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乡年鉴(全译本无障碍阅读名家名译版)(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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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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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奥尔多·利奥波德
出版社旅游教育出版社
ISBN9787563738311
出版时间2018-09
四部分类子部>艺术>书画
装帧精装
开本16开
定价39元
货号30319478
上书时间2024-10-14
商品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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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品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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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目录
目录
第一部分 沙乡四季 / 001
1月 / 002
积雪融化 / 002
2月 / 005
好橡木 / 005
3月 / 020
雁南归 / 020
4月 / 027
河水高涨 / 027
葶 苈 / 030
大果橡 / 031
空中舞蹈 / 035
5月 / 039
从阿根廷归来 / 039
6月 / 042
钓鱼田园诗 / 042
7月 / 048
庞大的领地 / 048
大草原的诞辰 / 052
8月 / 060
绿草地 / 060
9月 / 063
灌木丛中的欢歌 / 063
10月 / 066
暗金色 / 066
起得太早 / 072
红灯笼 / 074
11月 / 080
如果我是风 / 080
斧头在握 / 081
牢不可破的要塞 / 089
12月 / 094
家园的范围 / 094
雪地上的松树 / 097
65290 / 106
第二部分 地貌特质 / 113
威斯康星州 / 114
沼泽挽歌 / 114
沙 乡 / 122
奥德修斯之旅 / 126
旅鸽纪念碑 / 132
弗朗波 / 137
死亡进行时 / 143
伊利诺州和爱荷华州 / 144
伊利诺巴士之旅 / 144
红腿在挣扎 / 147
亚利桑那州和新墨西哥州 / 150
山 顶 / 150
像大山一样思考 / 157
艾斯卡迪拉山 / 160
奇奇瓦和索诺拉 / 166
瓜卡马亚 / 166
绿色环礁湖 / 169
加弗兰之歌 / 179
俄勒冈州和犹他州 / 186
旱雀麦来接班 / 186
曼尼托巴省 / 191
克兰布依 / 191
第三部分 乡野情趣 / 197
乡 野 / 198
人的休闲 / 202
环 河 / 209
大自然的历史 / 224
美国文化中的野生生物 / 233
观 鹿 / 247
大雁的音乐 / 250
第四部分 结 论 / 257
土地伦理 / 258
伦理的演变次序 / 259
群落概念 / 261
生态良知 / 265
土地伦理的替代品 / 269
土地金字塔 / 273
土地健康和A与B的争论 / 282
前景展望 / 285
野 地 / 289
残余野地 / 290
供休闲娱乐的野地 / 294
供科学研究用的野地 / 297
供野生动物生存的野地 / 302
野地的捍卫者 / 304
环保美学 / 306
内容摘要
《沙乡年鉴》阅读橡木年轮的历史,倾听大雁迁徙的长鸣,探寻融雪中动物的足迹······在这部作品中,作者描述了自己在远离现代生活的农场中的所见所闻,以及他在美国大陆各地的游历经历。在此过程中,他不断思索着人类与他们生存其上的大地之间的关系,试图重新唤起人们对自然应有的爱护与尊重。
