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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热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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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苏童

出版社作家出版社

ISBN9787506396042

出版时间2017-09

装帧精装

开本32开

定价38元

货号25160256

上书时间2024-1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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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相描述:全新
商品描述
导语摘要
 一把燃烧的军号,一个血性的军人,一个苟且的阴谋,一桩张扬的命案,沸腾了整个晦暗的夹镇。
夹镇新上任的税务所长尹成,刚从战场上归来,身上带有15块“光荣疤”。他性格刚烈,爽直纯粹,他与镇长反目,与商人作对,与女人绝交,与夹镇陈腐的气息格格不入。唯独与“我”,一个半大的小子,结下了深厚的友谊。棉布商邱财觊觎尹成掌管的税务大权,几次三番笼络,甚至不惜以女儿为饵,引诱尹成,并以此讹诈,*终被尹成所杀。而犯下命案的尹成不知所踪,成为了“我”心头的谜案。

作者简介
苏童,1963年出生于江苏苏州市,童年及其青少年时期在苏州度过。1984年毕业于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大学期间开始学习创作,1983年开始发表小说与诗歌处女作。当过教师和文学编辑,江苏省作家协会专业作家。现为北京师范大学教授。
主要代表作有中篇小说《妻妾成群》《红粉》《罂粟之家》《三盏灯》,长篇小说《米》《我的帝王生涯》《河岸》《黄雀记》,另有《西瓜船》《拾婴记》《白雪猪头》《茨菰》等百余篇短篇小说。
长篇小说《河岸》获得第三届英仕曼亚洲文学奖(2009)和第八届华语文学传媒大奖(2010)。长篇小说《黄雀记》获得第九届茅盾文学奖(2015)。短篇小说《茨菰》获第五届鲁迅文学奖(2010)。

内容摘要
 一把燃烧的军号,一个血性的军人,一个苟且的阴谋,一桩张扬的命案,沸腾了整个晦暗的夹镇。
夹镇新上任的税务所长尹成,刚从战场上归来,身上带有15块“光荣疤”。他性格刚烈,爽直纯粹,他与镇长反目,与商人作对,与女人绝交,与夹镇陈腐的气息格格不入。唯独与“我”,一个半大的小子,结下了深厚的友谊。棉布商邱财觊觎尹成掌管的税务大权,几次三番笼络,甚至不惜以女儿为饵,引诱尹成,并以此讹诈,*终被尹成所杀。而犯下命案的尹成不知所踪,成为了“我”心头的谜案。

主编推荐
苏童,1963年出生于江苏苏州市,童年及其青少年时期在苏州度过。1984年毕业于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大学期间开始学习创作,1983年开始发表小说与诗歌处女作。当过教师和文学编辑,江苏省作家协会专业作家。现为北京师范大学教授。
主要代表作有中篇小说《妻妾成群》《红粉》《罂粟之家》《三盏灯》,长篇小说《米》《我的帝王生涯》《河岸》《黄雀记》,另有《西瓜船》《拾婴记》《白雪猪头》《茨菰》等百余篇短篇小说。
长篇小说《河岸》获得第三届英仕曼亚洲文学奖(2009)和第八届华语文学传媒大奖(2010)。长篇小说《黄雀记》获得第九届茅盾文学奖(2015)。短篇小说《茨菰》获第五届鲁迅文学奖(2010)。

