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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英]杰克·哈特内尔(Jack Hartnell),新民说出品
出版社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ISBN9787559853264
出版时间2022-11
装帧精装
开本32开
定价118元
货号29485125
上书时间2024-10-31
引言 中世纪的身体
2003 年,有一位巴黎卖家把一颗保存良好的人头出售给加拿大的私人收藏者,成交价格不详。这件事本身不足为奇。在医学珍奇与宝贵古董的热络国际市场上,人体遗骸的交易一直往来频繁,如同其他类型的历史文物。但是这项物件,也就是这块尸体,令人特别好奇。
它给人的印象相当生动。凝结于夸张的死后僵直状态,头颅从残存的双肩中往后仰,喉咙外露,嘴巴张开。脸部有一道裂口从额头中间往下延伸,把它翻转过来,我们看到它的颅骨被凿出了一个绕着头部的圆坑。头骨的顶部不见踪影,就像饼干罐没了盖子一样,里头的大脑遭到移除,只剩下萎缩的基部组织,以及平整的脊髓残束。
几位法国古生物病理学家组成团队,想要更加了解这具神秘的尸体,他们获得允许对遗骸进行更详细的检视。利用几项创新的医学考古学技术加以处理,关于死者的各种信息很快开始浮现。他们发现,这人是个男性,高加索人后裔,死于四十五岁左右。下巴和嘴唇上方长着红色短毛,表明他生前面带赭土色。经过几项扫描检查,专家确认他的头和肩膀是靠一种能够快速凝固的含汞金属蜡来保存的,这种蜡在他死后不久即被注入主动脉,使他的姿势固定下来,仿佛一件雕塑翻模作品。有意思的是,放射性碳定年法估算出这人活在 1200 年至 1280 年之间,也就是说,这是一具中世纪的身体。
对于像我这样的历史学家来说,这些发现不仅仅提供了古老遗骸的科学细节,更是一道充满诱惑、直接通往过去的大门。虽然我们知道这半具人体的性别、年龄,甚至是毛发颜色,但是他栩栩如生的遗骸仍然抛出了各种亟待回答的问题:他是谁?来自何处?他有什么故事?他是来自过去的提示,促使我们更深入地挖掘他生活的那个时代。探索中世纪的身体,在今天尤其重要,因为他们的年代仍遭受着许多误解。这几个世纪夹在古希腊或古罗马的盛世,和在欧洲文艺复兴中重生的古典世界之间,被视为停滞和隔绝的时期,这概念可以从它的各种名称中看出来:“黑暗”时代,或“中世纪”(来自拉丁文的 medium aevum,意思是“中间时期”)。这个时期往往由它本身以外的情形,亦即它不是什么来定义,而且我们看待中世纪的遗产时,无论是身体或诗歌,还是绘画或编年史,都倾向于突显负面的部分。我们将它们套用到该时期相传引人猜疑、且相当阴森恐怖的叙事中,认为那就是历史上那种令人不快的时刻,身处其中的人下场很可能是头颅被劈开,被注入金属蜡。
这种感受普遍存在。近伦敦一间大型博物馆计划翻新中世纪与文艺复兴时期展厅,在他们进行的游客调查中,这一点便十分清楚地展现出来。他们请一部分参观民众设想自己分别回到这两个时代,先是文艺复兴时期,然后是中世纪,并说出自己认为周遭世界看起来是什么样子,或者可能会有什么感受。博物馆的逐字记录显示,对于文艺复兴的回应非常热烈。民众似乎发自内心地感到满足,因为到处充斥令人兴奋的惊奇景象:
正午时,我在佛罗伦萨的河畔散步。气氛平和,我带着微笑。我是一位艺术家的模特儿,他正在雕塑圣母子像。
阳光闪耀,林间有一小片空地,还有一座湖。哲学气息浓厚,人们围坐成一圈,谈论政治和书籍。音乐飘来……我想停留其中,继续做梦。
听起来很美妙。但这些人在想象中世纪时,情形急转直下:
这里有士兵、农民、高耸的城堡、泥泞的低地……黑死病和瘟疫四处蔓延。现在正在下雨。人们饮蜂蜜酒到烂醉,然后斗殴。艺术家不受尊重。
我在地牢里,身穿土豆袋,现在是晚上。这里很冷,还有老鼠。有栏杆的窗户接着地板。我替你刚出生的孩子偷了一些土豆。
