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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湾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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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日)吉田修一 著

出版社文汇出版社

ISBN9787807413394

出版时间2008-04

装帧平装

开本16开

定价23元

货号20204033

上书时间2024-1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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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品详情   

品相描述:全新
商品描述
导语摘要
在品川货运码头工作的亮介,经由交友网站,和在台场工作的“凉子”有了交集。  
    虚拟的名字和背景,一段就算何时结束也不奇怪的关系,却让隔着海湾遥望的两颗孤寂心灵,热切地紧紧相系…… 

作者简介
吉田修一,生于一九六八年,高中以前生活在长崎,后迁到东京。法政大学经营学系毕业。以《后之子》获得第八十四届文学界新人赏。该作品也成为第117届芥片赏入围作品。 
   此后,又陆续发表了《碎片》、《WATER》、《青豌豆》、《骤然暴风》等作品。2002年他以《游行》获

目录
章  东京单轨电车
第二章  品川码头
第三章  从台场
第四章  天王洲1605
第五章  临海
第六章  到台场

内容摘要
在品川货运码头工作的亮介,经由交友网站,和在台场工作的“凉子”有了交集。  
    虚拟的名字和背景,一段就算何时结束也不奇怪的关系,却让隔着海湾遥望的两颗孤寂心灵,热切地紧紧相系…… 

主编推荐
吉田修一,生于一九六八年,高中以前生活在长崎,后迁到东京。法政大学经营学系毕业。以《后之子》获得第八十四届文学界新人赏。该作品也成为第117届芥片赏入围作品。    此后,又陆续发表了《碎片》、《WATER》、《青豌豆》、《骤然暴风》等作品。2002年他以《游行》获

