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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澳]迈克尔·陶西格(Michael Taussig) 著 王浩娉 赵玉燕 译
出版社商务印书馆
ISBN9787100205306
出版时间2022-05
装帧平装
开本16开
定价168元
货号29408529
上书时间2024-10-31
1942年10月12日的凌晨两点,在经历了两个多月的航行后,哥伦布终于到达了巴哈马群岛的“华特林岛”(Watling),开启了对“新大陆”的发现。虽然欧美学界一直将哥伦布发现美洲认定为“将美洲大陆纳人人类文明的进程”,对玛雅地区的考古发现却表明,这一地区早已形成了一种人神共存、交相互惠的社会运作体系。这一建立在农业社会基础之上、高度发达的文明体系支配着土著社会的稳定与发展,赋予土著社会极大的韧性与自足性。张光直先生认为,在包括墨西哥在内的拉丁美洲,远古时期形成了连续性的文明形态,他引用理查德·汤森(Richard Townsend)关于墨西哥文明的论述:
墨西哥人……和它的环境之间的关系看作一个整合性的宇宙论的结构——亦即一个有秩序的宇宙,在其中自然现象被当作是从本质上说是神圣的、有生命的,并且与人类的活动发生密切关系的。
当船坚炮利的殖民者踏上美洲大陆,基督文明开始了对拉丁美洲土著文明的征服。1931年,墨西哥作家、诗人、哲人阿方索·雷耶斯(Alfonso Reyes)谈及欧洲殖民者与美洲印第安人的相遇时,写下了这样的话语:(美洲人)无论从体质上还是道德上都无法抵抗与欧洲人的相遇。他们与来自欧洲的,身穿铁甲,手持火药、子弹和大炮,骑在马背上并在基督的支持下的人发生碰撞,这是水罐与大锅的碰撞。水罐可能很好,也很漂亮,但却是易碎的。
阿方索·雷耶斯的本意在于强调基督文明对拉丁美洲土著文明的征服。虽然两者力量悬殊,但这一征服的进程却并非是所谓现代的、断裂性的文明对古老的、连续性文明的并置与取代,而是一个曲折的,充满张力、博弈与互动交融的过程。如同被打碎的水罐,虽然不再以有形的边界承载着水的重量,却以碎片化的方式拥抱包括大锅在内的世界。在两种文明的碰撞与撕裂中,实现着拉丁美洲新文明的创生。陶西格的《萨满教、殖民主义与野人——关于恐惧和治疗的研究》讨论的正是这一问题。
一、恐怖文化、权力景观与人类学的旨趣
从野蛮时代到文明社会,宗教从来都不只是个体的心智问题,而是一个与公共生活、集体制度密切相关的话题,隐喻着一个社会的权力生态、集体意识与公共制度。与诸多集中于对萨满信仰和仪式属性认知的成果不同,在殖民秩序的体系中,聚焦知识、权力、建构与交融的《萨满教、殖民主义与野人》无疑是一部别出心裁的力作。
在开篇对殖民征服的叙事中,陶西格将目光聚集至权力与恐怖文化的制造上。奉命调查普图马约(Putumayo)地区丑闻的凯斯门特(Casement)的报告呈现出有违常识的认知:对区域橡胶商阿拉纳(Arana)发迹史的梳理表明殖民者以贸易契约的方式实现对土著社会的征服。然而,以财富为诉求的阿拉纳公司却参与制造了一系列恐怖行动与叙事,由此使卷入橡胶贸易中的哥伦比亚人、印第安人陷入恐怖文化的氛围之中,表现出殖民者对丛林和野蛮人的惧怕,亦使普图马约橡胶热潮中充满了恐惧与暴行,交织着对拉美雄伟的自然与独裁霸权的隐喻。
这一暴力与恐怖文化的生成,折射出的是殖民者对拉丁美洲土著人的想象与认知。在殖民者的眼中,印第安人是具备神秘特性与狂妄兽性的对象,炎热的丛林赐予他们与邪恶力量作战的能力,使之成为具备超自然能力的、能够治愈疾病的“萨满”。殖民者因为印第安人的野蛮而杀掉他们,也因为印第安人的治愈能力而不得不依靠他们。作为劳工的印第安人与作为萨满的印第安人的形象交织在一起,形成了模糊却又充满矛盾的图景。当然,印第安人从来都不是外在于这一形象的生产的。他们传播着殖民者制造的恐怖神话,依靠着野蛮人的身份,反抗着殖民者的控制。
