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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业芬
出版社中国书籍出版社
ISBN9787506877329
出版时间2020-04
装帧平装
开本16开
定价48元
货号28994254
上书时间2024-11-01
《我周围的世界》是作者多年来的散文精品集,分为“故土难离”、“亲情难舍”、“脚步难却”、“感悟难忘”四辑。写了自小离别家乡的苦楚;写了一组江淮分水岭上的典型人物:瞎眼太婆、祖父、祖母、父亲、母亲、公公、丈夫等,歌颂了他们善良、朴素、勤劳、坚韧的精神;以及发生在故土的一些历史人物和传说。内容丰富,感情真挚,表达出作者对故乡与亲人的深切眷恋之情。
王业芬,1977年生,安徽肥东人。系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安徽省作家协会会员、安徽散文随笔学会常务理事、安徽报告文学学会理事、肥东县第四批专业技术拔尖人才。现为肥东县文联副主席、秘书长。工作之余从事散文创作,在各类报刊和纯文学杂志发表作品多篇。
《我周围的世界》是作者多年来的散文精品集,分为“故土难离”、“亲情难舍”、“脚步难却”、“感悟难忘”四辑。写了自小离别家乡的苦楚;写了一组江淮分水岭上的典型人物:瞎眼太婆、祖父、祖母、父亲、母亲、公公、丈夫等,歌颂了他们善良、朴素、勤劳、坚韧的精神;以及发生在故土的一些历史人物和传说。内容丰富,感情真挚,表达出作者对故乡与亲人的深切眷恋之情。
王业芬,1977年生,安徽肥东人。系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安徽省作家协会会员、安徽散文随笔学会常务理事、安徽报告文学学会理事、肥东县第四批专业技术拔尖人才。现为肥东县文联副主席、秘书长。工作之余从事散文创作,在各类报刊和纯文学杂志发表作品多篇。
家乡的流沙河
离开家乡已经很久了,那条魂牵梦绕的流沙河是否拥有昔日的清澈与宁静?是否鹅鸭嬉戏、水鸟隐现、鱼虾逍遥……
流沙河又叫河湾,这是当地人亲切而又习惯的叫法,意即曲折而悠长的河道。而我更喜欢叫她流沙河,说不出什么原因,或许是因为那一眼见底的河水里板结而干净的沙土吧。村里没有人知道
这条河多少年了,只知道有村子之前她就已经存在了。小时候大人怕我们溺水,总是用极其夸张的神情说河里有水怪,有吃人的水獭猫。于是幼小的心灵里对流沙河充满了敬畏与渴望。那几分神秘,让我们时常在雨后看到河里远远漂浮的树枝或水草,就以为是水獭猫。往往是慌不择路地狂奔到家告知大人,大人们听后则相视一笑,便不再追问。每当这时,我总是盼着长大,希望能像大人那样泰然地面对水獭猫。
由于临河而生,村里的老老少少几乎没有不会游泳的,小到六七岁的孩子,大到七八十岁的老人,个个都是高手。说来好笑,我学会游泳竟是被逼的。大概六岁的时候,姐姐带我到河里洗澡。她的几个朋友听说我不会游泳,故意把我拖到深水区撂下不管,我在水里扑腾着喝了好几口水,她们才把我拖回岸边。我惊魂未定地喘着粗气,自尊心受到极大挫伤,暗暗发誓一定要学会游泳。于是,趴在水边的一块巨石上,放开双腿在水里扑打,练了几个晚上,一撒手竟然会游了!我开心地扎猛儿来到深水区,在人堆里悠来晃去,惬意得如同自由的鱼儿。
有句俗话:淹死的都是会水的,所以大人们总是把孩子看得很紧。可是进入夏季,流沙河的魅力实在太大了。夏日的午后,屋外骄阳似火,屋内酷热难耐。一心向着流沙河的孩童们,心里似乎揣着烦躁的知了,无法入睡。待大人困顿地睡去,我们这些调皮的孩子就悄悄爬起,和几个小伙伴一溜烟冲到河边,从河岸上一个个纵身跃入水中。虽没有高台跳水的艺术含量和技术水准,但勇气着实可嘉。我们在水里或仰游,或蛙蹬,或扎猛子,玩得极尽性情,全然忘了水怪的事。但不久便忽地想起大人的千叮万嘱来,赶紧爬上岸,站在太阳底下烤晒,待到衣服五六成干,就匆忙跑回家,蹑手蹑脚地卧倒在凉榻上,假意睡去……然而并非每次都这么好运气,有时精明的大人会追到河边把我们逮个正着,那时,自然免不了一顿责骂甚至拷打。即便如此,孩子们仍无法抵御流沙河的诱惑,总是“屡教不改”!
