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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北河三
出版社重庆出版社
ISBN9787229123420
出版时间2017-06
装帧平装
开本32开
定价32元
货号25113604
上书时间2024-10-30
16岁少年问答世界的跨文本作品。随笔、诗歌、小小说混搭在自我的想象空间,似乎是在喃喃自语,更多的又似乎在确证想象就是另一种真实。格言式的表达在抽离了生活经验之后,获得了玄幻的生机。作品没有作文腔调,不是敎室培养的文体,它突现了一个当代传统教育的疏离少年,沉缅于文字的异想中所发出的纯净而痛楚的回声。文本表达的是没有经验的经验,没有经历的经历,甚至与校园亦无关联,一个经语言创生的世界自足园融,它不断向我们表明,想象没有边界,写作与年龄也没有对应的对称。
北河三1999
拏云——为北河三《千岁沙河》序 / 1
——自序 / 1
/ 1
海波一路打向北原,礁石上的木屋是破冰人的归所。红日不
落,坚冰不碎,冰刀不停。破冰人死了,木屋里灯还亮着。
/ 22
守墓人喜问游魂问题,灵柩长埋深土,石碑上的名字是陵园里
好的解答。在包裹万物的夜里,一切烦恼都能被原谅。
/ 42
单薄的小舟驶向巨浪的缝隙,缝隙中总能看到前人遗落,已经
朽烂的船桨。它们的存在提醒着人不分异类也并不孤独,既然还活
着,所有不可名状的痛苦都无足轻重。
/ 59
背刀过路,酒洒大漠。所谓流浪者的一生,是归来又离去,少
年说我走了,老人说我回来了。而江湖的要隘,又无非如是。
/ 97
山谷里的居民们终日拾荒,那道裂口之下满是光影,抬头看到
的云朵全是上帝的眼睛。崖边的枯树希望这个世界都是修闭口禅的
僧侣。
16岁少年问答世界的跨文本作品。随笔、诗歌、小小说混搭在自我的想象空间,似乎是在喃喃自语,更多的又似乎在确证想象就是另一种真实。格言式的表达在抽离了生活经验之后,获得了玄幻的生机。作品没有作文腔调,不是敎室培养的文体,它突现了一个当代传统教育的疏离少年,沉缅于文字的异想中所发出的纯净而痛楚的回声。文本表达的是没有经验的经验,没有经历的经历,甚至与校园亦无关联,一个经语言创生的世界自足园融,它不断向我们表明,想象没有边界,写作与年龄也没有对应的对称。
北河三1999
少年心事当拏云
——为北河三《千岁沙河》序
一
北河三原本是一个星座名,是双子座之一的红巨星,比太阳还光亮几十倍。它的希腊文原意是拳击手,科学家认为它膨胀时,偶尔还能吞没恒星。看上去,这颗星很有脾气。
这小子也一样,是我一兄弟的孩子,非要用这个星座做自己的笔名。父母和出版商都反对,他却坚持。我想了想,坚持就坚持吧,老夫们当年不是也这样冥顽不化么?
