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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忍冬 著 人天兀鲁思 出品
出版社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
ISBN9787559461018
出版时间2022-02
装帧平装
开本32开
定价49元
货号29364245
上书时间2024-10-30
又是一个雨雾的天气,木一回来了,他去祭拜一位叫做梨的故人。十年前,他因写作结识了一位脾气古怪的老太太——梨,在梨的邀请下,他来到梨的疗养院,认识了一个羁绊他半生的女孩,同时也开启了另一个轮回:这是在1937年,梅家的女儿久,因为一个不可言说的秘密必须嫁给比自己大20岁的哥哥,虽然久只比哥哥的女儿大2岁,哥哥也从一开始就认定久会离开自己,但这一切好似命运的齿轮,纵使自己不催促前行,但人生轮回循环不止。
后,众人结局一语成谶,而久在后离开时做了一个梦,梦境中正是梨、木一和那个女孩的故事,但他们在久的梦中没有名字......
忍冬,80后,业余创作者,现于中国艺术研究院攻读博士学位。
为了梨和她的爱人
一场久别重逢的相遇
梅久的处境与宿命
猫的神秘夜晚时光
火车模型的钥匙扣和不像枯井的枯井
在清晨及由猫的消失所引起的事件
脑海里的昼夜之战和有关木盒的猜想
这不是在一起的地方
莫扎特的音乐和济慈的诗选
有关猫是如何长成的(一)
我愿意和你虚度光阴
下雪天和圣诞节
有关猫是如何长成的(二)
我们的故事里都有一个人的名字叫本
一条长长的铁轨
有关《少年本》的讨论
我不在乎背后的深意,只爱着言语的堆积
没有地方能够在一起
真正的《少年本》
不像枯井的井底之行
后一个梦境
结束之后,到日本去
和猫在一起的时光
猫的离开和镜的到来
火车上的七封来信
又是一个雨雾的天气,木一回来了,他去祭拜一位叫做梨的故人。十年前,他因写作结识了一位脾气古怪的老太太——梨,在梨的邀请下,他来到梨的疗养院,认识了一个羁绊他半生的女孩,同时也开启了另一个轮回:这是在1937年,梅家的女儿久,因为一个不可言说的秘密必须嫁给比自己大20岁的哥哥,虽然久只比哥哥的女儿大2岁,哥哥也从一开始就认定久会离开自己,但这一切好似命运的齿轮,纵使自己不催促前行,但人生轮回循环不止。
后,众人结局一语成谶,而久在后离开时做了一个梦,梦境中正是梨、木一和那个女孩的故事,但他们在久的梦中没有名字......
忍冬,80后,业余创作者,现于中国艺术研究院攻读博士学位。
火车上的七封来信
封
亲爱的作家:
原谅我在离开之后还这么称呼你,我似乎从未叫过你的名字,似乎我已经忘却,可只有我知道忘记你名字的只是我的嘴唇,我的内心早已牢记。对于我来说它就如同宫本和他嘴角的那颗肉痣一般融为一体。作家,请原谅我,原谅我读了你的那本《梨花与木》,这便是我选择离开的原因,尽管我很早之前就已经有了这样的打算,可是它坚定了我的决心。作家,十年没有你,我已经学会在意生活中的失去和收获,像个熟练的学生一样,将你出现的每个画面捕捉、记录、回忆,然后想当然地一边意淫一边哭泣。往日的猜想全部成形充当痛苦的脚本,之后将它们一一罗列、挑选、排序,好像这些就是你突然出现,而后又突然消失的全部价值。我以为就这样了,因而等你再出现的时候那种自欺欺人的把戏才显得更加拙劣,可惜这些你都不得见,我也不想让你见。这么多年了,我已经习惯了将所有与你有关的结局设定成悲剧,并且坚信真实事件也定该如此。直到你出现的那刻才明白,你一直在我结痂的伤口幽居着,我放下过坚持和特立独行,却从未放下过你。
亲爱的作家,我始终欠着你一句郑重其事的“后会有期”,你也欠着我一场情真意切的离别,现在我便用沿路经历的千山万水与你一一告别,可是你我都非常明白,我们之间的互相亏欠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算起来我们这次是彻底地扯平了,因为早在十年前你就以同样的方式离开过了。那时候你欠我的“后会有期”,我欠你的离别,如今被我用同样的方式两清了。作家,我们非要用这样的方式相处吗?为什么我们不能相爱,好好地在一起呢?我知道你也是爱我的,像我爱着你一样,只是你不知道,你也从来不说。也许在你眼里,这世间,除了生死,其余的哪一件都是闲事;而我恰恰相反,这世间,除了爱情,其余的都是闲事。
亲爱的作家,我曾看过这样一段文字:“可以分享的远比可以拥有的来得重要,我们分享空气却不能拥有,我们分享阳光也不能拥有,我们分享爱情更不能拥有……”所以我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你的存在就如同空气、阳光、爱情一样注定不是某一个人的附属。梨、我,还有以后岁月中出现的那些爱你的人。
我还记得我们的次对话,你问我离开疗养院的事,那时的我故作懵懂,而现在的我在离开的路上;我还记得我们在一起的个夜晚,我向你询问是否坐过火车,那时的你诚实善良,而现在的我正坐在火车上;我还记得我们一起看的那部动漫,那个夜晚我们没有睡觉,而现在的我正在某节车厢某个男人的床上;你也许要问我将去何处,也许你什么也不会问,但好什么也不问,因为我什么也不能回答。我想等我到达终点再换乘下一列火车,再到达终点再换乘火车……如此重复下去就一定会找到某个心仪的地方,而现在我要做的仅是什么都不做……
