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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回忆里的夏才有蝉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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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宋亮玉

出版社浙江文艺出版社

ISBN9787533962982

出版时间2021-03

装帧平装

开本32开

定价42.8元

货号29246125

上书时间2024-1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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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相描述:全新
商品描述
导语摘要

这是一部短篇小说集,收录作品《只有回忆里的夏才有蝉鸣》《乡关何处》《想象力的困厄》《你的头发乱了》《豁嘴》等作品。作者浸淫在生活的平凡中,却冷静地看待世界的一切,其写作灵感大多来自自己的生活和对生活的思考。在他的笔下,主人公多为处于社会底层的小人物,作品也时常体现出对小人物的关怀与悲悯。小说风格清丽,语言冷静,略带幽默感。作者试图通过自己的观察和揣摩,在小说中寻找人类的某种共性,并在其中寻求写作上的突破。



商品简介

这是一部短篇小说集,收录作品《只有回忆里的夏才有蝉鸣》《乡关何处》《想象力的困厄》《你的头发乱了》《豁嘴》等作品。作者浸淫在生活的平凡中,却冷静地看待世界的一切,其写作灵感大多来自自己的生活和对生活的思考。在他的笔下,主人公多为处于社会底层的小人物,作品也时常体现出对小人物的关怀与悲悯。小说风格清丽,语言冷静,略带幽默感。作者试图通过自己的观察和揣摩,在小说中寻找人类的某种共性,并在其中寻求写作上的突破。



作者简介

宋亮玉


笔名:去年的茶。昵称:茶。


青年作家,文艺爱好者。出身于工人家庭,初中辍学,后混迹于社会,做过网管,干过保安,也阴差阳错地当过广告公司的老板。失恋过,失败过,也浑浑噩噩过,但始终保持一颗敏感的心,从这些乌七八糟的经历中提炼出生活的美感。正如作者本人说:要诗意地理解生活,要像一摊烂泥一样掉落人间,要被人踩踏,但要面向阳光,接受春风的吹拂。因为只有如此,你才能在体内孕育生命,变成一棵参天大树。


他自诩为一个不戴眼镜的读书人,一个永不写诗的诗人。其文风朴实,有来自底层的野蛮,也有诗词的韵律,善于在字里行间营造张力,以营造小说整体丰富的意境。



目录

你的头发乱了    001


豁嘴    027


生命的后两年    066


只有回忆里的夏才有蝉鸣    094


想象力的困厄    123


秘密    168


乞丐的成功之道    212


全世界悲伤的狗    225


穷山恶水出我妈    240


乡关何处    254


后记:为你而写   274



内容摘要

这是一部短篇小说集,收录作品《只有回忆里的夏才有蝉鸣》《乡关何处》《想象力的困厄》《你的头发乱了》《豁嘴》等作品。作者浸淫在生活的平凡中,却冷静地看待世界的一切,其写作灵感大多来自自己的生活和对生活的思考。在他的笔下,主人公多为处于社会底层的小人物,作品也时常体现出对小人物的关怀与悲悯。小说风格清丽,语言冷静,略带幽默感。作者试图通过自己的观察和揣摩,在小说中寻找人类的某种共性,并在其中寻求写作上的突破。



主编推荐

宋亮玉

笔名:去年的茶。昵称:茶。

青年作家,文艺爱好者。出身于工人家庭,初中辍学,后混迹于社会,做过网管,干过保安,也阴差阳错地当过广告公司的老板。失恋过,失败过,也浑浑噩噩过,但始终保持一颗敏感的心,从这些乌七八糟的经历中提炼出生活的美感。正如作者本人说:要诗意地理解生活,要像一摊烂泥一样掉落人间,要被人踩踏,但要面向阳光,接受春风的吹拂。因为只有如此,你才能在体内孕育生命,变成一棵参天大树。

他自诩为一个不戴眼镜的读书人,一个永不写诗的诗人。其文风朴实,有来自底层的野蛮,也有诗词的韵律,善于在字里行间营造张力,以营造小说整体丰富的意境。



精彩内容

《你的头发乱了》全篇

听说婚姻是座坟墓,现在,结婚的打算已经提上了日程,在进入坟墓之前,我想“死”个明白。

都说爱一个人不需要理由。我爱上一个人,理由是她漂亮,性格也可以。

都说爱情是天注定。我们是相亲认识的,和天没关系。

都说爱一个人就得爱她的全部,可我连她刷牙的方式都受不了。

都说爱……

真的,我一条都不符合。

当我拿着这些标准审视我们之间的关系时,我发现,我们之间也许压根就不存在所谓的爱情。

但我却有着想和她结婚的念头,这是能说服我的一个理由—— 我是爱她的, 不然我怎么会想和她结婚?

