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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法]劳拉·阿德莱尔
出版社中信出版社
ISBN9787521736618
出版时间2022-03
装帧精装
开本其他
定价168元
货号29365442
上书时间2024-11-03
玛格丽特•杜拉斯(Marguerite Duras,1914—1996)
个性斐然、魅力超群的作家、剧作家、导演,一生创作了五十多部作品(包括小说、戏剧、剧本)、十九部电影等,是法国高中生读得多的作家之一。
杜拉斯1914年生于印度支那西贡西北部的嘉定,父母均为小学教师。十九岁定居巴黎前,一直生活在印度支那,这段生活影响了她的一生,成为她写作的源泉。她无时无刻不在写作。《情人》获1984年龚古尔奖,畅销全球,让她蜚声国际文坛;她还被称为先锋派和新小说派作家。她在戏剧和电影方面成就卓著,导演的电影《印度之歌》创造了一种新的电影语言。
本书的目的在于将无数个不一样的杜拉斯汇聚在一起,彼此观照,揭示了一个如此喜欢躲避的传奇作家的真相。作者想要照亮那些不为人所知的区域,那是杜拉斯用自己的天赋一手炮制的:童年结束时和那个中国男人的关系,她在世界大战中和解放时期的态度,她对于爱情、文学和政治的激情。因为杜拉斯的生活是一个世纪儿的生活,一个深深介入时代的女人的生活,一个与20世纪所有战斗紧密相关的传奇作家的生活。
玛格丽特•杜拉斯(Marguerite Duras,1914—1996)
个性斐然、魅力超群的作家、剧作家、导演,一生创作了五十多部作品(包括小说、戏剧、剧本)、十九部电影等,是法国高中生读得多的作家之一。
杜拉斯1914年生于印度支那西贡西北部的嘉定,父母均为小学教师。十九岁定居巴黎前,一直生活在印度支那,这段生活影响了她的一生,成为她写作的源泉。她无时无刻不在写作。《情人》获1984年龚古尔奖,畅销全球,让她蜚声国际文坛;她还被称为先锋派和新小说派作家。她在戏剧和电影方面成就卓著,导演的电影《印度之歌》创造了一种新的电影语言。
本书的目的在于将无数个不一样的杜拉斯汇聚在一起,彼此观照,揭示了一个如此喜欢躲避的传奇作家的真相。作者想要照亮那些不为人所知的区域,那是杜拉斯用自己的天赋一手炮制的:童年结束时和那个中国男人的关系,她在世界大战中和解放时期的态度,她对于爱情、文学和政治的激情。因为杜拉斯的生活是一个世纪儿的生活,一个深深介入时代的女人的生活,一个与20世纪所有战斗紧密相关的传奇作家的生活。
劳拉•阿德莱尔(Laure Adler)
1950年生于法国卡昂市,作家、历史学家、记者,曾担任密特朗政府文化顾问。代表作有:《女性主义伊始》(1979),《闺房的秘密》(1979),《砒霜之爱》(1986),《足不出户的日常生活》(1990),《从政的女人》(1990)等。 生于南京,翻译家、文学评论家,法国文学教授,现任华东师范大学外语学院院长。1992年以小说《黄昏雨》获得法国青年作家大奖赛名。翻译法国文学作品二十余部,其中有卢梭的《一个孤独漫步者的遐想》,勒 • 克莱齐奥的《流浪的星星》《非洲人》,劳尔 • 阿德莱尔的《杜拉斯传》,米兰 • 昆德拉的《生活在别处》,蕾拉 • 斯利玛尼的《温柔之歌》等。
序 言
章 童年的根
第二章 母亲,女儿,情人
第三章 玛格丽特,罗伯特和迪奥尼斯
第四章 从附敌到抵抗
第五章 幻灭
第六章 关于沉沦
第七章 情人之园
附录Ⅰ “丈夫,这个自私鬼!”
