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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曾纪鑫
出版社九州出版社
ISBN9787522515410
出版时间2023-04
装帧精装
开本16开
定价88元
货号29559013
上书时间2024-11-02
千古大变局
暴风骤雨就要来了,可屋内的人浑然不觉。自古以来,号称曾经“出产”过那么多通天达灵、先知先觉的巫仙神怪,如今,却没有一人产生哪怕一星半点儿的预感。真的没有,一个也没有!
由多子多福之家、三世同堂之家,到家族宗族之家、家国同构之家,经家庭而家族到国家,终形成“家天下”的大一统模式——一间伸张无际的“屋子”,一个庞大无比的“家国”,便是囊括一切的“天下”了。“天不变,道亦不变。”尽管“天下”之人一代又一代、后浪推前浪生生不息,却始终依照固定不变的模式,循着一以贯之的轨道,保持从容不迫的淡定。不知不觉间,几千年的光阴就这样转瞬即逝。几千年呵,什么天灾人祸、惊涛骇浪、艰难险阻、坎坷挫折没有经历过?可大家就这么过来了,不仅过得挺好,而且形成了绵延不绝的悠久历史与熠熠生辉的灿烂文化。因此,安之若素、泰然处之、游刃有余、傲视天下,不仅是一种自我陶醉的天朝心态,也是一种一个老迈昏聩、日薄西山、风烛残年的老大帝国,除了凤凰涅、脱胎换骨、死而复生外,难道还有别的出路与选择吗?自适自足的理想境界。“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什么都不必担心,不必忧虑,不必张皇,后人循着前人的足迹,前人依着先人的传统,先人傍着古人的经验,尽管走下去就是了。哪怕少有的“先天下之忧而忧”,也并非是当下人们视野里的忧患意识,并非是追寻美好的社会制度、探索理想的发展之路,而是如何求取“居庙堂之高”与“处江湖之远”的为官从政之道,如何保持统治者与人民之间的平衡、稳定与和谐,如何因循过去的推力与惯性维护旧有的传统范式……
然而,“狼”来了,说来就来,来得那样迅猛凌厉,出人意料!
昔日之“狼”,源于边关陆地——西南不足虑,只要防着铁骑奔突、为患烈的北狄西戎即可。
而今之“狼”,却来自大海,乘着高大的铁甲坚船,由东南沿海奔袭而来。漫漫千里海岸,军力有限,捉襟见肘,防不胜防; 即使布阵对垒,八旗绿营使用的大刀长矛,又怎能抵挡英军的洋枪洋炮?原始与现代抗衡,过去的经验不灵了,传统的模式不行了,几千年不变的“天”说变就变,刹那间乌云密布、狂风劲吹、飞沙走石。而“道”呢?“道”一下子失却根基,突然间眼花缭乱、莫名其妙、找不着北……
是的,而今之“狼”初来乍到之时,从上到下,谁也不知其本性与厉害。
事情得从道光十八年(1838 年)说起。
其时,古老的中国已进入集权专制末世,一股衰朽的气息弥漫开来,深入、渗透于社会的内在肌理。而表面呈现的,仍是平安无事,一片祥和。道光皇帝并非此后某些书中描写的那样乏善可陈,集邪恶与昏聩于一身。他虽然平平庸庸,无甚大才,但也算得上忠于职守,勤勉有加。道光的执政总原则就是守成——守住祖辈传下的庞大产业。一般而言,开国皇帝意气风发勇猛精进,而继承者能留住先人的辉煌与梦想,就相当不错了。因此,我们无须苛求道光帝旻宁,况且,他是清朝所有皇帝中为节俭的一位,有“小气鬼”之称。道光怕花钱,尽可能地将一应开销节省到限度,有时简直达到了吝啬的地步,与皇帝的身份极为不符。道光规定“宫中岁入不得超过二十万”,“宫中用膳,每日不得超过四碗”。有人戏言,如今规范官场铺张浪费的“四菜一汤”,其始作俑者便是道光皇帝。他“极崇俭德,平常穿湖绉,裤腿膝上穿破一块,不肯再做,命内务府补之。”堂堂皇帝穿补丁裤子,不唯清朝,恐怕在中外所有皇帝中,也算得上极其少见的典型与模范了。只是后来被一批马屁精弄得扭曲走样,他们揣摩“圣意”,上行下效,以穿补丁裤子为荣。普及开来,当时朝中大臣,人人都穿一条打补丁的裤子。本是一件节俭好事,结果却以一种滑稽的方式流传于世。
