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乐章(上下)(精)

序章 
在平静的黑夜中开始

不要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
白昼将尽，暮年仍应燃烧咆哮。
——狄兰·托马斯

嗒，嗒，嗒——
皮靴落地的声音忽然回荡在空气中，顷刻间就击碎了寂静而又昏暗的空间。
黑暗中出现一丝微弱的光，一个身材矮小的黑影在墙角迟疑片刻，扭头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叹出一口冷气，朝着光源缓缓蹲下身子。
地上是一台老式收音机，金属机身上遍布着裂痕，似乎是陈旧的岁月让它走到了尽头，主人却舍不得丢弃它。黑影伸手捡起收音机，轻轻抹去机壳上的灰尘，抬手向身后做了个手势。
阴暗的廊道角落现出一个高挑的身影，那人怀里抱着一只银色的金属箱。他可能是黑影的助手，快步走到墙角的位置，一声不吭地打开了金属箱。
幽蓝色的光映在了黑影的脸庞上，他的瞳孔黯淡无神，消瘦的五官散发出浓浓的疲惫感，满脸皱纹在光下聚成了一道道黑线，整个人仿佛是一座没有生命的蜡像，只是他眉宇间透出来的一丝迟疑之色久未散去。他慎重地将收音机放进金属箱，随后脱下了手腕上的胶皮手套。
二人对视一眼，如释重负。
“CH-NC-3103，完成收容……清理小组可以来接手工作了。”
黑影抬手按住自己的左耳，声音略显沙哑。
几秒钟后，远处走廊的尽头传来“啪”的一声响动，像是有人打开了门。此时整个房间突然亮了起来，淡黄色的灯光令人感到一些暖意，只是整个房间里散发着刺鼻的气味——阴暗的墙角趴着数具陌生的尸体，蜷缩扭曲着。
走廊尽头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一群穿着黄色和白色防护服的人拥入房间，手里提着类似吸尘器的器具，训练有素地挥舞着喷头，朝房间四处喷洒着白色的雾气。
为首一人穿着白色的防护服，走到黑影身前，右手贴胸微微鞠躬，然后指了指银色金属箱。
“外勤组三级调查员，修特。”黑影表明身份之后，转过身示意身旁的助手：“艾伦，我们交接一下吧。”
名叫艾伦的年轻人点了点头，将金属箱交给来人，接着从黑色西服口袋中取出一部设计独特的手机，微微迟疑地说道：“组长，这应该是今晚的例，收容中心已经把另外几处疑似发生收容事件的地址发给我了。处理好现场之后，我马上去找你。”
修特皱了皱眉，突然看见地上一具尸体被穿着黄色防护服的人翻了个身。尸体脸上的肌肉因为惊恐而扭曲得变形，口腔、鼻腔以及耳朵里流出黑色的血液，一双眼睛却直瞪前方，似乎摆脱不了对死亡的恐惧。
工作人员正在检查尸体，收集着死者的生理数据。那个奇怪的类似吸尘器的器具依然在角落里喷洒着白雾，发出“刺刺”的嗡鸣。
修特脸上的表情有些沮丧，此时西服口袋里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沉思。
“我是修特。”他下意识地按下了接听键，快步走出房间。
“听说你成功收容了例？”电话里是一个沙哑的女声，如磨砂般的质感，透出莫名的惊讶之意。
“是的，不过很可惜……”修特轻叹了一声，缓缓向停在路边的轿车走去，“在场的平民都已经死亡。”
电话另一头的人沉默了片刻，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我们没有时间感叹了，目前接收到的城市潜在的失控点已经超过十三个。行动小组需要尽可能多地完成收容工作，否则潜在损失还会增加！”
修特打开车门坐在驾驶座上，似乎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皱起眉头：“总部对这次意外有什么反馈吗？”
