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版保障 假一赔十 可开发票
¥ 17.34 5.4折 ¥ 32 全新
库存547件
作者[德]韩炳哲(Byung-Chul Han)
出版社中信出版社
ISBN9787508697086
出版时间2019-03
装帧精装
开本32开
定价32元
货号26909245
上书时间2024-10-29
序 重塑爱欲
阿兰•巴迪欧
韩炳哲试图用此书阐明这样一个观点:纯粹意义上的爱,曾经被置于一个悠久的历史传统之中的爱,如今受到了威胁,甚至已经死亡;不管怎样,当今的爱是病态的,正如作者给这本书所起的题目一样——“爱欲之死”(Agonie Des Eros)。
是什么将爱置于濒死的边缘?自然是当今时代的个人主义,一种将一切事物在市场上明码标价的必要性,一种可定义当今社会所有个体自私行为的逻辑。事实上,纯粹的爱站在当今这个资本全球化世界所有规则的对立面,这并不是说只有一纸婚约能保证两个人惬意的共同生活——事实上,纯粹的爱从根本上体现了对“他者”这一存在的经验。这或许是可行的经验。
为了论证这一观点,韩炳哲探究了纯粹之爱(包含由爱驱动的性欲)在当今时代遭遇的多种多样的威胁。一方面,他详细描述对于“他者”的经验;另一方面则条分缕析地指出,哪些原因致使我们离这种经验越来越远,造成我们与“他者”的隔绝,甚至无法审视这一现象的后果。
这本书毫无保留地展示了纯粹之爱的基本条件:它要求一个人有勇气消除自我,以便能够发现他者的存在。同时他综述了当今世界所有以自恋式的自我满足为目的的“圈套”(Hinterhalten)和“花招”(Angriffen),正是这些“花招”,遏制了爱欲发生的可能性。
这本书将严谨的哲学(文章结尾对德勒兹的引用令人惊喜)与来自不同研究源头的详尽叙述结合起来,创造出一种引人入胜的阅读乐趣。
书的章引述了拉斯•冯•提尔的电影《忧郁症》(Melancholia)。电影中出现的勃鲁盖尔画作《雪中猎人》(Die Jäger im Schnee),以及瓦格纳的《特里斯坦和伊索尔德》(Tristan und Isolde)配乐,都喻示着作为客体的“他者”的逐步入侵打破了主体的平衡,对于“自我”既是一场灾难,也是自毁、自灭的“幸运”,终通往自我救赎之路。
书的第二章从对福柯的尖锐批评开始,到对列维纳斯和马丁•布伯的含蓄赞扬为止。福柯赞赏“能力”,认为其可抵偿“知”的被动性,对“效率”也大加赞扬,而后者则深知“爱欲的问题……事实上是与‘他者’的关系问题,早已超越了效率和能力的范畴”(引自韩炳哲语)。与福柯的观点相悖却能支撑列维纳斯的观点的,正是我们作者的中心思想,即“他者的‘否定性’,也就是他者的‘独一无二性’,超越了任何一种‘能力’……对于爱欲的经验来说是决定性的条件”。读者在此碰到了一种极度令人惊讶的表述:“唯有到无能为力(Nicht-Können-Können)的境地,他者才有机会出现。”此语如同整本书的源代码,意即爱情的经验要通过“无能”来实现,这是“他者”现身的代价。
贯穿第三章的是黑格尔令人瞠目的论断。他发现爱之权力是衡量“性”的新标准。没有的“否定”就不存在的“肯定”。如黑格尔所言,只有在爱情中,精神能够体验对自我的消灭,“让自我在死亡中得以保存。因为真正的爱表现为自我的不复存在,以便他者出现”。黑格尔为巴塔耶的论断提供了支撑。作者在这里饶有趣味地援引了巴塔耶惊世骇俗的一句话:“所谓色情,可以说是对生命的肯定,至死方休。”
第四章的题目是“色情”,点出了这对传统意义上的对立概念——情欲(Erotik)和色情(Pornografie)。作者经常批判性地援引阿甘本和鲍德里亚,称色情无异于爱情的粗鄙化(Profanisierung)。在这里,读者可以读到关于“展示”的一句经典论断:“资本主义加速了社会的色情化进程,它将一切事物当作商品展出,请所有人观看。除了性,这些展示毫无用途。它将爱情粗鄙化,变成色情。”唯有爱能够将仪式感加诸情欲或性,而不是将它进行展示,即便在身体赤裸的时刻,爱也能保护“他者”的神秘感。当今时代的“展示”已经将这种神秘感转变成了司空见惯的廉价消费品。