国人心中,当皇帝是天下美的差事,三宫六院、绫罗绸缎、山珍海味,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统驭天下,号令一出大地震颤,谁敢不从?皇帝,简直就是为所欲为的同义词。因此,国人的潜意识里,都有一个想弄个皇帝当当、玩玩的欲望与念头。其实,皇帝也有皇帝的苦衷,受制于无形的传统、家法、诤谏不说,仅每天上朝听取大臣汇报、批阅公文、处理重大事务,这一马拉松似的无休止劳役就够受罪一辈子的了。风光无比的康熙皇帝就曾诉苦似的写道:“皇帝的责任沉重不堪,简直无法规避……臣吏如愿侍奉则侍奉,如愿息止则息止,而为人君者则终生碌碌不已,无处可以休息。”并且有人做过统计,皇帝是所有职业中风险的一种,随时都有掉脑袋的可能,善终者的比例微乎其微。这不,道光帝就被国人大量吸食鸦片这一长期无法解决的事情困扰,而寝食不宁心力交瘁。
自乾隆初年起,吸食鸦片成为一种流行的时尚,拖着长辫、迈着裹脚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趋之若鹜。鸦片,这一源于西方的黑褐色凝结物,犹如吸血魔鬼,只要你染上它吸食成瘾,就会耗尽家财变得萎靡不振形销骨立。因此,早在道光之前的一百多年,即雍正七年(1729 年),清廷便颁布了禁烟律令。颇具讽刺意味的是,朝廷越是严加查禁,百姓越是吸食成风。雍正七年初禁时,西方输入鸦片两百箱; 近百年后道光执政之时,也即道光元年(1821 年),输入鸦片四千七百七十箱; 道光七年(1827 年),达到一万零二十五箱; 道光十八年(1838 年),数字为二万八千三百零七箱!据有关资料统计,全国吸毒人数超过四百万,其中就有政府文官二十万,清军官兵二十万(清军总计八十万)。因鸦片而造成的国民身体素质之低下,精神之衰疲,道德之败坏,到了不忍正视的程度。对一位节俭皇帝来说,为担忧与寒心的,更是白银的大量流失,国库空虚,入不敷出。
事已至此,道光皇帝不得不痛下决心,彻底禁烟!
禁烟禁烟,说说容易,真要彻查严禁,实在难之又难。不然的话,何以禁了一百多年,却越禁越泛滥,越禁越猖獗?道光明白,要想禁烟成功,非得有一位办事精干、堪当大任的重臣不可。道光虽然才德平庸,可长于深宫的他挑选人才的眼力却半点也不差,一下子就选中了时任湖广总督的大臣林则徐,并下旨紧急召见。
林则徐由武昌匆忙启程,12 月26 日抵京,27 日一大早就被召入皇宫,可见道光心情之迫切。在京逗留十三天,林则徐八次被召见密谈磋商。第四次召见时,道光特地下了一道手谕,给林则徐以少有的恩典——“紫禁城赐骑”。当林则徐骑在饰满彩缨的高头大马上,缓缓进入皇宫之时,这一被称为“国初以来未有之旷典”的场面,就连道光本人也未曾见过,不由得早早候立殿外,观赏这一由自己亲手导演的稀世奇观。
皇上越是重视,林则徐就越是感到肩头责任的重大。受命临行前夕,林则徐拜访座师沈鼎甫侍郎,面对禁烟任务的艰难、复杂与严峻,师生俩谈至动情之处,不由得“相顾涕下”。林则徐道:“死生命也,成败天也。苟利社稷,敢不竭股肱以为门墙!”只要有利于国家社稷,他已将个人生死荣辱置之度外。
尽管林则徐意识到了禁烟危难并决心拼尽全力以报效皇帝的知遇之恩,但怎么也没想到,他所面对的再也不是过去隶属于天下范畴之内的所谓蛮夷,而是一种闻所未闻的新型异质文明,一个早进入世界资本主义先进文明行列的大不列颠帝国。古老而封闭的中国将由他的禁烟运动而进入一个陌生时代,在血与火的洗礼中以极不情愿的角色与迫不得已的姿态,被纳入世界一体化秩序之中重新定位。这一不可预测的变数谁也没有料到,林则徐本人没有料到,林则徐挚友、学界文坛比肩而立的两颗巨星魏源、龚自珍没有料到,道光皇帝更是不可能预料得到——他对林则徐的要求是既达到禁烟之效,又不可轻启边衅,作为一个吝啬守成的皇帝,稳定压倒一切,他可不愿因此而爆发一场动乱或战争。