亲爱的作家,春天已经来了,我在这个季节的个礼拜一离开,列车一路向北经过不同的城市,尽管气温有所差异,但好在都是春天……而我之所以选择在这个季节离开,多半是因为眼前的这一切:温暖的风依次吹来,繁盛的花依次盛开,受伤的人依次被爱……我无法想象当我在万物萧条的秋冬时节乘着火车,望着满目的疮痍是否还有勇气远行,是否还有勇气给你写信。所以,作家,你是否会独自一人为我饯行,尽管你从不会喝酒,但只要你此刻在想我,我便会明了旅行的意义——除去眼前的风景,你一直牵挂的人偶尔也牵挂着你。
作家,夜已经深了,喧闹的人群进入了睡眠,铁轨的声音在这个寂静的时刻更加轰鸣,我把脸贴在玻璃窗上,想看看它此时嚣张的侧影,可是除了黑暗和无数看守着的狰狞的眼睛之外,一无所有,黑夜抓不住火车,谁都抓不住它,所以我才敢放心远行……嘿,作家,黑夜的玻璃窗上是我枯瘦的脸、清冷的目光、干涸的嘴唇——这个万物生长的季节,只有我在凋落,我想我是独属于秋天的,尽管我的内心对春天无限向往,可此刻的我看上去苍老且不再有生机,你和我都明白一个人是否将死从来不依年龄而定。
第二封
亲爱的作家:
不知不觉春天已经过去了,在这一整个季节我乘着火车由南向北,由北向西,由西向南,终于还是没有找到可以停留的地方,现在,我站在当初离开的城市想着是否见你一面,可在它发动的那刻终于我还是慌张了,逃离了那辆驶向你的汽车。
今天是礼拜二,这个夏季的个礼拜二,此刻的我正光着身子泡在水里给你写信,清凉的水没过腰部,我的下半身冰凉,上半身燥热。我讨厌这样的感觉,讨厌这个季节的一切:消失的萤火和无眠的夜景、无端的暴雨和焦躁的狂风、赤裸的人群和发酵的汗液……终于变得越来越不像夏天了。
亲爱的作家,这个破旧的旅馆每夜总有许多呻吟利箭一般从四面八方袭来,而我从十年前的夜晚开始,在这个季节就不会和男人们睡觉了。很难说明我这么做的初衷,只是白天越来越长,夜晚越来越短,我怕我干瘪的乳房和苍老的阴道暴露在突如其来的黄昏和清晨。我时常端坐在窗前,像现在这样:光着身子靠在椅背上,透过斑驳的木棱和破碎的玻璃窗,看残云时聚时散,听夕阳苟延残喘,偶尔有风撩动着我的毛发,却又无端染上了这个季节特有的怪病,总不如其他时候来得敏感。
你无法想象我将如何独自一人在这个闷热的房间度过漫长的夏季,除去自慰和抽烟,多半的时间我会选择看书,从小说到诗歌,从村上春树到海子,从一个个漫长的故事到一段段零乱的句子。我终明白诗人和作家似乎有着相同的本质——厌恶这个畸形的世界,又以畸形的方式生活在这个世界的,可我又觉得诗人远比作家伟大,因为村上春树还活着,海子却死了。
亲爱的作家,我要向你介绍一下我的邻居,左边住着的油画家,右边住着的摄影家,某个夜晚的某个时刻我们三人一起出现在灯光昏暗的走廊上,于是之后的每个夜晚我们都会在午夜相聚然后在次日清晨分别。除去做爱,我们总有许多事情要做,而夜晚也明显不太够用,有的时候我甚至可以闻到遗留在他们身上的精液的味道,在这个为数不多的夏季结束之前分别是我们彼此心照不宣的秘密。 我们在一起的每个夜晚都有各自的主题。个夜晚我们介绍自己的故乡。油画家说他来自西部,可他的画作里没有高坡的黄土和质朴的农民;摄影家说他来自东部,可他的照片里也没有无垠的海水和辛劳的渔民;我说我来自这个城市,他们笑着告诉我,我和这个城市格格不入。第二个夜晚,我们说到了彼此睡过的男人女人。油画家说他睡过的个女人是继母带过来的妹妹;摄影家说他既睡过女人也被男人睡过;我说除了夏天,其余的每个夜晚我都会和不同的男人睡觉,他们说真庆幸是在这个夏天而不是在别的季节遇到我,还说找一个可以睡觉的女人很容易,可找一个不以睡觉为目的的女人聊天很难。第三个夜晚,我们谈到艺术。油画家说艺术是一种天赋,是来自神灵的恩赐;摄影家说艺术是一种技巧,是日复一日的积累;我说我不懂艺术。第四个夜晚,我们说到了灵魂。油画家说他用作画这种方式和他的灵魂对话,每当他感觉到他的灵魂想要与肉体分离的时候,他就画一幅画,孤独的、疯狂的、生动的、将死的……摄影家说他的灵魂存封在不能见光的底片中,每当这些底片泡在药水里可以隐隐约约看见封存的画面的时候,他又迫不及待地把它们捞出;我说我的灵魂只有在夏天才和我在一起,其余时候我们是分离的,她去寻找她爱的灵魂,而我寻找爱我的身体。第五个夜晚,我们说到了天堂。油画家说看不到去得了的地方是远方,看得到却到不了的地方是天堂;摄影家说没有风景只有人类的地方是地狱,有人类也有风景的地方是人间,只有风景没有人类的地方是天堂;我说我们永远也去不了天堂。第六个夜晚,我们说到了死亡。油画家说他的画作会在他死后的一百年被人们接受;摄影家说死的时候要带上他的相机,然后拍下另一世界的样子;我说我一定要在年轻的时候死去,在我还没被世界遗弃的时候死去。第七个夜晚,我们什么也没说,只呆坐在烟雾缭绕的房间,等待夏天的结束,等待秋天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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