精彩内容
1月积雪融化每年仲冬,一场暴风雪过后,积雪开始融化,夜晚大地上便响起了叮叮当当声。积雪融化的滴水声,不仅唤醒了熟睡中的动物,也引起冬眠动物的躁动。冬眠中的臭鼬(yòu)刚刚还蜷缩在深深的洞穴里,这时候已舒展开自己的躯体,肚皮贴着白雪,壮着胆要到外面湿漉漉的世界上去闯荡一番了。它的这一举动昭示着一年中冬天终结、春季开始这一往复循环事件的到来。
臭鼬的行踪说明它对人世间这种在别的季节所罕见的景象似乎满不在乎。臭鼬径自在田野里横冲直撞,像是其造物主要征服某一星球,劫城掠寨。我出于好奇,小心翼翼地跟在它后面,想看看它心怀什么鬼胎,抱有何种企图,到底要干什么。
每年,从1月到6月这几个月,大自然生机勃勃,活动范围异常辽阔。1月里,可以追踪臭鼬,寻找山雀的脚环,观察鹿吃掉哪些嫩叶,看看麝(shè)鼠如何占了貂儿的窝,顺便看看其他有趣的事件发生。1月的大自然,也还是白雪皑皑,大地宁静,寒冷经久不消。在这种环境里,我们不但可以去看看谁在做,而且也可以思考其中的因由。
我走近的脚步声惊动了一只田鼠,只见它穿过臭鼬的足迹,飞快地从我眼前窜了过去。它怎敢在大白天抛头露面?也许它因融雪而受苦了。田鼠通常都千辛万苦在纵横交叉的迷宫般的草丛下啃出自己的来去通道。雪融了,它们的通道全都暴露在外,显得怪模怪样的。融雪期间的阳光正为田鼠失去其基本的生存之所而幸灾乐祸哩。
田鼠天生就是个有脑子的动物。它知道青草可以储存在自己的储藏室里,以备后用。它甚至知道在自己的地下通道里把草一根根整整齐齐堆起来,以保证日后的需求和运输。对田鼠来说,下雪期间它们是不会受食物匮乏和恐惧之苦的。
这时,前方一只毛脚鹰在草原上空盘旋。它停了一会儿,又像翠鸟那样在低空飞翔。突然,毛脚鹰像一颗长翅的炸弹,头朝下,迅速地朝地面冲来,落到了一片沼泽地上,再也不见它腾空飞起来。我相信,它一定是捕到了一只惊慌失措的“地下工程师”,正在享用美餐呢。可怜的田鼠,它再也没有机会等到晚上看看这个原本有条有理的世界被扰乱得面目全非了。
毛脚鹰虽不知道草儿为什么要长出来,但它非常清楚,只要积雪融化后,它就能一眼看清草地上的田鼠。毛脚鹰远涉北极地区来到这里,一心盼望着的就是冰消雪化,因为融雪后它就不再挨饿,不必担惊受怕了。
我继续沿着臭鼬的脚印一直追到一片树林里。林间空地的积雪已被野兔子踩得很硬实了,上面还残留着野兔粉红色的尿液呢。树林里冒出几棵刚刚长大的橡树苗。这些橡树苗刚长出来的树皮因融雪而付出代价。积雪上散落着的兔毛,说明这些都是雄兔们在一年中第一次因争风吃醋而大打出手时留下的。走了没多远,我又看见一摊血迹,血迹周围有猫头鹰展翅划过的弧线。融雪可以使田鼠不致挨饿,但也使它觉得无所畏惧。可是猫头鹰的出现提醒它,春天里切莫掉以轻心!
臭鼬的足迹一直往前延伸,表明它对食物还不感兴趣,对路旁和附近的事物也无动于衷。我不知道它到底想些什么,为什么不好好待在窝里?能说这只肥胖的家伙,拖着毛茸茸的长尾巴跋涉在积雪融化后的路上为的是出于风流的动机?最后,臭鼬的脚印消失在一堆浮木中间。我听到了浮木中传出来的滴水声,我猜想臭鼬也听到了。我怀着种种不解之谜,转身回家。
2月好橡木一个不曾在农场生活过的人,可能会产生两种错觉:一是,你会认为早餐的食物是从食品店里买来的;二是,你以为暖气都是暖气炉供应的。
为了避免犯第一种错误,你有必要开辟一个园子,最好是没有食品店干扰你。
要想避免引起第二种错觉,你最好准备好一大堆优质的橡木柴,放在壁炉的柴架上,最好家里没有暖气炉。2月,户外大风雪摇得树木东倒西歪,这时候,让橡木柴烤暖你的双脚。把已经砍下、劈好、运回来的木柴,堆积在屋里,此时你的内心就会告诉你暖气来自哪里,这种种宝贵的体验是那些周末整天处于暖气炉环境下的城里人所无法得到的。