时至晚清,老迈昏聩、日薄西山、风烛残年的老大帝国,遭遇“三千年未有之大变局”。本书即以影响近代中国的关键人物洪秀全、曾国藩、李鸿章、张之洞、严复、慈禧、康有为、梁启超、孙中山、袁世凯、宋教仁为载体,兼及林则徐、魏源、徐继、郭嵩焘等人,叙述国门在西方列强坚船利炮的进攻下被迫打开,历经血与火的碰撞,中华文明逐渐走出几千年自成一体的封闭怪圈,与世界融为一体的艰难历程,从而对近代中国历史进行多侧面乃至全方位的探究与反思。
时至晚清,老迈昏聩、日薄西山、风烛残年的老大帝国,遭遇“三千年未有之大变局”。本书即以影响近代中国的关键人物洪秀全、曾国藩、李鸿章、张之洞、严复、慈禧、康有为、梁启超、孙中山、袁世凯、宋教仁为载体,兼及林则徐、魏源、徐继、郭嵩焘等人,叙述国门在西方列强坚船利炮的进攻下被迫打开,历经血与火的碰撞,中华文明逐渐走出几千年自成一体的封闭怪圈,与世界融为一体的艰难历程,从而对近代中国历史进行多侧面乃至全方位的探究与反思。
曾纪鑫 国家一级作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福建省传记文学学会副会长,厦门市作家协会副主席,中国早写作文化散文的代表性作家之一。出版专著三十多部,多次获国家、省市级奖励,进入全国热书排行榜。作品被报刊、图书广为选载或连载,并入选《大学语文》教材,受到全国媒体广泛关注、评论,汇为《万年写入胸怀间·曾纪鑫作品研究》《被照亮的历史·曾纪鑫历史文化散文研究》等五部论著、论文集、评论集出版。代表作有《千秋家国梦》《历史的刀锋》《千古大变局》等。
《千古大变局》目录
楔子:千古大变局
一个老迈昏聩、日薄西山、风烛残年的老大帝国,除了凤凰涅、脱胎换骨、死而复生外,难道还有别的出路与选择吗?
洪秀全:“天国”的实验与失败
一位名叫洪秀全的落第书生在广州街头获得了一本传教士的布道读物《劝世良言》。正是这基督教的通俗册子,不仅改变了一个书生的命运,而且改变了大清帝国的发展走向,加速了它的崩溃与灭亡,甚至差点改变了一个民族的命运。
曾国藩:天降大任的自觉担当者
不得不特别提及的是,曾国藩临死前一天,还在阅读《理学宗传》,并写下了后一篇日记。他死时也不像常人那样躺卧在床,而是端坐椅中而逝。
李鸿章:国破山河在
在一部屈辱的百年近代史上,李鸿章孤独而寂寞的身影映照在宽大的天幕前,几乎受尽了上自朝廷高官,下至普通百姓,来自方方面面的天底下多的唾沫与骂名。
张之洞:逸轨的新政
面对慈禧太后的沉默,洞悉清廷底蕴、善于揣摩人心、“深知西太后好恶”的张之洞感到事情极为不妙,他似乎听到了咬牙切齿与磨刀霍霍的可怕声音,看到道道杀机与股股血光直逼而来。
严复:弱肉强食的危机与适者生存的图强
林纾所能担当的,仅仅是一个翻译家的角色而已。“药治不了的,用铁。铁治不了的,用火。”只有严复,才将西学变成了照亮古老中国沉沉黑夜的冲天火炬。
慈禧:悲剧时代的悲剧人物
颇有意味的是,慈禧留下的遗命,其中一条却是“以后勿再使妇女与闻国政,此与本朝家法有违”。
康有为:传统“乌托邦”
康有为一个的失误,就在于不懂得中国黑暗的官场学,看不到事情的实质,抓不住问题的关键。他以为只需打动光绪皇帝,改革大业就可一帆风顺了。
梁启超:“少年中国”的呼唤者
当任公先生全盛时代,广大社会俱感受到他的启发,接受他的领导。其势力之普通,为其前后同时任何人物——如康有为、严几道、章太炎、章行严、陈独秀、胡适之等等——所赶不及。
孙中山:民国之父
提及功名,我们不得不特别指出的是,作为一名学贯中西的饱学之士,孙中山可能是中国近代史上没有陷入科举怪圈的人物。他没有参加过一次科举,就连这样的念头也不曾有过。
袁世凯:挥之不去的专制与皇权
正是从他编练的新军中,走出了四个民国总统(袁世凯、冯国璋、徐世昌、曹锟),六个民国总理、陆军总长(段祺瑞、王士珍、段芝贵、唐绍仪、张怀芝、靳云鹏),三十四个督军,这不能不说是袁世凯的功劳,也是他创造的一个不大不小的近代奇迹。
宋教仁:走向民主的挫折
由直接杀手、间接杀手、幕后杀手、真正杀手等一系列大的小的、明的暗的、有形的无形的、伪善的狰狞的杀手们所组成的庞大的杀手集团,杀死的不仅仅是宋教仁个人,而是中国的民主政治!