精彩内容
今天夹镇制铁厂的烟囱又开始吐火了,那些火焰像巨兽的舌头,粗暴地舔破了晴朗的天空。天空出血了。我看见一朵云从花庄方向浮游过来,笨头笨脑地撞在烟囱上,很快就溶化了。烟囱附近已经堆满了云的碎絮,看上去像黄昏的棉田,更像遍布夹镇的那些铁器作坊的火堆。天气无比炎热,我祖父放下了所有窗子上的竹帘,隔窗喊着我的名字。他说你这孩子还不如狗聪明,这么热的天连狗都知道躲在树荫里,你却傻乎乎地站在大太阳下面,你站在那儿看什么呢?
  整个正午时分我一直站在石磨上东张西望,夹镇单调的风景慵懒地横卧在视线里,冒着一股热气,我顶着大太阳站在那儿不是为了看什么风景,我在眺望制铁厂前面的那条大路。从早晨开始大路上一直人来车往的非常热闹,有一支解放军的队伍从夹镇中学出来,登上了一辆绿色的大卡车,还有一群民工推着架子车从花庄方向过来,吱扭吱扭地往西北方向而去。我还看见有人爬到制铁厂的门楼上,悬空挂起了一条红格标语。
  我总觉得今天夹镇会发生什么事情,因此我才顶着大太阳站在石磨上等待着。正午时分镇上的女人们纷纷提着饭盒朝制铁厂涌去,她们去给上工的男人送饭,她们走路的样子像一群被人驱赶的鸭子。只要有人朝我扫上一眼,我就对她说,不好啦,今天工厂又压死人啦!她们的脚步嘠然停住,她们的眼睛先是惊恐地睁大,很快发现我是在说谎,于是她们朝我翻了个白眼,继续风风火火地往制铁厂奔去。没有人理睬我。但我相信今天夹镇会发生什么事情。
  除了我祖父,夹镇没有人来管我。可是隔壁棉布商邱财的女儿粉丽很讨厌,她总是像我妈那样教训我。我看见她挟着一块布从家里出来,一边锁门一边用眼角的光瞄着我,我猜到她会叫我从石磨上下来,果然她就尖着嗓子对我嚷嚷道,你怎么站在石磨上?那是磨粮食的呀,你把泥巴弄在上面,粮食不也弄脏了吗?
  今天会出事,我指着远处的制铁厂说,工厂的吊机又掉下来了,压死了两个人!
  又胡说八道,等我告诉大伯,看他不打你的臭嘴!她板着脸走下台阶,突然抬起一条腿往上拽了拽她的丝袜,这样我正好看见旗袍后面的另一条腿,又白又粗的,像一段莲藕。我不是存心看她的腿,但粉丽大惊小怪地叫起来,你往哪儿看?不怕长针眼?小小年纪的,也不学好。
  谁要看你?我慌忙转过脸,嘴里忍不住念出了几句顺口溜,小寡妇,面儿黄,回到娘家泪汪汪。
  我知道这个顺口溜恰如其分地反映了粉丽在夹镇的处境,因此粉丽被深深地激怒了。我看见她跺了跺脚,然后挥着那卷棉布朝我扑来。我跳下石磨朝大路上逃,跑到来家铁铺门口我回头望了望,粉丽已经变成了一个浅绿色的人影,她正站在油坊那儿与谁说话,一只手撑着腰,一只手把那卷棉布罩在额前,用以遮挡街上的阳光。我看见粉丽的身上闪烁着一种绿玻璃片似的光芒。
  我祖父常常说粉丽可怜,我不知道她有什么可怜的,虽说她男人死了,可她爹邱财很有钱,虽说她经常在家里扯着嗓子哭嚎,但她哭完了就出门,脸上抹得又红又白的,走到哪儿都跟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我懒得搭理她,可是你不搭理她她却喜欢来惹你,归根结底这就是我讨厌粉丽的原因。

