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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跃文
出版社湖南文艺出版社
ISBN9787572610530
出版时间2023-07
装帧平装
开本32开
定价49.8元
货号29608505
上书时间2024-11-03
《幽默的代价》是作家王跃文的杂文随笔集。
书中收录有《被平均的大多数》《直面人生》《从自卑亭往上走》《张爱玲的〈小团圆〉》等作品,针砭时弊,谈古道今,被评论家认为“实在比他的卷帙浩繁的长篇小说还要妩媚,还要难得”。
王跃文的杂文接续鲁迅等“五四”一代作家的文学传统,以内敛的风格,将自己对世态人情的深刻洞察转化为雅致的大幽默,具有丰富的生活内容和深刻的历史感,昭示了作家王跃文的别一种风骨,另一副笔墨。
王跃文,中国作家协会主席团委员。出版有长篇小说《家山》《国画》《梅次故事》《亡魂鸟》《朝夕之间》《苍黄》《大清相国》《爱历元年》,中短篇小说集《漫水》《无雪之冬》,散文随笔集《幽默的代价》《喊山应》,访谈录《王跃文文学回忆录》《无违》等。多部作品被翻译成外国文字出版。获鲁迅文学奖、湖南省青年文学奖、湖南省文化创新奖、湖南省文学艺术奖,以及《当代》《小说选刊》《中国作家》《中篇小说选刊》等刊物文学奖。入选中宣部文化名家暨“四个一批”人才。
【目录】
1 / 融入大地
10 / 杂书谈
18 / 老爷都有坏脾气
21 / 老爷去庙里喝茶
24 / 皇帝见农夫
28 / 皇帝也会打招呼
31 / 甲申事
39 / 雍正十三年
44 / 风水轮流转
51 / 从自卑亭往上走
54 / 精舍之类
57 / 零碎话
61 / 幽默的代价
63 / 假如没有内幕
65 / 常识性困惑
68 / 拍照有凶险,官员须警惕
71 / 老姨妈的自豪
74 / 手气不好
77 / 山寨与骗术
79 / 世界很冷,中国很热
82 / 信与不信之间
84 / 遥想当年高峒元
86 / 找个地方打铁去
89 / 康熙的真性情
93 / 从传闻到传闻
97 / 我们没人写讲稿
100 / 体育明星的富贵路
103 / 头发短长与是非
106 / 拍手笑沙鸥
110 / 猴子、熊猫和爱国病
114 / 一个不要脸的时代
117 / 旁观者言
123 / 发明一种文本
126 / 电脑的幽默
129 / 电脑的幽默(续)
131 / 起个名字叫盖茨
133 / 伏尔泰和年羹尧
137 / 仁者·君子·凡人
139 / 说一种历史逻辑
142 / 越写越偏题
146 / 且说感恩节
150 / 君子与圣训
154 / 告别英雄
157 / 钱水说
159 / 几个真实故事
164 / 禁止女人养公狗
166 / 假装无耻
169 / 直面人生
172 / 仁勇与忧惧
175 / 在路上
177 / 奢侈的失恋
181 / 被平均的大多数
185 / 比尔·盖茨内疚了
188 / 别拿学问吓唬人
191 / 不知道又如何?
193 / 从女娲到女祸
196 / 浮世与浮想
198 / 关于屁股
200 / 皇帝其实都知道
203 / 机场革命
205 / 贾府失盗之后
208 / 官话
210 / 康雍乾
213 / 你的石头砸向谁?
216 / 神性女人
218 / 四十犹惑
220 / 素材与灵感
223 / 我的成人礼
226 / 我想远行
228 / 家乡人的血性
230 / 羊毛出在猪身上
233 / 权杖与华表
236 / 袁世凯的稻草龙椅
239 / 枕头记
242 / 做人要厚道
244 / 我们把肉体放在何处
261 / 二十年小说创作之检讨
269 / 读书太少
273 / 不要这些帽子
275 / 碎片
278 / 张爱玲的《小团圆》
288 / 儿子的课堂文学
291 / 我不说“自以为非”的话
——回复一位匿名网友
295 / 狐狸不吃葡萄
298 / 地理比历史更有趣
301 / 文章实难逾古人
304 / 人会进化成蟑螂
307 / 做狗要做乡下的狗
310 / 那些砍了头的树
319 / 删帖记
322 / 无良学者“眼镜蛇”
326 / 入冬琐记
329 / 一字可决成败
331 / 微博里的话
335 / 过江龙与强盗草
338 / 你想牛一把吗?