跋:历史的杠杆
无论个人,还是群体,乃至一个民族,只有冷静客观地正视自身,正视历史,才是一种成熟的表现,才能扔掉包袱很好地走向未来。
时至晚清,老迈昏聩、日薄西山、风烛残年的老大帝国,遭遇“三千年未有之大变局”。本书即以影响近代中国的关键人物洪秀全、曾国藩、李鸿章、张之洞、严复、慈禧、康有为、梁启超、孙中山、袁世凯、宋教仁为载体,兼及林则徐、魏源、徐继、郭嵩焘等人,叙述国门在西方列强坚船利炮的进攻下被迫打开,历经血与火的碰撞,中华文明逐渐走出几千年自成一体的封闭怪圈,与世界融为一体的艰难历程,从而对近代中国历史进行多侧面乃至全方位的探究与反思。
曾纪鑫 国家一级作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福建省传记文学学会副会长,厦门市作家协会副主席,中国早写作文化散文的代表性作家之一。出版专著三十多部,多次获国家、省市级奖励,进入全国热书排行榜。作品被报刊、图书广为选载或连载,并入选《大学语文》教材,受到全国媒体广泛关注、评论,汇为《万年写入胸怀间·曾纪鑫作品研究》《被照亮的历史·曾纪鑫历史文化散文研究》等五部论著、论文集、评论集出版。代表作有《千秋家国梦》《历史的刀锋》《千古大变局》等。
袁世凯:挥之不去的专制与皇权
袁世凯称帝自为,固然打上了个人的烙印,与其性格、心理等密不可分,但主要的还是当时的社会环境与传统的文化土壤所致。
一股鼓噪、拥戴、劝进、支持、怂恿的民意,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似乎他袁世凯不称帝,国家反而就要动乱不堪了。过去的袁世凯十分清醒,并非那么好糊弄,以办实事著称的他,除了自己的判断外,还会进行一番认真的调查研究。比如了解下情,他会派出两批互不相同的人前往调查,这两批人要么时间错开,要么互不认识。如果他们汇报相同,与他的个人推测、分析不甚离谱,他才确信获知了真实消息。如果两方的信息有出入,或是截然相反,他会再行派人调查,直到他认可为止。可自从进入中nan海后,袁世凯的耳目就闭塞了,办什么事也不像以前那样派人实地考察了。况且这称帝的呼声是那样高昂激烈,那样众口一词,就是有人造假,也造不了那么多,维持得那么久呵!
就在这时,又传来消息,远在河南项城的袁世凯亲生父亲袁保中墓旁,长出了一条长达一丈多,形似龙状的紫藤。袁世凯速派袁克定回乡查看真伪,袁克定到达项城,很快写了一封回信:“藤滋长甚速,已粗逾儿臂,且色鲜如血,或天命攸归,此瑞验耶!”天命所归的远不止于此,各地呈送的关于袁世凯乃真龙天子的各种祥瑞,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就连京城的一位天文学家,也呈文给袁世凯,说他夜观天象,发现一颗帝星高照某纬度,经勘测研究,帝星高照之地正是河南项城。今帝星正向北移,不久将抵达北京上空,照临袁大总统的皇帝宝座……
民意难违,天意更是难违!事情到了这种份上,袁世凯就是不称帝,也不行了!当然,也有反对他称帝的,只是这样的声音过于微弱,简直可以忽略不计。既然称帝成了他所面临的选择,于是乎,袁世凯只有称帝。严格说来,是我们脚下这块土地生长出来的各种动物,还有植物的共同努力,多方合谋,迫使袁世凯走了一步“臭棋”。只因这是他人生中的后一步棋,所以连“翻盘”的机会也没有了。
一旦袁世凯称帝,革命党人就及时有力地喊出了《同盟会宣言》中的一句名言:“敢有帝制自为者,天下共击之!”而首先发难的则是袁世凯倚为栋梁的蔡锷。
而且后院起火,过去的亲信、北洋部下纷纷倒戈……
所谓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恢复帝制转瞬间成为一场闹剧,由众口一词、潮水般涌来的劝进,突然转为夜以继日的来自全国各地的劝退、迫退、乞退乃至斥退。弥留之际的袁世凯,算是真正体会到了一种无以言说的悲哀与凄怆,什么奋斗、名誉、金钱、权力等等之类的东西,此时此刻,已变得全然没有意义。