附录Ⅱ 致伊莎贝尔·C 的一封信
玛格丽特·杜拉斯作品目录
玛格丽特•杜拉斯(Marguerite Duras,1914—1996)
个性斐然、魅力超群的作家、剧作家、导演,一生创作了五十多部作品(包括小说、戏剧、剧本)、十九部电影等,是法国高中生读得多的作家之一。
杜拉斯1914年生于印度支那西贡西北部的嘉定,父母均为小学教师。十九岁定居巴黎前,一直生活在印度支那,这段生活影响了她的一生,成为她写作的源泉。她无时无刻不在写作。《情人》获1984年龚古尔奖,畅销全球,让她蜚声国际文坛;她还被称为先锋派和新小说派作家。她在戏剧和电影方面成就卓著,导演的电影《印度之歌》创造了一种新的电影语言。
本书的目的在于将无数个不一样的杜拉斯汇聚在一起,彼此观照,揭示了一个如此喜欢躲避的传奇作家的真相。作者想要照亮那些不为人所知的区域,那是杜拉斯用自己的天赋一手炮制的:童年结束时和那个中国男人的关系,她在世界大战中和解放时期的态度,她对于爱情、文学和政治的激情。因为杜拉斯的生活是一个世纪儿的生活,一个深深介入时代的女人的生活,一个与20世纪所有战斗紧密相关的传奇作家的生活。
劳拉•阿德莱尔(Laure Adler)
1950年生于法国卡昂市,作家、历史学家、记者,曾担任密特朗政府文化顾问。代表作有:《女性主义伊始》(1979),《闺房的秘密》(1979),《砒霜之爱》(1986),《足不出户的日常生活》(1990),《从政的女人》(1990)等。 生于南京,翻译家、文学评论家,法国文学教授,现任华东师范大学外语学院院长。1992年以小说《黄昏雨》获得法国青年作家大奖赛名。翻译法国文学作品二十余部,其中有卢梭的《一个孤独漫步者的遐想》,勒 • 克莱齐奥的《流浪的星星》《非洲人》,劳尔 • 阿德莱尔的《杜拉斯传》,米兰 • 昆德拉的《生活在别处》,蕾拉 • 斯利玛尼的《温柔之歌》等。
在轮渡上初遇的那一天,小姑娘穿着一件独一无二的裙子,剪裁很注重肩部和侧面,上面还有图案,在腰部,是樱桃树枝上的一只巨大的鸟儿,展翅欲飞的样子。裙子很保守。还有那顶玫瑰木色的毡帽,是母亲发慈悲给她买的,可以把小女孩的辫子藏进去,这样小女孩看起来就有一种美国牛仔的味道,这在20 世纪初期可是很流行的。
我缺乏魅力,这一身打扮也没有什么特别可笑之处,况且我并不美得出众。我个子矮小,身材扁平,脸上还有雀斑,身后有两条沉甸甸的辫子,棕红色的,差不多一直垂到屁股。庄园里的阳光把我的皮肤都要烧坏了,因为我们大多数时候都在外面(而西贡那时的风尚是白皙的皮肤)。
也许我的轮廓还算是合适的,原本也算是美的,但是我脸上那样一副顽固不化,不讨人喜欢,沉默寡言的表情令我的轮廓大大失去了光彩,没有人注意到我。我看人的目光也很不好,母亲说简直有点恶毒。我在我的脸上找不到一丁点温柔的表示,找不到一丁点柔软之处。
母亲有时会对她说,不过很少,而且总是偷偷地说,说她漂亮。不,不,你会漂亮起来的,玛格丽特。你会漂亮的。她让她不要太在意。皮埃尔不打她的时候(待会儿我们要回到殴打上来的),就会骂她,骂她长僵了,骂她是个废物,长得那么丑,男人都吓跑了,丑得日后根本嫁不出去,她应该有自知之明。
真的,我没有嫁妆,母亲一想到我有一天要出嫁就觉得害怕。从我十五岁开始,这就成了家里的问题。“你可以跑一跑,”大儿子总是说,“看看有没有人要她。她三十岁的时候,你还得把她抱在怀里。”这是我母亲很忌讳的一点,她会发怒的。“明天,只要我高兴,我就把她随便嫁一个人。”