精彩内容
章  东京单轨电车
    邻接东京湾的货运码头仓库里,没有一丝阳光照射进来。虽然乍看起来就仿佛身处钟乳石洞中一般凉快,但实际上,光是开着装卸车从悬吊在天花板上的巨大的白炽灯下经过,浑身上下就会不由自主地往外冒汗。
    和田亮介坐在装卸车的驾驶座上,拼命挥动一把扇子,朝脸颊上扇着风。满屋子的暑气,就像在脸上舔来舔去一样,叫人很不舒服。这时,收工的铃声响起。早在五六分钟前就已作好下班准备,正在无聊地消磨后一点时间的工人们,从货堆后面三三两两地走了出来,嘴里还不停地嚷嚷着:“啊——总算收工啦!”
    亮介将手中的扇子扔给从装卸车前经过的同事大杉信也,大杉动作利落地一把接住,随即瞧瞧满是指纹的扇子,歪着头嘟囔道:“什么东西啊这是?!”
    原来糊在扇子上的纸早已破了,只剩下一副架子,后来被人用捆包用的透明胶带黏贴在上面,权作扇面。想必是工人们在仓库休息室里侃大山时,有人实在无聊得难受,便将扇子拿来鼓捣着玩,结果将扇面弄破了,后来不知是谁,用透明胶带粘贴在扇骨上。大概是粘到一半便失去了耐心,所以胶带只贴了半个扇面,另一面黏黏的,因而沾满了无数个分不清是谁的白色指纹。
    亮介将装卸车停放在停车区,从驾驶座上一跃而下。双脚着地的同时,脑门上的汗珠子也顺着脸颊直往下淌,淌过他那邋里邋遢戳着胡子茬的下巴,落到地上。
    与此同时,大杉也踩着疲惫的步子,“嗵嗵嗵”地登上通往办公室的铁梯。拼命挥着扇子的胳膊早已是大汗淋漓,使得古铜色的肌肉块显得油光发亮。
    现在是大热天,工人们谁都不愿意在仓库狭窄的更衣室里换衣服,而是从各自的衣柜里取出装着替换衣服的袋子,然后半裸着身子便向码头奔去。此时,快下山的太阳依然威力不减,工人们便争相躲在仓库库房前的阴影里,挤在一堆换衣服。
    工人们的身后,便是东京湾。虽然不时会有巨大的外国货轮停靠在堤岸外,但大多数时候,这里都无遮无拦,视野相当开阔,甚至能够一览无遗地望到对岸的台场。
    亮介落在别人的后面来到码头岸边。他一面眺望着沐浴在黄昏金色阳光中的东京湾,一面脱下被汗水浸湿了的汗衫,然后瞥了一眼左腕上手表的时针。这只表还是十八岁生日时,高中的任课老师里见老师送给他的礼物,尽管只是一款造型很普通的潜水表,亮介却戴了它整整七年。和里见老师交往的时候,这只手表似乎戴着有点不习惯,但是随着年岁的增长,它好像已经成为亮介身体上的一个零件了。
    亮介将湿透的汗衫塞进拎袋。这时,已经先一步换好衣服的大杉向亮介身边靠过来,问道:“一块儿喝一杯再回去吧?反正明天不用上班,你今天晚上也没事吧?”
    亮介将眼光从大杉身上轻轻移开。
    地上立着一只咖啡罐,拉开来的罐口黑压压地聚集着一大群蚂蚁。
    “这么说,你今天晚上有什么事情吗?”
    大杉问道,同时用脚尖将空罐子拨倒,然后一脚踩上去。自己的栖身之所转眼变成了高耸的峭壁,蚂蚁们顿时惊慌失措。
    “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啦……”
    “那就陪我去喝一杯嘛。你不会告诉我就这么就回家吧?”
    “嗯……今天还是算了吧!”
    “为什么?你今天怎么变得怪里怪气的,到底有什么事情啊?噢,我晓得了,你是不是搞上什么女人了?……对了,今天是你的生日吧,我记得跟我妹妹是同一天嘛,对吧?”
    大杉一面说,一面将踩在脚底下的空罐子一脚踢开。紧紧攀附在空罐子上面的蚂蚁们也一齐飞了出去,只有一只蚂蚁掉在原地。刚才还依附于其上的空罐子竟然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这只蚂蚁心里一定惊恐万分,仿佛被人扔到了另一个世界。只见它忽前忽后,左冲右突团团转的样子,想必已经彻底没了方向。
    大杉的两只脚也随着蚂蚁的动作,前后左右来回移动着,嘴里自言自语地说:“蚂蚁这东西,可以当补药吃哩。”
    “你说蚂蚁?”
    “蚂蚁不是可以搬起比自己重几十倍的东西吗?可见这家伙真的具有某种神奇的力量呢。”
    亮介一面听着大杉解释,一面不耐烦地用脚尖将地上的蚂蚁碾碎。
    其实,亮介今天晚上有个约会,对方是个名叫“凉子”的姑娘。大约两个星期以前,两人通过手机的短信交友网站相识,而今晚两人将次见面。