以下是常有的刻板印象:中世纪大约从300年延续至1500年,多数人民生存在《勇敢的心》(Braveheart) 与《黑爵士一世》(Blackadder)之间的时代,那是普遍悲惨且无知的世界,人们的生活贫穷邋遢得可怜,只能在躁动的黑暗处境下发动战争。这是一段虚耗的千年岁月。接受博物馆问卷调查的游客中,接受博物馆问卷调查的游客中,至少有一人被这样的流行观点影响,甚至到了扭曲人事物的历史定位的地步。他们幻想自己偷的土豆(想必不是饱满松软的烤土豆,而是硬邦邦的生冷土豆),其实要到 16 世纪70年代才从美洲传入欧洲,而这段所谓“黑暗”时代的黑暗应该早已消散。
这种印象的罪魁祸首为何,尚不清楚。从某些方面来说,贬低过去,似乎是我们希望如何看待现今生活的自然反射。为了显得开明和现代,我们需要黑暗和无知的过去当作推翻的目标。流行文化肯定大力采纳了这种观点,用来塑造悲惨受困于古老城堡的迪士尼公主的浪漫形象,或者《权力的游戏》(Game of Thrones)之类动辄露点的电视剧的冷酷暴力。昆汀·塔伦蒂诺(Quentin Tarantino)执导的 1994 年上映的神片《低俗小说》(Pulp Fiction)中,文·瑞姆斯(Ving Rhames)饰演的马沙准备让曾经绑架他的家伙血债血还时,对这个不幸的猎物撂下狠话:“我要让你的屁眼尝尝中世纪的折磨!”这并非偶然。一提起那个时代,立刻唤起的是历史奇幻作品和恶毒的威胁。
回顾历史,认为中世纪是恶劣时代的观念,时有所见。19 世纪维多利亚时代的人觉得阴森森的中世纪特别令人着迷,他们乐于扭曲过去,好满足自己对于新哥特式与恐怖事物的浮夸品味。这个想法还能追溯到更早以前,显现于启蒙运动思想家的文章之中。16 世纪 80 年代,鄙弃中世纪的风气如此普遍,英格兰古文物家威廉·卡姆登(William Camden)在撰写一部不列颠大历史的综合性史书时,轻蔑地认为可以略过整段时期,这里只提供一两段文字为证,他说:“我仅会带你们稍微领略中世纪,这个时代笼罩于无知的乌云之下,或说是相当浓密的大雾之中。”有些凄惨的是,中世纪思想家似乎是早产生如下构想的人,认为他们的年代处于某种中间状态,卡在两个更光辉、更激动人心的历史时代之间。意大利作家弗朗切斯科·彼特拉克(Francesco Petrarca)从周遭观察到 14 世纪期间意大利文化价值的转移,并期盼这种转变或许能在接下来拖着中世纪的世界前进,于是怀着渴望与乐观的兴奋心情写道:
过去曾有一个更幸运的时代,或许未来还会再有;我们的时代处于中间,在这里可怜与可耻汇集……我的命运就是活在各种混乱的风暴之中。但是对你而言,若你活得比我长命,或许,如我所愿,将会有更好的时代来临。当黑暗消散之时,我们的后代能够重获往日的纯洁荣光。
这样看待中世纪时期的观点,无论始于何时,无疑是被曲解过的。从扭曲印象中揭露中世纪的真相,是我十多年来研究的一部分,而且正是这本书的核心。我们不能居高临下地面对这个看似遥远的时刻,只是为了让自己感觉良好。为了真正明白中世纪的所有方面,我们需要根据那个时代自身的条件加以理解。往后我们得要尽可能尝试,在那个法国人的半具身体被时光冻结之前,通过他去了解当时的生活,事实上,我们还将借助一整组不同的人物,一一聚焦包括 6 世纪在拉韦纳(Ravenna)治疗病人的一位医师、12 世纪在阿塞拜疆(Azerbaijan)写下一部史诗的波斯诗人、15 世纪在伦敦东区缝制衣服的裁缝师,以及更多其他的人。我们需要超越夸张扭曲的描述,看看生活的基本细节。或者,以这本书来说,看看生命、死亡与艺术的细节。一旦这么做,我们总会发现在落后、泥泞的中世纪以外,还有另一种故事。
本书是一部关于身体的中世纪文化史,从身体的角度逐一审视了中世纪人们对身体的认知,依次从头部、五感、皮肤、骨头、心脏、血液、手、腹部、生殖器、脚各主要部位,展现了中世纪人的生死观念和日常图景,解读了其感受和思考身体性自我的方式,并由此反映出中世纪的社会观念和历史文化。
