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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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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嘉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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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杨岚

出版社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ISBN9787559847119

出版时间2022-03

装帧平装

开本32开

定价49.8元

货号31382109

上书时间2024-1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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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品详情   

品相描述:全新
商品描述
作者简介
    杨岚,生于贵州,琴人,正开始写第一部长篇小说。

目录
·琴 人·

入 山 
山           005
琴           012
嵩           018
洛           029 
出走         037

斫 琴
初斫记       049
未完成的琴   072
斫琴         087
琴斫我       106

习 琴
远游         117
幽忧         134
自学         148
传习         170
秋籁         186

尾 声

谈琴(附录)
南北         223
二时         239
道器         263
绝响         282

内容摘要
作者年少时因叛逆和喜爱音乐而辍学,离开了正常的人生轨道,从此开启了一种“跑题”的人生。在寻找诗意世界的横冲直撞中,在生离死别的人生遭遇中,古琴成为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他也成长为一名将斫琴、弹琴与生活融为一体的独特琴人。在这本自传式非虚构作品中,作者以一种内敛又颇具张力的文字,将一种质朴的自我教育和一段青春坦然呈现。
古琴和音乐是这本书的基础,那些曾在作者生命中发光发热的亲人、师长、友人,才是这部感人至深的非虚构作品的灵魂。散落于城市和乡村平凡角落的民间手艺人和琴人,与历史传统中细微精妙的古琴之音相互交织,向读者敞开了当代琴人的精神世界和诗意生存方式。

主编推荐
"本书是一个不走寻常路的少年,成为以斫琴为生、以弹琴自愈的琴人后书写的人生轨迹。生与死,孤独与爱,古与今,都在作者质朴、内敛,又无比真实有力的文字中得到交融和释放。
杨岚的琴艺受到许多业内人士的称许。他也是少数集弹琴和斫琴技艺于一身的琴人。杨岚曾经师从古琴名家成公亮,书中讲述了他追随成公亮先生学琴的经历,一种深挚的师生情谊和琴人品格的温暖传承在克制的表达中尽显。
如果人生比的是境界,那么选择怎样一条路,才可以过自己真正想过的人生?
不是谁都有胆量去追逐一个看似虚无缥缈的梦境,比如在雪天去深山寻访一位抚琴的世外高人。
也不是谁都有胆量,在雪落时、雾起时、夜深时,安静坦然地敞开心扉,不美化不妄想,将自己看似跑题却始终被理想打磨的生命披露纸上。"