殖民者与土著人的复杂纠葛形塑了殖民地社会的权力生态与景观。相较于武器装备精良、自诩站在文明的殖民者,土著人固然是卑微的、野蛮的与不堪一击的。但这并不意味着殖民地社会权力景观的固化。在殖民者矛盾性的想象、建构与补偿中,在土著人对多元族群性的呈现与凸显中,解放、拯救了被污名化的底层族群,实现了对殖民地社会权力格局与生态的翻转。在这种控制与反抗交互、逆转的张力中,土著社会与白人社会交互折叠,融入彼此假定的他性中,在建立彼此相互依赖关系的同时,实现着这一关系模式及其文化的再生产。这一荒诞而魔幻的文化既控制着白人,也控制着作为底层的印第安人,亦使两者显示出更多的幻象与不确定性。
本书是南美洲人类学民族志研究的经典之作,其研究视角和写作方法都具有重要借鉴意义。本书主要研究了殖民主义给哥伦比亚印第安人社会带来的“恐惧”,以及当地印第安人运用萨满教进行的“治疗”行为。作者以大量文献资料和自己的田野调查资料指出,殖民主义和萨满教这两种文化力量既非完全对立,也非一方将另一方完全同化,而是在殖民恐怖所创造的“死亡空间”中进行了共同创造,形成了一种迄今仍给这些地区带来秩序和混乱的力量。
本书是南美洲人类学民族志研究的经典之作,其研究视角和写作方法都具有重要借鉴意义。本书主要研究了殖民主义给哥伦比亚印第安人社会带来的“恐惧”,以及当地印第安人运用萨满教进行的“治疗”行为。作者以大量文献资料和自己的田野调查资料指出,殖民主义和萨满教这两种文化力量既非完全对立,也非一方将另一方完全同化,而是在殖民恐怖所创造的“死亡空间”中进行了共同创造,形成了一种迄今仍给这些地区带来秩序和混乱的力量。
迈克尔·陶西格,1940年出生于澳大利亚,在伦敦经济学院获得人类学博士学位,后在哥伦比亚大学担任人类学教授,以其富有挑战性的民族志研究和非传统的学术风格而闻名。他在医学人类学领域发表了大量的著作,同时他对卡尔·马克思和瓦尔特·本雅明的评论,尤其是关于商品拜物教思想的评论,为人称道。代表作有《南美洲的恶魔和商品拜物教》《萨满教、殖民主义与野人》《美女与野兽》等。
译者简介:
王浩娉,本科毕业于北京外国语大学,后留学美国明尼苏达大学,曾任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学术编辑。
赵玉燕,女,博士,湖南师范大学社会学系副教授、硕士生导师。
作者题记
致谢
部分 恐惧
第1章 恐怖文化,死亡空间
第2章 凯斯门特致格雷
第3章 恐怖经济
第4章 丛林和野蛮
第5章 奥卡人的形象:乌尔神话和殖民现代主义
第6章 殖民生产镜
第二部分 治疗
第7章 关于幸运和不幸的案例
第8章 魔幻现实主义
第9章 三股势力:种族的魔法
第10章 森林里的野女人变成救赎圣母
第11章 野蛮
第12章 印第安人的脂肪
第13章 剩余价值
第14章 狩猎魔法
第15章 “麦基亚”之书
第16章 污秽和现代的魔法
第17章 革命植物
第18章 于印第安人的背上:安第斯山的道德地貌及其征服
第19章 连狗都在呜咽不止
第20章 老兵所记得的那些事情
第21章 野蛮人巢穴里的坚韧与温柔:令人费解的日常与日常中的令人费解
第22章 卡斯米罗与老虎
第23章 神父与萨满
第24章 作为妖术的历史
第25章 嫉妒与内隐的社会知识
第26章 旋涡之地
第27章 蒙太奇
第28章 成为一名治疗师
第29章 马莱娜
注释
参考文献
索引
本书是南美洲人类学民族志研究的经典之作,其研究视角和写作方法都具有重要借鉴意义。本书主要研究了殖民主义给哥伦比亚印第安人社会带来的“恐惧”,以及当地印第安人运用萨满教进行的“治疗”行为。作者以大量文献资料和自己的田野调查资料指出,殖民主义和萨满教这两种文化力量既非完全对立,也非一方将另一方完全同化,而是在殖民恐怖所创造的“死亡空间”中进行了共同创造,形成了一种迄今仍给这些地区带来秩序和混乱的力量。
迈克尔·陶西格,1940年出生于澳大利亚,在伦敦经济学院获得人类学博士学位,后在哥伦比亚大学担任人类学教授,以其富有挑战性的民族志研究和非传统的学术风格而闻名。他在医学人类学领域发表了大量的著作,同时他对卡尔·马克思和瓦尔特·本雅明的评论,尤其是关于商品拜物教思想的评论,为人称道。代表作有《南美洲的恶魔和商品拜物教》《萨满教、殖民主义与野人》《美女与野兽》等。
译者简介:
王浩娉,本科毕业于北京外国语大学,后留学美国明尼苏达大学,曾任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学术编辑。