在第五章中,伊娃•易洛思(《爱,为什么痛?》[Warum liebe wehtut]作者)和福楼拜、罗兰•巴特等其他哲学家共同陪伴我们的阅读之旅。作者进一步阐释了那些在各式各样对“他者”的幻想中产生的、内容丰富的爱,是如何在当今这种整齐划一的、一切皆可变现的世界中落入“同质化的地狱”垂死挣扎、奄奄一息的。作者在这里有一段深刻透彻的论述。他指出,所有在资本主义社会中形成的丰富与贫乏之间的界限、限制和排他性,究其根源,不应在其差异中,而应在其一致性中去寻找:“原则上来说,钱让一切变得没什么不同。它消除了所有本质上的差别。这些界限是排外的、具有排他性的,因此就消除了一切对所谓‘他者’的想象。”
第六章指出了爱情与政治的关系。作者恣意地跳进柏拉图深思熟虑的分析,特别是关于灵魂的生动论述中去。柏拉图认为,灵魂引导爱情变成了一个理念,与韩炳哲书中的“疲怠社会”(Müdigkeitsgesellschaft)相对立。这也是一个令人震惊的论断,直击当今社会的软肋。这一章也是对我本人观点“爱是双人舞”(die Liebe eine Bühne der Zwei)的精确和有力的解读。得益于这一特性,社会的小基本单元产生了。该章节的结尾指出了爱能使“性冲动转化为精神激动”的能力:“表达出来的爱欲,代表着对其他个体生命形式和社群组织的革命性的渴望。是的,它维护着人们对未来的忠诚。”
后一章指出了爱之于思考的必要性:“必须做一个好朋友、好情人,才能有思考的能力。”文章以对爱情的赞美结尾,同时与对拒绝爱情之社会的强烈控诉结合起来:拒绝爱情,会毁灭你的思考力。
读者朋友们可以设想,这样一本短小、精悍、引人入胜又意涵丰富的书,一方面宽容大度地对“他者”进行激赏,另一方面则对个体化的、让人筋疲力尽的、“自恋式抑郁”的当代“个体”进行抨击,会引起怎样的争议。我在此也想蜻蜓点水式地表达一下个人观点:一个人真的只能通过难以企及的,甚至是庄严的“自我牺牲”来对待自我与他者的关系,才能抵达“他者”的世界吗?事实上,出于爱而进行的“自我献祭”,让自我在他者的世界消失——这一理念有着一段悠久的、无上光荣的历史,即对上帝的爱,正如在圣十字约翰那些富有激情的诗歌中所体现的那样。
可在上帝死后,人们如何在这条路上继续前行?我们也许走进了一条死胡同。也许“爱是双人舞”的观点是对这个世界的一次重构,世界既不是“我”的,也不是“他”的,而是一个单数的“我们俩”,这是为所有人重新绘制的世界蓝图,是为我们开辟的一条崭新道路。或许以满足他者利益为目的的自我牺牲,只是对于爱的“否定性”的一种暂时性的、的验证试验(Bewährungsprobe)。从形而上的角度看,这种没有边界的、对他者和“否定性”的接受不也是一种极左的思想吗?也许对爱的忠诚不过是两个个体努力争取的、用来对抗个体性遗忘的方式。
阅读韩炳哲的这一短篇,无论如何也是才思智慧的享受。若你想加入这场辩论,那么眼下紧要的是,要么捍卫爱,要么如兰波所言——“重塑爱欲”(Neuerfindung der Liebe)。
(迪克•霍弗,译自法语版)
爱欲是勇于否定自我,肯定他者。
爱欲与他者密切相关,是个体在自我的王国里无法征服的疆土。
爱欲以超验性、彻底的独一无二性为前提。当今社会越来越像一个同质化的地狱,而爱欲的经验不在其中。
个体的内在危机在于,一切事物均成为被消费的对象,从而毁掉了爱欲的渴望。吸引自我的、被自我所渴望的他者,无处可栖。
这是一个没有了爱欲的社会。
爱欲之死,是自我反思之死。
---------------
