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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法)马塞尔·埃梅著;李玉民译
出版社人民文学出版社
ISBN9787020166107
出版时间2022-01
装帧平装
开本32开
定价46元
货号29342512
上书时间2024-11-01
译本序
——谁觅其中谜
我翻译雨果、巴尔扎克、纪德、加缪,以及马塞尔·埃梅等法国名家的著作,感到他们都有一种强大的统领心,这种统领心的勇气和底气,就是强大的自我定力。
久违的“自我”,现在命运如何?我颇为赞赏这样一种观察:“这是个鼓励人成功,不教人保有自我的时代。”宣扬成功的价值观无可厚非,不过,前些日子我听中央广播电台经济台的节目:“那些年……”一位嘉宾精彩评论中,有这样一句话:“中国成功人士不够善良。”对成功价值观的这种总体评价,给我留下深刻印象。
按说,成功与普世并不对立,为什么又有两立的趋势呢?我们读读经典著作,就容易理解其中的缘故了。读经典,终要走进这些作家思想和内心的秘境。
请看萨特悼念纪德的一段话:
“他为我们经历了一种生活,我们只要读他的作品便能重新体验到……纪德是个不可替代的榜样,因为他选择了变成他自身的真理。”
纪德“选择了变成他自身的真理”,意味将他对待生活和写作的态度贯彻到底,原原本本亲历他要讲述的生活,成为他要做的人。他这种多变中贯彻到底的不变,正是纪德的自我。换言之,正是纪德自我的强大统领心,引导着他的生活与创作令人迷惑的多变,而在自主的多变中,纪德从不迷失乃至丧失自我。
埃梅也同样有这种强大的统领心,但是顺着人类常规的运行,则创造出来一个千奇百怪的世界。换言之,在埃梅的笔下,一个人,甚至一个超人,丧失了自我,一个社会,群体丧失了自我意识,由人的本性所呈现出来的世界。
《圣经》中参孙这个人物是个超人,力大无穷。埃梅以他为题,写了一篇故事新编,别开生面。这个传说人物,原本是个只有蛮力的超人。他的情妇被敌人收买,探得他的力量寓于头发的秘密,趁他熟睡将他的头发剃光。结果他被缚受尽羞辱,便求告神再给他一次力量,随即双臂撼倒两根庭柱,在神庙颠覆中如愿与敌同归于尽。
故事新编妙就妙在,参孙的情妇透露力量的秘密是他的精心安排。这就有意思了,参孙要摆脱必得付出这种代价的超人的命运,并不甘心与敌同归于尽。因此,他陈述的开头语:“非利士人自以为非常厉害,给我打发来这个小婊子”,“自以为”“小婊子”这等字眼,表明他早已处于孤独而清醒的状态了。
孤独是超人的宿命,终要命丧于陷阱。然而,孤独又是机遇,因为孤独是思考的开始。早在他八岁时,叔父见他耍戏中,戕害了那么多公牛等牲畜,损坏了那么多物品,便预言:“这孩子,将来要成为公害。”这话将惶恐的酵素置于他心中。按照叔父的揣度,孩子终生要走在渊薮的边缘,却不知道跌下去有多深。他同哥哥,参孙的父亲争论,进一步阐释他的担心:等到成年,他的心受各种感情冲动的支配,他会干出什么事呢?仇恨非利士人并不是全部生活,参孙还会有别种恩怨,且不说在友谊方面、在爱情方面等待他的考验,也不说自尊心会受到的伤害,或者壮志未酬的失意。这样一种力量,如果仅仅受寻常偶然性的支配,我就已经很担心了,再掌握在一个人手中,那么在我看来,是非常可怖的事。人的意志,时而向善,时而向恶,而且慈善的事业非常脆弱,一旦毁掉,就不可收拾了。西墨伊叔父要剪掉参孙的头发,终被他父亲拒绝。没有哪位父亲愿意弃置这样的天赋,况且还有无数赞赏者。尤其富有智慧声誉的马商约阿德,提出任何力量都有益之说,即使雷电和暴风雨,将来也会在人的额头下有序组合,“而人的话语,就宛若爱和智慧的花朵,人就将拥有跟上帝的一根脚趾同样的力量。”
这是超人及其拥趸们的思维模式。约阿德还提出“力量就是荣誉的原则”,并且把“力量忠实于思想”同“思想忠实于力量”混为一谈。八岁的参孙自然还辨别不清,只是加深了对自身重要性的体认,加强了战败非利士人的决心。