这些正在壁炉里熊熊燃烧的橡木,原本生长在一条移民古道的斜坡上,这斜坡沿沙丘蜿蜒而上。我把砍倒的橡树简单地量了量,树干直径七十六厘米,切面上有八十个圆圈,即八十个年轮。可见,这棵橡树的幼苗最初破土而出的时间应在1865年,也就是南北战争(1861年4月12日-1865年4月9日,美国历史上唯一的一次内战)结束那一年。根据这棵橡树的成长过程,我知道,当它还是幼小的树苗时,在其生长的头十年或更长的时间里,每年冬天,经常会遭到野兔的破坏。野兔们会把橡树苗的鲜嫩外皮都吃掉,到了第二年的夏天它的表皮又发出新芽。显然,橡树苗得以长高,肯定幸而逃过了野兔的注意,要不就是野兔的数量减少。总有一天,有毅力的植物学家,会绘制出橡树的生长频率曲线图。图上的曲线每十年都上升一次,而每次的上升说明那正是兔子数量减少的周期。而曲线的下降部分表示野兔们的数量增多,影响了橡树的生长。(由于物种内和物种间的永恒竞争,各动植物群落得以共存共荣。)所以,在19世纪60年代中期,也就是在这棵橡树刚刚开始生长的时候,也许刚好赶上兔子繁殖的衰退期。当时带篷的马车仍在这条路上纷纷驶向伟大的南北战争的战场。也许正是这些来往的车辆破坏了道路两旁的植被,才使这粒幸运的橡籽尽情地享受阳光,伸展出最初的叶子。一千粒橡树种子中,只有一粒能够长到足与野兔抗争的高度,其他都是在一出生就被茫茫草原上的杂草淹没了。
一想到这棵橡树没有遭遇厄运,存活了下来,吸收了八十个年头6月的阳光,我就感到万分欣慰。如今,在我的斧头和锯条砍锯下,这位经历过八十年暴风雪磨炼的客人被我请回了家,温暖了我的小屋,也温暖了我的心灵。从烟囱里飘出的缕缕青烟足以向人们证明,八十年的阳光没有枉自照耀。
我的小狗并不在意暖气是从哪里来的,它特别关注的是有没有暖气,暖气来得快不快。事实上,它感兴趣的是我能像变魔术般地变出暖气来。每当我在黎明前的黑暗中起床,冷得瑟瑟发抖,跪在壁炉前生火的时候,小狗就会挤过来,待在我和放引火柴之间的地方。这时候我划上火柴,不得不从它的双腿间穿过去,才能点燃木柴。它仿佛相信我有移山填海的神通。
恰恰是一道闪电,害得这棵独特的橡树最终不能成材。那是7月的一个晚上,我们被屋外的电闪雷鸣惊醒,我们知道雷电就在我们家附近,幸好没击中我们,我们回去又睡了。人们在遇到某些事情时,总是以自己为标准检测是否安全,遇到雷电时也是如此。
第二天早上,我们在沙丘上散步,与田野里的金光菊及草原三叶草为那场新雨欢欣鼓舞时,偶遇路旁一株橡树已皮开肉绽。没了树皮的躯干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螺旋状的伤疤,足足有三十多厘米宽,还没被强烈的阳光晒黄。过了一天,树叶开始枯黄,我们知道,闪电已为我们准备好了三大捆优质的燃料。
我们为失去老橡树而伤心。但是我们知道,老橡树有无数的子孙正在长大,它们健壮地挺立在沙地上,正接过其先辈成材的重任。
我们让这棵历经风霜的老橡树躺在那里,整整一年再也消受不了阳光了。然后,在一个晴朗的冬日,我们锉锐了锯子,在它那如同堡垒般的树干底部锯起来。木屑如同历史的碎片,纷纷在锯条周围飞舞,在两个跪着拉锯的人面前的雪地上堆积起来。我们意识到,锯屑不单单是木屑,它们是一个世纪完整的历史横断面,当我们的锯条深入树身时,一锯锯,相当于经过十年又十年,我们目睹写在好橡树身上同心圆的编年史。
锯条只来回拉了十二下,就接触到了我们刚来农场的那几年。那段时间,我们学会了非常珍惜爱护这个农场。锯条继续往里切,很快就到了农场前主人在的那几年。这个人私自在农场酿酒,他非常厌恶这农场,盘剥起了农场的财富,焚烧农场的屋舍,最后,他把农场(连同拖欠的税款)丢给了政府,自己扬长而去。在经济大萧条时,他成了没有土地的流浪者而销声匿迹。老橡树仍然储存了好木材。如今那些锯屑,也和我们一样芬芳和健康,也和我们一样色彩红润。老橡树对人无不一视同仁。
经历了1936年、1934年、1933年和1930年的尘暴旱灾之后,那个酿私酒的人终于抛弃了这农场。那些年他的蒸馏房冒出的阵阵橡木烟和沼泽地里燃烧的泥炭发出的黑烟,一定使太阳失去了光芒。于是主张保护自然资源的政府机构行动起来了,各种保护措施在这片土地上得到了实施。但这并没有影响到橡树锯屑所显示的信息。
“歇一下!”带头的锯木工大声喊道,于是大家停下来歇口气。
锯条又进入巴比特(美国小说家刘易斯的小说《巴比特》的主人公,一名典型的商人。现在“巴比特”用来指思想狭隘又自满的中产阶级)的20世纪20年代。在这段时期,一切事物疯狂地大膨胀,直到1929年的股市崩盘为止。老橡树即使也能听见崩盘的声音,但是在它身上也不会有任何反映。在这段时期,州议会多次倡议保护树木,1927年制定了国家森林及森林伐木法、1924年在上密西西比河边的低洼处设立保护区、1921年通过一项新的森林法令等。本州的最后一只貂在1925年死掉了,而就在1923年椋(liáng)鸟第一次来到这里安家——对此老橡树全没在意。
1922年,冰雹灾害害得农场附近所有的榆树折枝断干,而我们的老橡树却毫发未损。是啊,对于一棵好橡树来说,就算有1吨左右的冰雹,何足惧!