“听说……”电话里的声音突然停顿下来。
“修特组长，我是孟桂！”
就在沙哑的女声犹豫的时候，她身旁一个清亮的女声在电话里响起，语气坚定地说：“我简单说一下目前的情况……收容中心内部已被破坏。总部正在做安全审查，我们重新审阅了收容中心的报告，目前看来基本可以确定，我们内部存在安全漏洞。但不能确认事故是人为因素，还是由于收容物活化所造成的意外。”
修特深吸一口气，面色凝重地说：“除了我们之外，还有没有其他人知道？”
“五眼同盟已经致电并提出进行干预。他们已经派遣了两名A.E.C.S.T调查员，那两名调查员正在飞来的路上。这次的收容失控事件对他们来说，已经不是一个部门的工作了，我们没有任何办法阻止他们。”
“好吧，我随时会和总部保持联络。”修特又皱起了眉头。
“A.E.C.S.T中国区梁丹渊主管已经启动了高级别的‘收容指令’，在此期间，每一位外勤组的调查员都应该知道任务的紧迫性，回收失控收容物刻不容缓，必须全力以赴！就在我们对话的同时，两个被标记为疑似发生收容事件的地点已经传回了可疑数据，一处传来激烈的打斗声，而另一处音信全无……”此时，孟桂的声音有些急促，“我想您应该看看这个……”
“叮”的一声，手机上的红色灯光开始闪烁。
修特打开邮件，调出信息，屏幕上显示着一行醒目的文字：“疑似收容事故，收容空间站调查员疑似叛逃，极度危险。经数据库核查，此人与之前另一起高级别收容事故有关。”
手机底部出现数张当事人的照片，是一个黑色短发、身材高挑的年轻男人。而每张照片上男人的形象大多不同，其中有衣衫褴褛的贫民伪装，也有衣冠楚楚的贵族打扮。虽然他脸上戴着一副黑色墨镜，但是嘴角那一丝挑衅的笑意，无法掩饰他内心的孤傲，令人印象深刻。
修特微微一愣，紧紧地握住了手机，仿佛突然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顿时陷入了沉默状态。
“周极，二十七岁，‘收容中心’四级调查员，已故A.E.C.S.T中国区六级主管周玖留的孙子……数据库资料显示，此次突发事故正是由周极幕后策划的，或许只要找到他，我们就可以避免灾难的发生。”
“为什么……是他？”
A.E.C.S.T内部有着严格的规定，对高级调查员的身份是严格保密的，修特是少数和周极紧密合作过的调查员之一，他心里闪过一丝阴影。
“暂时没有人知道真相，不过我们已经发现了一个突破口，他有个弟弟叫周无……”孟桂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她似乎不想引起太多人注意，“周氏兄弟好像都继承了家族的暴力传统，目前有确凿的证据指明周无是灭门凶案的嫌疑人，此刻他被关在南郊山精神疾病康复所里。”
“杀人犯为什么没有被扔进监狱？”
“因为他正在申请做精神失常的无罪辩护。你知道的，正常社会性案件在被法律定性前，除非有明确证据证明和收容事件相关，否则……根据国际联盟一般事务管理条例，我们没有权力……”
“我明白了，找到他我们就能找到周极。”修特缓缓叹了口气，打断了孟桂在电话里的声音，“我只有一个要求，尽快请示中国区总部，必须授权外勤组进行任何行动的合法性。”
孟桂毫不犹豫地说：“好，我来安排。”
修特挂掉了手中的电话，下意识地从右侧的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枚古铜色的硬币，手指轻轻拨弄。硬币在他的指间穿梭飞舞着，仿佛正在引导他的思维节奏。
“我该退休了……”
修特停住动作，眉宇间有少许倦意。他低头凝视了一眼硬币上略微陈旧的头像，启动了汽车。
灯火通明的街道上，轰鸣的发动机声音划破夜空，城市的霓虹灯光映在他那一双幽暗的眼眸中，渐渐沉寂。