所以我想弄明白,我们这到底算不算爱情。

我们是经一个熟人介绍,在三年前认识的。

当时我们并没有见面,只是在微信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我了解她的方式就是她的朋友圈,所有的聊天无非就是基于我的想象, 把那张照片动态化了而已。

她长得还算漂亮,肤色白皙,有一点天然的腮红,月牙儿眉,小嘴唇,眼睛灵动有神,不足的就是略有点婴儿肥。

那时候我们聊天,其实就是各自聊自己的生活,把彼此都当成一个负面情绪的垃圾桶,也不管对方愿不愿意听,自己爽就行。

如果你看到我们的聊天记录,你就知道,那是完全不相同的两个世界,如果没有那个熟人,我们恐怕一辈子都不会相交,一路平行到死。

后来话题延展,我们有了一些互动。互动是好的试探,在你来我往的交锋中,彼此的人格渐渐清晰。也正是从那时候开始,我才有了想要试试看的念头。

于是在了解了几个星期之后,我把她约到了一家肯德基。

我知道,这不是谈情说爱的地方,我应该像言情小说里一样,约在一家浪漫的咖啡厅里。两人对窗而坐,浅谈啜饮。但生活毕竟不是小说,无法有情饮水饱。咖啡的拉花再漂亮,也抵不过一个汉堡包。

那天我们都吃得很少,或许是因为都明白一个道理——我们不能把生活的原样展现给彼此,而没有什么比吃相更能反映一个人生活的真实。

聊天从工作谈起,这是我们熟悉的领域,也是保险的方式。暧昧的人总是多疑,不知道哪个话题能正中靶心。

当午餐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我们的谈话终于有了温度。我居然也敢开一些不荤不素的玩笑,她矜持地笑着,透露着她的底线。

她还算是一个比较传统的女生,初恋是在大学时期, 谈了两年,后来毕业, 他们也依照传统,各奔东西。

她一边吸着橙汁一边侃侃而谈,双手比画着,眼睛里冒着回忆的光彩。

她虽然直视着我,心里却穿过我的肉体看向过去。

我原本应该生气,但是我丝毫没有被冒犯的感觉,相反还觉得这个女孩有情有义。

这是整个饭桌上,我一次有了点心动的感觉。

不仅是因为她的故事中泄露的爱情观和我的预期相符合,更是因为她的真实。

她敢于在相亲对象面前谈自己的过去,而且表现得心驰神往,这让我对她刮目相看,同时又有些自愧不如——直到饭后我都对我的情史缄口不言。

那天我们过得蛮愉快,还不约而同地提出了看一场电影的想法。

电影当然很无聊,但是座无虚席,也许烂片的存在正是因为有很多像我们这样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观众。

我们全程没有对话,安静地假装正经,但脑子里却借用银幕的故事构建自己的剧情。我们把对方放进想象里,让未来接受当下的考验,只是她想的版本比较唯美,而我的偏放荡。

从影院出来,我恪尽职守地送她回家,不是什么浪漫的幽静小路,汽车接力似的冲散我们所有跃跃欲试的亲密。我反刍着电影里的笑话,她掩嘴微笑,其实是阻挡汽车尾气。

十分钟之后,我们在一棵杨树的斑驳下分手,她走出几步,翩然转过身,用大小拇指做了一个“电话联系”的动作。

她的身影在斑驳里忽隐忽现, 像扑扇着翅膀的蝴蝶。

那个转身深得我心,似乎是我年少时关于爱情幻想过的一个场景。

那天之后,我开始主动联系她,并时常送一些小礼物,给她惊喜。

我刻意把自己表现得善解人意,体贴温柔,每一句话都在大脑里斟酌一遍, 每一条短信都用尽了我的文采。

见面的时候,我变成了一个十足的好男人,连我自己都惊讶于自己的演技,可以这么面面俱到,事无巨细地照顾到。

作为一个演员,我做到了善始善终,作为一个评审,她打出了高分。

终于,在一个多情的夜晚,我以淋漓尽致的表演完成了一场告白。她当时兴奋的表情已经出卖了她的内心,但她还是卖了一阵关子,说了一些约法三章之类的东西,我一一点头,她面若桃花,然后把自己当成一座金像奖奖杯颁给了我。

那是一个为时三个月的长镜头,在她投入我怀中的那一刻开始,电影就已经落幕,生活正式开始。

身份的转变让我们的关系更近一步,这意味着我多了一些权利,也相应地有了一些义务。

义务是我得每天说着“晚安”入睡,权利是我可以毫无顾忌地说一句:“我想你了。”