  远远地可以听见制铁厂敲钟的声音,钟声响起来街上的行人走得更快了,桃树上的知了也叫得更响亮了,只有一个穿黄布衬衫的人不急不慌地站在路口。我看见他肩背行李,手里拎着一只网袋,网袋里的脸盆和一个黄澄澄的铜玩意儿碰撞着,发出一种异常清脆的响声。我觉得他在看我,虽然他紧锁双眉,对夹镇街景流露出一种鄙夷之色,我还是觉得他会跟我说话。果然他朝我走过来了。他抓着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额头,一边用恶狠狠的腔调对我说话,小孩,到镇政府怎么走?
  他一张嘴就让我反感,他叫我小孩,可我估计他还不满二十岁,嘴上的胡须还是细细软软的呢。我本来不想搭理他,但我看见他的腰上挎着一把驳壳枪,枪上的红缨足有半尺之长,那把驳壳枪使他平添了一股威风,也正是这股威风使我顺从地给他指了路。
  小孩,给我拿着网袋!他拽了我一把,不容分说地把网袋塞在我手里,然后又推了我一下,说,你在前面给我带路!
  我从来没有遇见过这么霸道的人,他这么霸道你反而忘记了反抗,世界上的事情有时就是无理可说。我接过那只网袋时里面的东西又哐啷哐啷地响起来,我伸手在那个铜玩意儿上摸了摸,这是喇叭吧?我问道,你为什么带着一个喇叭?
  不是喇叭,是军号!
  军号是干什么用的?
  笨蛋,连军号都不知道。他粗声粗气地说,部队打仗用的号就叫军号!宿营睡觉时吹休息号,战斗打响时吹冲锋号,该撤退时吹撤退号,这下该明白了吧?
  明白了,你会吹军号吗?
  笨蛋,我不会吹带着它干什么?
  我们夹镇不打仗,你带着军号怎么吹呢?
  他被我问得不耐烦起来,在我脑袋上笃地敲了一下,让你带路你就带路,你再问这问那的我就把你当奸细捆起来。他走过来一把夺回了那只网袋,朝我瞪了一眼,说,我看你这副懒懒散散的样子,一辈子也别想上部队当兵,连个网袋也拿不稳!
  就这样我遇见了尹成,是我把他带到镇政府院子里的。我不知道他到夹镇来干什么,只知道他是刚从部队下来的干部。夜里邱财到我家让祖父替他查账本,说起税务所新来了个所长,年纪很轻却凶神恶煞的,我还不知道邱财说的人就是尹成呢。

  夹镇税务所是一幢两层木楼,孤零零地耸立在镇西的玉米地边。那原先是制铁厂厂主姚守山给客人住的栈房,人民政府来了,姚守山就把那幢木楼献给了政府,他想讨好政府来保住他在夹镇的势力,但政府不上他的当,姚家的几十名家丁都被遣走了,姚家的几百条枪支都被没收了,政府并不稀罕那幢木楼,只是后来成立了税务所,木楼才派上了用处——这些事情与我无关,都是那个饶舌的邱财来串门时我听说的。
  我常常去税务所那儿是因为那儿的玉米地,玉米地的上沟里藏着大量的蛐蛐。有一天我正把一只蛐蛐往竹筒里装,突然听见玉米地里回荡起嘹亮的军号声。我回头一看便看见了尹成,他站在木楼的天台上,一只手抓着军号,另外一只手拼命地朝我挥着,冲锋号,这是冲锋号,他朝我高声叫喊着,你还愣在那儿干什么?你耳朵聋啦?赶紧冲啊,冲到楼上来!
  我懵懵懂懂地冲到木楼天台上,喘着气对他说,我冲上来了,冲锋干什么?尹成仍然铁板着脸,笨蛋,这几步路跑下来还要喘气?说着他将目光盯在我的竹筒上,语气突然变得温和起来,小孩,今天抓了几只蛐蛐啦?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尹成冷不防从我手中抢过了一节竹筒,他说,让我检查一下,你逮到了什么蛐蛐?
  我看得出来尹成喜欢蛐蛐,从他抖竹筒的动作和眼神里就能看出来,但这个发现并不让我高兴,我觉得他对我的蛐蛐有所企图,我又不是傻瓜,凭什么让他玩我的蛐蛐,我上去夺那节竹筒。可气的是尹成把我的手夹在腋下,他的胳膊像铁器一样坚硬有力,我的手被夹疼了,然后我就对着他骂出了一串脏话。
  你慌什么?尹成对我瞪着眼睛,他说,谁要你的蛐蛐?我就看一眼嘛,看看这儿的蛐蛐是什么样。
  看一眼也不行。弄死了你赔!
  我赔,弄死了我赔你一只。尹成松开了我的手,跟我勾了勾手指,他说,我逮过的蛐蛐一只大缸也盛不下,一只蛐蛐哪有这么金贵,你这小孩真没出息。