“90后”的独生子,据说打小便有些叛逆。不怎么爱上课,好在爱读书,很小就读了父母的很多藏书。不仅武侠,甚至尼采这些,原本轮不到这个年龄能读的书。
一般而言,不同年龄段,读不同的书,是近乎通用的选择。但世界上,总有一些早慧的少年,因着各自的缘法,而超前地开始阅读和阅世。这样的孩子,在其同龄人中,便显得有些畸零,或者精怪。
我们这一辈读书人,是这样叛逆成长的,也因此对孩子,并不那么强求一定要按定式打磨。所以,他很小就被送去美国读中学。这么小,显然很难融入异域文化。初的新奇感过去之后,还是想休学回国。连父母对此都有些烦躁和束手无策了,商之于我。我询之:他想干吗?说想写作。
写作是天赋人权,不需要谁许谁不许。热爱,便写就是。只是能否靠写作生活,这个问题,那,确实还是一个问题。
二
弃学,拒不参加高考,也能生活,且能很好发展的人,韩寒便是例子。只是这样的人,类于孤证,并不好拿来示范天下。
——你写个字,我或者可能窥见你几分命运。其实,古代很多厉害的读书人,读某人一首诗,便批出某人日后命途的,古籍中有大把记载。有的人的诗,有帝王之相。有的人的,则有早夭之相。阅世久了,看破这些,似乎不算太难。
——
我出生在西藏,至少是藏区。在很多人的印象中,藏区就是雪山,寺庙,穿着红袍子的僧人,和贫穷。
——在国道的路旁。那有一处支路,在泥土里支起一块破烂的路牌,波巴村,用汉字写的。往里面走不了多远就是一座桥,桥下有一条河,河水湍急,很冷,是从山上流到这里来的。小时候,六七月时,我常常会看见一些汉人,到河边的河滩上搭起帐篷,在河边洗手,接水,嬉戏。我原来并不喜欢那条河,因为桥是断的,被封上了,要走出村子,近的路就是卷起裤脚,脱了鞋踩水穿过。我小时候上学的地方在波密,父母不愿我在学校里住,因为那是汉人开的学校,他们担心我以后会离开他们——即便他们知道这会是必然的。
上学的时候,起得早,过河时只记得水冷,忘了湍急,也就过去了。其实家里人不让我过河,往东边走不远是另一个村子,离波密更近,有桥过。但是我怕那边的树林会有狼,或者其他什么东西,所以喜欢走自以为平坦开阔的路。在学校我学会了汉语,学了科学,知晓了现代的一些概念,明白了做人的道理。我在同一所学校上了小学、初中和高中。我哥生来耳垂大,去了寺院当喇嘛,我上学就有了保障。时隔多年,我已离乡看遍四方的山海,他还是喇嘛,那几卷破经书,一座山下,一个庙里,一道上山砍柴的路,一个磕破了三十年的头。他总给我说,他走的是摧枯拉朽的路,跟我不一样。
读完大学我衣锦还乡时,去庙里见他,他傻笑,说我是天上的神鹰,雪崖的灵牦,林中的彩石和水里的锤子。他学佛走火入魔,很难再算得上是一个人。我也笑了笑,说他是个半跛的菩提。我哥不高不矮,不瘦不胖,圆融,浑身是铁,佛祖也打不进一颗钉子,但上师说可惜他心里就是没有一个接钉的桩。上师说完了他,问我:你知道村外那条河里有几颗钉子?我应声道:没有注意过,出家人面前不敢打诳语。他又问:你知道为什么你大哥说你是水里的锤子?说完,上师把手放在了我的头上,我一愣,反问:什么锤子?上师闭上了眼,点了一盏酥油灯,拿到我面前,依旧闭着眼对我说:记住,河里有三颗钉子:水湍,水冷,水宽。你大哥是想告诉你,你心里该有一把锤子:过河。
那晚我见了走前说好再见的朋友之后回到家中,家里只亮着一盏灯,灯下只剩一个人,父亲让母亲睡觉了,他坐在桌子旁边的一张木凳上,桌子对面还有一张木凳,桌上有一壶酒,两个杯子,一小盘牦牛肉干和一小笼藏包。我坐下来,他给我倒了一杯酒,父子二人不喜多语,一是迎。他问我将来打算怎么走,我说不知道,他再给我倒了一杯酒,父子二人不喜多语,二是留。喝完了酒,又聊了几盏。时间不长,天将白,父亲不易开口,问我:你把心里话都说完了,我也没有故事给你了,还不睡觉?我不易应答,憋了很久说道:我的心里话说完了,想以后还能有故事给你讲。父亲站了一会儿,转身向另一个屋走去,边走边说:我累了,这两天你就睡这里,有炕有酒,进来歇。我叫住了父亲,给他倒了一杯酒,父子二人不喜多语,三是离。我说:不了,村外不止一条河。
