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年华正好（套装上下册）

代序
正梳妆
陈开平

如若行远方，可待正梳妆。

知青生活我没有经历过，可那样的年龄我经历过。

舞象之年，像一架葱绿的山，似一条奔腾的河。古人云：“谓用干戈之小舞也！”他们舍弃故土，乃至于片段而朦胧的情爱，寻找天涯中的犁耙和白桦，桑蚕与勾藤，不同的生活环境、不同的口音、不同的坎坷经历注定会生发一系列悠远而缠绵的故事。

据统计当时上山下乡的知识青年总人数达一千六百多万，约占当时城市人口的十分之一。这是人类现代历史上一场罕见的从城市到乡村的人口大迁移。全国城市居民家庭中，几乎没有一家不和它有联系。作品中的主人公“妖怪”骨瘦如柴，由于户口多报了十三个月，不到十五岁就来到了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高高的白桦林里成就了他多彩的青春，北大荒赋予了他新的认知，给予他从自然中寻找成长所带来的真谛的机遇：每一片落叶飘飘地旋舞在半空之时，仿佛天也蓝得更透彻了，水幽幽的也更绿了，菊黄横坡，于是风变得更加抒情起来，一阵阵的清凉，令人们的心儿柔柔的更加舒展。自然环境的突变让他们对集体生活产生了从没有过的凝聚感，零下四十七摄氏度的“大烟炮”、无数次与孤狼和狼群的相遇、凌厉旋转的飓风、升腾在白桦林中的牛毛细雨，还有硕大、孤独而又含情脉脉的芍药，悲与壮、血和泪、情与思萌生在这里也丢弃在这里。

北大荒的劳动是养人的，这里的环境也是养人的，他们把生命体验美的过程通过自然的浸润绘在这里，并赋予其情感和壮丽。面对劳动的反应，看到粮食时的热情，与异性接触从内心的惶恐到寻找和追逐，以及集体的慰藉，这一切也只有在那段时间才能寻找到。

女主人公小二姐纯真无邪，率真坦诚，就像北大荒的冰雪一样纯洁；大二姐高傲刚直中不乏情意绵绵。作者在对女人和景色的描写中提到：“直起腰看见小洋马昂着头站在那里，两条黑粗的辫子跑到了前面，露着雪白挺拔的脖颈；宽宽的肩背像盾牌一样坚实，她的背沟已经湿透，上宽下窄的汗渍延伸到腰带下面；上衣下摆裹垂在前面，勾勒出腰胯分明的曲线，愈显臀部丰硕滚圆；笔直的双腿带着健美的气息。她双臂下垂，微微向两侧张开，挽起的袖子露出如玉的手臂，在阳光下极其耀眼。她的前方是金黄的大豆和远处山林中火红的柞叶，她的上方是高远的白云和蓝天。”

“于是，男知青给中意女知青写信成风。草儿收到了很多求爱信，她都默默烧掉了。不过，有时候别的女知青先发现了这些信，常常会不守规矩地拆开取笑。这样，写这信的男知青会觉得很没面子，大骂草儿人品太差，没劲。”

作者通过翔实的笔墨描写人物的变化，发现人物在劳动锻炼中的动感之美，被自然浸润的美和心性的变化之美。将所有的沧桑搓成几缕无须羁绊的思绪，缠绕青春的年轮。年轮总是很易被烙下苍老的印记，在混沌的思维中，拂去哲学的临摹，唯有不老的传说和没有歌唱的乐音，还相伴身边。

我之所以引用大段书中的原文是因为我觉得：一个作家不谈作品是个失误。《那时年华正好》含有纪实作品的生态雏形，它里面既有严酷恶劣的自然环境，又有悲悯、苍凉的人文情怀。无奈中含有坚强，粗陋中孕有唯美，这也许是作者身在其中的又一写照。这种在自然矛盾中坚强向上的思想情怀，细心的人不难在历代生活中发现。当然，现实主义文学是文学艺术的基本创作，对现实主义的理论探讨，可以追溯到古希腊的“摹仿说”。亚里士多德在《诗学》中曾指出存在三种不同的摹仿现实的方式，种便是“按照事物本来的样子去摹仿”。文艺复兴时期的人文主义文艺家（阿尔贝蒂、达·芬奇、卡斯特尔韦特罗等）坚持并发展了“艺术摹仿自然”的观点。