赵玉燕,女,博士,湖南师范大学社会学系副教授、硕士生导师。
残暴充斥的剧场里上演大型的惩处剧目,这是以林中空地为舞台上演的惊人场景,其中手足枷是至关重要的道具。与乌尔迪莫雷迪若的橡胶站一样,手足枷有时候被放置在主楼二层的走廊里,这样被监禁的人就能被首领和他的手下直接监视,而且靠近地窖或许是那个被巴巴多斯人称之为“黑洞”的地方(一些巴巴多斯人也被拘押在那里)。
在其他橡胶站,手足枷被放置在主楼加高的生活区下面一个巨大的空间内。一些国会议员是普图马约特别委员会的成员。他们看到书中图片里的房41子与关押犯人的围栏相似,如此军事化的特征使他们心生怀疑。这本书据说是在普图马约离奇失踪的法国探险家尤金·侯布匈所写的。
凯斯门特说孩子、妇女和男人可以好几个月被手足枷铐着。另外还有些巴巴多斯人告诉他,他们曾经目睹妇女戴着这样的刑具被强奸。凯斯门特认为有必要强调,这是对手足枷的非正常使用。他援引赫恩登中尉(LieutenantHerndon)就1851年在普图马约南部山岭地带的旅行所写的报告。中尉不吝言辞地讲述了手足枷在传教士教化土著印第安人的过程中所起的重要作用,然而未在一处。凯斯门特强调说,他曾提及残酷的虐待。在凯斯门特看来,很重要的一点是把橡胶热潮中制造恐怖的方式和手足枷的历史及其文化大背景区分开来。
他讲述了到访期间曾听过的一个故事。说的是一个邻近伊基托斯的蓬察那( Punchana)土著印第安人被上手足枷刑具的事情。这个男人醉酒后打了自己的妻子。当地一位学校女教师命令他的同村村民给他戴上手足枷。太阳升起之时,他的妻子已经用棕榈叶为他搭起一座棚,并且“整个白天都和他坐在一起安慰他,听他的道歉”。
“别人告诉我这件事情”凯斯门特继续说,“是为了说明土著印第安人的友善亲切。像这样使用手足枷仅仅是为了对错误行为提出批评,而手足枷本身并非令人反感的矫正工具。”
爱德华·安德烈( Edouard Andre)对教会使用手足枷的态度并不那么正面。他是一个植物学家,为法国政府采集植物标本。1876年,他从安第斯山上往山下走,从帕斯托一直走到莫科阿。在靠近科查湖(Lake Cocha)一个据他形容是拉古纳(La Laguna)“土著印第安人村落”的地方,他看到手足枷非常震惊“这是一种酷刑工具”他之后写道,“我相信它属于西班牙历史早期,仍旧在拉古纳使用。”他提供了一幅画,画的是这些手足枷。这些手足枷引人注意是因为它们很大,一次能让不止一个人受刑,悬挂在上方的耶稣受难像给它们一种祭坛的感觉。
他发现,在莫科阿东边整片山林的小镇里。除了犯人的双腿,他们的头也被紧紧夹在手足枷的横木之间。有时候这样的刑罚还会加上鞭笞。可怜的安德烈,他都没胃口吃午饭了。
然而,不管耶稣受难像存在与否,在30年后普图马约河下游的橡胶热潮中这种刑罚的大量使用,使得曾经让安德烈反胃的手足枷变得普通平常,并不令人反感了。对手足枷的使用即便不被永恒智慧所认可,也已融入习俗惯常。至少凯斯门特所指即此。
探险家米格尔·特里亚那(Miguel Triana)是哥伦比亚的贵族。大约在1905年,他途经莫科阿,受方济各会一位修道士的邀请,留下观看一场土著印第安人的庆典。普图马约土著印第安人在生活中把这种形式的惩罚看作是传统的一部分也令他印象深刻。
土著印第安人从他们跳舞的地点蜿蜒前行至教堂参加弥撒,随后再返回。他们整晚都在跳舞、喝酒。一个男人“忘记了”用特里亚那的话说,“这个场合所要求的沉着冷静”。“我要吓一吓那个土著印第安人”,那个修道士说,随即他命令其他土著印第安人把这个土著印第安人抓起来下到监狱根据习俗,他在那里还得挨三鞭子。通过一个短语“no escostum-bre",意即“这不符合习俗”,特里亚那注意到,在这里一切都是禁止的。
暂且不论“习俗”的准确定义为何,这个短语在殖民之前是否即已存在,我们不得而知。似乎可以肯定的是殖民者的观点,他们认为土著印第安人有“习俗",土著印第安人的习俗即是原始简陋的法律,他们还认为要想统治土著印第安人好在传递殖民地法的时候不仅用当地惯常的语言,而且要在殖民地法上贴上习俗的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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