周无平静的生活被舅舅的死亡打破，而凶手竟然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周极。周无调查真相无果，被困在疯人院中，直到一次危险的“事故”让他找到了逃跑的机会。
在逃亡的过程中，周无遇到了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朱峰和一个叫梁荷心的神秘女人。梁荷心所在的神秘组织A.E.C.S.T里还有卢卡斯、李察等形色各异的人，都曾和周极共事，并希望通过周无找到他的哥哥周极，他们共同为周无推开了一个新世界的大门。
脑海中的“记忆宫殿”、神秘又残酷的特殊事件、自己与爷爷周玖留以及哥哥周极的羁绊、未知组织以及隐藏在世界深处的收容物……种种诡异而无序的事件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个让周无无法想象，残酷而又疯狂的世界。
周极到底出于什么原因做了那些令人不可思议的事情？A.E.C.S.T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世界的真相到底是什么？那些隐藏起来的故事背后到底有什么秘密？
他踏进了命运的浪潮，在信仰与传承的边缘苦苦挣扎，在记忆的枷锁中努力探索未知的结局。
他需要亲手按下乐章的音符，并为自己的命运做出选择。

周无平静的生活被舅舅的死亡打破，而凶手竟然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周极。周无调查真相无果，被困在疯人院中，直到一次危险的“事故”让他找到了逃跑的机会。
在逃亡的过程中，周无遇到了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朱峰和一个叫梁荷心的神秘女人。梁荷心所在的神秘组织A.E.C.S.T里还有卢卡斯、李察等形色各异的人，都曾和周极共事，并希望通过周无找到他的哥哥周极，他们共同为周无推开了一个新世界的大门。
脑海中的“记忆宫殿”、神秘又残酷的特殊事件、自己与爷爷周玖留以及哥哥周极的羁绊、未知组织以及隐藏在世界深处的收容物……种种诡异而无序的事件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个让周无无法想象，残酷而又疯狂的世界。
周极到底出于什么原因做了那些令人不可思议的事情？A.E.C.S.T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世界的真相到底是什么？那些隐藏起来的故事背后到底有什么秘密？
他踏进了命运的浪潮，在信仰与传承的边缘苦苦挣扎，在记忆的枷锁中努力探索未知的结局。
他需要亲手按下乐章的音符，并为自己的命运做出选择。

司辰，北京一未文化签约作家、特许金融分析师(Charted Financial Analyst)、青年企业家、非知名投资人。
　　北京Beetle Sports国际体育投资有限公司创始人AD Legacy中国CEO、正和岛董事、香港上市公司赤子城独立董事。
　　13岁留学海外，于英国、美国生活多年。先后就读于美国南加州大学会计与金融系、宾夕法尼亚大学沃顿商学院、清华大学五道口金融学院。
　　热爱创作；热爱拳击、网球、健身等多种运动。
　　时常回望岁月，亦常仰望星空。

周无平静的生活被舅舅的死亡打破，而凶手竟然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周极。周无调查真相无果，被困在疯人院中，直到一次危险的“事故”让他找到了逃跑的机会。
在逃亡的过程中，周无遇到了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朱峰和一个叫梁荷心的神秘女人。梁荷心所在的神秘组织A.E.C.S.T里还有卢卡斯、李察等形色各异的人，都曾和周极共事，并希望通过周无找到他的哥哥周极，他们共同为周无推开了一个新世界的大门。
脑海中的“记忆宫殿”、神秘又残酷的特殊事件、自己与爷爷周玖留以及哥哥周极的羁绊、未知组织以及隐藏在世界深处的收容物……种种诡异而无序的事件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个让周无无法想象，残酷而又疯狂的世界。
周极到底出于什么原因做了那些令人不可思议的事情？A.E.C.S.T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世界的真相到底是什么？那些隐藏起来的故事背后到底有什么秘密？
他踏进了命运的浪潮，在信仰与传承的边缘苦苦挣扎，在记忆的枷锁中努力探索未知的结局。
他需要亲手按下乐章的音符，并为自己的命运做出选择。

司辰，北京一未文化签约作家、特许金融分析师(Charted Financial Analyst)、青年企业家、非知名投资人。
　　北京Beetle Sports国际体育投资有限公司创始人AD Legacy中国CEO、正和岛董事、香港上市公司赤子城独立董事。
　　13岁留学海外，于英国、美国生活多年。先后就读于美国南加州大学会计与金融系、宾夕法尼亚大学沃顿商学院、清华大学五道口金融学院。
　　热爱创作；热爱拳击、网球、健身等多种运动。
　　时常回望岁月，亦常仰望星空。

