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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房伟
出版社作家出版社
ISBN9787521219814
出版时间2022-09
装帧精装
开本32开
定价45元
货号29462311
上书时间2024-10-30
小说集《小陶然》包括八个中短篇,风格多样,取材广泛,讲述了不同年龄层次的当代中国人的情感生活体验。
《小陶然》与《老陶然》是姊妹篇,诙谐老辣又不乏温情,描述了老年男女在晚年遭遇的情感危机,以及他们各自的选择。《南方》短小精悍,不动声色地表达了中年人无处言说的迷茫。《九三年》亦庄亦谐,呈现了上世纪九十年代青春记忆,并与当下庸常困顿的生活形成了反讽。《果奠》温润含蓄,将灭火英雄背后痛失爱子的中年母亲唤到读者面前,英雄母亲对儿子从事的消防事业的朴素的理解与支持让人动容。《一个人的归途》节奏明快,以疫情为背景,描写当代女性在责任和情感面前的勇气担当。《月光下的黄羊》风格浪漫神秘,讲述了一对上海情侣如何在大自然的感化下找到归宿的故事。《爱情买卖》有黑色幽默风格,以网络直播为题材,展现了一位妙龄少女与中年大叔“古怪荒诞”的情感纠葛。
由校园里的追逐打闹到刚参加工作的满腔热血,由恋爱时对另一半的抱怨不满到婚后背着妻子出轨,再到将近退休时等待黄昏恋的到来……《小陶然》中的他们是学生、医生、消防员、文联职员、家庭妇女、银行主任等不同角色,看似是不同人的人生轨迹,都指向一个普通人平凡纠结、一地鸡毛的生活。只是在这里他们被赋予了张三、李四的名字,其实未尝不是你、我和他。
房伟,文学博士,苏州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青蓝人才工程中青年学术带头人,紫金文化英才,中国现代文学馆客座研究员,中国作协会员。
于《收获》《十月》《当代》《花城》《天涯》等刊发表小说数十篇,数十次被《新华文摘》《小说月报》《小说选刊》《作品与争鸣》等刊转载,小说多次入选中国小说排行榜等。著有学术著作《王小波传》等,长篇小说《英雄时代》《血色莫扎特》,小说集《猎舌师》等。
获茅盾文学新人奖、汪曾祺文学奖、百花文学奖、紫金山文学奖等。
目录九三年 .................................. 1果 奠 .................................. 56一个人的归途 ............................ 79月光下的黄羊 .............................103爱情买卖 ................................ 129小陶然 ................................... 165老陶然 ................................... 209南 方 .... .... .... .... ...... ...... . 264
小说集《小陶然》包括八个中短篇,风格多样,取材广泛,讲述了不同年龄层次的当代中国人的情感生活体验。