韩炳哲作品系列(见识城邦出品)
《精神政治学》
Psychopolitik
《爱欲之死》
Agonie des Eros
《在群中》
Im Schwarm
《他者的消失》
Die Austreibung des Anderen
《疲怠社会》
Müdigkeitsgesellschaft
《娱乐何为》
Gute Unterhaltung
《暴力拓扑学》
Topologie der Gewalt
《透明社会》
Transparenzgesellschaft
《美的救赎》
Die Errettung des Schönen
韩炳哲(Byung-Chul Han)
德国新生代思想家。1959年生于韩国首尔,80年代在韩国学习冶金学,之后远渡重洋到德国学习哲学、德国文学和天主教神学。他先后在弗莱堡和慕尼黑学习,并于1994年以研究海德格尔的论文获得弗莱堡大学的博士学位。2000年任教于瑞士巴塞尔大学,2010年任教于卡尔斯鲁厄建筑与艺术大学,2012年起任教于德国柏林艺术大学。他的主要研究领域是18—20世纪伦理学、社会哲学、现象学、文化哲学、美学、宗教、媒体理论等。作品被译成十几种语言。西班牙《国家报》(El País)誉其为“德国哲学界的一颗新星”。
清新的文风,清晰的思想,深察洞识,切确而犀利的论述,这都让韩炳哲对于数字媒体时代人类精神状况的分析批判,显得尤其重要而富于启发。
序 重塑爱欲 阿兰•巴迪欧 1
忧郁症 11
承认“无能为力” 23
徒劳的生命 35
色 情 51
想象力 57
爱欲政治学 67
理论之殇 73
注 释 83
爱欲是勇于否定自我,肯定他者。
爱欲与他者密切相关,是个体在自我的王国里无法征服的疆土。
爱欲以超验性、彻底的独一无二性为前提。当今社会越来越像一个同质化的地狱,而爱欲的经验不在其中。
个体的内在危机在于,一切事物均成为被消费的对象,从而毁掉了爱欲的渴望。吸引自我的、被自我所渴望的他者,无处可栖。
这是一个没有了爱欲的社会。
爱欲之死,是自我反思之死。
---------------
韩炳哲作品系列(见识城邦出品)
《精神政治学》
Psychopolitik
《爱欲之死》
Agonie des Eros
《在群中》
Im Schwarm
《他者的消失》
Die Austreibung des Anderen
《疲怠社会》
Müdigkeitsgesellschaft
《娱乐何为》
Gute Unterhaltung
《暴力拓扑学》
Topologie der Gewalt
《透明社会》
Transparenzgesellschaft
《美的救赎》
Die Errettung des Schönen
韩炳哲(Byung-Chul Han)
德国新生代思想家。1959年生于韩国首尔,80年代在韩国学习冶金学,之后远渡重洋到德国学习哲学、德国文学和天主教神学。他先后在弗莱堡和慕尼黑学习,并于1994年以研究海德格尔的论文获得弗莱堡大学的博士学位。2000年任教于瑞士巴塞尔大学,2010年任教于卡尔斯鲁厄建筑与艺术大学,2012年起任教于德国柏林艺术大学。他的主要研究领域是18—20世纪伦理学、社会哲学、现象学、文化哲学、美学、宗教、媒体理论等。作品被译成十几种语言。西班牙《国家报》(El País)誉其为“德国哲学界的一颗新星”。
清新的文风,清晰的思想,深察洞识,切确而犀利的论述,这都让韩炳哲对于数字媒体时代人类精神状况的分析批判,显得尤其重要而富于启发。
忧郁症
近年来常有人宣告“爱情的终结”,称当今的爱情已死于无休止的选择自由和完美主义症结。在一个不设限的、充满可能性的世界,爱情变得不可能。遭受批评的还有日渐冷却的激情。伊娃•易洛思在《爱,为什么痛?》一书中将此归咎于爱情的过度理性化以及选择套路的普及化。然而,这些关于爱情的社会学理论都没有认识到,比起无止境的选择和自由,一件更糟糕的事正在发生。导致爱情危机的不仅仅是对他者的选择增多,也是他者本身的消亡。这一现象几乎发生在当今时代所有的生活领域,伴随着个体的“自恋”情结的加深。他者的消亡其实是一个充满张力的过程,不幸的是,它的发生并未引起人们的关注。