乐章 
世界秘密的一隅

秘密如此深藏，变得如此黑暗。
这就是秘密的本质。
——科利·多克托罗

1  周无的记忆碎片
朦胧的月色从悬窗透射进来，坐在墙角的周无神思恍惚，正在大口喘气。
他的脖颈早已大汗淋漓，清瘦的脸庞上泛起一丝惊恐和疑惑之色。他的模样很狼狈，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狠狠地摔倒在墙角，就在他倒下的那一瞬间，眼前再次出现了让他刻骨铭心的画面。

一个封闭的空间里，四周死寂。
凶神恶煞的舅舅正用双手掐住周无的脖子，尖叫声、喘息声以及飞溅的液体从被割裂的气管中流出来的声音，同时在他耳边响起，如此清晰。而周无根本动弹不了，只觉得呼吸困难，脑子里一片空白，快坚持不住了。
“扑通！”
随着舅舅的突然倒地，黑暗中出现了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男人嘴角扬起一丝轻蔑的微笑，脚上穿着一双雕花翼纹的皮鞋。他迈前一步，踩中散乱在地上的日记本，似乎有些幸灾乐祸，又像是故意暗示着什么。
周无记得这双皮鞋，那是他用投行实习的奖金买的布洛克皮鞋，是送给哥哥的生日礼物。
周极？你到底在哪里？
恐惧情绪毫无征兆地在周无的心口燃起，整个房间正在剧烈颤动着，野兽的咆哮声在他的耳朵里回荡，眼前的世界已经一片漆黑。
周无来不及追问，记忆画面瞬间粉碎，散落的碎片在空中飞舞，就像是一座轰然倒塌的宫殿，消失得无影无踪。
刹那间，周无清醒过来，瞪大眼睛扫视着四周环境。
跟记忆中的场景一模一样，这里也是个封闭的空间，门外的走廊上闪烁着零零碎碎的光亮，忽左忽右。周无强迫自己放缓心跳，脑海里依稀还留着散落于四处的记忆碎片，身子轻飘飘的，恍如飘荡在宇宙中。
他试着伸出双手触摸空气，却发现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平时看似简单的动作现在做起来却如此艰难。周无咬了咬牙，任由自己的身体无助地飘荡，但他的意识是清醒的。
这种无力感和徘徊感让周无越来越惶恐。他试图挣扎，让自己的双脚能踩到可以支撑身体的落点，可是他的身体仿佛被某种力量禁锢着，随着他挣扎的力量越来越大，整个空间又振动起来，远方的碎片就像是突然找到了目标，开始如潮水般向周无聚拢。
碎片在周无的身边疯狂地旋转，快速穿过他的身体，整个宇宙皆被闪烁的碎片包围。而无数碎片反射的光忽然又形成一组奇异的画面。
周无听见了闪光碎片的呼啸声，眼前出现了一道空间裂痕，光线开始变得昏暗。他隐隐约约看见旷野中出现了一条街道，密集的人群正在交头接耳，几个穿着汉服的中国人站在中间，情绪有些激动。
另一边，一位身穿银色盔甲的欧洲骑士突然拔出佩剑，俯冲向人群，鲜血四溅时，几个裸身、蒙脸的大汉哇哇大叫，纷纷将手中的长矛捅入骑士的后背。他们蒙脸的布巾上绣着一朵奇怪的白莲，被带有腥气的血液浸染，犹如地狱的火焰。
街道旁的山坡上，柔弱的欧洲少女含泪举杯，嘴里喃喃着什么。她身边站着两个衣着华丽的欧洲男子，一个偷偷抹去了眼角的泪水，而另一个紧握拳头，面色阴郁，似乎正在克制自己的怒火。
街道变成了战场，那些留着辫子的中国男女混乱起来，手持武器，相互争斗着。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倚背围成一圈，脚下躺着奄奄一息的西方神职人员，他们面对周围众多手持火器的异国士兵，眼神坚定，毫无惧意。
硝烟弥漫，喊杀声不绝于耳，周无眼前的画面纷，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周无的心跳频率已经完全不受控制。他耳边充斥着碎片的咆哮声、人们的呐喊声，还伴随着混浊的呼吸声，身体仿佛沉入了一个永无止境的循环空间，压抑在内心的情绪终于超出了忍受极限，他忍不住狂吼一声！
“啊——！”

