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象与思辨——高中写作经典素材

丰富的意象让作文元气丰沛
(代前言)
当今高中生写作为普遍的问题,一是素材或缺乏、或老旧、或干瘪,二是层次或单
薄、或呆板、或凌乱。意象正可以从这两个问题的结合点入手,它是感性形象与理性思
辨的完美结合,对学生写作的价值远远要高于普通素材。而的亮点,一是整
本书阅读的落实,二是批判性思维的引入。
在知识碎片化时代,阅读一些篇幅较长的作品,可以有效地整合我们的思想、丰富
我们的情感。有了几本厚重的名著垫底,我们的思想将深刻而通透,情感将丰富而细
腻,胸襟会渐次博大而丰富,气质会日益从容而优雅。
走进长篇名著,就是在阅读人生这本大书。我们选择作品时,要关注其文化视野的
代表性。在时间上,要关注生命的全程,理解少年、青年、中年、老年不同年龄阶段的喜
怒哀乐。在空间上,要关注不同阶层的生活地域。在风格上,要关注不同时期的重要文
学流派和风格,尤其要关注现实主义、浪漫主义和现代派的不同特点。在国别上,尤其
要关注英美文学的理性细腻、法国文学的自由浪漫、俄国文学的豪放沉郁。
本书选择五部西方长篇小说做整本书阅读,精心选取其中的经典意象作为素材并
设置精彩的问题,力图从素材与层次两个方面提升学生的写作水平。五部作品代表性
强,可以展现社会的全貌。读书是一种解放,一种穿越,一种全身心的体验,我们要体验
五种不同阶层、不同时空的彩色人生。读《战争与和平》,我们看舞会上交际、病榻前争
斗的豪门贵族。读《傲慢与偏见》,我们看在四大庄园里演绎人生悲欢的中产阶级。读
《约翰·克利斯朵夫》,我们看一介平民如何成长为一位伟大的乐圣。读《悲惨世界》,我
们看监狱、客店、贫民窟、下水道里的底层社会。读《第二十二条军规》,我们看机舱内和
病房里的荒诞世界。其中法国两部、英国一部、俄国一部、美国一部,风格也相对齐全,
同时避开了教材中的整本书阅读篇目,符合素材选择的陌生化原则。
长篇小说整本书阅读中常出现的两种异化:一是篇幅异化,将长篇选段变为了相
对独立的短篇小说,缺失了前后勾连,人物形象变得苍白,行为逻辑可能突兀而不连贯;
二是文本异化,将血色鲜活的文学作品变为了干枯呆板的故事提要。人物形象、故事情
1
意象与思辨
节往往都贴上了众口一词、不容置疑的简单化标签。检测当然容易,但学习目标明显产
生了偏移,而更为可怕的是,学生的阅读兴趣极有可能在这种简单化的操作过程中荡然
无存。
那如何自救呢? 我们提出一种意象中心的切片式学习方式。
首先,切片式学习与碎片化学习有着本质的区别。在形式上,碎片化学习是随意
的、散漫的,而切片式学习是明确地指向文学、指向语言的,它是对教学上各种有意无意
的去文学化、去语言化解读的强力反拨;在结构上,碎片化学习是零散的、破碎的,而切
片式学习是明确地指向小说总体结构这一巨大精神磁场的。阅读中任何观点的形成,
都是有着严谨的互文解读基础的。
其次,意象中心使我们的解读有三个明确的指向,即指向完整的叙事闭环,指向丰
满的人物个性,指向深层的母题内涵。这里必须强调的是,在多媒体时代,意象必须由
静态的定格画面拓展为动态的延时摄影,是形声色味全息展开的立体形象。意象中心