西墨伊叔父无可奈何,但是以特殊的方式坚持自己的观点:每年生日礼物送给参孙一把剃刀,而且周而复始每年送一把。参孙接受带有鲜明影射的礼物,强忍住愤怒的情绪,然而,到了第七个年头,他将剃刀掷到墙上摔坏,揪住衣裳高高提起他叔父。西墨伊并不挣扎,只是冷眼注视他,那种嘲笑的表情倒让参孙不知所措。父亲吊在他的胳膊上,母亲也跪下求情。小超人初次情绪失控的画面,真有点儿神怒的意味。
十五岁的小超人不再是嬉戏,初试盛怒,已六亲不认,险些酿成家族悲剧。好在参孙还没有丧失自我,及时收手,放下几乎气厥的叔父,不安的情绪却爬上心头,便自闭在忧虑的孤独中,而叔父早年的警语,又浮上他的记忆,呈现出明显的意义。
然而,世事难料,总会有出人意料的导火索,引爆这种超人的力量。马商约阿德基于爱国激情,到处预告震撼未来的力量即将登场,以色列就要恢复荣光。他还嘲笑非利士人信奉愚蠢的神,被非利士人当场抓获,吊死在乡野。参孙敬重的人遇害,促使他从速登场。不过,为避免成为一部纯粹的杀人机器,他制订了一个复杂的计划,要以谨慎的方式报仇,同时发挥智慧和力量。
他照计划娶一个非利士姑娘,试图借助这桩婚姻挑起事端,再导致斗殴与背叛。他这样谨慎行事,孩子气十足,是他那不安的虚荣心在作祟,徒劳折腾一场。引导他行动的已不是他的统领心,而是超凡的力量了。他未能摆脱超人的宿命。
果如他所料,他被捆抱着押到吊死约阿德的地点。出乎三千多非利士人的意料,参孙不费吹灰之力,就挣断绳索,大开杀戒。他陶醉在浑身涌动的不可战胜的力量中,屠戮持续不到半小时,就击毙上千人,平民和军人各占半数。这还是用马商遗留的颌骨打杀的,如果操一截粗树干,他能跟玩似的,一天屠杀五万人。然而,面对这个屠戮场,他潜沉下去的自我意识又浮上来,感到又恐惧又羞愧。他陈述道:我远非以色列善良的人后来大肆颂扬的超人。我的力量,我视为加在我身上的一个人,一个主人,使用我的四肢、我的双手、我的躯体,不由分说就支配我的意志。我被这个巨人压垮,被他愚蠢的行动所裹挟,完全成了一个微不足道的人,丢在自身的一个角落,比个瘫痪的人还不自由。我开始羡慕自由人的生活……“开始羡慕自由人的生活”,这大体上是参孙的第二次觉醒。俗话说事不过三,可是,要觉醒的是自我意识,那就得再三再四了。这次参孙尝到了无个性的盲目力量疯狂的滋味,酷似脱离山体滚落的一块巨石,成为难以遏止,也无法控制的破坏力。他赶走前来庆贺的同胞,回到家中请求叔父给他剃掉头发。于是,他尝到了虽非回归自我,但至少回归正常人生活的甜头:“我惊奇地发现,合乎常人的一种膂力所产生的平衡感觉。我似乎也觉出,我的思维变得更加灵活了。”
这小小的甜头经不住大大的诱惑。这种正常人生活不那么快活了,还惋惜他那蛮力和轻而易举的满足感,缺少这些,无以填充他的虚荣心。于是,他乐得充当民族英雄,充当受神灵启示的人、上帝在世间的代表。以色列统治者士师虚位以待,参孙的叔父劝阻他:你究竟有什么业绩,证明你机敏、智慧,能领导一个民族呢?相信我,这些蠢货指定你出任,因为他们把你视为残忍的大力士。你摆脱了你的力量,他们若是知道了,就不会想到由你继承亚伯东的职位了。不过,他们还相信你的力量,于是等待你的统治,就像期待一场残酷的娱乐。参孙的统治长达二十年,可以说天下太平。民众在歌颂中,将这些业绩归功于他的品德和天赋。然而他心里明白,这主要归功于他的神力所享誉的威望,而他本人始终微不足道。民众越是赞美他身上兽性的力量,他越是鄙视并憎恨这样的民众,终禁唱颂扬他肌肉力量的爱国歌曲。
叔父西墨伊活了一百零二岁又两个月,在世期间,不断以明智的声音警示参孙。叔父死后,参孙又留起头发,但是还当剃光了头那样,行事非常谨慎,三个月相安无事。不过,他这样描述自己的感觉:“我感到年少那些年的力量,重又逐渐回归我的体内,再次掌握了本我。应当承认,恢复力量给我的乐趣超过愧疚或不安。”
......
