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诃夫传

契诃夫是世界一流的小说家，戏剧史上的重要剧作家，他的作品对中国现当代文学和戏剧均有较深影响。作为契诃夫的抬棺人之一，扎伊采夫自少年时代起便崇拜契诃夫，与之有过交往。在这部《契诃夫传》中，扎伊采夫以文学的笔法和诗意的格调，立体展现契诃夫所处的时代背景、家庭生活、情感与创作历程。与后世的诸多传记相比，扎伊采夫的《契诃夫传》基于作者的亲身观察，更贴近传主，也更能传达出契诃夫的复杂性和多面性，是所有契诃夫研究著作中不容忽视的一部。

扎伊采夫是俄罗斯白银时代的代表性传记作家，他按自己心目中的日神型标准，选择茹科夫斯基、屠格涅夫和契诃夫为之作传，构成独具个人特色的俄罗斯经典作家传记三部曲。本书是这三部曲中的一部。

鲍里斯·扎伊采夫，俄罗斯“白银时代”作家，传记作家，早期小说以印象主义见长，侨居国外时期创作的文学传记《屠格涅夫传》《茹科夫斯基传》《契诃夫传》，将纪实资料与艺术虚构巧妙结合在一起，开创了俄罗斯文学传记体裁的新局面；同时也因这三部文学传记，后世开启了对传记作家扎伊采夫的研究。

• 主编简介

王立业，北京外国语大学教授。长期从事俄罗斯文学教学、研究与翻译；发表学术文章近百篇，主编高校精品文学教材一部两本，参编、参译高校俄罗斯、欧美与世界文学教材四部，参编国内外辞书两部。2018年获颁俄罗斯屠格涅夫研究会荣誉证书，表彰词为“对中国的屠格涅夫研究做出重要贡献”。

• 译者简介

刘溪，北京师范大学外文学院俄文系副教授，研究方向为俄罗斯戏剧。发表论文二十余篇。译著有《两个人的车站：布拉金斯基、梁赞诺夫名作集》。

译序 

遥远的年代

烟囱广场

医生契诃夫

声名鹊起

在旅途中

萨哈林岛

假　期

梅里霍沃的第一年

莉卡，《海鸥》

重返梅里霍沃

艺术剧院

雅尔塔

关于爱情：克尼碧尔

《主教》

最后的旅行

各章补充与杂记

译后记

译名简释

契诃夫是世界一流的小说家，戏剧史上的重要剧作家，他的作品对中国现当代文学和戏剧均有较深影响。作为契诃夫的抬棺人之一，扎伊采夫自少年时代起便崇拜契诃夫，与之有过交往。在这部《契诃夫传》中，扎伊采夫以文学的笔法和诗意的格调，立体展现契诃夫所处的时代背景、家庭生活、情感与创作历程。与后世的诸多传记相比，扎伊采夫的《契诃夫传》基于作者的亲身观察，更贴近传主，也更能传达出契诃夫的复杂性和多面性，是所有契诃夫研究著作中不容忽视的一部。

扎伊采夫是俄罗斯白银时代的代表性传记作家，他按自己心目中的日神型标准，选择茹科夫斯基、屠格涅夫和契诃夫为之作传，构成独具个人特色的俄罗斯经典作家传记三部曲。本书是这三部曲中的一部。

鲍里斯·扎伊采夫，俄罗斯“白银时代”作家，传记作家，早期小说以印象主义见长，侨居国外时期创作的文学传记《屠格涅夫传》《茹科夫斯基传》《契诃夫传》，将纪实资料与艺术虚构巧妙结合在一起，开创了俄罗斯文学传记体裁的新局面；同时也因这三部文学传记，后世开启了对传记作家扎伊采夫的研究。

• 主编简介

王立业，北京外国语大学教授。长期从事俄罗斯文学教学、研究与翻译；发表学术文章近百篇，主编高校精品文学教材一部两本，参编、参译高校俄罗斯、欧美与世界文学教材四部，参编国内外辞书两部。2018年获颁俄罗斯屠格涅夫研究会荣誉证书，表彰词为“对中国的屠格涅夫研究做出重要贡献”。