“歇一下!”带头的锯木工大声喊道,于是大家停下来歇口气。
现在,锯条来到了1910年至1920年间。这十年人们正沉醉在排水的美梦中。他们开动机器,排干威斯康星州中部沼泽地里的水,开辟出农田,但得到的是一堆堆土灰。沼泽地虽逃过一劫,这当然不是出于工程师的行事谨慎和节制,而是因为1913年至1916年间年年4月都有洪水,而且来势汹汹——这是一种报复性的反扑。但是,橡树没有受到大水的侵害,即便在1915年,州森林被最高法院废除后,橡树也照常产出木材。自以为是的州长菲利浦说:“州立林业并非是一项好的商业建议。”(州长没有意识到,一个好的事物,甚至是好的商业,不应只停留在法院所规定书面法律定义上。所谓的好项目往往并非单一的含义,他也没有想到,当法院在法律上对商业的“好处”进行定义时,火灾却在大地上进行了另一种完全不同的定义。也许身为州长,他对这类事是不应该心存怀疑的。)在这十年里,动物得到了更大的保护,而树林开始迅速减少,1916年雉(又称野鸡,雄雉体羽华丽,尾长,雌雉呈淡黄褐色,尾较短。善走,不能久飞,活动在荒山田野间。肉可吃,羽毛可做装饰品)成功地在瓦克夏郡安了家。1915年,联邦出台法令,禁止在春季狩猎;1913年,建立了一座州立猎场;1912年,又出台了一项保护雌鹿的法令;1911年,该州设立保护区。后来,“保护区”逐渐变成了一个非常神圣的词汇。但对橡树而言这一切似乎都毫不相关。
“歇一下!”带头的锯木工大声喊道,于是大家停下来歇口气。
这一次锯条进入1910年。就在这一年,一位非常伟大的大学校长出版了一本关于自然资源保护的书。同样是在这一年,一次严重的叶蜂流行病摧毁了好几百万棵美洲落叶松;一次大旱一大片松树林因干旱而死亡;此外,一辆大型的挖泥船把霍利康沼泽里的水全部抽干了。
锯条继续前进,来到了1909年,胡瓜鱼第一次在五大湖里放养。这一年是个多雨的夏天,潮湿的天气降低了州议会的森林防火经费。
锯条进入了1908年,这一年的天气异常干燥,森林大火猖獗,这一年还发生了另一件不幸的事情,那就是威斯康星州最后一只美洲狮永远离开了我们。
到了1907年,一只四处流浪的猞猁(shēlì,体形似猫又大于猫。生活在森林灌木丛地带、密林及山岩上。常独居,善攀爬和游水,耐饥性强,可一卧数日而不起,喜欢捕捉狍子等大中型兽类),有望可得到自己栖身之所,误入丹恩郡的农场,从而丢掉了性命。
锯条进入1906年,第一位州政府任命的林务官正式走马上任;然而,就在这一年,一场大火烧毁了该州几个沙乡的六十多平方千米的树林。到了1905年时,一大群苍鹰从北方飞到这里,把本地松鸡吃得一只不剩。(毫无疑问,它们也曾在我这棵橡树上栖息过,吃掉了一些松鸡。)锯条进入到1902年和1903年,那两年出现了异常寒冷的冬天。锯条继续往里进,一直来到了1901年。这一年发生了历史上最严重的干旱(全年的降水量只有四百三十毫米)。在1900年,人们举行了百年大庆,寄托希望,祈求幸福。而橡树照例增长了一个年轮。
“歇一下!”带头的锯木工大声喊道,于是大家停下来歇口气。