是对阅读中过于理性的反驳,努力以文学的心态去邂逅文学的美丽。实际上,意象是文
学风格的核心构件。解读意象,既是对作家风格进行高清晰的辨识,也是对作品的语言
展开肌理性的析读。
《战争与和平》《悲惨世界》《约翰·克利斯朵夫》,每一部巨著都似乎令人望而生畏,
但5G 时代我们有正确的打开方式,我们一起航拍那些激动人心的重要地点和光辉岁
月。读《战争与和平》,看四大家族,娜塔莎一人联系;三大战役,两个人物全程贯穿;两
大主题,一个终极追问千里伏脉。当然,一部名著怎能如此干瘪? 由100个经典意象组
成的《战争与和平》史诗级的超燃混剪一定让你终生难忘。
意象可以按照不同的标准进行细致的划分,例如,按照出现的时机和频率,可以分
为一次性意象和照应性意象。而照应性意象还可以进一步分为对比性意象和贯穿性
意象。
对比性意象,如《战争与和平》中安德烈两次看见橡树,但感觉全然不同。次是
在初春的白天,只见树干。当时安德烈负伤回家,分娩不久的妻子又撒手人寰,他正陷
入人生的低谷,经历一场严重的精神危机,我们读出的是他烦躁的心态。另一次是在盛
夏的黄昏,浓叶蔽日。当时安德烈爱上了热情奔放的年轻姑娘娜塔莎,精神复苏,心态
振作。
贯穿性意象,如《约翰·克利斯朵夫》中,整部小说以“河”这一意象贯穿始终。“河”
这一意象在小说中出现了近百次。在小说的开篇,写克利斯朵夫出生,就对孕育他成长
的母亲河———莱茵河,进行了声响的描写:“江声浩荡,自屋后上升。”结尾又是以莱茵河
来为主人公的一生进行概括。
按照变化的可能和性质,可以分为固定性意象(如某些建筑)、变化性意象(如庄园
的四季变化)、成长性意象(主要是小说主要人物的成长性变化,如《悲惨世界》中的冉阿
2
丰富的意象让作文元气丰沛(代前言)
让、《约翰·克利斯朵夫》中的同名主人公等)。
意象分析忌支离破碎,而折叠性意象有效地避免了这一弊端。它以完美的包孕
性富有层次感地指向基本母题。例如,冉阿让一生重要事件无数,但10个左右的意象,
就足以完整地贯穿起他的一生了。如那对银烛台,就是冉阿让由恶向善的关键转折点,
指向全书宣扬的基本母题,即博爱。而将银烛台的意象拉开,则可以联系到卞福汝主
教。冉阿让正是从他手上接过了神圣的精神火炬,开始照亮自我阴暗的内心世界,照亮
黑暗残酷的悲惨世界。紧接着出现的是小瑞尔威的那枚银币。这是一个小小的波折。
19年的苦难,长久积聚的对社会的怨恨,岂能瞬间化解? 冉阿让的眼泪和忏悔,增强了
小说的现实主义色彩,而不至于在过度的浪漫中失真。
作为一种体系的意象式阅读,我们主要关注三种核心意象。
一是人物意象。在长篇小说的阅读中,这肯定是重中之重,具体可细分为英雄意
象、族谱意象和模糊群象。
英雄意象,即小说中的主人公形象。我们可以尝试用一连串重要意象串联起《悲惨
世界》中冉阿让跌宕起伏的一生。如“主教家的门、六份银餐具、洁白的床单”抚慰了冉
阿让绝望的心灵。“一块面包、铁链”以倒叙手法,凝练地回顾了他的悲苦身世。“人肉
千斤顶”叙述了狱中的冉阿让膂力过人。“悔恨的眼泪”写了小瑞尔威帮助他完成自我
救赎的步。“颠簸的马车、一面镜子”渲染“商马第案件”在冉阿让的内心掀起了一
场巨大的风暴。“一套丧服、卡特琳娃娃”叙述冉阿让救出珂赛特,两人开始相依为命的