《小陶然》与《老陶然》是姊妹篇,诙谐老辣又不乏温情,描述了老年男女在晚年遭遇的情感危机,以及他们各自的选择。《南方》短小精悍,不动声色地表达了中年人无处言说的迷茫。《九三年》亦庄亦谐,呈现了上世纪九十年代青春记忆,并与当下庸常困顿的生活形成了反讽。《果奠》温润含蓄,将灭火英雄背后痛失爱子的中年母亲唤到读者面前,英雄母亲对儿子从事的消防事业的朴素的理解与支持让人动容。《一个人的归途》节奏明快,以疫情为背景,描写当代女性在责任和情感面前的勇气担当。《月光下的黄羊》风格浪漫神秘,讲述了一对上海情侣如何在大自然的感化下找到归宿的故事。《爱情买卖》有黑色幽默风格,以网络直播为题材,展现了一位妙龄少女与中年大叔“古怪荒诞”的情感纠葛。
由校园里的追逐打闹到刚参加工作的满腔热血,由恋爱时对另一半的抱怨不满到婚后背着妻子出轨,再到将近退休时等待黄昏恋的到来……《小陶然》中的他们是学生、医生、消防员、文联职员、家庭妇女、银行主任等不同角色,看似是不同人的人生轨迹,都指向一个普通人平凡纠结、一地鸡毛的生活。只是在这里他们被赋予了张三、李四的名字,其实未尝不是你、我和他。
房伟,文学博士,苏州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青蓝人才工程中青年学术带头人,紫金文化英才,中国现代文学馆客座研究员,中国作协会员。
于《收获》《十月》《当代》《花城》《天涯》等刊发表小说数十篇,数十次被《新华文摘》《小说月报》《小说选刊》《作品与争鸣》等刊转载,小说多次入选中国小说排行榜等。著有学术著作《王小波传》等,长篇小说《英雄时代》《血色莫扎特》,小说集《猎舌师》等。
获茅盾文学新人奖、汪曾祺文学奖、百花文学奖、紫金山文学奖等。
九三年
一
午饭时间还没到。外面下着雨,秦陵老师的斥骂声环绕在课堂,又钻出门缝,在空荡荡的走廊碎成莫名回声。我从三楼教室北边的窗户向外望去,蓝色包漆的窗很潮湿,有股腐败木耳的气味,忍冬青肥厚的叶子被雨水打得锃亮,如一块块可口美丽的榨菜。蛋糕状的操场雨雾迷蒙,只有国旗还斜斜地挂在旗杆,湿漉漉的,仿佛刚捞出的海带,又好似褪掉鲜艳色彩的淡肉色伤口。那年我十五岁,在教室挨饿,听老师训话,那段时间我总是饥饿。很多年后,我才明白,那就是青春期的表现。
一个屁钻出来,带着不雅气息,肠子蠕动得似乎慢了点。由于个头大,我总坐在后排,身后凌乱堆砌着复习资料、散发着各种味道的饭盒和暖壶。作为重点中学的学生,学习至关重要。但我总忍不住破坏紧张严肃的氛围。每当我放屁,同桌“小饭桶”同学一定会“嗷嗷”地跳起,用指甲刺穿我的皮肤。小饭桶是个身材娇小的姑娘,有点缺心眼,但为人豪爽讲义气。她的外号说起来冤枉,她哥叫“大饭桶”,他们都姓范。小饭桶的父亲,却不叫“老饭桶”。他是老警察,不苟言笑,有一脸老奸巨猾、深谋远虑的褶子,专管我们这片儿,大家尊称他“范公安”。小饭桶变成女流氓,并成为闻名全县的十八凤老幺,还是这次班务会后的事。
我坐回凳子,并没遭到预想的蹂躏,却突然闻到了刺鼻的骚味。号称“校园杀手王”的班主任秦陵老师正在怒斥我们。秦老师心情不好,他第六次失恋了。秦老师自认为是个才子,有硕大的脑袋,搭配黑黝黝的头发,好似大号的。他是班主任兼历史老师。他失恋的时刻,就是我们的遭殃日,他一定会找机会大发雷霆。
我听到了小饭桶的哭声,开始像蚊子哼哼,后来像快断流的小溪。我扭过头,发现小饭桶的眼睛含着泪水。起初,我以为她吓坏了,但又不像,杀手王不是天恐吓我们了:他威胁要把我们赶回中世纪,成为法兰克人的隶农;他要把我们变成明朝末年陕西的饥民,让我们率尔相食;他还狞笑着说,要把我们放逐到十七世纪葡萄牙穿越太平洋的捕奴船,每天和臭烘烘的黑人挤在船舱,等待死亡的命运。他甚至威胁要辞去班主任的职务。显然,后一条我们更愿接受。前几条,我们只当他发癔症罢了。学历史的家伙总是这样。