其实,不只是孩子,对大人来说,流沙河也是极具诱惑力的。夏日的晚上,晒了一天的河水,温度正好适宜洗澡。沙质土层的河滩便成了天然大浴场,全村的男女老少成群结队地来到浅滩,尽情荡涤一天的辛劳。在我们村流沙河有东、西两块天然河滩:西河滩是姑娘和小媳妇们的浴场,偶尔也有老妇人来凑热闹;东河滩则是老少爷们和孩童们的天地。这是约定俗成的,从没有人刻意安排过。
流沙河因为水质清澈而吸引人。在河边一眼就能看到伏在水底沙地上的小鱼,可当你伸手去捉时,却早已不见了踪影。在淘米、洗菜时,不经意地就能捕获馋嘴的白鲹。将米、菜篮子潜入水中稍时不动,一会儿便有成群的白鲹游来,啄食米糠和菜屑。此时,乘机将篮子悄悄提起,白亮亮的肉鲹在篮子里跳跃,银光闪闪的,让捕获它们的少年们忍不住欢呼。
河蚌也是少年们喜欢的捕捉对象,大都是沿着河边的浅滩一路捡拾。懒散的河蚌在温热的河水里沐浴够了,就把头潜进潮湿的沙土里,漫无目的地画着弧线,那线条恰恰成了孩童寻到它们的标
记。记忆中,河蚌的肉红烧或是做面糊都是极好的美味。
流沙河里,产河蚌更盛产鱼虾。20世纪80年代,时常有小木船漂在河里,那是村民们闲暇时捕鱼到集市上卖以接济生活。有时还有外来的专业捕鱼人赶着一群鸬鹚,在大沙河里悠然地漂流,引得孩子们嬉笑着追逐围观。河水清清,一只只小木船游弋其中,像一幅闲逸清俊的水墨图,令人心驰神往。
然而,这美好的画面却被吸沙船的隆隆声无情地撕碎了。20世纪90年代,不少村民突然发现了这条河更为直接的经济价值,那就是深藏于河底的丰富的沙子。这一发现打破了流沙河的宁静。随着城镇楼房的不断长高,乡村小洋楼的日益翻新,沙子的供求量越来越大。黄澄澄的沙子在村民的眼里,简直就是黄澄澄的金子!有头脑和经济能力的村民争先恐后地买回吸沙船。随着黄沙股股流出,村民的腰包越来越鼓,流沙河的水越来越浑;随着黄沙股股流出,河底的沙子越来越少,河岸的沙土越变越薄,渐渐出现了大面积塌方,河边的植物纷纷坠身于滋养它们的河水中。曾经绿树成荫、碧草葱郁的堤岸,终禁不起吸沙船的尖牙利齿,已变得满目疮痍。而漂着油污的河水里,水鸟的身影日渐稀少,就连水獭猫也被搅得没有了存身之处……
我心痛了,那曾经的清清河水,绿绿河岸便如此在吸沙船隆隆的机声中一去不复返了!带着心痛,我走进县城读高中。毕业之后,我一直没有回去过,没有近距离地再看一眼流沙河——或许是不忍心看吧!后来老家的人说吸不到沙了,村里的吸沙船都已卖掉。可是流沙河的水又清了吗?她的身体和灵魂回归宁静了吗?依然有孩童在河边戏耍吗?依然鱼虾成群,水鸟隐现吗……梦,我
常听到肯定的答案,然而醒来还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哦,家乡的流沙河,梦中的流沙河,留下无限美好时光的流沙河啊,我该回去看看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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