生活。“下水道”这个死灰色的阴暗地方,每件东西都现出原形,美与丑、善与恶在这个
污浊不堪的环境中集中对峙。
族谱意象,如《战争与和平》中的保尔康斯基家族正直、爱国、孤傲,小说中主要出现
了三个形象。一是安德烈·保尔康斯基公爵。他为人高贵、本色,痛恨贵族阶层的贪图
享受、不思进取。一开始雄心勃勃,但奥斯特里兹宁静、广阔的天空却给了他非理性的
“天启”,让他顿悟般地感觉到了生命的虚无,转变了思想。二是玛丽雅·保尔康斯基。
她外表不够美丽,却用她圣教徒般宽广的胸怀和博大的仁爱精神感化着每一个人。三
是尼古拉·保尔康斯基公爵。老公爵以严厉为名,特别强调军人的荣誉和爱国的责任
感,当儿子安德烈和他告别从军时,他毅然鼓励儿子不要受家庭的羁绊,一定要为荣誉
而战。
模糊群象,如《悲惨世界》中,社会底层劳动者的生存状态描述。为寄钱给德纳第夫
妇照顾女儿,芳汀先是在改名为马德兰的冉阿让开设的工厂里做女工,但被好事者揭开
自己未婚而孕的事实,受到怀有歹念的工头的压迫和同事的鄙视而被赶出工厂,与穷邻
居玛格丽特一起“吝啬”而卑微地活着。
二是事件意象。这主要是指构成核心情节的一连串事件。如《战争与和平》中,以
如下意象叙述鲍罗金诺战役:一是安德烈顺道去童山,看到花园里被住过的军队弄得杂
3
意象与思辨
乱无章。二是老公爵全副戎装,要带领民团保卫家乡,但终力不从心,突发中风,溘然
长逝。三是尼古拉战乱中搭救了玛丽雅。四是皮埃尔两次登上土岗,战前看到了祈祷
的库图佐夫,战中认识到了战争的可怕,恐惧得和一个法国军官撞在一起时都不知道是
谁俘虏了谁。五是安德烈在战斗中受了重伤,觉得自己要死了。
三是场面意象,即各种环境意象。如《傲慢与偏见》中的庄园意象。小说可以理出
一条清晰的主线:以德希和伊丽莎白的初次见面为起点,随着人物活动,在内瑟菲尔
德—罗辛斯—彭伯利—朗伯恩之间多次转换,展开了偏见、傲慢、婚姻等不同话题,情节
发展的设置、人物形象的塑造以及主旨的达成随空间转换水到渠成。
在高中议论文的写作中,我们依托核心意象,以丰富的开放性问题,通过精细阅读,
指向丰满的人物个性,指向完整的叙事闭环,指向深层的作品主题,努力在更高的层次
上契合写作命题的主题。
以下我们以近十来年上海市高考作文题为例加以说明。
2011年的题目是“过去与过不去”。
在《战争与和平》中,面对娜塔莎的背叛,安德烈能否“过去”? 虽然好友皮埃尔全力
斡旋和安慰,但秉性高贵的家族传统让安德烈难以释怀,他何时才能走出困境呢? 面对
海伦的水性杨花,自己成了整个莫斯科的笑柄,皮埃尔能否“过去”? 在跟陶洛霍夫决斗
并打伤对方之后,他们会和解吗? 岳父华西里公爵请求两人和解,皮埃尔会答应吗? 当
他忧郁症发作之时,海伦写信表达思念,岳母也写信要求两人和好,皮埃尔终会如何
“过去”?
在《悲惨世界》中,出狱后,冉阿让将永远手持一张充满耻辱的黄色身份证,这一切
会不会“过去”? 离开卞福汝主教家,冉阿让又抢劫了小瑞尔威的银币,这一切会不会
“过去”? 沙威误将商马第当作了冉阿让,此事过后,冉阿让就将脱胎换骨,彻底摆脱沙
威的纠缠,过上稳定的生活,但他能安心吗?
在《约翰·克利斯朵夫》中,亲人的离去、爱情的创伤、事业的挫折……各种艰难困
苦接踵而至,约翰如何在绝境之中涅槃重生?
