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权、礼仪与经典诠释：中国古代政治史研究

自 序

本书的简体字版得以增订再版发行，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我何其有幸，在学术生涯的后期，遇到中国史研究的盛世。我每天在微博的群里接收各种中国史有关的研究信息，可谓目不睱给，尤其是年轻学者的研究成果常令人惊艳。若说长江后浪推前浪，自觉是在滩头上即将消失的泡沫。在中国史研究一片荣景中，本书的再刊行，希望能像一颗小石头，扔向学术的瀚海，激起一点水花。我也借本书的一点篇幅，谈谈我的皇帝制度研究的心路历程。

我在20世纪的八十年代中期进入大学历史研究所读书，九十年代中期开始在大学教书。我的专业是10 世纪以前的中国古代史，而主要研究课题是中国古代的皇帝制度。中国古代皇帝制度国家的早熟、复杂与庞大是人类历史的重要现象。不用说，从20世纪的中国新史学展开以来，它就是研究的课题了。到了20世纪八十年代以后，包括我在内的一些中国史研究者希望能跳脱西方历史研究所带来的概念与学理，而从中国历史自身的脉络理解中国历史的现象。也就是我们想知道中国历史上的当事人如何在他们自身的历史脉络中与条件下，基于自身的策略与目的，而采取什么样的行动。此即本书所说的“诠释”。其中的一个角度是礼制，因为礼制一直作为中国政治制度的核心。本书强调了儒教的礼制对于皇帝制度国家的重要性。

在我的研究历程中，不知是因缘际会或理所当然，我也从东亚史的角度探讨皇帝制度。其实这也没什么大道理，因为皇帝制度所影响的范围不限定在今天中国的疆域内，及于朝鲜半岛、日本列岛与中南半岛部分，所以我们有必要从所谓东亚王权的视角，以文化交流的方法重新探讨。我要强调，中国的皇帝制度不是孤立在中国发生的现象，它既受外来文化的影响，也影响今天中国域外。所以新时代的中国史研究要抛开本土、外来截然二分的概念，从文化交流的立场再探讨这个巨大的文明。

最后，我再次感谢九州出版社在编辑中的用心，受益良多；以及在此过程中台大出版中心各位编辑同仁的协助。古语说“开卷有益”，希望我这本书有此作用。

                                                   甘怀真

                                                    2023年7月12日

本书跳脱西方研究的范式，根据中国历史自身脉络，以“经典诠释”的方法，从中国政治制度的核心——礼制的角度，探讨中国古代（10世纪之前）皇帝制度与皇权的方方面面。强调了儒教的礼制对于施行皇帝制度国家的重要性，并对郊祀礼、丧服礼、“国家”制度、君臣关系、皇帝制度是否为专制，提供了新视野。

甘怀真，1963年生于台北。台湾大学历史学研究所博士。现任台湾大学历史系教授。曾任东吴大学历史系副教授，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助教授，台湾大学文学院副院长、历史系主任、东亚文明研究中心执行长等职。历史学研究领域为中国古代史、儒教国家与东亚国际关系史。

自序

再论儒教国家：代导读

自序：兼论中国政治史研究的展开

上篇 礼观念的演变与儒教国家的成立

1 先秦礼观念再探

2 西汉郊祀礼的成立

3 “制礼”观念的探析

4 魏晋时期的安静观念

5 《大唐开元礼》中的天神观

中篇 政治秩序与经典诠释

6 中国中古时期“国家”的形态

7 中国中古时期的君臣关系

8 从唐律反逆罪看君臣关系的法制化

9 中国古代的罪的观念

10 汉唐间的丧服礼与政治秩序

11 隋朝立国文化政策的形成

下篇 礼制与“东亚世界”的政治秩序

12 中国古代皇帝号与日本天皇号

13 所谓“东亚世界”的再省思：以政治关系为中心

附 录

14 皇帝制度是否为专制？

征引书目 / 433

本书跳脱西方研究的范式，根据中国历史自身脉络，以“经典诠释”的方法，从中国政治制度的核心——礼制的角度，探讨中国古代（10世纪之前）皇帝制度与皇权的方方面面。强调了儒教的礼制对于施行皇帝制度国家的重要性，并对郊祀礼、丧服礼、“国家”制度、君臣关系、皇帝制度是否为专制，提供了新视野。

甘怀真，1963年生于台北。台湾大学历史学研究所博士。现任台湾大学历史系教授。曾任东吴大学历史系副教授，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助教授，台湾大学文学院副院长、历史系主任、东亚文明研究中心执行长等职。历史学研究领域为中国古代史、儒教国家与东亚国际关系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