只因下了一步复辟“臭棋”,当了八十三天皇帝,袁世凯便身败名裂,英雄顿时成为奸雄与狗熊。在一部中国近代史上,他也是挨骂多的一个,几与古代被视为恶贯满盈的秦始皇、曹操、隋炀帝等人“比肩而立”。
于是,他生前的业绩被淹没,缺点被放大,成为千夫指,成为“打倒在地,再踏上一只脚,永世不得翻身”的败类,成为近代历史上坏得不能再坏的人物。如果说当年投票选举临时大总统时,其得票数超过孙中山,赢得一个“大满贯”,那么在挨骂这一点上,他也超过了挨骂挨得厉害的“老妖婆”慈禧太后,几乎可以拿一个“挨骂冠军”了。因为至少清朝的那些遗老遗少,不会痛骂慈禧,只有他袁世凯,哪一方都不讨好,得遭受所有人的斥骂:被他逼退的清室要骂,康有为、梁启超等维新党人要骂,孙中山及他身后的国民党要骂,普通老百姓在他人的宣传鼓动下得跟着骂,就连那些一手栽培起来的曾经跟着他风光不已、获利多多的亲信部下、北洋将领在表白自己的时候也会跳脚大骂……
袁世凯就这样被人骂着一直骂到今天,估计一时难有翻身出头之日,往后还得继续被骂下去,遗臭万年。这可真是应了老祖宗留下的一句话——一失足成千古恨。
李鸿章:国破山河在
曾国藩长期教导李鸿章为人做事要讲“诚信”,李鸿章表面唯诺,可内心深处对这一被理学家视为精神动力的道德规范不以为然。做幕僚时想多睡一会儿懒觉,竟谎称头疼。刚到上海,曾国藩就写信要他恪守孔子的忠、信、笃、敬四字,“笃者,厚也。敬者,慎也。信,只不说假话耳,然却极难,吾辈当从此一字下手”。后李鸿章接替曾国藩出任直隶总督、北洋大臣了结天津教案,曾国藩问他:“你与洋人交涉,打配何主意呢?”李鸿章道:“门生也没什么主意,我想与洋人交涉,不管什么,我只同他打痞子腔。”曾国藩捋着胡须沉思良久道:“呵,痞子腔,痞子腔!我不懂如何打法,你试打与我听听。”李鸿章见势不妙,赶紧改口,称他是信口胡说,还望老师多多赐教。曾国藩送给他的“法宝”还是一个“诚”字:“诚能动物,我想洋人亦同此人情……老老实实,推诚相见,与他平情说理,虽不能占到便宜,也不至过于吃亏。”
李鸿章自称继承了老师衣钵,可实际上未能真正理解、吸取、传承曾国藩作为一位真正理学家的精髓,缺少一种内在的精神贯注与严格要求,无论对己对人,都显得相当实际而实惠。他“好以利禄驱众”,重用人才着重谋略干练,将文章道德放在其次; 也曾露骨坦陈:“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耳,我无利于人,谁肯助我”; 还对部下以实利相诱,只要事情办成,论功行赏,封官加爵,决不含糊。他紧紧抓住军权不放,以强大的军事实力作后盾。他对手下公然宣称:“一切小错都不用过问,一切大错都由我李鸿章承担!”此言一出,人人愿为他效命,但也因此而鱼目混珠、泥沙俱下,时间一长,势必影响士气,败坏风气,造成“一代不如一代”的混乱局面。这也是由他以降,袁世凯及其他北洋军阀不顾国家利益、人民死活,相互抢占地盘、争权夺利、你打我杀的内在根源……
曾国藩对他的两个得意门生俞樾与李鸿章,曾恰如其分地评价道:“俞樾拼命著书,少荃拼命做官。”李鸿章一生执着官场从未言退,认为只有做官才能成就一番事业——上可忠君报国,下则为民谋利,“安能不热衷耶?”这也是他与老师曾国藩的区别之一。
每有高封,曾国藩总是警警惕惕、如履薄冰,一旦事不可为,就主动请辞,决不恋战。李鸿章从来没有像曾国藩那样上过一道辞呈,即使要挟清廷、以退求进也没有过。他太怕失去头顶的顶戴花翎了,只要有官做,能得到朝廷的加封,哪怕拼着身家性命,损害个人声誉,也会义无反顾、勇往直前。兵败日本议和归来,李鸿章成了人人喊杀的“卖国贼”,有人劝他引退,李鸿章极力强撑道:“于国实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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