340 / 官话之变迁
《幽默的代价》是作家王跃文的杂文随笔集。
书中收录有《被平均的大多数》《直面人生》《从自卑亭往上走》《张爱玲的〈小团圆〉》等作品,针砭时弊,谈古道今,被评论家认为“实在比他的卷帙浩繁的长篇小说还要妩媚,还要难得”。
王跃文的杂文接续鲁迅等“五四”一代作家的文学传统,以内敛的风格,将自己对世态人情的深刻洞察转化为雅致的大幽默,具有丰富的生活内容和深刻的历史感,昭示了作家王跃文的别一种风骨,另一副笔墨。
王跃文,中国作家协会主席团委员。出版有长篇小说《家山》《国画》《梅次故事》《亡魂鸟》《朝夕之间》《苍黄》《大清相国》《爱历元年》,中短篇小说集《漫水》《无雪之冬》,散文随笔集《幽默的代价》《喊山应》,访谈录《王跃文文学回忆录》《无违》等。多部作品被翻译成外国文字出版。获鲁迅文学奖、湖南省青年文学奖、湖南省文化创新奖、湖南省文学艺术奖,以及《当代》《小说选刊》《中国作家》《中篇小说选刊》等刊物文学奖。入选中宣部文化名家暨“四个一批”人才。
《融入大地》
曾读日本南北朝时代法师吉田兼好的《徒然草》,周作人翻译的,里面有一则讲长生的文字,说人如能常住不灭,恐怕世间更无趣味。“寿则多辱”,活在四十岁内,死了最为得体。倘若过了这个年纪,就会忘记自己的老丑,想在人群里胡混;到了暮年,还要溺爱子孙,执着人生,私欲益深,人情物理,都不复了解。这是甚为可叹的。我读这书时,刚过四十岁,不觉骇然,陡然心虚起来,好像自己是个苟且偷生的懦夫无赖。
很小的时候,同龄人也许懵懂蒙昧,无忧无虑,我却对死有着莫名的恐惧。似乎很神秘,没有人认真告诉过我人终将会死去,但我慢慢地就知道了。我小时右边屁股上有块青记,长到七八岁都未褪去。大概三四岁的时候,奶奶告诉我人要降生了,阎王爷朝你屁股上重重地打一巴掌,说:下去吧。你就来到人世间,屁股上的青记,就是阎王爷打的。敝乡的神话和民俗里,似乎很少听说天界跟玉皇大帝,听得多的却是阎罗殿,阎王爷既管生,又管死。似乎从那天起,我就知道自己是阎王爷打下凡间的,又将回到阎王爷那里去。那便是死。
屁股上的青记,谁小时都是有的,只是不知道别人也会由此早早地想到生死吗?我的童年,身边总是弥漫着死的氛围。我家的老木屋,据说是明代留下来的。奶奶敬奉先人,好几代祖宗的生辰祭日她都是记得的,中堂神龛上便隔三岔五香烟缭绕。神龛上的供品,只有那杯酒会泼在地上,算是祖宗享用了,余下的肉或果蔬,都会被家里人吃掉。我却不敢吃。很多的禁忌,也都同死有关。比方看见条金环蛇从地板底下钻出来,断不能打的,只能望着它逶迤而行,钻进某个洞眼里去。那叫家蛇。说不定,它就是哪位祖先化身而来。那个洞眼,便让我望而生畏。我有时候忘记了,坐在那个洞眼旁边玩泥巴。正玩得入迷,猛然想起那条金环蛇,吓得尖叫着腾起来。深夜里,木屋子突然嘎地发出声响,奶奶会惊得从床上坐起来。她说这又是哪位祖宗回来了,便满嘴阿弥陀佛,想想家里哪件事情做得不好,惹得先人生气了。那栋古旧的木屋,仿佛四处飘忽着祖宗的幽灵。我常常触犯一个禁忌,就是天黑之后吹口哨。夜里是不能吹口哨的,会唤来山里的鬼魅。而那些鬼魅,就是我的先人。奶奶听见我吹口哨,会厉声吼住。我吓住了,侧耳倾听,窗外萧瑟有声,真像先人御风而来。
我家的中堂宽敞而高大,地面是平整而光滑的三和泥,四壁有粗而直的圆木柱。圆木柱上原本挂有楠木镌刻的楹联,破“四旧”时毁掉了。虽然到了爷爷这代,家道早已衰败,祖上却是读书做官的。神龛上贴着大幅毛主席画像,我多年之后才知道那画像后面仍贴着家族谱牒,世系源流,高祖高宗,尽供奉其上。中堂里的旧物,唯有神龛下那个青铜香炉。那香炉现在早不见踪影了,说不定是个宣德炉也未可知。但小时候我是很怕见那个香炉的,上面满是香油残垢,它的用场总是同死有关。中堂北边角上,放着一副棺材。我从记事时候开始,棺材就已经在那里了。那是奶奶替自己备下的。奶奶很细心地照料着她的棺材,每隔些日子就会掀开盖在上面的棕垫子,抹干净上面的灰。奶奶似乎把那棺材当做宝贝,我却害怕得要命。