要做老姑娘的前景让我不知所措。死亡与此相比都不显得那么糟糕了。我听着这一切。我知道母亲说的不是真的,她不会把我随便嫁给什么人,但是我还是希望能够找到一个“婚姻对象”。
待售的玛格丽特。两个哥哥都不想工作,母亲也认为,只要付现款,女儿离家也是很道德的。甚至在和雷奥的故事之前,他们已经在给她找婚姻对象了。可是徒劳。没有人要玛格丽特,至少从表面上看起来如此。接着,像奇迹一般,就出现了和雷奥的相遇。“雷奥怎么会注意到我的呢?他觉得我对他的胃口。我不愿对自己解释说是因为他也丑。他曾经出过天花,留下了痕迹,但不严重。他肯定比一般的安南人还丑,但是他的穿着很有品位。”
丑也只好认了。也许对于单纯的少女以及比较脆弱的心灵(我曾经就是这样的)来说,只好幻想情人的性魅力了,雨一般柔滑的皮肤,煽情的手,完美的身体。情人很丑,而且长得不太对劲。在这个柔嫩的年轻女孩看来,情人甚至长得让人恶心,是的,但情人对她感兴趣。终于有一个异性注意到她了,重视她,让她感觉出自己的存在。当然,玛格丽特也曾经吸引过夏瑟鲁普—洛巴中学的一个同学,他在暑假的时候追了她好几个月。但是在玛格丽特看来,他比雷奥还要丑。更让人恶心!再说他也没有钱……“他是班上的垃圾,渣滓,我不准他碰我,因为他长着一口烂牙。班上同学都看不起他。他的哥哥在中国区开了家小店。他已经超过二十岁了,可还在上三年级,因为他留过级。”这个可怜的小伙子求了几个小时,求玛格丽特和他到教室后面去,坐在他身边。接着,他用一种令人悲悯的低三下四的口吻坚持要求玛格丽特把手给他,他贪婪地把她的手拥在怀里。“我好奇地看着他……这是个不幸的存在:我根本看不下去,因为他是我要避开的那类人的具体体现。那类可怜的,让人瞧不起的人,而我也属于这类人。”
在幼稚无知的同学和雷翁· 阿美达· 波雷汽车里的麻脸之间,她的选择不难理解。再说这真的是一种选择吗?可能还算不上。玛格丽特无路可逃。哥哥和母亲的压力对她影响太大了。她觉得自己有必要找个男人。她找到了。她没有等他,但是他正巧落在她面前。她觉得自己有义务拯救家庭于水深火热之中。她一个人就能做到。开始时她没有告诉母亲。下午,她和他坐在车里游遍西贡的大小马路,车窗紧闭。她向他,也向西贡其他居民打探消息,想要确切知道他究竟有多少财产。她很快证实了他拥有巨额财富。暑假的时候,她把他带到沙沥介绍给了她的家人,然后渐渐地,在母亲和大哥哥的督促下,迫使他尽快做出选择:用有望成真的爱情交换很多很多的皮阿斯特。以前曾经有过《堤坝》的梦想。而在这以后有了对情人财富的梦想,这梦想不是玛格丽特一个人的,而是整个家庭的。
雷奥进入这个家庭改变了一切计划。自从我们知道他的财产总额以后,就一致决定让他来还高利贷欠款,并让他投资好几个企业(让他给我小哥哥开个锯木厂,给大哥哥开个装饰车间),我母亲仔细研究过各项计划,除此之外,还要他给家里的每个成员配备一辆汽车。我负责把这一切计划转达给雷奥,试探他一下,但是不能允诺他什么。“如果你可以不嫁给他那就好了,不管怎么说他是当地人,你以后会明白的。”