精彩内容
推荐序:生活在路上(节选)陆庆屹其实我不确定应该叫他杨岚还是杨朱,因为我认识他的时候,大家都叫他杨朱,应该是他自己取的别名。认识快九年了,现在让改口叫杨岚,感觉像另外一个人,我还是按习惯叫杨朱吧。
……认识杨朱,让我见识了古琴的魅力,此后想到杨朱,自然也会想到古琴,杨朱和古琴,这两个词在我脑中差不多就是画等号的。另外,还知道他是个不安分的家伙,动不动就搬家,时不时就旅游,一会儿到湖南,一会儿到印度,跟他那安静的外表着实有些不匹配,但我也没有因此想太多,总以为知道了一个人的生活,就知晓了这个人的人生。 直到我看到这本书,才骤然一惊,里面仿佛是另一个杨朱,他那些离谱的经历让我很难对应到他身上。这家伙居然可以随性到这个地步,动个念,人生就拐了个弯。原来人生还能以这样的方式展开!
我和杨朱同为辍学流浪的人,动机却迥然不同,我是盲目的,杨朱却有非常清晰的目标。但说是清晰,却也够虚妄,他是为了追寻心中的一个梦境,梦里的山中有人在抚琴,他希望那个人是自己,于是他就出发了。十六岁,只身走出了贵州的山水,一路颠沛,想尽办法去接近这个近乎幻想的梦。他为了知道古琴是什么,远赴石家庄高价买了一张废琴,有点千金买马骨的意味。一个山里的少年,他懂什么古琴?这条寻琴、寻师之路,可想而知困难重重。但最后倒也因为那张废琴,他摸进了与琴相关的门里,真是精诚所至。
这样的浪漫和不羁,让我想起老家的一些朋友,一边在人世沉浮,一边在山和水里游荡,人到中年仍率性天真。少年心性,或许是贵州人的特性,杨朱大概就是他们的精神代表吧。为了理想可以义无反顾,可以不计得失,光阴和未来就这么交付了出去,遇到任何波折也不以为意,甚至主动去体悟其中滋味,自得其乐。当理想不够理想时,需要调整,他也顺势而为,不会为此感到失落。这么坦然的人,真是罕见。
习琴·幽忧(节选)忧我记得我是怎样开始大量练琴的。那是2012年春天,一个具体的时刻,在一次朋友聚会中。
我刚搬到杭州郊区一个安静的小区。此地和市区隔着一大片田野,只有三分之一的房子有人入住,其余都是空置的毛坯房。我租下其中的一套,一半斫琴一半居住。
朋友们来看我。那是个明晃晃的阳春日,日光轻溜铺下来,结束了持续两个月的冬日苦雨。人像发霉的植物一样在太阳下蒸发水汽、软化关节。
总之是赏心乐事的一天。
晚上我们吃了川菜,那时我还保持家乡的饮食习惯,喜欢重油重辣。吃完饭我们散步回我的新居,灯光较暗,屋子里空空荡荡,如果说话声音大些都会荡起嗡嗡的回声。客厅中间摆了一张沙发,斫琴用的老杉木在沙发前码起来当作茶几,四周除琴与书外别无长物。 大约有七八个朋友,他们先进屋坐定后,我把门带上,最后一个进去。才走到他们的前方,还没坐下,看着他们,突然有种感觉,好像我并不在这里。这不是修辞,而是生理上的感受。我看着他们,像看着一个电影里的场景。这个场景与我没有物理关联,我像个画外人,他们只是投射在我面前,不仅仅是他们,还有所有东西。
也许这更接近真实。想想,我们的生活就是在看一场电影,所有的感官配合起来创造了那些画面和声音。
我突然感到心脏咚咚咚地跳,肌肉紧张,虚汗浃背。这么实在的感受,反映出的是心里空空洞洞。回溯过去,这种经验从来没有发生过。
空和虚无是两回事。空能容纳万物,而虚无只是飘飞无主的空气。我很清楚我感受到的是后者。
除了心跳之外,别的事物都变得很虚无,但心跳却很真实,虚无感也很真实。我刺激一下自己,想让我对当下有所反应,于是这种感觉更加强烈。在当天,或者再往前推几天,都没有什么线索可以追溯这是如何发生的。就突然间,一下子整个人从场景当中抽离了出去,周围的环境和人都与我无关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想把心拽回来,却找不到心在何处。
我似乎在突然间对所有事物都失去了热情和反应,我还在那儿站着,面对着朋友们。时间也许没过多久,还不够他们察觉到我出了问题。但我觉得很久了,身体也变得麻木。我想唤醒它,唯一能想到的事情就只有弹琴,于是我走到琴的前面,坐下,弹了《渔樵问答》。
在后来很长的时间里,那种感觉一直徘徊不去,伴之过快的心率。而且只要我阅读,情况就会加重。在那之前,我与文本为伴,虚构比真实更让我感兴趣。我仿佛一直生活在虚构中,一种很复杂又具体的虚构,喜欢古琴也是一种虚构,我弹琴做琴,但却始终没有跟真实的古琴去连接。