我们的锯条来到了19世纪90年代,这个时期人们的目光为城市所吸引,纷纷离开农村的土地,他们说是去过快活的日子。时间到了1899年,最后一只旅鸽,经过北方两个郡外的巴卡克附近,被子弹射穿了。锯条又进入1898年,一个干燥的秋天,紧接而来的是一个无雪的冬天,地面两米以下的泥土也被冻结,冻死了苹果树。1897年,又是一个干旱的年份,在这一年,政府又成立了林业委员会。1896年仅仅在史本那村,就有两万五千只草原松鸡被船运到市场出卖。1895年,又是森林大火频仍(频繁发生)的一年。1894年也是一个干旱的年份。1893年,又称“蓝鸟风暴”年,3月里的一场大风雪,把迁徙过来的蓝鸟几乎全都冻死。(最先光临的蓝鸟都在这棵橡树上停歇过,直到90年代中叶,情况几乎没有发生过变化。)1892年,又是一个森林大火年。1891年,是松鸡的数量呈规律性减少的一年。锯条终于来到了1890年,这一年,人们发明了“巴布科克牛奶测试器”,这种测试器的出现使威斯康星州成了乳品之乡。这个荣耀甚至在如今人们自我吹嘘的汽车牌照上都体现出来,对此牛奶测试器的发明者巴布科克教授恐怕也没料到吧。
同样是在1890年,我们的老橡树亲眼看着一排排的松木筏,顺着威斯康星河流驶向下游农场,为草原之州的奶牛们营了一个个红色的牲畜棚。就老橡树为我们带来取暖的好橡木一样,这些好松木也为奶牛们阻挡起了暴风雪。
“歇一下!”领班的锯木工大声喊道,于是大家停下来歇口气。
现在,我们的锯条切入19世纪80年代。1889年,是一个干旱年,这一年植树节被正式确定为节日。1887年,威斯康星州任命了第一位渔猎法执法官。1886年,农业大学第一次为农民举办短期培训班。1885年的冬天是“前所未有的漫长和寒冷”。1883年,W.H.亨利院长在调查报告中写道:该年的春天,麦迪逊的花朵比往常足足晚开十三天。1882年和1881年之间的冬天,下了一场具有历史意义的“大雪”,在寒冷的天气里,曼多塔湖晚了一个月才解冻。
也是在1881年,威斯康星农业学会里的人正在为一个问题争论不休,那就是:“在过去的三十年里,全国各地怎么会纷纷出现了黑色橡树的次生林?”我们眼前的老橡树就是其中的一棵。有一位辩论者声称,这是一种自然现象;另有人说,是飞往南方的鸽子吐出的橡实所导致的。
“歇一下!”带头的锯木工大声喊道,于是大家停下来歇口气。
锯条接触到了19世纪70年代。这十年,威斯康星的人们竞相疯狂种植小麦。一个星期一的早晨,农场里相继出现蛴螬(qícháo,金龟甲的幼虫)、麦长蝽、铁锈病等病虫害,土地日益贫瘠,人们终于相信,他们在小麦种植大赛中根本不是西部的原始草原的对手。我想,这个农场也加入了这场竞赛,才害得这棵橡树北面的沙地变得如此贫瘠,应该也是过度种植小麦造成的恶果。
还是在1879年,威斯康星的河流里,开始出现了鲤鱼。此外,偃麦草第一次从欧洲“偷渡”到了这里。1879年10月27日,六只迁徙而来的草原榛鸡立在麦迪逊的德国卫理公会教堂的屋顶上,怡然自得地望着城市的发展。11月8日,据报道,在麦迪逊市场上,满是待售的鸭子,十美分就能买到一只。
1878年,一个来自梭克急滩的猎鹿人预言:“将来捕鹿的猎人比鹿本身的数量还要多。”1877年9月10日,有一对兄弟拿着猎枪,在慕思克勾湖打猎,他们仅仅用了一天的时间,就打死了两百一十只蓝翅鸭。
1876年是雨量最多的一年。在这一年,全年的降雨量足足有一千两百七十毫米。也许是雨量过大,草原榛鸡数量大大减少。
1875年,在东部的约克草原上,四个猎人联手杀死了一百五十三只草原榛鸡。还是在这一年,美国渔业委员会开始在魔鬼湖中放养大西洋鲑鱼,这个魔鬼湖就在我家老橡树南边十六千米开外的地方。