    亮介加入交友网站成为其会员,差不多有一个月了。如果说当初加入交友网站,是因为发生在京都的那桩曾轰动一时的女性网友连续被杀案件,这听起来似乎夸张了点,但细究起来,倒也确实缘起于那桩案件。因为那个后来被逮捕的二十五岁的犯人,不光脸孔长得和亮介有几分相像,而且连神态动作也同亮介如出一辙,于是此事便在办公室里成为大家的话题。刊载着犯人大幅照片的体育报,在办公室和仓库休息室被轮流传看着。当大杉将那张报纸推到亮介面前时,亮介仔仔细细看了好一会儿,跟自己的脸一一对照,却怎么也弄不明白,自己跟这个犯人究竟什么地方相像。从报纸的彩色照片中,可以看到犯人被警察押着登上囚车时的模样:一张被日光晒得黝黑的脸孔,跟他土木建筑工人的身份极为相称,一米八零左右的高个子,染着一头褐发,身穿粉红色的连帽运动衫。
    关于犯人,报道中有这样一句描写:“简直是一副得意和嘲笑的神情……”
    后来,在电视的时事新闻中以及杂志上又几次看见过犯人的照片。根据杂志报道,犯人供述,他“就是喜欢将女人逼入绝境。”说不清是因为什么原因,这句话给亮介留下了特别深刻的印象。当然,也仅止于印象深刻而已,亮介可没有产生丝毫的同感。
    据说犯人在先后杀死通过手机短信认识的女大学生和女职员之后,还若无其事地照常去上班。附近的家庭主妇难以掩饰对这桩案件的惊讶,她们描述说,“每次在路上碰见他,他总是彬彬有礼地跟人打招呼呢。”
    或许是因为大杉和其他同事们都说自己和犯人脸孔长得相像,神态也相似,所以,每当电视播出关于这个案件的报道时,亮介总是开大音量,专心致志地收看;而在小饭馆里吃饭时,只要打开报纸看到上面有相关的后续报道,也会莫名其妙地一口气通篇读完,全然忘记饭上的炸猪排早已凉透。虽然各大媒体都将犯人的表情称之为“挑衅的冷笑”,但在亮介的眼里,却怎么看都像是一种“羞怯的笑”。只是,这个年纪和自己相当、残忍地杀害两个无辜女性而激起全国民众愤慨的家伙,在摄像机面前被带上囚车时,究竟因什么事情而让他感到羞怯呢?亮介一点也不明白。
   下班回家的途中,顺道前往“海岸浴场”泡上一会儿,已经成为亮介每天必不可少的一项作息内容。所谓“海岸浴场”,其实只是一间极其普通的浴室而已,位于品川码头仓库区和亮介所住的宿舍公寓之间。夏天的时候,亮介会到这里用热水将满是汗味的身体冲洗干净;冬天里,在堤岸边工作一天下来,整个身子被寒风吹得简直有种冻透的感觉,亮介总要在这里让身体好好暖和一下再回到住处。
    虽然借住的宿舍公寓里也有洗浴设施,但是地方实在太狭小了,基本上只能蹲在里面,用脸盆往身上泼泼水而已。而如果不能听着“哗啦哗啦”的溅水声,痛痛快快地洗一个澡的话,亮介便总觉得身上好像没有洗干净似的。
    亮介骑着助动车,驶过港南大桥来到“海岸浴场”。他先用毛巾擦了擦被汗水和废气弄脏的脸,然后脱掉紧贴在身上的汗衫和裤子。或许是因为时间尚早的缘故,更衣间里没有其他浴客,只有亮介一个人身子赤裸裸地映现在眼前偌大的镜子中,胳膊和脖子以上的部分晒得黑黑的,相形之下后背和胸腹部却显得苍白而不自然。这时,正好有一位年长的浴客从热气腾腾的浴池中出来,用异样的眼光朝站在镜子前的亮介的胸部瞥了一眼,那里有一道烧伤的疤痕。尽管亮介自己早已对它熟视无睹,但是像这样暴露在他人的眼前,那道疤痕便难免显得格格不入而引人侧目了。
    亮介将毛巾搭在肩上,正要拉开拉门进入浴池,更衣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急忙取出手机来看,原来是凉子发来的短信:“今晚七点半的约会请改至八点钟。”亮介立即动作熟练地回信道:“知道了。那就八点钟在羽田机场的候机厅见。”
    看看更衣间墙上那只老旧的壁钟,时针还没有走到六点。亮介将手机放回更衣柜,转身跨进热气腾腾的浴池。顿时,周身的毛孔张开,渗出一粒粒大颗的汗珠来。
    当初,收到凉子发来“如果想见面,地点好是在羽田机场”的短信时,一瞬间,亮介心里不禁冒出“莫非这女孩是个空姐?”之类愚蠢的幻想。他满怀期待地发信过去询问,隔天收到了她的回信,却是:“之所以约在羽田机场见面,并不是因为我是空姐,而是因为我平日在滨松町工作,却一次也没有坐过单轨电车的缘故。”
    亮介心想对方大概是在开玩笑。倒不是不相信她“一次也没有坐过单轨电车”,而是对她“因为一次也没有坐过,所以想特地坐坐看”的想法感到好笑。
    自从登记加入交友网站,每天总有一两个素不相识的姑娘给他发来短信,内容不外乎:“有多少人发短信给你呀?”“你常常开车带人出去玩吗?”“你开的是什么车子?”“你平常在哪一带玩啊?”之类。甚至有一位姑娘根本不管收信人是否方便,竟然在凌晨四点钟发短信过来。亮介以为对方是个性急的人,于是回信约她:“那就见个面吧,”想不到就此音讯全无。