当然，在摹仿自然的同时作家要有对自然的重新认识，并加以观点上的打磨，毕竟自然与每个人的心灵是有距离的，不然就会雷同！从另一个层面讲，《那时年华正好》是其注重事实，不受理想主义、臆测或感伤主义影响的客观结果；客观地而不凭感情地去处理思想和行动，尽管快乐的概念模糊，但它仍是快乐的。

2018年5月16日于北京豆瓜棚书斋

（陈开平：中国当代作家，文艺评论家）

主人公“我”一九六九年初中毕业后和同学加入下乡知识青年队伍，来到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我”聪明伶俐，嫉恶如仇，讲义气重感情；“我”非常阳光，对自然似乎天生有种神秘的喜欢和灵性的感受，渐渐地从劳动中找到快乐，从男女交往中感受到人世间情爱的暖意。
北大荒的自然环境使“我”多次受伤：几次与孤狼和狼群相遇，遭遇到零下四十七度的大烟炮差点丢了性命。然而“我”又是幸运的，领导的关心教育培养，战友们的帮助支持，*美知青姐姐的喜欢和关爱使“我”感到生活的美好！

主人公“我”一九六九年初中毕业后和同学加入下乡知识青年队伍，来到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我”聪明伶俐，嫉恶如仇，讲义气重感情；“我”非常阳光，对自然似乎天生有种神秘的喜欢和灵性的感受，渐渐地从劳动中找到快乐，从男女交往中感受到人世间情爱的暖意。
北大荒的自然环境使“我”多次受伤：几次与孤狼和狼群相遇，遭遇到零下四十七度的大烟炮差点丢了性命。然而“我”又是幸运的，领导的关心教育培养，战友们的帮助支持，*美知青姐姐的喜欢和关爱使“我”感到生活的美好！

王珏，1953年生于北京，自年少时便酷爱文学，喜欢写作。目前为开平文化主笔。

代序 001

上册
章少小离家 001
节坐了火车又坐汽车 001
第二节伙食顺口厕所发难 007
第三节靓女成双丰满挺拔 013
第四节不爱干活打架英勇 015
第五节军刺顶胸扬威立万 021

第二章大自然如诗如画 025
节美景如画尽收眼底 025
第二节群狼来了大雨倾盆 029

第三章新奇的生活 037
节黑白牡丹妖怪捆脚 037
第二节洋马威武鱼唇受伤 041
第三节捞麻裸腚吓倒巨人 043
第四节麦堆如山掸子婀娜 046
第五节分在九班法洪死了 048
第六节山下泉边翘臀牡丹 052

第四章秋后 055
节蹲坑革新宽二十八 055
第二节棺材板走板翻身 057
第三节长途跋涉狼群狗群 062
第四节大豆摇铃全体腰疼 067
第五节脚陷泥泞冰冷刺骨 070

第五章云彩的中间 073
节排长讲话哭声打断 073
第二节下半截紫上半截蓝 075
第三节举起斧头劈向点窝 078
第四节异样感觉新颖恐慌 080
第五节排长动粗妖怪了 085
第六节等候美人貌似天仙 091

第六章天冷了 093
节大豆脱粒尘土飞扬 093
第二节排长感动九班仗义 095
第三节妖怪被砸真是命大 099
第四节冻坏双脚大家呵护 101

第七章处事毛愣 110
节得到棉鞋快乐帮厨 110
第二节与狼肉搏开除罗锅 114
第三节野猪诱惑屡战屡败 118
第四节打臭袜子她想当姐 124

第八章积雪 130
节紧急集合夜入深山 130
第二节白兔累死点窝叫板 133
第三节雪中大战男俊女俏 136
第四节炖狍子肉米饭插葱 141

第九章尾冬 151
节老鼠咬人争上大床 151
第二节春节联欢思亲想家 153
第三节恶治疖子现《山鬼图》 156
第四节大风降温彪子挨踹 160
第五节夫妻痛哭改邪为正 164