爱欲的对象实际上是他者,是个体在“自我”的王国里无法征服的疆土。当今社会越来越陷入同质化的地狱(Hoelle des Gleichen),无法产生爱欲的经验,因为爱欲的前提是作为他者的非对称性和外部性。难怪苏格拉底被称作爱人“阿特洛波斯”(atopos),意为独一无二,难以收纳入任何类别、任何范畴。我所渴望的“他”,令我着迷的“他”,是无处可栖的。“他”逃避同质化的语言关联:“作为阿特洛波斯,‘他’令语言战栗:对于‘他’,不可说,不可说,一说即是错。每一个定语皆显得虚伪、冒失,令人既痛苦又尴尬……”今天,我们的文化中充斥着对比和比较,根本不允许“他者”的存在。我们时刻把所有事物拿来比较、归类、标准化,为“异类”寻找“同类”,因为我们已经失去了体验“他者”的机会。针对“他者”的消费是不存在的。消费社会力求消灭异质化(heterotopischer)的他者世界的差异性和可消费性。与“差异”相比,“差别”是一个褒义词。一切都将作为消费的对象变得整齐划一。
我们生活在一个越来越自恋的社会。力比多首先被投注到了自我的主体世界中。自恋(Narzissmus)与自爱(Eigenliebe)不同。自爱的主体以自我为出发点,与他者明确划清界限;自恋的主体界限是模糊的,整个世界只是“自我”的一个倒影。他者身上的差异性无法被感知和认可,在任何时空中能被一再感知的只有“自我”。在到处都是“自我”的深渊中漂流,直至溺亡。
忧郁症(Depression)是一种自恋性的病症,病因往往是带有过度紧张和焦虑、病态性控制狂色彩的自我中心主义。自恋型忧郁症的主体往往被自己折磨和消耗到精疲力竭,感到无所适从,被“他者”的世界遗忘。爱欲与忧郁是相互对立存在的。爱欲将主体从“自我”世界中拉扯出去,转移到“他者”世界。当今世界,自恋主体的核心追求是成功。成功可以通过确认“我”的成绩而与“他者”分离,“他者”就变成了“我”的参照物。这一奖赏性的逻辑将自恋的主体更加牢牢地编织在他的“自我”中。于是就产生了成功后忧郁症(Erfolgsdepression)。忧郁症的主体深陷“自我”的旋涡直至溺毙;爱欲则能从对“他者”的体验中感知到差异的存在,引导一个人走出自恋的沼泽区。爱欲会激发一种自愿的忘我和自我牺牲。一种衰弱的感觉向坠入爱河的人的心头袭来,但同时一种变强的感觉接踵而至。这种双重的感觉不是“自我”营造的,而是他者的馈赠(Gabe des Anderen)。
在同类的地狱中,他者可能会以末日宣判者的形象出现。换句话说:如今,只有世界末日能把我们从同类的地狱中解救出来。因此,拉斯•冯•提尔在电影《忧郁症》开始即引入一颗具有毁灭性的、被视为将带来世界末日的灾星。灾难(desaster)的德文名Unstern(拉丁文为Des-astrum),原意也是“不祥之星”。贾斯汀和姐姐克莱尔一同发现了夜空中一颗微微泛红的星球,后来它被证明是一颗灾星。灾星被命名为“忧郁”,它带来了一串厄运,可同时又具备疗愈、净化的效果。因此,“忧郁”之星是一个悖论式的存在,它一方面治疗忧郁,一方面引起特定形式的忧郁。它作为一个“他者”出现,救贾斯汀于自恋的泥淖。在这颗毁灭的星球面前,她次感受到了生命力。
