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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蒙、阿来、刘亮程 等 著 时代华语 出品
出版社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
ISBN9787559465313
出版时间2022-04
装帧平装
开本32开
定价59.8元
货号29387473
上书时间2024-11-01
重磅推荐:
本书是王蒙、张炜、阿来、肖复兴、韩少功、刘亮程、周晓枫、苏沧桑等46位当代著名作家和文学实力新人联手创作的解读“人生幸福,寄于有所深情与热爱”的散文集。这些作家曾获得茅盾文学奖、鲁迅文学奖、全国少数民族文学创作骏马奖、人民文学奖、冰心散文奖、孙犁散文奖、三毛散文奖、大地文学奖等各类文学奖项。
全书内容分五章,分别是:
身着白衣,心有锦缎——有所感悟,寄“心动”
星海横流,岁月成碑——有所回忆,寄“往事”
飞鸿雪泥,烟雨平生——有所倾心,寄“美好”
阅尽人间,落笔是你——有所深情,寄“亲爱”
迷途漫漫,终有一归——有所思念,寄“故乡”
作家们以真切感人又富含哲思的文字,分享生命的种种有情,让我们明了:人生的安静与从容,丰盈与幸福,在于对身边的人、事、物保持深情与热爱,每一次孤独或悲伤来袭,都赖这些温柔且坚韧的力量,为我们抵挡。
主编——
卞毓方 1944年生于江苏,毕业于北京大学东语系日语专业和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国际新闻专业,文学硕士。著名作家,教授。长期从事新闻工作。他的作品或如天马行空、大气游虹,或如清风出袖、明月入怀,其风格如黄钟大吕,熔神奇、瑰丽、嶙峋于一炉,长歌当啸,独树一帜。
作者——
王蒙 中国当代著名作家、学者, 1934年10月生于北京。1953年开始文学创作。著有《青春万岁》等作品,2020年出版《王蒙文集》(新版)50卷。曾任中共中央委员、全国政协常委、文化部部长、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等职。现为中央文史馆馆员。
阿来 中国当代著名作家,茅盾文学奖获得者。1959年出生于四川省阿坝藏区的马**县。现任四川省作家协会主席、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主要作品有:诗集《棱磨河》,小说集《旧年的血迹》《月光下的银匠》,长篇散文《大地的阶梯》《草木的理想国》,长篇小说《尘埃落定》《格萨*王》《瞻对》《云中记》等。
刘亮程 中国当代著名作家,1962年生,新疆沙湾县人,现任新疆作家协会副主席,被誉为“20世纪中国后一位散文家”“乡村哲学家”“自然文学大师”。著有诗集《晒晒黄沙梁的太阳》,散文集《一个人的村庄》《在新疆》,长篇小说《捎话》《虚土》《凿空》《本巴》等。曾获第二届冯牧文学奖、第六届鲁迅文学奖等奖项。
壹 身着白衣,心有锦缎
王 蒙 人生就是一次生命的燃烧 002
肖复兴 即使你没去过卡萨布兰卡 005
卞毓方 秀的人因缺点而造就 009
阿 来 成功,在高旷荒原上突然闯入的词 014
冯积岐 把菜和草分开 020
刘江滨 聪明的两面 024
刘荒田 纵身一跃 028
张丽钧 注意,此时此地! 031
刘世芬 坐姿里有灵魂的样子 034
张亚凌 脸面 037
贰 星海横流,岁月成碑
陈世旭 自省录 042
刘亮程 远路上的新疆饭 052
李修文 山桃花 065
王国华 地铁里的“他们” 069
高 寒 六十件旗袍 077
贾志红 奔跑的乌力 088
明前茶 次出差 096
阿微木依萝 我的锅 100
许 静 我的青春从那个房间启程 106
程则* 青春也可以是一条少有人走的路 112
叁 鸿雪泥,烟雨平生
李晓君 未竟之旅 118
胡竹峰 与古为徒 130
董改正 大宋的雪 141
奚学瑶 人间仙* 148
绿 窗 美丽宛如一场多重的相遇 152