第十章初生牛犊 171
节边疆小镇望山跑马 171
第二节雪地杀场筋疲力尽 185
第三节领导救命全部累瘫 191
第四节妖怪被砍美了九班 196
第五节指点美女妖怪臭贫 202

第十一章积雪融化 210
节妖怪杀生一塘鲶鱼 210
第二节男女搭配干活很累 212
第三节美丽诱惑优秀青年 217
第四节树上拉屎不带手纸 220
第五节炮声隆隆伫立其中 222
第六节追播种机累坏学员 224
第七节机务排强老九班散 228

第十二章春的萌动 231
节悄悄暗恋审美差异 231
第二节自然发育劳动解闷 235
第三节寻书夜读排长结仇 237
第四节北国春色开拖拉机 244
第五节看书自娱乱点鸳鸯 248
第六节黑夹克衫夜班开荒 250

第十三章酸甜苦辣 254
节老鼠聚会老七胆小 254
第二节老鼠遭罪漏骟公猪 258
第三节割乌拉草湿女儿身 260
第四节雨中无间泪流满面 267
第五节三长两短蛇咬毛毛 275
第六节无形之网未婚先孕 283
第七节蚊子小咬裤裆球球 287

第十四章多些快乐 289
节又来知青才艺明星 289
第二节生活斑驳情趣很多 292
第三节开进沼泽妖怪高烧 299
第四节政治学习掸子挑水 304

第十五章又见飘雪 307
节拦截美人要来炸鱼 307
第二节猪房藏娇金枝玉叶 311
第三节猴子捞月生死兄弟 319
第四节狗嘴夺食狼牙旷工 322
第五节采石电锯都是苦活 325
第六节半夜修门真是妖怪 328
第七节周日聚会小玉受宠 334
第八节獾子跑了吓尿裤子 336

下册

第十六章进入一九七三年 345
节封路断烟旱烟救急 345
第二节电影好看大火熊熊 347
第三节捐款捐物同学互助 350
第四节云南来信搅和老七 356
第五节就是不讲一个谜语 360

第十七章探亲 363
节老毛子损妖怪批假 363
第二节都来送行凑钱回家 366
第三节游园旧事走家串户 369
第四节美好回忆各奔东西 377
第五节再次离家殷殷切切 391
第六节列车向北蚂蚁搬山 399

第十八章春风强劲 406
节烟糖抢空女大当嫁 406
第二节暗示出招争当先进 414
第三节孤狼惊夜新词怪诞 420
第四节仙女下凡拉手缠绵 427
第五节初晓两性紧张何人 434

第十九章躁动 436
节练习亲嘴向往聊斋 436
第二节偷窥女厕跑马尿炕 446
第三节模拟朋友拥抱草儿 449
第四节犹抱琵琶引发骂战 459
第五节微妙关系约伴探亲 464

第二十章不甘寂寞 469
节有盗窃犯枝儿阔 469
第二节白桃诱惑小眼入梦 473
第三节赞小杭州炸荷包蛋 474
第四节溪流涌动讨论追谁 477
第五节姐弟情意讨论恋爱 480
第六节爱吃没够被窝对饮 484

第二十一章渐入佳境 486
节传言四起连续被踹 486
第二节打情骂俏猪房聚餐 488
第三节有吃同享藏进水沟 494
第四节一本正经得陇望蜀 496
第五节他俩没走政治学习 498
第六节试探枝儿乱点鸳鸯 500

第二十二章计谋女友 504
节采摘木耳偶遇奇葩 504
第二节同意交友说普通话 506
第三节枝儿归我抱回鲜花 510
第四节百无聊赖相处和睦 512
第五节笨老太太可爱妖怪 514
第六节初次约会定义朋友 519

第二十三章花王与花相 526
节开荒之苦劳动之歌 526
第二节分配女友玉指纤纤 529
第三节裤子丢了芍药花开 532
第四节连搂带靠连摸带抱 535
第五节傻实花相纯芍药 544

第二十四章苦中的幸福 546
节臭虫肆虐干死它们 546
第二节差点封顶猪房笑声 552
第三节麦收时节大白屁股 555
第四节黑瞎子来蜂蜜降价 560
第五节高干子弟爱不释手 563
第六节秋收季节小嘴封顶 566