2012年的题目是“抓住与舍弃微光”。
在《悲惨世界》中,弥留之际,桌上那对银烛台燃烧的光芒,清晰地照耀着冉阿让。这
对卞福汝主教赠送的银烛台彻底改变了他的后半生。那微弱而坚定的光芒,每次都指引
着冉阿让选择善良。他总是在危难时刻出现,救了芳汀,救了珂赛特,救了割风,救了马吕
斯,甚至放走了仇敌沙威。在小说的大部分篇幅里,沙威是一个阴暗负面的形象,冷酷凶
残,但后冉阿让的宽容终于点亮了他心中的微光,那微光越来越亮,以致烧灼得他睁不
开双眼,烧塌了他原本坚信不疑的信念。面对无法解答的困惑,沙威只能选择自杀。
作为德纳第的儿女,爱潘妮和伽弗洛什从小生活在黑暗的世界中。爱潘妮爱上了
4
丰富的意象让作文元气丰沛(代前言)
马吕斯,但在发现爱情无望之时,她选择了成全珂赛特与马吕斯,后为了挡住射向马
吕斯的子弹,倒在了他的怀抱之中。而从小被赶到街头的伽弗洛什,却是个快乐的精
灵,后在街垒战中壮烈牺牲。一点微光,让他们的人生无比美丽。
在《约翰·克利斯朵夫》中,约翰在事业、友情和爱情上曾经多次遭遇绝望,但每次
都是热爱音乐的微光使他振作精神。儿童时代,父亲逼迫他每天6个小时端坐琴架之
前练钢琴,这时祖父的开导、阿斯莱的鼓励,点燃了他心中的微光。“为着人间美
尚的艺术,为着安慰苍生,为着人类增光的艺术而吃些苦是值得的。”祖父郑重的语言,
具有极强的感染力。父亲去世,阿达背叛,约翰终日买醉。“你好,曼西沃!”舅舅的一声
呼唤,令他警醒;“英雄就是做他所能做的事,而平常人就做不到这一点”,舅舅耐心的开
导使约翰重燃微光。在孤独的时候,约翰拜访了童年时代的偶像阿斯莱,但悲观厌世
的阿斯莱将他的一腔热情浸入了一池冰水,幸好苏兹教授以超越年龄的热情,再次重燃
了约翰热爱音乐的微光。
在《战争与和平》中,战场上与死神擦肩而过的安德烈万念俱灰,回到童山又遇妻子
难产去世,但星夜里娜塔莎以明朗的歌声、乐观的情绪感染了他,安德烈心中的微光重
又被 拨 亮。在 跟 陶 洛 霍 夫 决 斗 之 后,皮 埃 尔 决 定 跟 海 伦 分 手,在 驿 站 里,共 济 会 会
员———巴兹杰耶夫点燃了他心中的微光。
2013年的题目是“重要与更重要”。
在《傲慢与偏见》中,对伊丽莎白来说,自尊比爱情更为重要,因而毫不犹豫地拒绝
了傲慢的德希;对莎罗特来说,安定的生活比虚幻的爱情重要,因而满心欢喜地接受了
克里斯的求爱;对克里斯来说,具体的数字比真挚的感情重要,因而他大言不惭地指出,
伊丽莎白若能嫁给他,实在已是三生有幸。
在《悲惨世界》中,对于沙威警长来说,法律比人性更为重要。
在《约翰·克利斯朵夫》中,对于约翰来说,艺术比爱情更为重要。
在《战争与和平》中,皮埃尔认为自尊比苟活重要,所以他总是坦率地表达自己的见
解。在舍勒的宴会上,他口无遮拦地为拿破仑大唱赞歌,全然不顾满场的惊讶;在与陶
洛霍夫决斗之后,他立即与海伦分手,断然拒绝岳父的苦劝;在法军攻破莫斯科后,他决
定孤身刺杀拿破仑,毫不认为这有多么危险。
2014年的题目是“可以选择不同的行走方式,但是你必须穿越沙漠”。
在《战争与和平》中,幸福是人们生活的终极追求,但什么是幸福? 安德烈在精神上
不懈地追寻着,皮埃尔在行动上不懈地追寻着,娜塔莎在情感上不懈地追寻着,作者也