1874年,工厂制造出第一批带刺的铁丝,被钉在橡树上。我希望锯条在老橡树身上来回拉动的时候,千万不要碰到这种人造的带刺的铁丝。
1873年,一家芝加哥公司在农场收购了两万五千只草原榛鸡,并在市场上销售。人们只需花掉三美元二十五美分,就可以买到一打草原榛鸡。据统计,芝加哥的商人一共卖出了六十万只草原榛鸡。
1872年,在老橡树西南面两个郡,最后一只生活在威斯康星的野生火鸡被射杀。
19世纪70年代的这十年,也就是拓荒者从种小麦竞赛到最终结束种植小麦的十年,也是旅鸽遭灭顶之灾的十年。在1871年,大概有一亿三千六百万只旅鸽,在距老橡树西北方向八十千米的一个三角地带安家。其中的几只,曾经就在老橡树的枝干上安过家,因为老橡树当年已是一棵枝繁叶茂、有九米高的大树了!但是,这应该是旅鸽们最后一次在威斯康星州安家,很快就有一群群捕猎旅鸽的猎人,用猎枪、网子、棍棒以及砖头捕捉旅鸽。于是一列列货车载着这些旅鸽,最后被人做成鸽肉馅饼,在南部和东部的各大城市里热卖。那是旅鸽最后一次大规模地来威斯康星安家,当然,在其他的州也是如此。
也是1871年,见证了一场场大火的肆虐。佩斯迪勾大火就烧毁了几个郡的森林和土地,而芝加哥的大火据说竟然是一头奶牛抗议性地一踢腿酿成的。
在1870年,田鼠上演了其帝国的大破坏闹剧,它们啃光了许多新果园里的年幼果树皮,导致大批果树死去。不过,我们的老橡树却安然无恙,老橡木的树皮已经很厚很硬了,田鼠已对付不了它。
还是在1870年,一个猎人在当年的《美国运动家》杂志上夸耀自己的狩猎成果:在芝加哥附近,他仅仅一个季节,就猎杀了六千只野鸭。
“歇一下!”领班的锯木工大声喊道,于是大家停下来歇口气。
现在,我们的锯条进入了19世纪60年代。那个时期,有数以万计的人们为解决一个问题:由人们组成的群落,是否会分崩离析?他们似乎解决了这个问题,但是不论是他们,还是现在的我们,都没有看到,同样的问题,也发生在人和土地之间的关系上。
在这十年里,人们还探索了其他更重要的事情。1867年,英格里斯·拉佛姆(1811-1875,美国地质学家)游说州园艺学会提供奖金,奖励植树造林。1866年,最后一只土生土长的威斯康星赤鹿被人杀死了。1865年,我们的老橡树长出了髓心。在这一年,约翰·缪尔(1838-1914,美国环保运动的领袖,代表作有《加利福尼亚山脉》《我们的国家公园》)打算购买他弟弟的一块土地来种花,因为野花曾给他的青春时代带来无比的快乐。他弟弟的家庭农场就在橡树以东四十八千米。可是弟弟不愿意与自己的土地分手。但他并未放弃自己的想法,因为这一年,在威斯康星州的历史上,仍然是人们对自然的、野生的、自由自在的事物存有慈悲之心的一年。
现在,我们的锯条切进了树心,我们的锯子逆着历史的年轮回头了解其中的历史。锯条开始顺着树干的年轮切去,切向树干的另一半。最后,老橡树粗壮的树干颤抖了一下,切口的裂缝突然变大,锯木工们拔出锯条,赶紧跑到了安全的地方,一齐喊着:“好木材。”老橡树向一边倾斜过去,呻吟着,不一会儿就轰然倒在地上,横向静静地躺在生它、育它的移民古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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