在中世纪生活的各方各面,身体都是重要议题。一方面,它被视为体内各元素相互平衡、与体外环境相互协调而运作的整体,也是实践医学观念的场所;另一方面,它具有复杂而奇妙的象征含义,人们既有可能凭借身体获得某种共通的内在体验和身份认同,也有可能因其差异而产生恐惧进而相互仇恨。透过本书,我们得以一窥当时的人们如何探索、理解、幻想科学主义盛行前的世界。
本书是一部关于身体的中世纪文化史,从身体的角度逐一审视了中世纪人们对身体的认知,依次从头部、五感、皮肤、骨头、心脏、血液、手、腹部、生殖器、脚各主要部位,展现了中世纪人的生死观念和日常图景,解读了其感受和思考身体性自我的方式,并由此反映出中世纪的社会观念和历史文化。
在中世纪生活的各方各面,身体都是重要议题。一方面,它被视为体内各元素相互平衡、与体外环境相互协调而运作的整体,也是实践医学观念的场所;另一方面,它具有复杂而奇妙的象征含义,人们既有可能凭借身体获得某种共通的内在体验和身份认同,也有可能因其差异而产生恐惧进而相互仇恨。透过本书,我们得以一窥当时的人们如何探索、理解、幻想科学主义盛行前的世界。
作者
[英]杰克·哈特内尔(Jack Hartnell)
英国东英吉利大学艺术史副教授,德国马克斯·普朗克学会科学历史研究员。主要研究领域为中世纪末和文艺复兴早期的医学、科学和艺术的跨学科研究。
译者
徐仕美,台湾大学植病所硕士,自由译者。
引言 中世纪的身体 / 1
I 头 / 33
II 感觉 / 59
III 皮肤 / 91
IV 骨头 / 123
V 心脏 / 151
VI 血液 / 179
VII 手 / 205
XIII 腹部 / 231
IX 生殖器 / 257
X 脚 / 291
结语 未来的身体 / 321
致谢 / 333
参考资料 / 335
图片来源 / 363
本书是一部关于身体的中世纪文化史,从身体的角度逐一审视了中世纪人们对身体的认知,依次从头部、五感、皮肤、骨头、心脏、血液、手、腹部、生殖器、脚各主要部位,展现了中世纪人的生死观念和日常图景,解读了其感受和思考身体性自我的方式,并由此反映出中世纪的社会观念和历史文化。
在中世纪生活的各方各面,身体都是重要议题。一方面,它被视为体内各元素相互平衡、与体外环境相互协调而运作的整体,也是实践医学观念的场所;另一方面,它具有复杂而奇妙的象征含义,人们既有可能凭借身体获得某种共通的内在体验和身份认同,也有可能因其差异而产生恐惧进而相互仇恨。透过本书,我们得以一窥当时的人们如何探索、理解、幻想科学主义盛行前的世界。
作者
[英]杰克·哈特内尔(Jack Hartnell)
英国东英吉利大学艺术史副教授,德国马克斯·普朗克学会科学历史研究员。主要研究领域为中世纪末和文艺复兴早期的医学、科学和艺术的跨学科研究。
译者
徐仕美,台湾大学植病所硕士,自由译者。
结语 未来的身体
关于中世纪的身体,永远都说不尽道不完。如同今天的身体,我们观察得愈仔细,愈能体认到各种模式浮现在眼前。本书只是浮光掠影地展示了以前的人看待自己的不同方式。这些人类形体是古人讨论和发展复杂理论的地方,是他们的感官与周遭世界接触的管道,是展现性别、宗教、族群认同方面不协和音的舞台,也是挥洒美学观念的画布,从丑陋和痛苦至于令人欣喜若狂的美。对每一个人来说,身体就是一切。
整个中世纪,人们都在试图预测自己的身体在未来会有什么下场。对于即将到来的时刻中存在的危险的不确定,宗教思维提供了不同解答。无论是《圣经》或当代的末世预言,都允诺在永恒的弥赛亚时代会有雷鸣般启示、道德审判、尸首复活,有人得到可怕的刑罚,有人得到救赎。世俗文学同样梦想着平行的未来:从6世纪开始,《以弗所之七眠子》(Seven Sleepers of Ephesus)的故事在欧洲和中东一再传诵,这个几近科幻的想象故事中,有一群人把自己封在山洞里过夜,醒来却发现他们不知怎地睡了三百年。中世纪哲学家也努力理解关于未来世界的抽象问题。我们真正知道变化的本质吗?未来是由命运、神或其他力量交给我们的吗?如果是的话,我们在行动中是否真的有任何自由或选择?我们能否改变这条既定的真实道路,转向我们希望的方向?
