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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苏童 著
出版社上海文艺出版社
ISBN9787532174560
出版时间2020-05
装帧平装
开本32开
定价39元
货号28549084
上书时间2024-10-29
《蛇为什么会飞》是苏童继《我的帝王生涯》《武则天》《米》之后创作的一部重要长篇。在这部长篇中,苏童从他惯常叙述的历史和故乡中走了出来,将目光投掷于当下社会:北方来的金发女孩住进火车站旅社,随着她在浴室一声尖叫,这个城市的蛇灾突然爆发,到处是混乱的蛇群。吃社会饭的克渊为逼债奔忙,逼出了人命。金发女孩与克渊偶然相遇,克渊却无法做一个真正的男人……围绕着火车站边生存和来往的小人物,苏童开始思考一群被社会抛弃的小人物的命运。
苏童,著名作家,北京师范大学教授。1984年毕业于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大学期间开始文学创作,先后创作发表了《桑园留念》《罂粟之家》《妻妾成群》《红粉》《妇女生活》《米》《河岸》《黄雀记》等长中短篇小说,其作品如《妻妾成群》《红粉》等先后被改编成影视作品。短篇小说《茨菰》获第五届鲁迅文学奖,长篇小说《河岸》获第三届英仕曼亚洲文学奖,长篇小说《黄雀记》获第九届茅盾文学奖。
一 金发女孩来到了车站旅社
二 公共盥洗间里为什么有两条蛇
三 蛇与美丽城的关系
四 车站方面的人坐电梯上上下下
五 德群让克渊当教授了
六 群蛇的疏散
七 关于旧地图上的火车站地区
八 这个不在,那个也不在
九 金发女孩终于出去了
十 顺风街的洗头房靠在一起打盹
十一 怕你们我就不是冷燕
十二 他的降落伞放哪儿了
十三 金发女孩像一枝瓶中的鲜花
十四 一个死者是人生哲学课好的老师
十五 关于美男子梁坚的生前逸闻
十六 你们是些什么野鸟
十七 别惹他,他杀过人的
十八 金发女孩在出站口等待
十九 美丽城与金发女孩
二十 拉特公司与金发女孩
二十一 关于电灯、火车和克渊的性功能障碍
二十二 冷燕为什么哭了
二十三 蛇文化在街头传播
二十四 修红遭遇的几件事情
二十五 不公平的交易
二十六 冷燕在蛇餐馆的新生活
二十七 克渊去上辅导课
二十八 十一月的火车站广场
二十九 克渊记忆中美好或伤心的夜晚
三十 火车站广场之雪景
三十一 金发女郎回来了
三十二 冷燕与金发女孩的告别
三十三 千禧年之夜去听世纪钟
三十四 克渊在火车上
《蛇为什么会飞》是苏童继《我的帝王生涯》《武则天》《米》之后创作的一部重要长篇。在这部长篇中,苏童从他惯常叙述的历史和故乡中走了出来,将目光投掷于当下社会:北方来的金发女孩住进火车站旅社,随着她在浴室一声尖叫,这个城市的蛇灾突然爆发,到处是混乱的蛇群。吃社会饭的克渊为逼债奔忙,逼出了人命。金发女孩与克渊偶然相遇,克渊却无法做一个真正的男人……围绕着火车站边生存和来往的小人物,苏童开始思考一群被社会抛弃的小人物的命运。
苏童,著名作家,北京师范大学教授。1984年毕业于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大学期间开始文学创作,先后创作发表了《桑园留念》《罂粟之家》《妻妾成群》《红粉》《妇女生活》《米》《河岸》《黄雀记》等长中短篇小说,其作品如《妻妾成群》《红粉》等先后被改编成影视作品。短篇小说《茨菰》获第五届鲁迅文学奖,长篇小说《河岸》获第三届英仕曼亚洲文学奖,长篇小说《黄雀记》获第九届茅盾文学奖。
一 金发女孩来到了车站旅社
下午三点零五分,一切都还正常。
太阳朗朗地照在火车站上空,雨骤然停下,憋了一口气,然后更大的雨点便瓢泼而下了。广场上有人举着花花绿绿的雨伞狂奔着,远远望着是那些雨伞在疯狂地奔跑。
一切都还正常,雨虽然下得不近情理,可是你要知道这是六月,长江中下游地区普遍进入了梅雨季节,大家都逢雨季,你这里凭什么就是晴天呢?