玄 武 冷漠而温柔的夜晚 156
朱成玉 年轻的四*眼泪 164
张佳玮 乘风凉 168
浇 洁 活着让我惊讶 173
肆 阅尽人间,落笔是你
丰南颖 丰意青 祖父丰子恺和父亲丰华瞻 188
张 炜 只要月亮还在天上 196
胡晓明 在台风来临的日子,写一封信 199
徐海蛟 万物带来你的消息 206
周纪鸿 妈妈给我买把伞 216
虞 燕 海上的父亲 220
嘉 熙 暂住的妈妈 227
伍 迷途漫漫,终有一归
韩少功 遍地应答 234
周晓枫 潮汐 237
苏沧桑 知章村三叠 241
陆 梅 寻美的旅程 246
刘诚龙 柳荫中的朦胧恋 254
林江东 千年古莲情韵 258
杨清汀 种兰于渚 263
刘云霞 时光码头 267
郑世忠 有条叫童年的小河流过 2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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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是王蒙、张炜、阿来、肖复兴、韩少功、刘亮程、周晓枫、苏沧桑等46位当代著名作家和文学实力新人联手创作的解读“人生幸福,寄于有所深情与热爱”的散文集。这些作家曾获得茅盾文学奖、鲁迅文学奖、全国少数民族文学创作骏马奖、人民文学奖、冰心散文奖、孙犁散文奖、三毛散文奖、大地文学奖等各类文学奖项。
全书内容分五章,分别是:
身着白衣,心有锦缎——有所感悟,寄“心动”
星海横流,岁月成碑——有所回忆,寄“往事”
飞鸿雪泥,烟雨平生——有所倾心,寄“美好”
阅尽人间,落笔是你——有所深情,寄“亲爱”
迷途漫漫,终有一归——有所思念,寄“故乡”
作家们以真切感人又富含哲思的文字,分享生命的种种有情,让我们明了:人生的安静与从容,丰盈与幸福,在于对身边的人、事、物保持深情与热爱,每一次孤独或悲伤来袭,都赖这些温柔且坚韧的力量,为我们抵挡。
主编——
卞毓方 1944年生于江苏,毕业于北京大学东语系日语专业和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国际新闻专业,文学硕士。著名作家,教授。长期从事新闻工作。他的作品或如天马行空、大气游虹,或如清风出袖、明月入怀,其风格如黄钟大吕,熔神奇、瑰丽、嶙峋于一炉,长歌当啸,独树一帜。
作者——
王蒙 中国当代著名作家、学者, 1934年10月生于北京。1953年开始文学创作。著有《青春万岁》等作品,2020年出版《王蒙文集》(新版)50卷。曾任中共中央委员、全国政协常委、文化部部长、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等职。现为中央文史馆馆员。
阿来 中国当代著名作家,茅盾文学奖获得者。1959年出生于四川省阿坝藏区的马**县。现任四川省作家协会主席、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主要作品有:诗集《棱磨河》,小说集《旧年的血迹》《月光下的银匠》,长篇散文《大地的阶梯》《草木的理想国》,长篇小说《尘埃落定》《格萨*王》《瞻对》《云中记》等。
刘亮程 中国当代著名作家,1962年生,新疆沙湾县人,现任新疆作家协会副主席,被誉为“20世纪中国后一位散文家”“乡村哲学家”“自然文学大师”。著有诗集《晒晒黄沙梁的太阳》,散文集《一个人的村庄》《在新疆》,长篇小说《捎话》《虚土》《凿空》《本巴》等。曾获第二届冯牧文学奖、第六届鲁迅文学奖等奖项。
一
父亲,你在每一段行程里,一程山水,一程云烟。你是我走出月台时,抬头遇见的那一片云。那一刻,出发的汽笛已响过,一片云朝我挥手,在轻缓的动作中,我看见别样的深意,那是父亲临别时才有的表情。你是我返回故园时望见的缕炊烟。我小时候,大家都还在,家里的人满满当当,声调各样的脚步声带着蓬蓬勃勃的朝气。每当炊烟升起,祖母便站到家门前喊外出劳作的人吃饭。祖母喊声嘹亮,对面远山传来回音,整个村庄都能听见,随后,家人便自各处汇集而来。父亲,你早就读懂了炊烟写在天空的寓意,你又重新变出了这个我熟知的戏法,让我在多年以后与故乡相视一笑,让我相信故乡是我的故乡,也是你的故乡,这是我们生命的应许之地。