因为那棺材,我独自不敢在中堂里玩,天黑之后不敢从中堂门口走过。家族里的红白喜事,都在中堂里操办。从小就见过好几位老人的死,先是停放在中堂里的案板上,盖着红红的缎面寿被,再择日入殓到棺材里去。那纹理粗重的案板,那红得扎眼的寿被,都令我生发古怪的联想。过年时热腾腾的糍粑便要摊放在这案板上,而这案板早不知停放过多少死去的先人了;新媳妇过门都会陪嫁红红的缎面被子,而这红缎被面又总会让我想起盖在死人身上的寿被。新郎新娘在中堂里拜堂成亲,多年之后又躺在这中堂里驾鹤西归。那个青铜香炉,不管红白喜事,不管人们欢笑哭号,一律都燃着香烟。生与死,喜与悲,就这么脸挨着脸。
我原先总不明白,为什么人到老年以后,再不怕死。去年还乡,见邻家族叔正围着堆木料忙乎,便同他打招呼。族叔是位木匠,已快七十岁了,笑眯眯地说在给自己做棺材。他说得若无其事,却把我震撼了,不免黯然神伤。敝乡替老人备棺材是件很庄严的事,需做酒请客,举杯畅饮。老人还得爬进新做好的棺材里躺会儿,说是可以延年益寿。小时候见过好几回,老人家在鞭炮声中心满意足地躺进棺材里去。我却是怕得要命,想不通那老人居然笑容满面。又想起自己奶奶,她老人家去世的时候我才十几岁。记得奶奶总是笑呵呵地同别人讲到自己的死,真像要去极乐世界。哪怕村里有青壮男人做了不好的事,奶奶仗义执言,都会说道:不怕我死了你不抬我上山,我也要说你几句!奶奶总是把死轻轻松松地挂在嘴边,我听着却是毛骨悚然,害怕奶奶死去。我外婆和外公脾气不合,三十几岁时就分居了,直到老死互不通问。两个舅舅成家以后,外公住在大舅家,外婆随二舅过日子。外公死的时候,外婆已经瘫痪,成天伏坐在门口。人们抬着寿棺,白衣白幡,哭号震天,从二舅家门口经过。外婆老眼昏花,问道:这是谁呀?听说是外公去了,外婆沉默良久,只说了一句话:他到好处了。我相信此时外婆心里,几十年的恩怨早已冰释云消,只有对死亡的淡定和从容。我有回偶然在某本书上看到,原来现代医学研究表明,人进入暮年之后,内在机理上会慢慢为死做好准备,不再惧怕死亡。我倒宁愿相信人是越活越通达的,进入暮年皆成哲人,于生死大道都圆融了。
我尚未出生,父亲就“因言获罪”,家庭陷入水深火热。我兄弟姐妹又多,父母肩上的担子很重,很难有好的心情。父亲面色本来就黑,常年不开笑脸,很是怕人。孩子们的耳边时常充斥着咒死声。“老子打死你!”“你想死啊!”“吃了你去死!”“哭个死啊你!”但听着父母的咒死声,我是麻木的。我从小怕死的原因,既不是眼见着别人的死亡,也不是耳边充斥着咒死声。恐惧死亡似乎是与生俱来的,只是这种恐惧来得太早,纠缠得太深。我很小就开始失眠,躺在床上不免胡思乱想,经常会想到自己死了怎么办?我想自己死了就永远见不到父母兄弟了,我在这个世界上就永远不存在了,今后世上还会发生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了。想着想着,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还没有死,还躺在黑夜里。我只看见自己躺在中堂的案板上,穿着小小的寿衣,父母、奶奶、外婆、姐姐、哥哥,都围着我嚎啕大哭。依着乡俗,小孩子死了不会享用棺木,多用薄薄的木板简单地钉个木箱,叫做函子。也不会慎重地卜选坟地,而是草草地埋葬在荒地野坡,尸首常常被野狗刨出来吃掉。我见过很多尸骨狼藉的童子坟,让人惧怕和恶心。我猛然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早哭湿了枕头,浑身哆嗦不止。有时被父母打骂了,满心委屈,也想自己干脆死掉算了。我会躲到某个角落,想象自己的死。想着想着,仍是想象全家老小围着我哭,又把自己弄得泪流满面。但是,此刻心里却有着报复了父母的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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