第二十五章奇闻轶事 572
节争夺媳妇狍肉大餐 572
第二节食物中毒誓不两立 578
第三节送强奸犯烟炮肆虐 581
第四节搏命八里木头耳朵 585
第五节皮袄皮裤温暖问候 588
第六节妖怪吃肉探索高傲 591
第七节跋涉寻酒人仗狗势 596
第八节想吃狼肉狗都不吃 600

第二十六章春曲 602
节一眼通天狂亲白桃 602
第二节挖沟完成妖怪被戏 609
第三节白雪红灯歪联工整 610
第四节一箭双雕水准不齐 617
第五节手法残忍小神仙出 627
第六节男女斗酒三局两胜 631

第二十七章将离 634
节舍小杭州朋友翻脸 634
第二节举旗投降保媒拉纤 636
第三节啤酒送行抓紧追求 641
第四节放下架子蚊帐藏娇 643
第五节成双成对掸子脸红 647
第六节她去当兵依依难舍 652
第七节不见书信大病一场 656
第八节应征入伍追寻梦想 666

主人公“我”一九六九年初中毕业后和同学加入下乡知识青年队伍，来到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我”聪明伶俐，嫉恶如仇，讲义气重感情；“我”非常阳光，对自然似乎天生有种神秘的喜欢和灵性的感受，渐渐地从劳动中找到快乐，从男女交往中感受到人世间情爱的暖意。
北大荒的自然环境使“我”多次受伤：几次与孤狼和狼群相遇，遭遇到零下四十七度的大烟炮差点丢了性命。然而“我”又是幸运的，领导的关心教育培养，战友们的帮助支持，*美知青姐姐的喜欢和关爱使“我”感到生活的美好！

王珏，1953年生于北京，自年少时便酷爱文学，喜欢写作。目前为开平文化主笔。

第三节  靓女成双  丰满挺拔

午饭时我们一起去食堂打饭，人很多，排成了两行。知青不干活儿来得早，老职工和以前来的大知青即使来了也不去排队，他们就在旁边站着看。他们好像很高兴又来了这么多小知青，让小知青先吃饭是很谦让的意思。但是，他们的眼睛却很有收获，盯着小知青看毫不客气。女知青被看得很是别扭，用后背对着他们，他们像看电影那样聚精会神，还不时与同伴交头接耳。不光是女知青感觉不舒服，男知青也觉得别扭。吃完饭我们又在驻地周围转了转，没什么吸引我们的地方，便都回宿舍了。宿舍里有些闷，外面越是骄阳似火，屋里越是潮气逼人。屋顶还在滴水，墙上的泥还是不干，屋里地面仍然泥泞。多数知青都来到屋外阴凉的地方聊天儿。

太阳已经歪斜到了西边，知青们陆续回屋，只剩我一个人还在外面。我点上一支烟，刚才没有拿出来是因为人太多不够分的。忽然，与我们宿舍隔着一条土路的房子里传来悦耳的口琴声，婉转悠扬，一个音质甜美的女生在抒情歌唱。口琴声似一缕柔风、一股清泉。那女生唱得如咏如诉，甜美入心房。我心底涌出一股莫名的热流，滚烫滚烫。

忽然，口琴声止，一女中音加入，二人共唱一首，却完全不在一个调上（两个声部）：先前那女声细高亮嗓却在低位轻柔飘扬，后来女声浑厚润圆又在高位拉腔；一高一低，一锐一醇；似乎是一呼一应，一唤一答。呼唤真的是柔情万种自流淌，应答真的是百媚千娇愈悠扬。唱着唱着忽然又变成一前一后的学唱（重唱），仍然不再一个调上：前面的向后面的依依告别，后面的对前面的恋恋不舍；忽而谆谆，忽而切切；忽而哽哽，忽而咽咽。二唱合一，各自心声均爱意，相顾拳拳不分离。她们唱的好像是
“一条小路曲曲弯弯细又长……爱人上战场……”这支歌曲在北京是被禁止的，这类歌曲被统称为黄色歌曲。