但我更想我的足球和游戏。我们并没有爱到不能自拔,所有的含情脉脉都透着荷尔蒙的味道,我觊觎她的身体要多过她的灵魂。

我的那句“我想你”,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正如古人见面时说的“久仰久仰”一样,客套多过真心。

而她回答“我也是”,大体就是“彼此彼此”。

除此之外,我还有了明目张胆地调情的权利。

我会和她在微信上聊一些下流的话题,大多涉及双方的隐私,她起初娇骂几句,后来也同流合污。

这让我们的聊天变得和谐有趣。在天性的驱使下,我开始依恋这段感情,并乐此不疲地和她煲着电话粥。

我想这大概是因为禁忌话题让我们彼此都很兴奋,生活的约束太多,被压抑的感情总需要一个出口,男女皆是。

但我总不能靠着望梅止渴过活,所以顺理成章地,我提出了开房。

我当然说得很隐晦,甚至以一种玩笑的方式,这让我觉得进退自如。她答应得也很随意,装作配合我的顽皮,而当我真的把房间号发给她的时候,她却假戏真做般如约而至。

在整洁的宾馆里,我玩着低配电脑,她看着《都市日报》,双方都试图通过心不在焉来掩盖此行的目的。

我们说着天气,聊着日常,故意把话题拉得很远,所有的欲盖弥彰不过是声东击西。

在生硬无趣的对话后,我们终于陷入了沉默。

其实我们都明白,重点是我的下一句。

“要不要洗个澡?”我漫不经心地说。

她腼腆地抬头看了我一眼,倔强地说:“你先洗。”

“一起吧,浪费水。”

她想了想,说:“也对。”

只要心有灵犀,就不用管你的理由有多蹩脚。

我笨拙地脱着衬衣,却虚张声势地像个花客一样看着她说:“脱啊。”

她“哦”了一声,开始慢条斯理地一件一件卸去,然后叠好,放在一起,就像举行着什么仪式。

我自然不能表现得比她心急,反而要装出一副坐怀不乱的样子来——男人在“进去”之前,都是柳下惠。

“你转过去。”她用手臂挡着自己,因为害羞而有点愠色。

她的表情就像我在做一件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但我分明还没碰过她一根手指。

“你自己解得开吗?”我指了指她的粉色胸罩。

那是一件内衣,却华丽得像躺在盒子里的鲜花。

“解得开,你转过去。”她又说。

我把屁股对着她,无所事事地看着墙壁上的油画,油画里是一个半裸的女人,手里抱着一个陶器,脸上挂着见怪不怪的微笑。

大约几分钟之后,她说:“好了,转过来吧。”

我慢悠悠地转过去,看到她已经钻进了被窝。

“不是要洗澡吗?”我茫然地说。

她捂得严严实实的,只把眼睛露出来,用被子挡着嘴,说:“你去洗,然后再进被子。”

我悻悻地走进浴室,做作地开了热水器,就好像我真的是去洗什么狗屁热水澡。

当我穿着拖鞋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关了灯,我只好摸索着在她的侧面躺下。

漆黑中,我们看不清彼此的尴尬。

我尝试着把手放在她的肚子上,然后向下移去,她却抓着我的手往上面引导。

循序渐进,这也许是她钟爱的方式。

在“进入”之前,我很礼貌地征询了她的同意——很庆幸,到后我都保持了风度。

这件事的发生,标志着我们的关系开始变得正式。

不仅是因为我们有了一次水乳交融的体验,更是因为对女生来说,交身相当于交底。

在一段感情里,身体往往是女性重的筹码,当一个女人同意和你上床,这意味着“梭哈”——她翻出了底牌,孤注一掷。

所以当我们赤诚相见之后,一切都微妙地发生着改变。

这一改变首先从心理上开始。做爱之后,她在我心里有了“物化”的倾向,我开始感觉到她是属于我的了,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甚至每一个想法,我都有了审核权。

就好像她之前只存在于城堡里,而我则是心怀鬼胎的守卫,一切情意都悄无声息、不留痕迹,只远观不亵玩。而如今我打开了城堡的大门,变成了男主人,城堡里的一切我都有了处置权。

这种感觉很令人自满。

其次是行动上的改变。

追求的时候,我采取“攻势”,得到之后,我转攻为守。

那时候我甜言蜜语,不吝啬每一句赞美,为的是曲意奉承,拉近距离。现在,我当然不能再把她捧得高高在上,我告诉她,她也有很多缺点,她没有自己想的那么漂亮,我得把她拉下神坛,让她脚踏实地。

我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你长得这么丑,还敢长赘肉?”