情人于是成了交易的对象,钱的来源,多纳迪厄一家的资源。在这出以她为首的反常游戏里,玛格丽特究竟是骗子、同谋还是牺牲品呢?她一头扎进了游戏之中。爱的游戏,后来她将之转化为情人的两个版本。作家对于肮脏事实的美丽报复!故事得到了润色,并且成了小说,反响很大,作者以如此感人而且看上去如此真实的方式将它表现出来,以至于情人成了她真实生活的一部分—没有任何人会反对这一点。她用《情人》进行了报复。她把一个再平庸不过的故事发展成了一个艳情故事。她喜滋滋地把钱收了起来。她似乎终于可以平静了。但是她曾经和我解释过,说她那时完全在家庭的控制之下,说她被束缚住了手脚,成为一件物品,不得不将交易进行下去。她说的是真话吗?筹拍《情人》的时候,她也和雅克· 特罗奈尔,和克洛德· 贝里说过同样的话。“小姑娘没有被强奸,是母亲把她送给情人的。”作为情人的男人对此不负有责任。女孩是对母亲而不是对情人让步的。对女儿,母亲能提任何要求。女儿是母亲的财产。母亲把女儿的一切捐了出去,除了性。想要占有她,那就得娶她。但是母亲想要避免婚姻—不管怎么说他是个本地人,同时还要尽可能地利用这种关系为他们带来经济上的收益,能利用多长时间就利用多长时间。杜拉斯成为作家以后,一直致力于再现这份痛苦。在她自己眼里,这段时期仍然是黑暗模糊的,她不明白,这一份爱的需要,这种为默许的母亲做出的牺牲,这种把戏,她相信把自己给了母亲,而实际上她是委身于一个男人,一个可以把她从母亲控制之下解救出来并让她因此得到快感的男人。“还有,他还算是走得出去的,因为人们看不见他的身材,通常只注意到他的脑袋,如果说这脑袋的确很丑,却还算不失某种高贵。我从来不同意在街上和他一道走一百米以上。如果一个人能够耗尽他的羞耻之心的话,我可能和雷奥在一起就已经耗尽了。”她在日记中写道。
在《来自中国北方的情人》里,有孩子、男人和欲望。欲望很快就产生了。如此强烈的欲望,语言已经多余,只有沉默。爱的沉默。玛格丽特通过写作耗尽了她的羞耻之心。她通过文学倒光了生命中阴暗不幸的部分,只留下经过精炼的东西。她充满激情地重复,将一个个人的故事转化为爱情的套话。
故事已然存在,已然不可避免。
一个盲目的爱情故事,
不停地向我走来,
从来没有忘却。
和中国人的故事持续了两年。在年里,玛格丽特还是西贡的住宿生。这是乘着黑色轿车兜风的一年,偷偷摸摸的吻,晚上出去到堤岸的饭店吃饭,性游戏的房间,和海伦· 拉戈奈尔永不结束的谈话,她的朋友,是经过她心灵筛选出来的朋友,她对她充满了欲望,对她的身体,对她的目光,她的嘴唇和她的乳房。后来母亲离开了沙沥。被任命为西贡一家女子学校的校长,她搬到离夏瑟鲁普—洛巴中学不远的一幢房子里。这一年是在泉园夜总会度过的,蓝色的游泳池,可笑的狐步舞,忧伤而无精打采的母亲,无端狂吠而好斗的哥哥,他们一直都在,粘着他们,就像小姑娘和情人的看门狗,穷凶极恶地监视着他们。
故事才开始的时候,年轻男子总是和他的司机一道等在中学的出口。他们把自己关在这辆在年轻女孩看来奢华之极的车里,彼此交谈,互相熟悉。几个星期以后,年轻男子握住了她的手,对她说:我爱你。这几个字突然将她带入了欲望。这几个字震惊了她,这几个字,她曾经在一本书里读到过,一本她觉得好、熟记在心的书,戴利的《玛嘉利》(她炫耀说她至少看了五十遍以上)。在《玛嘉利》里,这句“我爱你”只说过一次。但是正是这几个字在情人之间建立了一种牢不可破的关系,由数月的等待,痛苦的分离,折磨人的痛苦锤炼而成的关系。我爱你,这话我们只说一次。在日记里,她写道:“说出来之后,他就再也不会说这句话。而这话他是对我说的。”他或是别的什么人,没有关系。重要的是这句话在年轻女孩身上产生的那种炽热的感觉。一种强烈的高贵感让她对这个世界敞开了心扉,使她激荡不已。“不管是谁都能对我说这句话。在相同的条件下也会产生相同的效果。”但是雷奥很丑。他不讨她的喜欢。怎么才能忘了他缺少魅力的事实呢?玛格丽特在日记中详细描述了年轻男人对她一步步的引诱。雷奥很有方法,他从头发开始,然后是腰,接着到乳房,他企图抚摸她的乳房,遭到拒绝后绝望地往上到她的唇。战斗持续了几个月。