《跌回童年——埃梅中篇小说选》精选了法国中短篇小说大师埃梅的十篇中篇小说,在我国尚属首次译介。其中有媲美卡夫卡的《变形记》的佳作《变貌记》,也有《参孙》《田园曲》《跌回童年》等现实主义与怪诞巧妙结合的作品。埃梅的中短篇小说,以极大的篇幅构成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细看来,大多是人性扭曲的怪态,丧失自我意识的丑相,无异于一面面哈哈镜,让世人照照自我失态的形象。以假见真,化实为虚,寓现实于荒唐中,这正是埃梅反映现实的特殊手法。走进埃梅的世界,就恍若进入寓言故事和神话境地,一片荒唐离奇。然而,读者在这种幻境中经过一番遨游,方始醒悟过来,这一幕幕的怪异场景,原来正是人们见多不怪的活生生现实。
马塞尔·埃梅(1902-1967),二十世纪法国伟大的短篇小说家,由于他的小说以“怪”取胜,所以人称“短篇怪圣”。埃梅的中短篇小说,以极大的篇幅构成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细看来,大多是人性扭曲的怪态,丧失自我意识的丑相,无异于一面面哈哈镜,让世人照见自我失态的形象。他以奇巧的构思、幽默的语言,把现实主义的内容与怪诞形式巧妙结合,构成独特的艺术风格。正因为如此,马塞尔·埃梅成为法国,乃至世界各国读者偏爱的现代作家之一。 译者简介: 李玉民(1939— ),首都师范大学法语系教授,从事法国文学翻译近四十年,译著上百部,约有两千五百万字。主要译作有《巴黎圣母院》《悲惨世界》《三个火枪手》《基督山伯爵》《一生》《漂亮朋友》《羊脂球》等。此外,编选并翻译《缪塞精选集》《阿波利奈尔精选集》《纪德精选集》,主编《纪德文集》(五卷)、《法国大诗人传记丛书》(十卷)和《加缪文集》(三卷)。 |
目次
译本序
——谁觅其中谜
福音街
几多萨宾女
参孙
田园曲
跌回童年
若斯
朱诺林荫路
好画
穿行巴黎
变貌记
《跌回童年——埃梅中篇小说选》精选了法国中短篇小说大师埃梅的十篇中篇小说,在我国尚属首次译介。其中有媲美卡夫卡的《变形记》的佳作《变貌记》,也有《参孙》《田园曲》《跌回童年》等现实主义与怪诞巧妙结合的作品。埃梅的中短篇小说,以极大的篇幅构成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细看来,大多是人性扭曲的怪态,丧失自我意识的丑相,无异于一面面哈哈镜,让世人照照自我失态的形象。以假见真,化实为虚,寓现实于荒唐中,这正是埃梅反映现实的特殊手法。走进埃梅的世界,就恍若进入寓言故事和神话境地,一片荒唐离奇。然而,读者在这种幻境中经过一番遨游,方始醒悟过来,这一幕幕的怪异场景,原来正是人们见多不怪的活生生现实。
马塞尔·埃梅(1902-1967),二十世纪法国伟大的短篇小说家,由于他的小说以“怪”取胜,所以人称“短篇怪圣”。埃梅的中短篇小说,以极大的篇幅构成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细看来,大多是人性扭曲的怪态,丧失自我意识的丑相,无异于一面面哈哈镜,让世人照见自我失态的形象。他以奇巧的构思、幽默的语言,把现实主义的内容与怪诞形式巧妙结合,构成独特的艺术风格。正因为如此,马塞尔·埃梅成为法国,乃至世界各国读者偏爱的现代作家之一。 译者简介: 李玉民(1939— ),首都师范大学法语系教授,从事法国文学翻译近四十年,译著上百部,约有两千五百万字。主要译作有《巴黎圣母院》《悲惨世界》《三个火枪手》《基督山伯爵》《一生》《漂亮朋友》《羊脂球》等。此外,编选并翻译《缪塞精选集》《阿波利奈尔精选集》《纪德精选集》,主编《纪德文集》(五卷)、《法国大诗人传记丛书》(十卷)和《加缪文集》(三卷)。 |