    只有一位姑娘答应出来和亮介见个面,不过当亮介依约前往涩谷车站时,苦等了大半晌却始终不见人影。亮介还以为自己搞错了时间或地点,于是发了好几个短信过去,始终不见姑娘回音。结果,亮介在人来人往的车站前足足等了四个小时,终只好败兴回家。当晚,他实在按捺不住气恼,便发了一则语带责怪的短信给那姑娘。几分钟之后,姑娘竟然回信了,内容却是:
    “我想跟你玩一定会很无聊,所以根本就没去。笨蛋!”
    收到凉子的短信,则是在涩谷车站前惨遭放鸽子之后的第三天。那阵子,亮介已经几乎不再收到交友网站的姑娘发来的短信,因此他正打算将登记在网站的个人信息删除掉,而恰在此时,收到了凉子发来的短信。凉子的短信,内容与之前收到过的并没有什么不同之处,以“初次通信,请多多指教”开头的文句,也没有特别引人注意的地方。
   洗完澡,亮介先回了一趟宿舍,换上新的T恤衫和牛仔裤,随即便出了门。口袋里装着昨天刚从车站前自动取款机中取出的三万日元。
   开着助动车来到天王屿车站,再从那里换乘单轨电车前往羽田机场。在约定的候机大厅日航公司服务柜台附近,亮介混杂在候机的乘客当中,找张椅子坐了下来。离约定的见面时间还有十五分钟左右。眼前的电子公告屏上,不断滚动播放着带广、小松、大分、南纪白滨等亮介从未去过的地名。
    电子公告屏上的时间终于到了八点整。亮介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给凉子发了一则短信:“你现在在哪里?”然后举目环视四周,看看有谁的手机此刻正好响起。就在这时,却看见一名从刚才起就一直坐在对面的女子,急急忙忙地从放在膝盖上的挎包往外掏手机。
    不可思议的是,亮介压根儿就没有猜想到眼前的女子会是凉子。虽说两人之间的通信只不过是极其普通的客套话,但通过两个星期来的短信交流,亮介已经在心里大致描绘出一个凉子的模样了,而眼前这个从包里取手机的女子,却和亮介所想像的形象相距太远了。该怎么形容呢,她看上去是一个优秀绝顶的女子,让人一眼见到就情不自禁地打退堂鼓,连奢想一下都不敢。她仿佛浑身生出一丝清澈凉爽的气息,有如夏天摇曳在竹窗帘下的风铃。
    这时,亮介的手机也响了起来。他慌里慌张地打开短信一看,上面写道:“或许,我就在你眼前吧。”一瞬间,他有一种冲动,想抬起头看一眼对面的女子,但不知为何头颈就是不听使唤。亮介只得低头按键:“我穿黄色T恤和牛仔裤。”回过短信,他依旧没法让自己抬起头来。
    等了片刻,不见对方短信进来,亮介于是战战兢兢地抬起头,只见对面的女子正愣怔怔地望着自己。
   “是……凉子小姐?”
  亮介的声音有些发虚发颤,引得周围的人不约而同地朝他看过来。
  “你是凉、凉子小姐吧?”
  亮介镇定一下自己的情绪,重新问道。
  “是,是的。”女子轻轻点了点头。
   “我、我从刚才起就一直在这里等你。”
   “我也是的。”
   “嗯,我知道。”
   “哦,我也知道。”
   “不过,我现在才知道就是你。”
   “啊,我也是。真的没想到是你。”
   两人不知所云地交谈了几句,怎么也进入不了对话状态。凉子从椅子上站起身,随后亮介也慢慢站了起来。
    “嗯,要不要……喝点咖啡?”亮介指着远处一家咖啡店试探地问道。
    “啊,好的。”凉子点了点头。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的……”亮介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随即又急忙补充道:“哦,不要误会,我、我不是在怀疑你。”
    机场内的自助式咖啡小店里人头攒动,挤满了拖着大旅行箱的旅客。好不容易发现了空位,亮介赶紧催促凉子,在一张靠墙的窄窄的桌子两边面对面坐下。
   “明天不上班吧?”
   “啊?”
   刚一落座,亮介便出其不意地问道。凉子似乎毫无心理准备,脸上露出诧异的神情。
    “哦,我只是想问你明天是不是休息。”
    “亮介君明天不上班对吧?”
    “嗯,对对。我周末从来不上班的。”
    两人将胳膊肘撑在小小的桌面,彼此的鼻尖都快要碰上了。亮介等凉子在咖啡中加入牛奶之后,才往自己的杯子里放进砂糖。或许是因为彼此十分留心的缘故,两人端杯子放杯子的动作,宛如跷跷板一样,一拿一放,配合得恰到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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