一切都还正常,只有车站广场上新落成的世纪钟表现仍然反常,几天来世纪钟总是很性急地在两点五十分提前行动,。。。敲三下,钟声热情而奔放,可惜敲早了一些。
广场的管理层曾派人爬到三十米高空,在世纪钟的腹腔里忙碌了一个上午,结果证明修理效果是不理想的,现在是三点零五分,正是火车进站的高峰时刻,所有人的耳朵都关注着车站方面的广播喇叭,世纪钟却訇地敲响了,钟声湮灭了女广播员柔美的声音以及这里那里的雨声,迟到的钟声更为洪亮而清脆,似乎有意在弥补机械设备的过失。可许多国产手表进口手表在人们的手腕上开始窃窃私语了,无数的手表甚至包括行李房里的闹钟都在这里那里批评世纪钟:钟表业的风光被你独揽在身,可你世纪钟的表现到底如何呢?徒有虚名的世纪钟呀,你的钟声无论多么响亮,即使你把人的耳朵震聋了,还是比北京时间晚了五分钟。
三点零五分,世纪钟的钟声余音袅袅。
金发女孩来到了车站旅社的大堂,我们大家都看见了她。
很少有这么年轻美丽的女孩子投宿车站旅社,我们大家都看着她。谁也别掩盖自己的不良意识,大多数人的目光是轻佻而暧昧的,否则为什么要你看我我看你,然后大家一齐嘻嘻地笑?
金发女孩怕淋雨,她的头上顶着一只塑料袋,塑料袋四个角打了结,大体上算一顶独创的可爱的雨帽。一路风尘被雨水冲干净了,金发女孩就像广告中说的,清新爽洁,不紧绷。她穿得比较裸露,但保持了分寸,牛仔短裤似乎是剪过的,仔细看就知道那么一丝一丝的裤管其实是服饰艺术,你别笑,你不懂的。
女孩子的紫色的棉质上衣被雨打湿了,露出了里面两根黑色的带子,别笑,这能代表什么呢?不能怪女孩穿衣不当,也不能怪衣料太薄,是雨下得不好,让来自干爽地区的女孩子猝不及防。
幸好人算不如天算,金发女孩的上衣选得巧妙,它的正前方是一只可爱的彩色的机器猫,机器猫聪明地遮挡了女孩重要的隐私,你们在大堂里闲荡的烂仔怎么努力看,也看不出什么名堂。
除非是时装模特,才能忍受你们这种目光。金发女孩虽然体态苗条,可是很明显她不是,即使是也不到车站旅社来走台嘛,所以女孩有点慌乱。
她把行李箱推到柜台前面,行李箱冒冒失失地在柜台上撞了一下,女孩便把它拉回来,行李箱却压住她的脚,还是犟头犟脑地不肯听话。大家都向这边看,女孩好不容易让行李箱站到了一边,大堂里的人注意到她踢了行李箱一脚,估计是对它作出必要的惩罚。然后金发女孩把塑料袋从头上摘下来了。
什么鬼天气?金发女孩说,出着太阳,下这么大的雨。
她侧着肩,轻盈地甩了甩头发,于是大家便看清了女孩黄金一般的新鲜而灿烂的头发,像黄金般地灿烂,像黄金般地高贵,有的地方很短,有的地方很长,有的地方含蓄地弯曲着,肯定是一种什么新发型,什么发型?你们这些烂仔怎么弄得清楚?