在终极层面上苦苦思索着。
在《悲惨世界》中,在受到了卞福汝主教的感染之后,冉阿让开始穿越人性的沙漠,
到达善良和慈悲的彼岸。其间,他选择了各种各样的行走方式,他不惧暴露囚徒身份,
用力扛起车辆,救下了割风;他断然放弃市长身份,救下了可以洗白自己的商马第;他不
5
意象与思辨
惜花费大量钱财,摆脱店主纠缠,救下了珂赛特;他自告奋勇处决罪犯,却放走了纠缠自
己一生的沙威警长;他孤身冲进枪林弹雨,救下了将要夺走自己心头肉的马吕斯……他
以自己的后半生,谱写了一曲壮丽的圣徒之歌。
2015年的题目是“坚硬与柔软,造就和谐自我”。
在《战争与和平》中,现在公认安德烈和皮埃尔是托尔斯泰思想的结合体。确定、理
性的安德烈与不确定、感性的皮埃尔,共同构成了托尔斯泰的理想。而两位主人公的内
心深处,同样存在着激烈的矛盾冲突,理想与现实的抗击、理智和情感的碰撞使人物形
象丰富饱满。
在《悲惨世界》中,十九年的历练,使冉阿让内心冷酷,深深痛恨世界的不公;而卞福
汝主教的善举,使冉阿让内心柔软,开始同情不同的人。外表坚硬的冉阿让,其实内心
有着诸多柔软之处。当他感念姐姐的抚养之恩,准备承担起抚养姐姐孩子的责任时,他
的内心是柔软的;当他看到小瑞尔威惊慌逃走之后,脑中回旋起主教的叮嘱令他泪流满
面时,他的内心是柔软的;当法庭自首之后去探望芳汀时,他的内心是柔软的;当次
看到童年的珂赛特颤颤巍巍地提起沉重的水桶时,他的内心是柔软的;当借故缺席马吕
斯和珂赛特的婚礼,独自在家发出凄厉的哭声时,他的内心是柔软的。
2016年的题目是“评价他人生活”。
积极暖意的评价,可能唤醒对方强大的精神力量。在《约翰·克利斯朵夫》中,明星
阿斯莱的几句无心的夸奖,让少年时代的约翰激情澎湃,坚定了以音乐为生的人生志
向,而后来当约翰千里寻访,阿斯莱对他全无兴趣的评价几乎令约翰绝望。幸遇热情的
老教授苏兹,约翰又重燃生活的热情。在《悲惨世界》中,几个长舌妇的恶毒评价,几乎
毁掉芳汀的全部生活。
2017年的题目是“预测”。
一般来说,必然事件能够预测,偶然事件难以预测。在《悲惨世界》中,我们能够预
测冉阿让可以逃脱各种险境,因为多年监狱生活的历练,冉阿让身体强健,掌握了各种
逃生技能,能够在各种极为恶劣的条件下生存。我们很难预测冉阿让走向善良,因为当
时严酷的条件下,遇见卞福汝主教只是一种偶然。在《约翰·克利斯朵夫》中,我们能够
预测约翰的成功,因为从小父系亲属奠定了他良好的音乐基因,母系亲属则赋予了他乐
观的人生态度。在《傲慢与偏见》中,莎罗特、琼、丽德雅的婚姻结局跟她们各自的性格
密切相关,当然是可以预测的。
2018年的题目是“需要与被需要”。
一个人的社会价值更多地体现在被需要上。在《悲惨世界》中,被割风需要,被芳汀
需要,被珂赛特需要,虽然付出很多,但冉阿让的内心一定是充实而快乐的。在《战争与
和平》中,安德烈和皮埃尔互为需要,在对方遭遇困难之际,另一方总是恰到好处地出
现,努力化解对方的难题,引领他走出人生的困境。
6
丰富的意象让作文元气丰沛(代前言)
2019年的题目是“异域音调感受中国味”。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有人从《傲慢与偏见》五个汉译本在开篇句翻译上的得失入