……
读完这一章,诸君怎么看,我不知道。反正,我是惊着了。
三
我在十八岁时,读大三,写过一首长诗《为了历史》,那时,也曾经把很多师生给惊着了。但是,现在回头看,我自己也被惊着的,只是当年那么年轻时,我还算是有一些批判精神和勇气的人。要论文字,不免浅陋,粗糙。悔其少作,重读还会汗颜。
——他这种虚构能力以及文字内在的韵味和语感,天下多少名家,真不敢以名压之。
“望气”之说;其实,文章里也有。有修为和经验的老编辑,常对我说,投稿来的万千文章,他只读一百字,便可断其死生。我亦曾经同行,深以为然。
文字高下,文格文气,雅俗妍媸,这些话题只可神通而不可语达。通了自会相视嘿然,就像世尊拈花,迦叶一笑。不通者,任你读书万卷,下笔千言,终究还是青蛙扑水。
——孺子可教也。意思是,那就任他自由发展吧。他自觉需要补课时,自然还会苦海回头。
我把他这些文字,也还推荐给几位同道中人。有出版商,也是他父执,愿意帮他出一本处女作。于是,他便发给我这本《千岁沙河》,托请我序之。爱才之心,素来便有;俗情所累,也在其中。于是,我便首肯了这件事。
四
读完这本文字并不多的书,有些隐忧。作为长辈,我还是忍不住把他找来,多说了几句。
首先,这很难归类为是一部什么体裁的书。不是小说,不是诗歌,不是戏剧,不是散文,不是格言,更不算哲学随笔等等。但是,这一切因素,这里面似乎也都多少有些包含。严格说来,这更像是他的文字练习集。就像武学中的十八般兵器,各种招式都有一点,却又看不出一个完整的套路和战法。
其次,大范畴方面,可定性为文学。但是作为文学,你不能全部内容,都依赖于二手经验。你的生活,你的阅历,你对世界的认知,对命运的感悟,对人物的刻画,多来自于读物和影碟,这是肯定不能长足发展的。也就是说,你才十七岁,社会才对你打开半扇门,偷窥或者遥看一眼,原是不足以支撑你的虚构的。
“伤仲永”。古人还概括人生三种悲剧——中年丧妻,老年失子,种竟然是少年得志。
“成名还需趁早”的流毒,迷上的是一时名满天下的浮华,而不是真正的升华。早早成名的她,其后的命途多舛,正是印证了前人之谶语。
一代代的年轻人,写作多喜欢从格言金句开始。我年轻的时候,也曾偷偷着迷这类花拳绣腿的功夫。其实,这些所谓的少年体悟,多是前人的咳唾。非经人世之严苛,何能真正得出自己的精粹。
五
——这才是颠扑不破的道理。
批评归批评,骨子里是看见好苗子,便生怕他长歪,便希望看着他开花散叶。这一代孩子,我其实接触不多,乏深了解。北河三,确是我所见不多的另类少年。他对文字的感觉,像是前世带来的。书中有很多片段,老到到我也只能束手兴叹。甚至很多好片段,伸展开来写下去,就是一篇大故事。可惜,他都是吉光片羽,未能全篇。
这里存在的问题是,他还心气浮躁,没有坐冷板凳的耐力。世道很喧嚷,处处有高楼。楼头上东张西望,江山都是别人的,有些心烦意躁。而真正的写作者,是一生的事业。如寒山,如贾岛,无名无利还要写,那才可能写进历史。
要现世报还是要身后名,这个问题,纠结了百代人。生荣易得,哀荣难得。有本事人走了,茶不凉,文章不仅故人知,来人还要知,那才是大牛波衣。
——而且这坏话还得有分寸,不能伤了原主的情面。
——这件事,未曾想闹得满网喧嚣,分阵群殴。我对小子说——你且安心作文,不许参战。咱们的家风是,既不受捧杀,更不怕棒杀。为师无甚神功,仗着骨硬皮厚走江湖,这一碗酒,我还算接得下来。