至今我也不明白当时发生了什么,如同欧阳修提到过的那个模糊的词:幽忧之疾。谁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让你觉得不对劲。
这种感觉像是看到一个巨大的空洞,每感到要往那个洞口下坠时,身心就激烈地想要反抗。每个人的心底都有这么个空洞吧,只是我们用各种事物来填塞它,或者在上面盖些东西,仿佛它是可以被充实或者是不存在的。直到有天我们直视它。就像梦到坠落时,不再被吓醒,而是敢掉到底部去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最后发现,什么也没有。不会被摔死,洞也确实不存在。那只是个梦。让人不适的只是那个下坠的感觉,以及恐惧。
那是在四月,暖风流过树木间,带着野蛮生涩的气息,吹出细嫩的芽。艾略特写道,“四月是最残忍的季节”,正是那种生发与蜕变的残酷。
心我改到胡庆余堂开了点中药,有玫瑰花,还有些别的什么。临走前医生跟我说:“放轻松点,不要对自己要求那么高。”我对自己要求很高吗?我只是不喜欢勉强模糊的状态,凡事如果没有尽我最顽固的努力,就觉得浑身难受。这种自我要求只有在谋生的事情上是例外的。
喝了一周药。不知功劳该安在时间还是药的头上,心率算是稍微平稳了些,但余下的症候如故。
于是我给自己开药,弹琴。
有史为鉴,欧阳修说:“予尝有幽忧之疾,退而闲居,不能治也。既而学琴于友人孙道滋,受宫声数引,久而乐之,不知其疾之在体也。”不知欧阳修的“幽忧之疾”在现代可算什么,想是有些接近抑郁症的。 早在汉代傅毅的《琴赋》中就已称弹琴可“尽声变之奥妙,抒心志之郁滞”。倘若古人不欺我,那总算有点希望在前。
愈杭州的夏天四十来度,我在没有空调的房间里,就像古人数黄豆弹琴那样,我拿一些琴轸来计数,弹一遍就从左边的轸子里拿一颗到右边,完了清零重算。我以这样的方式来感受时间,它在指下流动、消逝,留下一些老茧硬皮,时间过得有切实感。 弹琴唤起我对身体的感知。当我坐在琴前,感受不到时间的消逝。手指划过琴弦,有略微的不适感。声音传到耳朵,有时不是很好听,但那是一个完全专注的时刻。有时候会想起别的事情,特别是在熟练之后,但有的时候能够全然地坐在那里,拨琴弦的动作和琴声给我的回应完全融合在一起。起码在身体上,这个时候是完全在与自己相处。它不放任和追逐我的大脑,而如其所是。弹琴最初给我的感受就是这样,它像体育一样,它提醒我关心我的身体。那个夏天我也做些别的事情,有阵子我去跳舞,有阵子去写字,那种感觉都很相似。
开始的时候我弹琴跟音乐没有太多关系,我并不怎么听音乐,也不听琴。不仅斫琴对我来说像劳作,连弹琴也像是一种劳作。它无关乎弹琴的音乐结果,只是每天坐在那里,弦调准,然后去弹而已。我用它来拨弄身体上的那根弦,有点走音的不在本位上的那根弦,想想怎么能把它拨正。
后来我慢慢忘掉了身体,到达音乐之中。我弹一些大家都会弹的曲子,像《渔樵问答》《梅花三弄》《流水》《潇湘水云》之类的,相比原来,我的熟练度好了很多,一点点地看谱听录音,似乎我也慢慢有了一些细节。古琴在我的世界里开始变得立体,慢慢成为我身体的一个部分,也治愈了我那莫名其妙的病症。我开始感受到弹琴的那种得心应手,这与弹得好坏没关系,只是关乎自身。弹琴的时候不用去想任何问题,整个精神都可以专注在声音里面,身体由它自身的本能去弹奏,然后感受反馈回来,激发下一个动作,这种循环就在一个片刻里发生。
我也开始听琴了。每次从市区回到我住的地方,路上经过大片的原野,听着琴,想象琴声里的那个世界。有时候觉得另外一个时空重叠到这个空间里。
听着弹着,我慢慢地恢复平常。
过了一个冬天,是元旦,下了雪。与朋友在吴山上,屋子里有一张琴。白天时人来人往,言不及义。有人让我弹琴。那时我正在从头开始学起,许久没弹曲子了,每天都在机械地训练我的指法,像个不问分晓埋头犁地的农夫一样。就推却了。
黄昏,外面正在化雪,光线变得涣散,冷得透彻。屋里没有人,我坐到琴前,开始弹起来。
一首一首的曲子,很好听,那种感觉像是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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