一程山水,一程云烟。父亲,无尽岁月,我们都是长河里的一朵浪花,我们永远地别离,我们又无数次以另外的形态重逢。我坐在秋天的水边,面前一束束湖光逐水而来,父亲,这是你在爽朗地笑,你总是那样笑着逗引孩子们。我走在陌生的城市街头,人群中有一个背影,让我的脚步不由自主停了下来,我喜欢让目光追随一个陌生背影,直至他消失在黄昏街角,我相信那一个熟悉的背影或许就是你。
你是黎明的晨曦,是八月山野里我能望见的亮的星辰,是大海上风暴来临前,那一只一直在我船前徘徊的白鸟,你像闪电割开被乌云遮挡的航程。
你是我的犹疑不定,是我挥刀也斩不掉的优柔寡断。你是我的胆怯,是我的张扬,是我正直的部分,你是我那部分多余的爱。你是我摇摆不定的现实,是我对世界蓬勃的想象,你是我与生俱来的矛盾。你是我根深蒂固的人间欲望,又是俗世上那片不肯落入凡间的云彩。父亲,你借我的命继续活着,我是你一次一次的重生。在每个清晨,你醒来,在每个夜晚,你仍然不肯睡去,你进入我的梦里,你在我的呼吸里游荡,在我舒展开四肢的时刻绽放。
父亲,你是我另一个部分,既是遍寻不见的上游,又是摆脱不掉的宿命。你消逝于世俗的人间,消逝于柴米油盐酒菜面饭,又皈依于万物。你在我的每一段行程里,在我每一个置身的时空,悄然出现,又悄然离开。
你是我无影无踪的父亲,你是我无处不在的父亲。
——徐海蛟《万物带来你的消息》
二
多年以前,为了写一部电影剧本,我一个人来到陕北角落里一座名叫“石圪梁”的村庄。站在村口,眼前景象让我欲说还休:干旱、风沙,村庄空寂,为数不多的老人。我住的那一口窑洞,满墙透风,窗户几近朽烂。到了夜晚,甚至会有实在挨不住寒冷的狐狸奔下山来,从窗外腾空跃入,跳到我的身边。
多亏了那满坡满谷的山桃花!那一晚,北风大作,“倒春寒”明白无误地来临,雪粒子纷砸入窑洞,我心头生出一股巨大的悔意。我决定就此离开——不是等到天亮,而是现在就走。
我拎起行李,爬上了窗外那座山的山脊。我大概记得,在山脊上一直走到天亮,就会看见山下公路上的大客车。就在此时,我看见那些司空见惯的山桃花好像被雪粒子砸得清醒了。雪粒子像携带着微弱的光,照亮了我身旁西坡上一片还未开放的山桃花,看上去,好似它们在天亮之前就会被冻死。
我蹲在它们身边看了一会儿,叹息一声,接着往前走。哪知道,刚走几步,身后便传来一阵含混的轰鸣声。我回过头去,一眼看见途经的西坡好似蛰伏多年的龙王在此刻出世,沙块、黄土、断岩和碎石,瀑布一般,泥石流一般,不由分说地流泻、崩塌和狂奔……猛然间又平静下来。唯有尘土四起,穿过雪粒子,在山巅、山坡和山谷里升腾。
也不知道为什么,尘雾里,我却心疼起那些快要被冻死的山桃花:经此一劫,它们恐怕全都气绝身亡了吧?我不禁返回去,走近山体滑坡的地方,想再看它们一眼。果然,那些山桃花全都被席卷而下,连根拔起,散落在地。我靠近了其中的一簇,伸手去抚一抚它们,看上去它们像是早已对自己的命运见怪不怪。
哪里知道根本不是——突然,像是雪粒子瞬时绽放成雪花,一颗花芭,对,只有一颗,轻轻地抖动了一下,然后,叶柄开始轻微地战栗,萼片随即分裂。我心里一紧,死死地盯着它看。我看着它吞噬了雪粒子,再看着花托竟然在慌乱中定定地稳住了身形。
我知道,一桩莫大的事情就要发生了,即使如此,花开得还是比期待的更快:是的,一朵花,一朵完整的花,闪电般开了出来。在尘雾里,它被灰尘扑面;在北风里,它静止不动,小小的,但又是嚣张的。灾难已然过去,分散的河山,失去的尊严,必须全都聚拢和卷土重来!我看看这朵花,再抬头看看昏暗的天光,一时之间,震惊、激奋和仓皇全都不请自来。
就在我埋首在那一朵花的面前时,更多的花,一朵一朵,一簇一簇,像是领受了召唤,更像是后一次确认自己的命运,呼啦啦地开了。哪怕离我近的这一簇,虽孤悬在外,也开出了五六朵,而叶柄与花托又在轻轻地抖动,更多的花,转瞬之后便要在这“倒春寒”的世上现身了。