到了16世纪初,这个中世纪世界确实正要发生巨大变化。数个世纪以来不可动摇的众多思想即将翻转。1492年西班牙舰队穿越大西洋,带回发现一片全新大陆的消息。1497年至1499年,葡萄牙水手绕过非洲南端,打通前往远东的重要新海路,重绘了好几个世纪之久未曾改变的地图。1522年的首次环球航行证实地球是圆的,此时距离古希腊人提出这个想法大约过了两千年。其他各种维持已久的固定状态,也一样正在经历翻天覆地的改变。自1512年起,奥斯曼帝国在塞利姆一世(Selim I)和苏莱曼大帝(Suleiman the Magnificent)的统治下迅速壮大,数个世纪以来首度统一遍及东欧、安纳托利亚、中东及北非的广阔土地。同时,马丁·路德在1517年发表了《九十五条论纲》(Ninety-Five Theses),在实际上启动了宗教改革,使得天主教会走上分裂之路,西欧的宗教和政治势力被彻底重整。医学也在这种新天地之中发展。从新世界取得的药材被与新式实验化学结合,这种化学受到活跃但充满争议的瑞士医师帕拉塞尔苏斯(Paracelsus,约1493—1541)的推崇,导致古典体液学说式微,转向更广泛的药物治疗。新一波具有探索精神的解剖学家,包括意大利的雅各布·贝伦加里奥·达卡尔皮(Jacopo Berengario da Carpi,1466—1530)、法国的夏尔·艾蒂安(Charles Estienne,约1505—1564)以及荷兰的安德烈亚斯·维萨里(Andreas Vesalius,1514—1564),带着复燃的好奇心,着手剖开人体,决心重新观察皮肤之下的真实情形。
中世纪很少有思想家能预测到未来会发生这些事情,或许正是因此,他们通常被排除于16世纪的巨变叙事之外。我着手写这本书的出发点,是考虑到我们看待像中世纪这种历史时期的方式,终能够如何用于讨论当前,使之如同对过去的讨论那般详尽。而对中世纪之后的近代早期也是如此。正如今天人们往往把“中世纪”一词与某种灰暗或落后的想法混在一起,我们也把“文艺复兴”定位为一种成功。这个名词就代表“重生”的意思,在一段死寂之后重新活过来的时期,以彼特拉克的话来说,就是“在黑暗消散之时”。我们佩服那一代人能够迅速翻转想法,因为这也是我们至少在过去大约一个世纪以来佩服自己、佩服我们这个以变革为驱动力的社会的地方。他们似乎在问我们想问的问题,消除界限,推动有新意和有创意的事情。而关于中世纪的论点,则基于一套听起来不那么有魅力的不同标准:连续、一致、反思,以及让某种想法在好坏年代里都持续存在的能力。然而,我们不能忘记,回顾过去和展望未来是相辅相成的。如果不是中世纪人把巴格达、君士坦丁堡、萨莱诺乃至巴黎的经典抄本和评注保存下来,近代早期的人就没有材料可供大刀阔斧的重新思考。
那么,我们对于中世纪的身体的理解,未来会怎样?我认为,这也取决于同时回顾和展望,一只眼看着过去,另一只眼看着前方即将发生的事情。我们的世界目前演变之快是前所未有的,甚至赢过16世纪看似狂乱无序的步调。而且我们现在可以把研究过往的缓慢而谨慎的过程,像是仔细解读艺术、诗歌、宗教文本、民间故事、医学疗法,与发展迅速的科技相结合,将我们的发现推向各种未曾预见的方向。