去问问冷燕吧。
那天下午冷燕当班,冷燕接待金发女孩就像接待一个黑头发或者花白头发的顾客一样,对女孩的头发忽略不计。
冷燕的弟弟就是开发廊的,什么颜色的头发都不会让冷燕好奇。
冷燕只是瞟了一眼女孩的头发,什么也没说。按照新颁旅店业从业人员的规则,冷燕说,你好。
她没有等到金发女孩礼貌的回应。
女孩子突然蹲下去手忙脚乱地打开行李箱,不知什么东西在箱子里面索索地响。
你们这里,总这么下雨?出着太阳还下雨?女孩蹲在地上忙着,随口批评起我们这儿的气候来,什么鬼气候?什么旅游热点?骗人的。
现在是雨季,到我们这里来旅游,得备一把伞。冷燕说,听你口音是北方人,是东北人?
我北京人。女孩站起来的时候手里抓着一个小巧的用玻璃丝线编的钱包,她翘着手指察看墙上的客房价目表,一行行地指下来,指到后一行,说,那间,便宜的。然后多余地补充一句,反正我临时住一晚的,豪华也浪费。
金发女孩要了便宜的客房,冷燕对此并不感到意外,谁阔谁穷谁是小康冷燕几乎一眼就能从你脸上辨认出来,出乎冷燕预料的是金发女孩不愿意出示她的身份证明,很明显她不知道怎么办入住手续。
这让冷燕有点哭笑不得,可以肯定的是这个漂亮而时髦的金发女孩从来没有住过旅馆。
我不想让你看我的身份证。金发女孩说。
不出示身份证我怎么给你登记呢?冷燕说。
我告诉你我的名字,金发女孩说,我告诉你我的家庭住址,你放心,我不会骗你的。我不是坏人。
不是坏人也不行。冷燕似笑非笑地扭过脸去,看来你是头一次出门吧,住宿要证件,到哪儿都是这个规定。
什么破规定?把别人都当坏人看。金发女孩低声嘀咕了一句,我们那里的旅店可不像你们这儿死脑筋,不开化,有钱就能住宿,要不,我把家里的电话号码也给你?
我不要电话号码,只要身份证,冷燕手里的圆珠笔笃笃地敲着桌面,语气明显地有点生硬了,这儿是国营旅社,不是大车店,然后她忽然眼睛一亮,说,你没满十八岁?没有身份证?没满十八岁,不能单独住宿。
金发女孩绝望地看着冷燕,僵持了一会儿她似乎相信冷燕不是在故意为难她。
麻烦,她嘀咕了一声,讨厌死了。然后那个湿漉漉的身体蹲下去,又气呼呼地站起来,给你,女孩对着大堂的天花板翻了个白眼,她说,你们这地方的人,喜欢欺负外地人吧?
冷燕接过身份证后满脸狐疑,她把它转过来倒过去地看,嘴里发出一迭声的疑问,咦,咦,这是你吗?
怎么不是我?不是我难道是鬼?金发女孩愠怒地瞪着冷燕,你不就是要看这个丑样子吗,看个够去。
她扭过头去,恨恨地望着窗外的雨景,一只穿着新潮凉鞋的脚踢着服务台,踢了几脚,突然停下来,说,我没骗你,我是从北京过来的。我在北京呆了快三年了,怎么不是北京人。
冷燕没有计较女孩的态度,她从来没有在车站旅社接待过这样的客人。也许冷燕克制着好奇心,当她看到女孩的名字、照片和家庭地址时,女孩的不合理的言行都有了合理的解释。冷燕忽然掩嘴而笑。
她现在懂了,女孩为什么不肯出示她的身份证,身份证暴露了女孩不愿意暴露的一切,照片上的女孩几乎可以说是个难看的女孩子,眼睛很小,单眼皮,鼻子有点塌。
冷燕的职业许可她仔细地对照人与照片的关系,冷燕眼睛厉害,很快她意识到金发女孩是做过整容术的,怪不得她的鼻梁挺拔得有点失控,怪不得她的大眼睛双眼皮看上去稍显生硬,尽管金发女孩在冷燕的直视下扭过头去,她的身体也不耐烦地扭来扭去,明确地表达她对冷燕的反感,可是冷燕是不在乎你是否反感的,大家知道验证客人的身份是她的工作也是她的权利。
冷燕一丝不苟地抄录了女孩的名字,马凤珍,一个土里土气的与时尚无关的名字,名字是父母取的,怪不到她的头上,可是这女孩怎么张嘴就撒谎呢,这身份证上写得清清楚楚,家庭住址是辽宁瓦房店,瓦房店与北京有什么关系?啊?她偏要说自己是北京人!