可是,就在此时,山巅上再次传来巨大的轰鸣声。轰鸣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尘雾愈加浓烈,所谓兵荒马乱,所谓十万火急,不过如此。但我还是置若罔闻,屏住呼吸等待着发落——是的,后那几朵还未开出来的花,我要等它们来发落我。
它们终归没有辜负我:就在即将被彻底掩埋时,它们开了。我迅疾跑开,远远站在一边,看着它们盛放一阵子,随即,被轰隆隆滚下的黃土和碎石吞没。
所以,天人永隔之后,它们并未见证我对自己的发落——终,我没有离开那座名叫“石圪梁”的村庄,而是在越来越密集的雪粒子里返回了自己的窑洞。
是啊,我当然无法对人说明自己究意遭遇了一桩什么样的因缘,可是,我清清楚楚地知道,我目睹了一场盛大的抗争。这场抗辩里,哪怕后仍然被掩理,所有的被告们,全都用尽气力变成了原告。
也许,我也该像那后时刻开出的花,勇敢地迎战。每个人都有必须面对的命运,它来了,你就走不掉,必须面对。
这么想着,天也快亮了,远远地,我又看见了我的窑洞。我的鼻子一酸,干脆发足狂奔,跑向了我的命运。
——李修文《山桃花》
三
那是很多年前的盛夏,22岁的我次履行出差任务,从南京去哈*滨——27个小时的长途列车。
得知我将一个人走那么远的路,不仅父母再三嘱托“不可把自己的底细随便交代给人”,连我的部门主任都殷殷嘱托:不可随便相信旅途上认识的人;不可将自己的任务与电话号码告诉对方;离开座位时,要么你带走自己的水杯,要么,等你回来将余下的水倒掉,重新清洗杯子,再续上开水。
末一句话,我在做有机化学实验时,我的教授也嘱咐过。
总之,师长们的交代让我紧张起来,轻松远游的心态一扫而空,出行前更是把随身所带的钱和文件分装在三个包里,像一只微微拱起背的母猫,不知要如何藏匿自己的猫仔。为了安全,我特意买了上铺的票。火车票代售点的出票人奇怪:“上铺坐不直的,举手就能摸到车顶,有点像睡在大口径的水泥管道里。你运气好,我这里中铺和下铺都还有。”我谢绝了——上铺就像高踞于顶的鸟巢,朝那里一躲,给我莫名的安全感。
谁知,火车开动后,我遇见了极其自来熟的中铺。他自称姓翟,与对座的上铺是厂销售科的同事,刚上车那会儿他还是下铺,看到买到中铺的长者腿脚不便,就与他换了铺位。姓翟的中铺有着一副译制片演员童自荣一样的男中音,也像童自荣一样带了一点华丽的后鼻音。就这点后鼻音像上海人,而他其余部分的表现,与我头脑里的上海人实在太不相像了:他的裤缝没有熨烫得笔挺,没有带着书和老大昌的点心上车;相反,他安顿完行李,就将一只烧鸡与两瓶啤酒放在了小茶几上。
我冷眼旁观,中铺麻利撕下鸡肉,用嘴接着欢快喷涌的啤酒泡沫,就像电影里的江湖大佬。除我之外的四位旅客,人人接过了他热情递上的一只鸡腿,或一个鸡翅膀,而他后以手腕敲击我的床板,要递给我一大块鸡脯肉,我尴尬地摇头谢绝。中铺尤不死心,他说:“干净的,你瞧,我戴着一次性手套。”
他们热热闹闹坐在一起,先是喝酒、吃烧鸡,后来又去列车员那里租了车载DVD。在那个没有智能手机的时代,火车上的时间显得格外漫长,两场电影看过,窗外的火烧云竟然还在熊熊燃烧,黄昏迟迟没有落幕。
为了打发临睡前的好几个小时,中铺建议大家来打牌,每一局,输了牌的人要讲一件自己这辈子懊悔的事,并请大家吃橘子或香蕉。这个建议让浮动在黄昏光线中的疲倦面孔都兴奋起来。
中铺又一次敲了敲我的床板,建议我下去与他们一同打牌,这是他第三次邀请我,他递上来的水蜜桃还端端正正放在我的枕头旁。说实话,我已经躺得腰酸背痛。为了提防有人来问我详尽的行程,我每次下铺去上厕所,都会在远离自己卧铺的靠窗活动座椅上独自坐一会儿。此时,列车已经行进到燕赵大地,近处高大的槐树与杨树朝后退,而远处的民居似乎正在跟着车轮缓缓行走,列车仿佛走在自然这张开阔无垠的唱片上,很少在南方人心中驻扎的苍凉与忧伤在我心头浮起,好像蒙古人的长调。
与其将自己懊悔的事说给素不相识的人听,不如我一个人待着。这样当然会无趣,然而不交出底牌,就不会被骗。我装作看书,躲开了中铺的邀请。
他们围绕小茶几慢悠悠打起了牌,各种各样的故事像一颗颗石子投进水面,激起涟漪,与旅伴们的惊叹。“你不说,谁都猜不到你20岁时还有这心思!”“你挣脱人家的挽留走了,心里的委屈多过愤怒吧。”“说出来轻松多了,要不是碰上我们,你心里这缸老酒,要装到几时?”