• 译者简介

刘溪，北京师范大学外文学院俄文系副教授，研究方向为俄罗斯戏剧。发表论文二十余篇。译著有《两个人的车站：布拉金斯基、梁赞诺夫名作集》。

遥远的年代（节选）

安东·契诃夫从小就得以目睹生活的本来面目：他没有身处温室，而是看到了卑微与可笑，暴力和严肃的斑斓混杂。一系列人物的面孔、谈话在他面前来来往往。来杂货铺里买东西的有官员、小职员、妇女和神父，还有生活在塔甘罗格的希腊人、外来的盐粮贩子以及农民。安东天生具有很强的观察力，他善于幽默讽刺，很会描绘别人脸上的表情，还颇具戏剧天赋。他从喜剧中吸取了灵感，当然也受到了正剧的影响：从很小的时候起他就被欺骗、粗鲁和暴力的场面所刺痛——这种创伤也贯穿了他的整个一生。在契诃夫的创作中始终回响着软弱的、被压抑的、被强者践踏的人们的呻吟声，这种声音越来越响亮，直到他生命的尽头。因为苦涩的童年，他的笔触在描绘孩子时总是带着悲伤和感动的调子：那个后来家喻户晓，在鞋匠铺当学徒，深陷泥潭苦苦挣扎的小男孩万卡，不正是在塔甘罗格的杂货铺里孕育出来的吗？这个十岁的小孩在信中倾诉自己的悲伤：最终将信寄给了“农村的祖父”（这里在令人动容的程度上一点儿也不亚于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作品）。

巨大的悲伤意味着，帕维尔·叶戈洛维奇不仅不是个坏人，甚至还是一位值得尊敬的、正直而诚实的人，他所具有的高尚品格使他明显高于周围的其他人。即使他的宗教信仰是有些功利色彩的，形式的范畴多于真正的基督教精神，他也仍然具有坚实的道德原则，在所处的环境中显得十分突出：他疯狂地痴迷于宗教，是个狂热的信徒。直至生命的结束他都衷心于教堂，对唱诗班更是热爱至极。这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利益，大概还有损收益。然而，对于这颗充满着艺术禀赋的心灵来说，他的生活并非只是由谷物、煤油和糖所组成的。

塔甘罗格有一座大教堂，还有其他一些有唱诗班的小教堂。但是帕维尔·叶戈洛维奇仍然决定组织自己的唱诗班，他越来越竭心尽力地参与合唱，虔诚地为教堂服务。

在许多方面他都表现出了极大的毅力，实现了自己的目标。在偏僻的塔甘罗格他并不是唯一的狂热信徒。他的唱诗班是由当地的铁匠和其他普通劳动者组成的。他们整个白天都要工作，每到晚上便集合到他那里排练合唱。他为他们拉小提琴，他们不懂乐谱也不识字，便凭着听到的音调唱歌，记歌词。但是他们的声音过于粗犷，因为唱诗班里的女声不够。帕维尔·叶戈洛维奇便决定找来自己的孩子们充数：亚历山大和另一个弟弟是高声部，安东是低声部。

按照亚历山大的说法，安东在合唱时几乎没出声，但这种说法似乎过于夸张了。很多年以后，成年的安东·帕夫洛维奇甚至还喜欢在梅里霍沃的庄园里放声歌唱（当然了，是在合唱的时候），他的声音低沉，时常与波塔片科、莉卡·米津诺娃、父亲以及其他客人合唱。使19世纪90年代的俄罗斯知识分子感到颇为尴尬的是，他们演唱的尽是些教堂圣歌。

哥哥亚历山大以忧伤的口吻描绘了他们童年时的合唱经历。当然了，这并非一件轻松的事——孩子们已经十分疲劳，还要面对父亲的强迫和苛责。他们并不像铁匠们那般对此充满热情。孩子们总是想要游戏和无拘无束的嬉闹。而契诃夫家的孩子们除了学习和在杂货铺里帮忙，还要练习合唱，去教堂表演——契诃夫家的唱诗班很有名气，无论是当地的大教堂还是希腊正教修道院都愿意请他们去演唱（当然，要知道无论是铁匠们，还是带着孩子的杂货铺老板都是免费来演唱的）。