路还长,夜还更长。吹着口哨过坟地,我们得自己给自己壮胆而行。
一本书就像个孩子,你既然过早就怀上了,到时就得生下。生出来命运如何,那是一本书自己的命数。接下来再好好孕育新的华章,那才是正事。
谨此为序,与北河三共勉。
2017年元宵节
悲喜花开
——自 序
1.严格意义上来说,《千岁沙河》其实已经完稿八个月了,于我十七岁生日的那一天。这中间发生了很多大大小小的插曲以至于拖到今日。作为我十七年短暂人生的一个缩影,它的降生也好像要如我这个人一般,过一下九曲十八弯的风波。其实不如我的家人长辈朋友所想的激动,我很平静——即使它注定会成为我漫长余生的座石碑。那些我仰望星空,在大地上寻找的日子并没有完结。正好相反,它们才刚刚开始。顺着我甩去的这块石头,随荡起的涟漪而行。我从刚提笔写这本书时就已经无数次想象过完稿时写自序的意气风发。可真当这时候来临,我却不知从何说起了。
2.人们常问如果回到年少,你会对自己说什么。我曾经很多次思考过这个问题,如果回到六年前,我会对自己说什么。然而我突然发现,如果现在再让我回答,我会选择什么都不说。这一辈子的冒险不需要的就是所谓答案了,我总会摔无数个跟头度过成千上万个日夜,遇到很多人,做出很多我现在都无法判定对错的选择。所以顺其自然吧,到底会成为一个糟糕还是优秀的人呢,十年二十年后自然会有解答。希望自己永远是那个满嘴烂话憎恨世界但依旧心地善良的少年。
3.如果把人的一生比作一场共同参与的华美盛宴,有些人在扫地,有些人在舞台上高歌,有些人喝得酩酊大醉,有的人似游魂掠过。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人生路途的权利,但世界从来没有顺着人心所向的想法,只身终究单薄,还是需要人助。所以我非常感谢一切在我这条险路上提供帮助的人,我的父母,我的师父,还有很多长辈。小子无多才,得到如此厚望与提携实在是幸运。
4.我生于1999年的6月8日,双子座。近才知道,双子座是风相星座,有灵性,但不安心。有时候星座的评说会不经意地刺中我,是的,我心难安。我一直想成为的人是会变的人,一个求变的人。因为在我想来,只有变的人才能找到想要的答案,生而为人这样宽泛且令人绝望的问题的答案。我狂热地朝圣国外的日本和国内的西藏,也是因为这像是一阴一阳两个的地方从我记事以来便照应着我矛盾的人格。雪山在我眼里才是佛,樱花在我眼里才是剑。秃鹫食尸,僧人念经,藏民烧香,流氓砍人,浪人切腹,妓女卖淫。它们之中的每一个,都是纯粹而不能论善恶的,这就是佛性。而我自己,只是阴阳鱼尾巴上末端的一片鳞,被迫不断地游走在所有之间。八字里我怕日照。意思就是怕太阳天,身体会虚弱几分。黑夜里是精神。所以我写东西从来在黎明,万家灯火都熄灭只剩天空尽头一抹粉红时。我盯着黑色的世界,妄图做一个孤独但清醒的人。玻璃窗反射的微弱影像成了我年轻却疲惫的灵魂。
5.全书不长,如同碎片一般杂乱地摆放在那里。我不愿称它为任何文体,我更愿意称它为一本预言书——因为人生本就是碎片的,那些可以简称为爱恨情仇的回忆你们都能找到一些自己的影子。其中少有连续性的故事,正因为如此,它拥有相当大的独特性和灵活性。你可以自我排列,看看它是否对照了你人生中的某个阶段,而下一个阶段是否会如此发展。
6.谨以此书献给所有在流浪却依旧抬头仰望星辰的人们。请你们记住,悲喜两朵花一开,苦乐海上见如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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