  尹成倒掉了搪瓷杯里的水,很小心地把蛐蛐一只只放进去,我看见他在屋檐上拔了一根草,非常耐心地逗那些蛐蛐开牙。你都逮的什么鬼蛐蛐呀?都跟资产阶级娇小姐似的,扭扭捏捏的没有精神!尹成嘴里不停地奚落我的蛐蛐。他说,这只还算有牙,不过也难说,咬起来多半是逃兵。我看干脆把它们都踩死算了,怎么样,让我来踩吧?
  不行,踩死了你赔!我又跳了起来。
  尹成咧开嘴笑了笑,他把那些蛐蛐一只只装回竹筒,对我挤着眼睛说,看你那熊样,我逗你玩呢。

  我眼睛很尖,注意到他把竹筒还给我时另一只手盖住了搪瓷杯的杯口,因此我就拼命地扒他的手想看清杯里是否还留着蛐蛐,而尹成的手却像一个盖子紧紧地扣着杯子不放,这么僵持了好久,我灵机一动朝天台下喊起来,强盗抢东西喽!这下尹成慌了,尹成伸手捂住我的嘴,不准瞎喊!他一边朝四周张望着一边朝我挤出笑容,他说,你这小孩真没出息,我也没想抢你的蛐蛐,我拿东西跟你换还不行吗?怎么样,就拿这杯子跟你换?
  不行!我余怒未消地把手伸进杯子,但杯子里已经空了,我猜尹成已经把蛐蛐握在手里。他握着拳头举到空中,身子晃来晃去地躲避着我。我突然意识到尹成很像镇上霸道的大孩子,偏偏他年纪比我大,力气也比我大,遇到这种情况识趣的人通常不会硬来,后来我就识趣地坐下来了,但嘴里当然还会嘀嘀咕咕,我说,玉米地里蛐蛐多的是,你自己为什么不下去逮呢?
  笨蛋,我说你是笨蛋嘛,他脸上露出一种得胜的开朗的表情。他说,我是个革命干部,又不是小孩子,撅着屁股逮蛐蛐,成何体统?让群众看见了什么影响?
  我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把那只蛐蛐放回搪瓷杯里。杯子不行,等会儿还得捏个泥罐,他自言自语地说着,回头朝我看了一眼,大概是为了安抚我,他走过来摸了摸我的脑袋,你还噘着嘴?不就一只蛐蛐吗?告诉你,解放军不拿群众一针一线,可是你不要杯子,我还真想不出拿什么东西跟你换。你别瞪着我的军号,我就是把脑袋给人也不会把军号给人的,要不我给你吹号吧,反正这几天夹镇没有部队,吹什么都行。
  吹号有什么意思?我的目光开始停留在尹成腰间的驳壳枪上,我试探着去触碰驳壳枪,你给我打一枪,我说,打一枪我们谁也不欠谁。
  不行,小孩子怎么能打枪?他的脸幡然变色,抬起胳膊时捅了我一下,滚一边去!他朝我怒声吆喝起来,给你梯子你就上房啦?你以为打枪跟打弹弓似的?子弹比你的蛐蛐金贵一百倍,一枪必须撂倒一个敌人你懂不懂?怎么能让你打着玩?
  尹成发怒的模样非常吓人,难怪邱财他们也说他凶。我突然被吓住了,捡起竹筒就往楼下跑,但我还没跑下楼就被他喊住了,给我站住,尹成扶着天台的护栏对我说,我可从来不欠别人的情,告诉我你想打什么,我替你打,只要不打人和牲畜,打什么都行。
  我站在台阶上犹豫了一会儿,随手指了指一棵柳树上的鸟窝,然后我就听见了一声脆亮的枪响,而柳树上的鸟窝应声落地,两只朝天翁向玉米地俯冲了一程,又惊惶地朝高空飞去。
  枪声惊动了税务所小楼里的所有人,我看见他们也像鸟一样惊惶地窜来窜去。有个税务干部抓住我问,谁打的枪,哪儿打来的枪?我便指了指天台上的尹成,我说,反正不是我打的枪。