第二天早晨,我睡意惺忪,就仿佛听见家里一阵骚动。我刚刚半睁开眼睛,父母就走进我的卧室。我立刻认出了爸爸。他尽管头发黑了,胡子黑了,穿着他那身正装不怎么搭配,总体来说,他那形象变化不大,并不显得比昨天年轻多少。可是,妈妈却变了个样儿,在这个二十二岁的年轻女子身上,我轻易认不出她来:她向我伸出双臂,那张脸有红似白,那么鲜艳。奶奶也踏着舞步进来了,带着年轻美丽的笑容,她对我说道:“我的宝贝,瞧瞧你三十四岁的小祖母。”正是她令我惊诧了。高挑的个头儿,苗条的身材,动作灵活,那么绰约多姿,头一眼看去,她那五官面相,她那腰身四肢,丝毫也联系不上这位老妇人,原先她那么打扮,涂脂抹粉,一心还想显得俏丽些,反倒有点儿可笑了。他们三人未待我反应过来,就拥到我的床头,纷纷拥抱我,叽里呱啦吵得我耳朵快聋了。妈妈叫我美丽的小乖乖,奶奶叫我小小孙女。而我呢,就感到,也看见我的双手在他们手中特别小,真相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惊叫一声,泪如雨下。他们闹得更欢实了,对我又是拥抱,又是爱抚,咯咯笑着,极力引逗我跟他们一起欢欣鼓舞。妈妈说:“我的小乖乖如果又哭又嚷,我就叫来大灰狼!”爸爸也说:“你该多高兴啊!做一个真正的小姑娘多美啊!”他们这样兴高采烈,我厌恶极了,听他们讲这种傻话也气得要命,真想把他们赶走,从我的床边驱散了。然而,我不过是个九岁的小姑娘,面对这些大人,光抹眼泪保护不了自己。末了,皮埃尔来了,皮埃尔,一个十二岁的小男孩,跟他原先的样子相比,我倒很容易认出来了。他脸上的表情忧伤而严肃。他走到近前,将妈妈拉到后面,以童声,但是坚定的口气说道:
“你们让若赛特安静点儿,别这样烦她。她跟我一样,没心思开玩笑。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皮埃尔,”我母亲说道,“我亲爱的小娃子……”
“嗳!不!千万别叫亲爱的小娃子。你们走开。”
三个大人面带宽容的微笑离开了。皮埃尔坐到我床边,我们俩都哭了。
“你认为贝特朗·达洛姆,还会爱我吗?”
“不知道,但愿吧,他应该十三岁吧?”
“真的,我没有想到这茬儿。十三岁,而我九岁,差别不大吧,嗯?”
皮埃尔注视着我,那副不安的深情的神态,有点让我害怕。
“归根结底,他为什么就不爱你了呢?有些姑娘的情况,比你还要惨。”
皮埃尔向我透露,他爱上一个三十四岁的女人,现在应当是十七岁。前一天,他们还一起去看电影,在黑暗中亲吻了呢。
“现在,没戏了。一个十二岁的小男孩,引不起那女人的兴趣了。况且,全都变了。她的丈夫,原先年老,胡子花白,患风湿病,现在就年轻了,也许还挺英俊,她肯定还是对她这个丈夫感兴趣。”
“不管怎样,你还应该试一试。”
“让人当面嗤之以鼻?不,我不愿意再见到她,说得再明确些,我不愿意让她再见到我。我不应当忘记,她是一个大人,而我是个孩子。我这样,是人和畜生的中间状态,别人一向不会严肃对待,谁都可以让你闭嘴,可以骂你,扇你耳光,你甚至无权有不是别人往你脑袋里灌的思想。幸福的年龄!爸爸就这样讲。爸爸这个老傻瓜,老蠢货,满足于他事业的成功,顶着他那大律师的名头儿和声誉。他年轻了三十岁也无济于事,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他没有变。也许你认为,这个意外事件让他欣喜的是,他找回青春了吧?他甚至连想都没有想。他全部的喜悦,就是心里那份得意,想自己二十九岁,就当上大律师,一个成功人士,获得荣誉团勋章。而终使他心满意足的是,又看到我回到童年,重又可以摆布我了。刚才,他拥抱我,注视着我说道:‘亲爱的孩子,你又回到天真玩耍,做蓝色梦的年龄了。’他盯着我的样子,就像吃人魔鬼准备美餐了,这个坏蛋!竟敢对我讲这种话!他对我说话的当儿,我看见他眼里射出一种得意的凶狠光芒。他本人也明白我看出来了。他似乎有点儿尴尬和不快。可以肯定不过一周时间,他准会找碴儿扇我两个耳光。”
......
★马塞尔·埃梅被誉为法国“中篇怪圣”,此次出版,尚属首译。
★译文原汁原味,译自法国权威文学出版社的法文原版。
★平装双封面,装帧精美考究,内文排版舒朗,适于读者阅读,不累眼。
马歇尔·埃梅是法国二十世纪出色的文学家。
-- 英国《泰晤士报》
埃梅是说故事的高手,他的新鲜点子源源不绝,因此总是有许多话想说。他笔下的主角虽然总带着诡异与荒诞,但只要仔细观察,会发现他们有一种近乎狄更斯式的写实性及普遍性。对于他的主角们,埃梅时而讥讽,时而斥责……总的来说,那是一幅充斥着喧嚣、悲伤和活力的复杂的人生写照。
——法国作家诺尔曼·丹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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