手进行探讨,发现意象的维度分析对揭示同义句式的细微差异和提高英汉翻译质量具
有重要作用。还有研究者将《傲慢与偏见》与张爱玲的《倾城之恋》进行艺术比较赏析,
这对深入理解中国文化有着很强的现实意义。
2020年的题目是“许多转折意外发生,人是否无能为力”。
在《第二十二条军规》中,飞行员们面对荒诞的世界总是无能为力的。第二十二条
军规,是对个 人 能 力 的 设 限。但 约 塞 连 不 愿 束 手 待 毙, 终 成 功 地 逃 离 了 这 个 是 非
之地。
2021年的题目是“有人说,经过时间的沉淀,事物的价值才能被人们认识;也有人认
为不尽如此”。
在《傲慢与偏见》中,经过时间的沉淀,伊丽莎白逐渐发现了德希傲慢外表下丰富的
精神世界。在《悲惨世界》中,经过时间的沉淀,马吕斯终于认清了德纳第的嘴脸,同时,
也发现了冉阿让超乎寻常的高贵品性。在《战争与和平》中,经过时间的沉淀,娜塔莎终
于认识到安德烈品性高贵的价值,要远远高于阿纳托里的浮华外表。同样,安德烈也真
正看到了娜塔莎的善良。她身上那种永远洋溢着青春活力的生命热情,终于融化了安
德烈心中的坚冰。
当然,所有的发现和认识,都不会仅仅只是一种自然的本能反应,它需要当事人认
真地比较、批判和反思。
以上只是初步尝试,相信随着实践的深入,意象在写作教学中的渗透会更加丰富和
自然。
在语文教学的地位和价值上,意象的作用被严重低估了。实际上,意象在写作中几
乎无所不在。且以全国各地高考写作命题为例,有超过60%的作文题有鲜明的意象。
经过梳理,我用五个主题下的十五个核心意象,精选了几十道全国高考作文题。具体
如下:
1.自我反思———在多重坐标中看清自我:画像与镜子、珍珠与美玉、日神与酒神。
2.你我呼唤———在换位思考中感受深情:舞台与角色、脸谱与面具、蛛网与锁链。
3.时空穿越———在视界融合中丰富自我:梦想与愿景、季节与婴儿、钥匙与火炬、孝
子与游子、镜灯巴别塔。
4.价值追求———在拷问灵魂中提升自我:面试与眼光、背囊与彩票。
5.哲理争辩———在击打燧石中飞溅火花:对弈与禅悟、两面神思维。
以“镜子”为例,高考先后出现过五道相关的作文题。2004年湖北卷作文题是请就
“买镜”这个话题写一篇文章。2004年甘肃、青海、宁夏等卷作文题是哲学家教导富人
7
意象与思辨
……

意象是感性形象与理性思辨的完美结合，以经典文学作品中的意象作为写作素材，对高中学生写作的价值要远远要高于普通素材。本书选择了五部极具代表性的西方经典长篇小说（《战争与和平》《傲慢与偏见》《约翰•克利斯朵夫》《悲惨世界》和《第二十二条军规》），从意象与思辨的角度引导学生进行整本书阅读，并积累作品中的经典意象素材运用于写作，读写结合，既提升学生的阅读鉴赏能力，又从素材内容与思想层次两个方面提高写作水平。

意象是感性形象与理性思辨的完美结合，以经典文学作品中的意象作为写作素材，对高中学生写作的价值要远远要高于普通素材。本书选择了五部极具代表性的西方经典长篇小说（《战争与和平》《傲慢与偏见》《约翰•克利斯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