  所有人都抬眼朝尹成望着,尹成正在用红缨擦驳壳枪的枪管,看上去他镇定自若。你们都瞪着我干什么?尹成说,是枪走火啦,再好的枪老不用都会走火的。
  我听见税务员老曹低声对税务员小张说,他打枪玩呢,就这么屁大个人,还来当税务所所长。我知道两个税务员在说尹成的坏话,这本来不关我什么事,但尹成的那一枪打出了威风,使我对他一下子崇敬起来,所以我就扯着嗓子朝尹成喊起来,他们说你打枪玩呢!他们说你屁大个人还当什么税务所所长!
  我看见尹成的浓眉跳动了一下,目光冷冷地扫视着两个税务员。尹成没说什么,但我分明看见一团怒火在他的眸子里燃烧,然后尹成像饿虎下山一样冲下台阶,一把揪住了税务员小张,楼下的人群都愣在那里,看着尹成抓住小张的衣领把他提溜起来。瘦小如猴的小张在半空中尖叫起来,不是我说的,是老曹说的!尹成放下小张又去抓老曹,老曹脸色煞白,捡了块瓦片跳来跳去的,你敢打我?当着群众的面打自己的同志?你还是所长呢,什么狗屁所长!老曹这样骂着人已经被尹成撞倒在地,两个人就在税务所门口扭打起来。我听见尹成一边喘气一边怒吼着,我让你小瞧我,让你不服气,我立过三个二等功,三个三等功,我身上留着一颗子弹十五块弹片,你他妈的立过什么功,你身上有几块弹片?
  我看老曹根本不是尹成的对手,要不是邱财突然冒出来拉架,老曹就会吃大亏了。谁都看得出来尹成拉开了拼命的架势,他的力气又是那么大。邱财上去拽人的时候被尹成的胳膊抡了一下,差点摔了个狗啃泥。
  邱财不知道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他这会儿倒像干部似的夹在尹成和老曹之间,一会儿推推这个,一会儿搡搡那个。世上没有商量不了的事,何必动拳头呢?邱财眨巴着眼睛,拍去裤管上的泥巴,他说,干部带头打架,明天大家都为个什么事打起来,这夹镇不乱套了吗?
  税务员老曹不领邱财的情,他对邱财瞪着眼睛说,邱财,你这个不法奸商,你想浑水摸鱼吧,我们打架轮不到你来教训我们,我会向领导汇报的。
  你看看,好心总成驴肝肺。邱财喷着嘴转向尹成说,尹同志年轻肝火旺,又是初来乍到,水土不服的人脾气就暴,这也不奇怪。尹同志明天到我家来,我请你喝酒,给你接风,给你消消气。
  尹成没有搭理邱财,我看见他低着头站在那儿,令人疑惑的是他突然嘿嘿一笑,然后骂了一句脏话,操他娘的,什么同志?我现在没有同志!人们都在回味尹成的这句话,尹成却推开人群走了。我看见尹成大步流星地走到路边那棵老柳树下,捡起被打碎的鸟窝端详了一会儿又扔掉了,然后他对着柳树撒了泡尿。他撒尿的声音也是怒气冲冲的,好像要淹死什么人,因此我总觉得尹成这个干部不太像干部。

媒体评论
苏童是一个有梦想的人,一个能在语言中创造世界的作家。他用一种温和的叛逆、典雅的想象和语词的感性之美,为自己建构了一个丰盈、浩大的文学王国,并由此标示出当代中国在文学虚构和精神想象上业已抵达的高度。他的小说散发着纤细的忧伤和一种近乎颓唐的美,那种黯然和心痛,一直令人难以释怀。
——谢有顺  中山大学中文系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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