“我,我希望待在任何一个人的怀抱之中。”《堤坝》里的苏珊娜说过,是在若先生不停地给她涂指甲油之后,涂了手上的指甲又涂脚上的指甲。身体支离破碎。腰肢,颈项,臂膀,手,头发,嘴唇。不,没有唇。从来没有唇。别的部分—再抚摸一遍。这种令年轻姑娘恶心的感觉,在日记的陈述中已经非常强烈了。于是,她笔下的初吻几乎成了强奸:
他突然间吻了我。我的反感真是难以名状。我推开雷奥,啐他,我想要从汽车里逃出去。雷奥也不知怎么办是好。有一秒钟的时间,我紧张地如同在弦之箭。我不停地重复着:完了,完了。我本身就令人恶心……我不停地吐唾沫,我吐了一晚上的唾沫,第二天,我一想到当时的场景,还是要吐唾沫。
七十年后,她的这个故事众人皆知,甚至成了国际性的畅销小说。她从自己体内把这些词赶了出来,个个硬如碎石。但是,她次写这个故事的时候,她想要把它从自己体内彻底驱除出去。写的时候她远离了自己。这则日记似乎是扮演了某种净化的角色。而且她从来没有把这篇文章拿出来过,她的同伴和朋友都不知道它的存在。她描写了她对降临到她身上的这一切是如何反应的,身体上有怎样的反应,虽然她没有真正弄明白,但是她把一切都记录在她身体的褶皱间。她体验到了一种情感和认识上的混乱。通向意义之路,对这个世界的理解只能通过词语来表达。“我已经记不得当时对雷奥都说了些什么。再说这一切如此可怕,说了些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玛格丽特的日记遵从的是时间的顺序:首先,在反感之中还混杂着想要让中学里蔑视她的女孩刮目相看的欲望。黑色的轿车在出口处等她。双手交抱,缠在一起。车窗紧闭,两个人都登上了一条自己不太情愿的不归路。他不明白年轻女孩玩的那种模糊的游戏。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到哪一步。母亲对她说过:你和雷奥什么都能做,除了睡觉。但是她不明白睡觉意味着什么。她的大哥从一开始把她当成娼妇来对待,但是也没有人告诉她娼妇意味着什么。他又骂她是肮脏的妓女。妓女这个词对她来说一直有一种神秘的色彩,每一次他骂她,她都牢记在心。她还是不知道这个词的意思,但是她喜欢这个词。她不知道为什么,反正这个词很吸引她。妓女,肮脏的妓女。大哥骂她的时候,她就直勾勾地看着他。找寻词语的含义,然后可以把自己的感觉表达出来:玛格丽特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把词语和事物一一对上。也许把写作当作一种澄清正是源于这份自少年时代就包围着她的差距和这份永远的混乱。当然能够理解,但是从来都不是很明白,从来都不能够完全理解。
雷奥鼓足了勇气。他要碰她。雷奥挑起了她犹不自知的快感。雷奥成了夜晚的偷渡者。他把她带到堤岸,她对于堤岸的了解还只限于那些昏昏欲睡的当地警察。堤岸是生活本身,永远都是那么拥挤,一种色彩、感觉、气味、动作上的大杂烩,一种堆积,一种不相容的存在,一种动感的美,强烈的美。