但那天小饭桶却哭了,哭声暧昧,甚至渐渐凄厉,以至于秦陵老师都停止呵斥,对自己造成的影响感到惊诧。你哭什么?秦陵好奇地问。大家齐刷刷地看向小饭桶,我先发现了真相:凳子上有圈暗黄印渍。
是尿。她,尿了。
我像被马蜂蜇了似的跳起来。秦陵也发现了秘密。很多同学挤过来观察这块不大不小的印渍,品评形状,讨论气味。那摊小小的印渍在凳子上不断攻城略地,变成了大大的污点。瞬间,空气凝固了,继而爆发出快活的哄笑。小饭桶茫然地站在旁边,仿佛被笑声吓坏了。她那条蓝色的大号运动裤拧巴地纠结在腿上,尿还在“滴滴答答”地从裤脚滴落,外面的雨也“滴滴答答”着,似乎小了很多。刺耳的下课铃声响了起来……
多年以后,我回忆起那个片段,总感觉非常恍惚。羞耻心的丧失,让小饭桶走上了女流氓的不归路,也让杀手王秦陵老师多了个外号:“校园尿不湿”。小饭桶练体操,常劈大叉,所以尿频尿急,那天秦陵又絮絮叨叨地训人,就弄出了骇人听闻的教育惨案。
但我不能顾及小饭桶了,下课铃意味着“抢饭比赛”开始。我抽出铝饭盒,在小饭桶的哭声中冲出教室,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向食堂,甚至不顾秦陵在身后的斥骂。第四节下课铃一响,不管老师喊没喊下课,我总个义无反顾地冲出教室。
雨不知何时竟停了。我们班的教室在四号楼三楼,食堂在一号楼后面,从三楼跑下来,我首先要路过垃圾箱,那里臭气熏天,影响呼吸频率。接着,我低头潜行,提肛收臀,以土拨鼠般的机敏动作,从校长办公室旁“鼠行而过”。这是“死亡地带”,相当于非洲迁徙的角马泅渡刚果河遭到鳄鱼王偷袭。突然,一大团白乎乎的东西从楼上飞下,直击头部。我不慌不忙,侧身滑步。居然是团纸,揉成发面团的样子。偷袭我的不是鳄鱼,而是校长。他姓石,绰号“铁石心肠”。他常从办公室探出头,气急败坏地对抢饭的同学严加呵斥。他叫我们吃货、傻×。校长把废纸搓成团,当作飞镖和炮弹,袭击吃货的队伍。
冲过校长办公室,我又从一号楼门前跑过,通常会涌现出大批强劲有力的竞争对手。如一班的“小飞人”,二班的“野驴”,还有高年级体育队的“男女亡命徒”,他们中有“胖虎”高伟。此人长着吃货才有的龅牙,壮得像海豹。他会表演胸大肌游戏,就是控制胸大肌,让它像女人的乳房般颤动。这群擅长运动的暴徒,还包括全县有名的女流氓刘金花和她的十几个跟班女生。他们早早地跑到食堂,占据每个窗口。好菜都被运动员打走了。跑到这里,胃里残存的能量也被消耗掉。我轻声哼唱起郑智化的《星星点灯》。郑智化是瘸子,跑不快,也不用抢饭,但他的歌很励志——“星星点灯”,为什么不是“红烧肉点灯”?这更符合我的口味。这样一想,我又有些痛恨郑智化了。
经过二号楼,突然蹿出条身影,抢在我前面。她就是传说中的高中部刘金花学姐。她跑得真快,不愧是中长跑纪录保持者。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不禁屏住呼吸。她长长的秀发拂在我脸上,还冲我挤挤眼,说,小孩,挺能跑呀。得到了学姐的认可,我再接再厉,终于在把肺跑出来之前抵达了胜利的终点——巍峨庄严的食堂。不出所料,食堂各个窗口,早被体育队的人占据了。他们穿着蓝白相间的运动服,不可一世。学校的食堂,周二和周五有水饺和红烧肉,来晚了根本吃不上。虽然红烧肉的模样不敢恭维,看起来半生不熟,肥肉白腻,瘦肉带血丝,然后黏起来,如同秦陵老师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但我爱红烧肉。肉菜窗口的炊哥叫二子,一脸横肉,比红烧肉看着还瘆人。但当二子将盛满红烧肉的饭盒,放在我手心,他的头上就会飘起美丽小光圈。二子哥呀,就是插着翅膀的“二天使”,他和蔼可亲、平易近人,连斑驳陆离的四环素牙、猥琐的母狗眼,在我们看来都是如此不凡。