我们也有愈来愈多的中世纪的身体可以利用。伦敦博物馆的人类考古中心(Museum of London’s Centre for Human Bioarchaeology)拥有超过两万副人体的局部骨骸,它们来自不同时期,从首都市中心出土,此外,在各个意想不到的地点持续有类似发现。2015年巴黎一间超市地下室的挖掘过程中,发现了大约两百具中世纪的身体,那里以前是一所医院。2016年,阿伯丁艺术画廊(Aberdeen’s Art Gallery)按计划扩建时发掘出至少九十二具人体,可能是在13世纪该处仍是修会会院时埋葬的。2017年,罗马完成了一项共三十八座坟墓的墓群发掘工作,它们属于中世纪小型犹太人墓地的一部分,这是一家保险公司为了建造新总部,在翻新过程中发现的。城市之外也是如此。爱尔兰斯莱戈郡(County Sligo)的科卢尼(Collooney)镇经历了一场冬季暴风雨,被强风刮倒的一棵两百一十五岁的山毛榉,把一名大约11或12世纪的男孩从土中拉了出来,他的骨骸已经与生长的树根纠结在一起。
如果将中世纪残骸经过适当编目与清理,光是靠观察,即能获得充沛的信息。不正常的骨骼就极醒目地诉说了丰富的故事。骨头意外折断、碎裂或有其他损伤,可能指向身体曾经遭受严重的创伤,暗示有特定的且通常由暴力所致的死因。而愈合或受损骨头上出现的一些良性变形,则代表这个人在一段时间遇到某种关节问题或有导致骨头变形的先天状况,并透露出他们曾经享受或忍受的生活条件。近年来发展出愈加精密的分析技术,意味着我们能够知道过往的中世纪生活的更多细节。自从20世纪80年代起,生物考古学家愈来愈擅长寻找骨头中致密、受到好保护的部分,例如牙髓,或头骨中位于耳朵后面的颅骨,想从这些部位取得保存良好的古代DNA样本。这种DNA称为aDNA,经过萃取、扩增、定序,能够得到正确的序列,再与其他历史或现代样本比较,后呈现出取样骨头的独特档案。即便是从零碎的残骸中,我们现在都可以辨认出某个人的性别、可能的地理或族群背景,以及他们是否罹患特定的遗传疾病,例如囊性纤维化或贫血。研究甚至可以对曾经寄生在那些久远人体纤维上的微小细菌的aDNA进行类似的检测,这种程序已经揭露了从瘟疫、结核到麻风的古早菌株。
这些开创性科技不只能被运用在骨头上。对于本书所有章节中提到的每一种物件,这样的方法都能够帮助我们揭露出新的故事。手抄本的羊皮纸或者古董鞋的皮革可以拿去检测,找出这些东西是用哪种动物做成的,以及它们被养在哪里。古老织物的布料或者圣物的木头,能够从颜料或植物成分追踪到中世纪世界的特定年代及个别地区。有时候在研究中,物品甚至会被当成身体来对待。2007年,7世纪的马斯特里赫特(Maastricht)主教圣阿曼杜斯(Saint Amandus)的大型棺材圣髑盒,在它位于巴尔的摩目前的家——沃尔特斯艺术博物馆(Walters Art Museum)的科技部门进行研究。为了更加了解这物件,修复师用戴着手套的手,拿着刀片和解剖刀割下圣髑盒木心外层的一小片铜。接下来的工作轮到附近马里兰大学的医学中心接手,圣髑盒被送进X射线计算机断层成像描仪里头,这台仪器平常是给在巴尔的摩生活的民众使用的。博物馆的保存小组和医学中心的一群诊断放射科医师一起分析结果,寻找圣髑盒的线索,这是医师和历史学家的对话。
这就是中世纪的身体的未来。我们检查文物和人体遗骸时抱着同样的谨慎态度,就像对待几百岁的病人。我们找出他们的个案史,在档案库里大海捞针,想发现片段信息,以便建构他们在过去生活的画面。我们把他们的样本送到实验室分析,运用尖端程序,帮助我们收网。然后,我们把这些专门知识汇集在一起,得到了诊断结果:6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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