周无从噩梦中醒来，衣衫尽湿，一个包裹着暗红色封皮的日记本从他紧握的手掌中跌落。
周无目光流转，突然缓了一口气，右手食指、中指相并，放在左手的动脉上。他努力调整着呼吸，看着墙上的时钟的秒针开始默数，一分钟心跳190下。
在得出这个结论之后，周无撑起自己的双腿，拖着身体坐在床沿上，闭上双眼，呼吸渐渐平稳。
总有一天，我会被这脑海中该死的画面害死的！
他睁开眼睛环视周围，白色的墙面、白色的床单、白色的病号服……平复的心情再次烦躁起来。
我得想办法出去，这种鬼地方我一天都不想待！
“1398房，有访客。”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语气傲慢的声音。
随后，走廊里传来一阵钥匙的碰撞声，房间的门锁被打开。两个身穿白色制服的男人举起了手中的胶木棍，不耐烦地敲打着铁栅栏：“别忘了规矩，动作快点儿！”
走在前面的胖子梳着寸头，晃了晃手铐，示意周无举起双手。
周无微皱着眉头，眼睛直直地盯着墙上的悬窗，脸上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
“快点儿！”后面一个面黄肌瘦的矮个子男人将右手放在背后，狠狠地瞪了周无一眼。
胖子见周无没有反应，径直上前熟练地铐住周无的双手，迅速将手铐中间的铁链握在手里。矮个子男人蹲下身子，又将一条长铁链铐在周无的脚上，再绕上脚镣，让铁链子从周无的胯下穿过，另一头绕过周无的肩膀，小心谨慎地与手铐锁在了一起。
没有遭到反抗，他微微松了一口气，别在后腰处的右手终于从上移开。
“呵呵，至于吗？”周无嘴角一歪，无奈地笑了笑。
“你有十五分钟时间，动作可以再慢一点儿……嗯，是的，现在还有十四分钟。”矮个子男人的语气中带着讥讽与威胁，他示意胖子与他站成一左一右，各自控制住周无的手臂，转身走出房间。
周无当然知道对付重点病号的规矩，只是脚镣的重量让他的步伐看起来有些像企鹅。铁链拖在地面上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随着他迈开脚步，表情有些悲怆，也有些无奈。此时，他就像是一个即将走向断头台的罪人，脑子里一片空白。
长长的走廊上，站着数名身穿白色制服的男人，他们手持电棍，戒备森严。铁栅门的里面有一处封闭的小院子，一群穿着白色病号服的人听到脚镣的声音，纷纷围拢过来，惊讶地望着周无，窃窃私语。
“就是这个杀人犯！听说他把亲戚家灭门了，连自己的舅舅都没放过。”
“他看起来挺斯文的，怎么会这么恶毒啊？不对吧，他不是应该直接受审吗？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
“我怎么知道？他好像是想做精神失常的无罪辩护。”
“听说他有个哥哥也有暴力倾向，但是他哥哥无缘无故地消失了，该不会是被弟弟给……”
“嘘——！小声点儿，他在看你！”
刺耳的铁链声并没有干扰周无的注意力。他扭头看了一眼院子里的病人，面露微笑，似乎对他们的议论很感兴趣。
矮个子男人赶紧拉了拉周无手中的铐链，动作有些粗暴，突然发现周无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正在抵御自己手臂上的力度。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抽，矮个子男人放低了声音说道：“我有必要提醒你，你耽误的是你的时间，不是我的……”
这句话有些无奈，他也像是表达了对周无的某种妥协。周无眨了眨眼睛，将手腕放松，继续拖着脚镣往前走，再也不去理会耳边的闲言碎语。
穿过廊道尽头的大门，周无走进一个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