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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世成
出版社山东文艺出版社
ISBN9787532965670
出版时间2023-02
装帧平装
开本32开
定价49元
货号29520608
上书时间2024-11-02
布依族作家笔下的记忆与流徙,当代先锋文学传承与延续之作。十一篇短篇小说,十一种孤独,十一次孤旅。无论是“他”、是“你”、是“我”,暧昧与恍惚的镜头,总归是同一个“我”,是一个人的挫败史。关乎梦境,关乎现实。有时,也是幻觉和错觉。
布依族作家笔下的记忆与流徙,当代先锋文学传承与延续之作。十一篇短篇小说,十一种孤独,十一次孤旅。无论是“他”、是“你”、是“我”,暧昧与恍惚的镜头,总归是同一个“我”,是一个人的挫败史。关乎梦境,关乎现实。有时,也是幻觉和错觉。
李世成,布依族,1992年出生,贵州晴隆人,贵阳作家营签约作家。曾获第六届“台积电文学赏”评审团特别奖。
垕 1
碧痕 18
月亮今天亮了吗 33
红拂 56
庇隆湾 90
白天不熬夜 107
怀抱斑马的男人 126
轻烟 143
移动面包 164
智齿 182
河流是一直向前的 205
布依族作家笔下的记忆与流徙,当代先锋文学传承与延续之作。十一篇短篇小说,十一种孤独,十一次孤旅。无论是“他”、是“你”、是“我”,暧昧与恍惚的镜头,总归是同一个“我”,是一个人的挫败史。关乎梦境,关乎现实。有时,也是幻觉和错觉。
李世成,布依族,1992年出生,贵州晴隆人,贵阳作家营签约作家。曾获第六届“台积电文学赏”评审团特别奖。
垕
那一刻我忘记我有女朋友了。起床时我隐约觉得忘了和谁说一句很重要的话——她是位姑娘,我需要跟她说今天我起床前就想起她了之类的话——我依旧是一个人时的样子。
我将鱼插在左胸处的口袋上,这个早晨同以往一样,我让鱼头稳稳地朝上露出来,口袋里露出半截鱼头是我们释放信息和隐身所需。说到底也只是装饰的一种,相当于胸花一类的东西。
昨天,我和垕去池塘挖鱼。我们想象中金灿灿的鱼或银闪闪的鱼以及别的什么颜色的鱼会埋在池塘里等我们。垕问,你确定今天鱼会出现吗?我知道她说的不是别人知晓的鱼,而是每个凌晨某个池塘里的一条鱼,那是所有鱼骨沉到池塘底部交融而成的一条被人们遗忘的鱼。我们约定,只要将鱼插进胸口的口袋,我们就不会忘记彼此。
我们还没有相遇的时日,已将这座城市的公园走遍了。大一些的公园,它们的面貌依旧没变,长椅,不伦不类的雕塑,一般的公园都会出现的东西,它们都有。我们逛个公园,和逛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没有任何区别。或许每个公园都是独特的,但在两个闲逛的青年来看,它们都是同一个公园,无非是今天的公园心情好,明天它心情不好,趁人们熟睡的夜晚它们悄悄移动,将自身摆放在它们熟知的角落。公园A在东边,公园B在西面,公园C很少有人知道,来过的人都会告诉他们的朋友,某一个在南面还是北面。很多时候,公园之间也会以倦怠的神情在晚间相互串门,商量换个脸容,借用彼此名字,商量明天换一换位置,它们戴着对方的帽子,出现在商定的角落,有模有样站一站,一站便是一天。什么都没有变,人们的生活,工作日,休息日,午间,傍晚,需要公园的时刻,没有谁发现公园是否移动过位置。
垕对我胸前黑色的鱼脸极有意见,她说,你居然比我先找到黑色鱼,你什么时候背着我挖出这么个黑脸鱼?我笑了笑牵着她的手,没有作答。我尽可能想法逗她,我将她的手不断向后甩,这样的举动是我所不适的,但为了逗她我找不到其他方法。她开心起来便会抓着我的手掌,继而大弧度地向后甩动,每次如此我都觉得手臂很不舒适,这一切提醒我四肢开始僵化了,再不动一动,我将变成某座公园的石像,到那时,人们经过我身边都会投来厌弃的神情,我椎愚的躯体没有他们想要看到的线条,他们快速地转过脸去,企图走几步在另一个小角落便会看到令他们满意的雕像。
你和我出来你女朋友知道吗?
不知道。
她正在书桌前琢磨摄影。我说。
你怎么知道?
她刚才发过她自拍的图片给我。
好看吗?
很好看。但我对那件吊带不满。
什么吊带?
我没见过那件吊带,她说她穿给我看过。我问她什么时候的事。她说那次我去她那儿,她从衣橱里拿出来穿给我看过。她说我还研究了那件白色小吊带的构造,胸口位置的饰布是丝质的,内衬是肉色的薄海绵。她为了让我记起来,还说前一晚我不懂得怎么给她挂吊带,她还说我笨,不管我怎么解释以前没给女孩挂过吊带,她就是觉得我笨,说将肩带挂在衣架上就可以,我居然任肩带藏在围布里。我说我以为那是一件抹胸。
笨死了。垕笑了起来。
我放下牵垕的手。我讨厌女孩说我笨。我不想再牵她了。
走到ABCDE公园其中一个,随便它叫什么吧,我们找到一张彼此都满意的长椅。我的腰早就断了,我说。要不是知道有一个长椅在等我们,我肯定放弃了,垕还意犹未尽,她确实在逛街这一块可以碾压我的自信心。我甚至嫉妒垕的双脚,或者鞋子,同时也不免偷偷去想她的鞋是不是比我的鞋多附带几个功能。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的狗。垕盯着远处一只蹲在墙角的流浪狗对我说。
我们的狗?我反问一句,没等她回答我便知她说的是怎么回事了。
那实际上算不得是我们的狗。我们次见面的那个凌晨,也是在那个凌晨我们决定,以后要是有约,我们在胸口处插上鱼脸,我们就会收到需要会面的信息。鱼尾会在我们的兜里振动。这真是一个侥幸的秘密,我以为我会是那知晓鱼脸秘密的人。当公园相互串门前,它们移动自身的时候,留下的空缺,便是公园废弃的模样,人工湖变成了未开发的池塘,在公园碰头前的时段,池塘里的水会消失殆尽,这时我以为只有我闯进来过,只有我在干涸的池塘底部捡到过鱼脸。我亲眼见到那是许多副干枯的鱼骨架汇集而成的鱼形树脂,或者是玛瑙。我比较倾向于这尾被时间遗弃的鱼是树脂或者玛瑙,或者什么也不是。它仍旧被我称作鱼,但已经不是除了我以外的别人口中的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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