机举过了头顶,她歪头探向我这边,双脚磕磕绊绊踩着支棱八翘的石土,加快了脚步,身子裹起的雾气里,有一股煮玉米的气味,这是早年我母亲身上特有的气味,如今在继母香兰身上重复出现了,不可思议。 三继母香兰神秘的身世,成为我们村里人很多年不解之谜。 据说她年轻时远离过村子,去了一家几百里外的“三线”工厂,村里人以为她永远不会回来了,可有一天,她带着与村里人不一样的气息和傲慢,悄没声息出现在村头,从此再也没离开村子。这样一个女人,晚年闯入我们家里,与我父亲如胶似漆结合在了一起,让我们难以接受。我们把这一事件视为家里的一场灾难。那段日子,父亲已不是原来的父亲,家已不再是我们原有的家。我们兄妹成了那个家的客人,谁都不愿意回去。很多年以后我想,父亲跟继母香兰在一起,也算是他一个正确的选择,在他病倒在炕上的日子里,继母香兰没有像我们想象的那样绝尘而去,而是毫无嫌弃地留下来,整天为我父亲喂水喂饭,洗脸洗身子,接屎接尿。父亲所有的吃喝拉撒全都由她一人打理。我想这件事情要是放在我们兄妹身上,很难承受,我们都有自己的家和事,不可能厮守在我父亲身边。我还想,自从她跟我父亲走到一起,便显示了一个见过世面女人应有的长处,她从没因为鸡毛蒜皮小事红过脸,更没有无事生非吵吵闹闹。这一点不同于我母亲,我记忆中的家里从前所有不愉快,都来自母亲的斤斤计较。在她咽气的头两天,还用最后一丝力气,对我父亲怨气横生。 在村里,母亲脾气不好与能干是出了名的。小时候,我们兄妹们争争抢抢,哭喊抱委屈,讨公道,母亲从没时间耐心倾听过,她每天做的事就是烧猪食,喂鸡喂鸭,没完没了忙着手头上的活儿。我父亲每年春天去镇里集市抓一口小猪羔,养到年底屠杀或卖掉,都由母亲一手操办。我家成群的鸡鸭没少过三四十只,也都由母亲喂养,母亲一边喂养,一边整天不停地骂着那帮家禽们。有母鸡趴窝,孵出新的小鸡小鸭,母亲又是高兴又是骂,然后跑进菜园子,撅起屁股没时没晌侍弄菜地的白菜、菠菜、韭菜、豆角,到了做饭时间,顺手拔起一把白菜或菠菜,叭叭地把泥土甩得四处飞溅,进屋烧火做饭。有一次,母亲没能及时做午饭,她先是把从园子里捡回的一筐烂菜叶子放进锅里,撒上一层玉米面,给猪烀食。她打算猪食烀好了,喂完猪再做家里的午饭。那天我父亲从外面干活回来比平时早,他看见母亲在菜园子撅着屁股忙碌,没吱声,自己掀开热气腾腾锅盖,盛了一碗菜叶玉米糊,吃了起来,吃了一碗没吃饱,再次掀开锅盖盛第二碗,母亲大呼小叫跑出菜园子,说:“你咋吃猪食?”我父亲当时傻了眼,他没想过家里的饭菜和猪食有啥区别。我父亲干呕了几声,什么都没吐出来,他操起烧火棍朝母亲抡去,母亲闪身躲开了,我父亲继续抡,母亲跑出院门,跑到街上,我父亲紧追不放,他们从前街跑到后街,又从后街跑回前街。母亲跑不动了,停下来跟我父亲扭打在一起,又被前来看热闹的香兰强行拦下我父亲。站在香兰背后的母亲,气得不行,她跳着高指着我父亲鼻子骂:“你个属猪的,就得吃猪食!”我父亲蔫下气来,对香兰说:“男人在外面干体力活儿,身子消耗大,回家第一件事必须把饭吃到嘴里,这是我家的规矩,也是全村所有人家的规矩,她不是不知道。”上世纪八十年代,我考入财校住进省城那年,母亲病倒了,得的是什么病,至今不清楚。母亲如一盏熬油的灯,耗干了最后一滴油水,无奈撒手人寰。我父亲曾领着母亲去过一次县城医院,抓了几服贵重的中草药,回来后闷声闷气做出一个重大决定,家里所有细粮都留给母亲熬粥。我家每日三餐主食是玉米面和高粱米,有限的几斤大米全是用粗粮交换而来。玉米是有数的,换了几次,我父亲不敢动用粗粮了,再动用下去,全家就得饿肚皮。这种艰难可想而知,但我父亲还是想竭尽全力将亏欠母亲的东西补回来。 母亲生过八个孩子,活下来五个。除了一个孩子两岁时病死,有两个是母亲上厕所不小心便到了粪坑里。我从这样的家里逃出来,上了财校,那种心情可想而知。我曾一度发誓,只要走出来,我轻易不会回去了。财校食堂有大米,有馒头,每顿饭吃得我腮帮子溜圆,没到月底,饭票没了,我向同学借,借不到,就装病躺在床上琢磨起制造假饭票。每次造假我都胆战心惊,最后不得不及时收手。那时,最盼望的是快点毕业,快点工作,快点让自己脱胎换骨。 我参加工作第一天,单位给每名职工分两袋大米、一桶豆油,我脑子里第一个念头是把这些东西运回家里。可我一想到母亲死了,她到死也没吃上我的大米,泪水忍不住流下来,看得周围同事都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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