在那样安静的傍晚，这首歌，听得我荡气回肠，恰好与我多日思念家乡的情绪产生共鸣。其情切切，其思哀哀，正像《思归》的“暖丝无力自悠扬，牵引东风断客肠”。按我的年龄，此情此境早应泪流满面，但我没有，我只觉得凄婉中热血在奔流，有一种迎接美好的冲动，抚匀思乡的失衡。潜在的萌动，隐约告诉我失去的固然重要，而将要拥抱的也会更加美好。现在虽然夏日炎炎不是春天，没有温暖的柳枝，然而女知青那美妙的歌声就像柳丝牵来东风，使思乡甚苦的人内心暧暧，使青春萌动的人热血沸腾。

歌声停了，屋里传出稀稀落落的掌声和快乐的笑声。我又点燃一支烟，站在原地发呆，满脑子都是那歌声。忽然，女知青的房门开了，有人走出来，其中有两个梳妆打扮完全一样的女知青很是显眼。都穿着一身蓝色学生装，脚上是白色塑料底懒汉鞋，连袜子都一样是黑色的，头发都梳成两把刷子。不同的是一个丰满一些，一个略瘦一些。女知青们都在小声哼着刚才那首歌，从略瘦一些的那个女知青哼出的声音，我即刻判断出她就是那中音女知青，丰满女知青与她挽着手臂并肩而行。女知青们每人手里都拿着打饭的家伙。该吃饭了，我迅速回宿舍，拿了饭碗叫上小瞄儿去食堂。到了食堂，我没有去排队，而是和老职工、大知青一样站在墙边，寻找那两个女知青。我指着那两个正在排队的女知青，把刚才听歌的事儿告诉了小瞄儿，小瞄儿伏在我耳边说：“她们俩是圈子。”

圈子，就是女流氓的意思。我虽然不想相信她们是圈子，但是她们刚刚还在唱黄色歌曲，我无话可说。可我不认同。我不讨厌她们，也不反感她们，甚至心里还很喜欢。突然我脑子里出现了一个古怪的念头：我为什么不是男流氓？

丰满些的女知青身段曲线凹凸有致，女性之美完全绽放，虽然屋内光线昏暗，她的脸庞仍然闪光。瘦些的女知青，身条笔直，拔背鼓胸，气质张扬，脸上肤色微黄，但眉眼秀丽，释放出一股妩媚的英气。我一直看着她们打完饭走出食堂。

小瞄儿说：“她俩长得一般化，就是穿衣打扮扎眼，一个太胖一个太瘦，等着看，咱们这批女知青里有好几个盘儿靓的，还有好多没见过的女知青，时间长了就认全了。小眼儿见过一个，他说那个女知青是好看的，我还没看见哪。”

吃完饭，我一直在男宿舍和女宿舍之间的路上来回溜达，希望看到那两个“圈子”或听到她们的歌声。天彻底黑了，蚊子越来越多，实在扛不住了，我只好回宿舍。屋子里太潮，被子、褥子都是湿漉漉的，躺在床上很不舒服。好在我有愉快的事儿可想，想那两个女知青的样子，想那美妙的歌声，辗转反侧地想，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有美丽女知青和她们的歌声。

口琴声响起来了，歌声响起来了，一遍又一遍，慢慢地我学会了歌词，学会了歌曲，我高兴地唱了一遍又一遍。唱着唱着又不会唱了，曲调也想不起来了。这时，落日天边还有一抹鱼肚白，昏暗中两个身影，一个丰满，一个挺拔，伴着悦耳的口琴声和悠扬的歌声款款走来。我想打个招呼，又觉得不好意思，只好呆呆地望着她们。她们一边继续吹唱，一边向我挥手，我高兴地走过去，向她们点头微笑，她们却又转身离开，我跟了上去。口琴声和歌声还是那首好听的歌，我突然又会唱了，而且在和她们一起唱，和她们不在一个调门上，我使劲拔着高调。一男一女一口琴，男高女低，男起女落，时而一前一后，时而男女相和。口琴声时而轻盈回转，时而八度和音。三种声音围着主旋律，缭绕回荡，缠绵翻滚。太好听了，我激动得几乎流泪。

突然，一个可憎的声音响起：“嘿！喊什么，睡觉呢！”

我惊醒了，心里想：浑蛋，明儿找碴儿跟他算账。这梦得续上，说不定还能和她俩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