帕维尔·叶戈洛维奇给孩子们的宗教教育惨遭失败，这是不争的事实，也颇具戏剧性。他本人坚定不移地相信，教堂和宗教生活可以拯救生命，理应如此教导孩子们。如果帕维尔最终意识到，在他的教养中恰恰存在着某种与宗教本质背道而驰的东西，正是他竭力的宗教引导反而造就了一些没有信仰的怀疑论者，那么他会深感沮丧。他得到的果实并非他所期待的样子。

然而，然而……如果在这个欢快、机智、会滑稽模仿的中学生的内心深处还藏匿着一位作家（后来的他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呢？那么这位作家真会总是那么冷漠地倾听和演唱这些颂歌吗？），是否可能是这种情况：中学生安托沙·契诃夫在礼拜仪式合唱时从上方注视着青燕子是如何在窗格里喂幼崽的，并在心中想着——快点结束吧，好跑到海边去捉鱼或是追逐鸽子，但此时他的心灵与伟人、圣人的交流难道会消失得了无痕迹吗？这一点我们无从知晓。契诃夫同时生活在外部和内部两个世界，而他的内部生活与外部生活有时相距甚远，这一点我们在了解过他的生平与写作之后将会更加确信不疑。在将映衬着灰暗时代色调的外在生活与内在的、有意识的契诃夫相对照时便可发现，这位医生和生活的观察者正是在试图用科学来代替宗教，只是他本人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俄罗斯侨民作家扎伊采夫20世纪50年代在纽约出版的这部《契诃夫传》，在很大程度上奠定了西方契诃夫研究的基础，成为西方学者探讨契诃夫世界观和创作生平问题时的起点和权威源头。作者立足于契诃夫的生平事实、书信遗产和文学创作实践，剖析经典作家身上唯物主义与神秘主义两种对立倾向，既反映了契诃夫文学遗产的独特魅力和接受状况，也体现出“白银时代”作家在激烈动荡的历史语境下自身的美学趣味和思想立场。

——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员 徐乐

白银时代印象主义作家扎伊采夫不但以这三部传记，即《屠格涅夫传》《茹科夫斯基传》《契诃夫传》确立了自己作为传记作家的地位，而且凭借其“独特的思想认知、艺术价值取向”梳理出了一派日神型俄罗斯文学，让读者因作家间的流派风格的纵横交错，甚至是超越心灵时空的艺术，获得了对19世纪俄罗斯文学新的认知和新的思考。

——北京大学教授 顾蕴璞

屠格涅夫和契诃夫在中国家喻户晓，茹科夫斯基和扎伊采夫则可能较少为人所知，但在扎伊采夫所著的这套俄国作家传记三部曲《茹科夫斯基传》《屠格涅夫传》《契诃夫传》的中译本出版后，这一局面或将得到极大扭转。这是一套十分独特的俄国作家传记：首先，传记作者选取19世纪俄国文学史上分别处于开端、中间和结尾的三位大作家作为传主，将三位大作家的生活与创作连缀起来，构成一部独特的19世纪俄国文学史；其次，身为俄国侨民作家的扎伊采夫，是在长达数十年的境外流亡生活中陆续写下这三部传记的，这三本书的字里行间渗透着他浓烈的文学乡愁；最后，作为俄国白银时代重要作家之一的扎伊采夫，其本人的创作风格也在这三部传记中得到充分显现，诸如细腻的印象主义笔触、蒙太奇式的结构以及不无戏谑的叙述调性等。这三部传记由北京外国语大学教授、著名的屠格涅夫研究专家王立业与他的高足、北京师范大学副教授、著名的俄国戏剧研究者刘溪联袂译出，因此更值得期待！

                      ——刘文飞 首都师范大学燕京讲席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