金发女孩拖着行李箱向楼梯上走的时候,回头看了冷燕一眼。
冷燕感觉得出那女孩眼神中的一丝懊恼。
冷燕向她保持着职业性的空洞的微笑,她说,钥匙在楼层服务员那里。
等到金发女孩消失在楼梯拐角处,她弯着腰咯咯笑了起来,大堂里的人曲解了冷燕,他们也笑,挤眉弄眼地问她,你笑什么?那女孩是——冷燕却没有那个意思,冷燕向楼梯上使了个眼色,说,滑稽,那女孩,整过容的,满嘴谎话,笑死我了,笑死我了,没见过这种女孩,从头到脚都是假的。
二 公共盥洗间里为什么有两条蛇
车站旅社春天时整修过一次。
门厅铺了大理石,黑的红的大理石交错着,人走在上面仿佛国际象棋走在大棋盘上。接待处的墙上一口气挂了四只石英钟,分别表示了北京时间、纽约时间、东京时间和开罗时间,这个开罗时间是否有必要,容我们以后商榷。
曾经使用了三十年的服务台不见了,现在的服务台气派极了,白橡木的柜壁上镶嵌着花梨木的菱形图案,中央是一个车头,代表本旅社所有权归铁路系统。
服务台上过蜡,很亮,客人走进来可以从中看见自己的鞋和裤腿,皮鞋亮不亮,裤线直不直,一望便知。
水晶吊灯垂在大堂中央,大多数灯头辉煌地亮着,极个别的灯头与灯泡接触不良,旧灯新灯装上去都不亮,这给花辦状的光源造成了一定的影响。而红地毯的铺法充分反映了管理层让旅社旧貌换新颜的决心,红地毯的羊毛含量高达百分之三十,这么好的红地毯从底层沿着楼梯一直向上铺,铺到五楼,一点也不节约。
楼梯各拐弯处都置放了新颖的铝合金的垃圾箱,这种圆柱形的垃圾箱是多功能的,上端可以供客人吐痰,扔烟头,光是上端的用途就足以让垃圾箱受到车站旅社的青睐了,用冷燕的话说,投宿车站旅社的客人喉咙里都是不干不净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们喜欢咳痰,走路咳,睡着咳,一边结账一边还咳着,他们的痰就是比别人多,很讨厌。
现在金发女孩走过了一个垃圾箱,她站在那里,从小背囊里挖出一样什么东西,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是一只吃了一大半的馒头,馒头或许还没有变质,只是有点发硬了,女孩向楼梯上下张望了一眼,把半个馒头又咬去了一半,剩下的一点丢进了垃圾箱,虽然丢掉了后那点馒头,但我们看得出来,金发女孩是个很节约的女孩。
走廊的墙壁上刷过白色的乳胶漆,春天时墙壁是雪白的,可现在油漆的气味还没有彻底散尽,白墙上就出现了黑色、黄色、褐色甚至是红色的各种污迹,二楼公共盥洗间门口竟然还有一个波浪形的鞋印子,也不知道谁干的好事,损人不利己。
墙的问题让旅社方面很头痛,开始维修工经常提着一桶油漆这儿刷一下,那儿补一下,后来油漆都用完了,没人去买,客人再玷污墙,墙只好那么脏着,好比一张年轻的脸拖了一点鼻涕,宽容地说也不是大不了的事情,除了几个挑剔的女客,大多数客人只要求被褥上没有污迹,从不去注意墙的清洁。
这部立足于描绘现代都市生活的小说,把我们身边常见的现实场景叙述得富有生气,把城市边缘人物的命运刻画得可悲可叹。
“在这部作品当中*一个非写实的因素……象征人对于自身所处的社会的无从把握,也作为人性的多变和冷酷的象征而存在。”——苏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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