正当我专心致志地排队时,突然从后面涌过团人浪,一个胖大的、穿运动服的小子,居然把我挤到旁边。我一甩胳膊,把那人扛了出去。他就是体育队的胖虎。这厮正敲着个特大号饭盆,气哼哼地盯着我。我虽然个子大,但一贯老实,从不和流氓起冲突。但我发现金花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不知怎的,觉得大脑有团东西爆炸,简直比吃了几桶芥末都提神。我大吼道:“还让不让人好好打饭了!”学生们看有冲突,连饭也不打了,都等着看热闹,连炊哥二子也屁颠屁颠地跑出来,点上烟,美滋滋地观赏起来。
食堂每天都发生暴力冲突,大家习以为常。每当饭盆与勺子齐飞,面条共菜汤一色,也是流氓们扬名的时刻,如果有人想“炸刺”,通常都会在食堂找流氓打架,只要没被打倒,就会成名。胖虎平时咋咋呼呼,但不是什么狠角色。他心虚地对我说,你叫这么大声干什么?我看着胖虎,但眼光瞄着金花,看到她仿佛很注意我,便又大吼,胖虎,别挡着我买饭!人群哄笑起来,几个好事的就对胖虎说,人家叫板,别了,赶快上呀!
我不怕胖虎。这小子一身膘,远不如我灵活,我还有身高优势。胖虎猛地把上衣扒下,露出了两块会动的胸大肌。但在我看来,那不过是两块没煎熟的、新鲜的“年糕”而已。胖虎“嗷”地叫了声,扑到我身上,却只拿手指甲挠我的脸和胳膊,太恶心了!这么壮的汉子,打架像女人,完全配不上胖虎的称号,应改名叫胖猴。我的脸被抓破了皮,但抽冷子一拳塞在他腰眼,他尖叫着倒地。围观的同学们对我的英勇表现报以热烈掌声。我仿佛置身于盛大的古罗马斗兽场,我是角斗之王斯巴达克斯,身材健美、盔明甲亮,下身还有个藤条编织的兜囊三角裤。我脚下是狼狈倒地的对手,一个浑身发臭,穿着兽皮的努比亚人,他浑身发抖,祈求饶恕。我把沾满肮脏鲜血的色雷斯短剑,轻轻地在他爬着虱子的兽皮上擦拭着。努比亚人胖虎哭了,露出被黑面包弄伤的坏牙。观众们疯狂着,很多贵妇人尖叫、挥手、飞吻。然而,我的眼神很笃定,地中海的风吹散我的头发,温润而潮湿,亚平宁半岛的阳光,仿佛多情的小剑,刺穿我的骄傲,放纵着我的尊严。我抹了把咸咸的汗水,摘下铜盔。千万人潮中,我只看到一个女人,只注意她的表情,那就是金花。她直直地盯着我……
胖虎的怒吼终于把我拉回现实。体育队的流氓蜂拥而上,把我摁在地上。我虽是好汉,但架不住对方人多,被结结实实地揍了一顿。胖虎开心地笑了。我倒没感觉疼,就是饿得发慌。胖虎抓住我的领子,说,让你炸刺,服了吧?我对胖虎不理不睬。在远处观战的金花过来,笑吟吟地说,放了吧,还是小孩。胖虎很不满,嘟囔着说,哪有这么大个子的小孩,比我还高呢。金花看了他一眼,目光平静,但似有震慑人的威力,胖虎赶紧松开我。我擦净嘴角的血,冲金花咧了咧嘴,在体育队的注视下,大摇大摆地离开了食堂。
房伟的小说集《小陶然》,描摹自渡众生,呈现世间百态;熙来攘往,如登春台。房伟在真实中进行虚构,在虚构中获得现实感,在现实感中倾注希望,抚慰着我们的心灵。
——北京大学教授、茅盾文学奖得主 李洱
直面生活不堪、破碎的本质,用细腻真实的笔触呈现出丰富的生活肌理;坦率,自洽,悲喜得失尽有。在日常的琐碎里,明了其遗憾与慰藉。
——作家、中国人民大学副教授 张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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