爱欲战胜忧郁。爱与忧郁之间的张力从一开始就渲染了电影《忧郁症》的氛围。《特里斯坦和伊索尔德》的序曲框定了整部电影的音乐结构,唤起了爱的力量。忧郁症是一种“爱无能”的体现。当“忧郁之星”作为“他者”闯入贾斯汀的“自我世界”之后,贾斯汀燃起了一股对情欲的渴望。在河边岩石上裸体的一幕中,可以看到一个坠入爱河的女子被情欲湮没身体。在这颗死亡星球的暗灰色光芒里,贾斯汀舒展四肢,满怀期待,仿佛在渴望与那颗天体发生致命的一撞。她渴望迫近的灾难,如同渴望与相爱之人的幸福结合。在这里,我们自然而然会想到伊索尔德的“殉情”。濒死一刻,伊索尔德心满意足地将自己奉献给了“飘摇宇宙中世界的微风和芳香”。无独有偶,在影片仅有的这一处情欲场景中,《特里斯坦和伊索尔德》的序曲再次响起。神奇的是,这曲子点燃了爱与死、末世与救赎的联结关系。更有违常理的是,濒死的体验使贾斯汀复生。死亡为她打开了他者的世界,将她从自恋的牢狱中解救出来,贾斯汀全身心投入到帮助克莱尔和她的儿子中去。这部电影的神奇之处就在于主人公的变形记,贾斯汀从一个忧郁症患者变成了一个能够去爱的人。他者的存在成了爱欲的乌托邦。
拉斯•冯•提尔刻意在镜头中穿插了一些著名的古典主义绘画,以控制电影语境,并用一种特殊的符号学进行铺陈。例如,在超现实主义的片头字幕中他让老彼得•勃鲁盖尔1的《雪中猎人》一闪而过,立刻将观看者置于凛冬的忧郁中。图画背景中的风景止于水畔,克莱尔忽然在下一秒的镜头里出现在勃鲁盖尔的画前。这两个镜头的衔接产生了一种相近的拓扑性质,以至于《雪中猎人》中的凛冬忧郁蔓延到了克莱尔的形象上。穿深色衣服的猎人垂头丧气地返家,树上的黑色鸟儿使这一冬景更显荒凉。客栈的招牌上写着“寻鹿”二字,上面画着一幅圣人的小像,那牌子斜挂在屋顶,摇摇欲坠——这个被寒冬笼罩的忧郁世界似乎被上帝遗忘了。这时,拉斯•冯•提尔让一块块黑色的碎片缓缓由天而降,如同黑色火焰一般将画面一点一点吞噬。随后,另一个绘画主题的镜头切入,贾斯汀如同约翰•埃弗里特•米莱斯的《奥菲利亚》(Ophelia)一样,手持花环,一步一步进入水中。
在与克莱尔争吵之后,贾斯汀再度陷入绝望,她无助的目光滑向马列维奇的抽象画。情绪冲动之下,她从书架上抓起一本书翻开来,一些新的具有暗示性的绘画出现在镜头里,它们无一例外地指向人类具有毁灭性的狂热和激情。此时此刻,《特里斯坦和伊索尔德》的序曲再次响起,再度与爱、渴望、死亡的主题呼应。贾斯汀首先看到的是勃鲁盖尔的《雪中猎人》,随后她又很快翻到米莱斯的《奥菲利亚》,然后是卡拉瓦乔的《手提歌利亚头的大卫》(David mit dem Haupt Goliaths)和勃鲁盖尔的《安乐乡》(Schlaraffenland),后是卡尔•弗雷德里克•希尔的一幅素描,画着一头正在孤独鸣叫的鹿。
美丽的奥菲利亚向水中一步步行进,芳唇微启,失神的目光投向远方,神似圣人或者是热恋者。这再一次指出了爱与死的亲缘关系。奥菲利亚——哈姆雷特所爱之人,歌唱着,如同莎翁笔下的塞壬一般,死去。落花覆盖了她的周身。她完成了一次美的死亡,一次殉情。米莱斯的《奥菲利亚》上有一朵花,未被莎翁提及。一朵红色的罂粟花,象征爱欲、梦境和幻觉。卡拉瓦乔的《手提歌利亚头的大卫》也是关于欲望与死亡的图像。勃鲁盖尔的《安乐乡》则展示出一幅饱和乃至过剩的社会图景,所谓极乐,与地狱无异。脑满肠肥的人们麻木地躺在地上,餍足至于精疲力竭。在“安乐乡”,仙人掌不长刺,而直接长成了面包,所有的事物皆为利好,就像仙人掌都可以被食用和分享一样。这种餍足的社会模式与《忧郁症》中病态的“婚礼社会”(Hochzeitsgesellschaft)有异曲同工之处。有趣的是,贾斯汀将勃鲁盖尔的《安乐乡》直接放在威廉•布莱克的一幅插画旁边,一个被刺穿肋骨吊起来的奴隶被勾画得栩栩如生。积极世界的隐形暴力与消极世界的血腥暴力形成了鲜明对照,说明了“安乐”是建立在剥削和榨取的基础上的。贾斯汀离开图书馆前朝书架扔去的是卡尔•弗里德里克•希尔的素描《交欢的雄鹿》(röhrenden Hirschs)。画面无法激起任何情欲或者对爱的渴望,尽管贾斯汀在内心感受到了它—
— 没有更多了 —
以下为对购买帮助不大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