以前,西贡和堤岸以一块平原为分界线。才建殖民地的时候,白人在堤岸看到的是一大块坟地。如今,坟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沥青马路和林荫大道,到处都是黄包车和轻便摩托车。一切都被运送到堤岸。堤岸是城市的肚腹,是印度支那的市场。没有人在堤岸过夜,夜晚白天都浸没在小店铺里,脚上沾满泥浆的老先生在卖晒干的蟹脚,据说这能让男人更加强壮,而旁边就是装扮入时的年轻女孩,妆化得很浓,头发剪成亮闪闪的鲤鱼。在堤岸闻到的是泥沙和鱼酱的味道,是辛香作料和飘着清香的茶的味道;人们挤来挤去的,总是很忙,除了那些正在一团混乱中习中国字的小孩,很认真地拿着一本漂亮的簿子,照着老祖母给他们写的样字在描。堤岸还是20 世纪30 年代的风貌,没有什么变化。巴黎街仍然装点着彩色的花环,饭馆的楼梯也还是亮晶晶的,店里都放着大肚菩萨。香烟店总是开着门。门前男人在洗澡,笑着溅了一身的泥浆。人们在玩多米诺骨牌,大声喊着数字,一个小姑娘躺在支在路边的行军床上唱歌。下面,苦力围着一盆辣椒汤。上面,稻米大王正在喝香槟,喝醉为止。雷翁· 威尔士说他觉得堤岸是一幅巴黎比加尔和贝尔维尔并陈的图画,彼此混杂。饭馆则像《情人》里写的一样,用硕大的盆盛食物,乱哄哄的光线和声音,侍者大声地叫菜,来来去去穿梭得让你头昏。坦率的城市,交易的城市,贱民和妓女的城市。所有东西都可以卖。堤岸和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都不相像。多热莱斯说得很有道理:“我们从塔庙里出来赶去听歌女唱歌。我们在市场上漫无目的地闲逛。街上到处都是摊子,花十个苏就可以买一个蓝色瓦罐,还可以买好几串糖渍的李子干。我们爬上香烟店,混入人群,在摊子上翻来翻去,等脑袋里塞满了乱哄哄的景象和声音之后,我们吹口哨叫来一辆马拉巴尔基督徒的汽车或一辆黄包车,精疲力竭地陷在车里,从北面的那条路绕回去。借着黄昏的光线,我们胡思乱想地望着光着肚子的店主和画着‘小花’的脸颊。”
雷奥好像吃醋了。他监视年轻女孩,成天等在学校门口。他要求知道她的时间安排,开车跟在她后面,跟着她从学校回到C 小姐那里。小女孩让他抚摸。每天更进一步。她不愿意但是她不知道该怎么阻止他这样得寸进尺。他对她说:如果你欺骗我,我就杀了你。他带她去看美国的警匪片,趁着黑暗在她身上乱摸。她不敢推开他,一边让他抚摸一边贪婪地睁大眼睛看着银幕上美丽而勇敢的女主人公。她一直有一种罪恶感。因为不会爱。因为不能够爱他。她把这个故事当作她的宿命。然而,正如她所说的那样:“从一开始我就非常认真地对待我们的关系,我从来没有给过他吃醋的机会。”嫉妒能让两个人的关系牢不可破,使之持续下去。还有对性关系的等待。玛格丽特· 杜拉斯在《堤坝》里成功地描写了这种颇为漫长的进程,苏珊娜开始只让那个或许可以成为她未婚夫的人用眼睛看,用目光占有她,但是她不让他碰她。在日记里,她已经分析了这种快感的一步步来临:“面对雷奥,我真的觉得自己有罪,我很痛苦,因为我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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