我靠在高高的上铺,竖起*朵听他们的对话,听他们洗牌时刷啦啦的轻响,听他们凝视往日选择时的叹息,听他们突如其来的伤感与互相安慰,那情形,就像是莫泊桑短篇小说的开头一样:打猎人吃完了他们的晚饭,曾经的他们,吼着说话,像野兽嗥着一般地大笑,像蓄水池一般喝酒,现在,他们的嗓子低了下去,说起了他们一生中永不再来的际遇。
突然,我觉得自己的胸口被懊悔顶得生疼——我其实是可以加入他们的。我生长于一个孤僻又清高的知识分子家庭,父母从来都是矜持又刻板,将我和妹妹管得笔管条直。很多青春期的暗恋故事与叛逆情感,还有大学时代选择专业的错误,都淤积在我心里,好像一缸发酵坏了的酒酿,在汩汩冒泡。说给旅途上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听,其实是无伤大雅的——大家都有卑微、愤慨、不安或忐忑的时候,都有被人误解又百口莫辩的时候,都有炽热地遥望却只能静静走开的时候。我打量旅伴们,从30岁到70岁都有,他们可以鞭挞自己的虚荣与一时昏聩,将人生中的疤痕展露,我为什么不可以?
但是,我显然已经失去机会了,我没有与他们一起喝酒吃烧鸡,没有与他们一起喝茶看电影,也拒绝了打牌。我就像初次出门的唐僧,带着一个“生人勿近”的保命圈出行,那个保命圈可不是孙悟空用金箍棒“嗤啦”一声画出来的,而是我自己用戒备画的,我几次三番谢绝跨出这个圈,现在,突然发现,至少在这趟火车上,我是暂时出不去了。
——明前茶 《次出差》
名家评名家——
历经苦难后永不言败的激情、活力、情感、智慧、燃烧,这些词用在王蒙老师身上并不过分。——贾平凹
我相信,在阿来那里,写作是一件有神性的事情,一切听凭机缘的发生,机缘到来时,故事自然会从某个人的意识中探出头来,在世间流传。
——铁凝
二十世纪末一个叫刘亮程的中国人,以自己面对世界的方式再次提醒了我们,古希腊的火种还可以重放光芒,若是再错过,我们将会在每个所剩无几的时光里徒然浩叹,羡慕一个名叫刘亮程的人把一个村庄看得那么仔细。
——著名作家、茅盾文学奖获得者 徐则臣
周晓枫是作家中的“稀有动物”。她妙语连珠又内敛沉静,犀利尖锐又谦逊诚恳,她的语言里有一种极为迷人的周氏调性。读过周晓枫散文的人会上瘾的,真正的好文字让人喜悦,动容,更是让人沉默、辗转,念念不忘。她自有这样的魔力。周晓枫是我们时代少有的能给予读者审美信任的作家,她的文字是当代散文写作中的珍贵收获。
——著名文学评论家 张莉
我感到苏家的沧桑就是这样的在细雨天气里躲在小楼上写寂寞文章的人,如果不写文章就一定是撑着油纸伞在小巷里彳亍的人……让我欣赏的是,高的立意,大的思想,都从小处自然得来,不出狂言,不升虚火,就这样避免了现在流行的空、麻、酸、腐、假的散文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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