我当然是深情款款地说的,而且多半是在她疲累地躺在我胸脯上的时候,我会揉捏着她的鼻子,把这话说得柔情蜜意。

她用嘴咬我的手指,代表嗔怒。

我则故作叹息:“还好有我,不然你得孤独终老。”

她也经常损我,而且用词刻薄。

没男人味、没责任心、时间短、身材差,她都说过,我从未在意,这就是我们本身的模样。

在热恋一个月之后,我提出了同居的想法,她痛快地答应了,想必觉得已经没有了矜持的必要。因为矜持往往是勾引,而我已经愿者上钩了。

我们租了一间公寓,房租挺高的,但我们都毫无异议地住进去了。

我想,那间屋子对我们来说有着一种特殊的意义,

似乎很神圣。当我们耐心地布置的时候,我们从中看到了婚姻。这就是让我在选择房子的时候不敢掉以轻心的原因。

我们开始像一对夫妻一样生活,一起吃饭,一起睡觉,我再也不用征求她的意见,她变得唾手可得,只是一个翻身的距离。我们再也不需要为了彼此伪装,我们彻底撕掉了面具。

我们的谈话开始变得简洁,不用再费尽心力去猜测对方的深意,眼神代替了嘴唇;我们的行动开始变得一致,在无数的对弈中,我们学会了默契。

我们的生活规律开始在妥协和迁就中归为统一。

统一的代价是不断的争吵,为了过去,为了现在,为了将来,甚至在要不要穿情趣内衣上我们也产生了分歧。我觉得那是浪漫,而她觉得反胃。我们有一大箩筐的事需要拿出来在争执中解决。

渐渐地,我们变成了一个人,有一样的想法,一样的目标,甚至一样的三观。

而激情,却是两种不同的人生相互撞击的结果。

我们失去了激情。

生活开始变得平稳,像死者的心电图一样没有波澜。那些曾经精心设计的壁纸变成了未雨绸缪的墙砖,它果真越来越像一座坟墓。

但我并没有觉得那是困兽之斗。平稳的另一层意思是轻松,那代表着我们可以尽情地变成自己,袒胸露乳地活在彼此的世界中。

那让我感觉很惬意,所以不愿改变。我竟然渐渐开始享受起这样心如止水的生活。

就像金丝雀从来都意识不到鸟笼的存在,因为翅膀本就是为了觅食,而食物已在眼前。

“日复一日”有一种摧枯拉朽的力量,它蚕食着生活的可能性,并把人的幻想安乐死。

没有了幻想的激励,我开始变得消沉。

懒得说情话,懒得摆蜡烛,懒得换姿势。她生活中所有的样子我都见过,感动时的热泪盈眶,惊喜时的欣喜若狂,它们于我已经没有了新意。

同居几个月后,我似乎又回到了从前没有她的日子,一切都按部就班,一切都了无生趣。

在多少个夜晚,我望着天花板发呆,心想:这就是爱情的全部吗?旁边是她均匀的呼噜声,像沉而有力的回答。

她的眉还是那弯眉,眼睛依旧望春风,但却失去了迷惑我的力量。

我回想之前的日子,想找到究竟是哪里发生了变化,后来我发现,都怪我们当初演得太逼真,而面具撕得太仓促。

在杨树下顾盼生姿、巧笑倩兮的是她。在床榻旁不修边幅、睡眼惺忪的也是她。

她刷牙的时候,要顺带刮一刮她的舌苔。这让我干呕,我吻她的时候并不知道。

她吃饭的时候,右上角的虎牙总是挂着肉屑而不自知。

她上厕所的时候不喜欢关门,大大咧咧地坐在那儿拉,臭气熏天。

这所有的一切,都让我迷惑不解,就像小时候次看到喜欢的女孩挖鼻屎,我不知道上帝为什么把一个无懈可击的人变得这么俗气。

有一天,我搬了凳子坐在厕所的对面,跷着二郎腿,看着她因为用力而扭曲的脸陷入了沉思。

我知道,再敬业的演员,也终有卸妆的一天。正是五谷杂粮、吃喝拉撒稀释了她在我心目中的美感。

而这一切都发生在我“进入”之后。

也许,幸福并不是得到,而是无限接近得到。

纳兰性德说“ 人生若只如初见, 何事秋风悲画扇”,这只能是妄念。如果每一对情侣都在厕所中认识,他们的感情也许才会坚如磐石。人生中所有的初见都是一场棒的表演,它让人印象深刻,无法忘怀,它把那些注定就会有的平庸衬托得狼狈不堪,以至于无法忍受。

当我带着这道人生命题坐在她对面,看着她拉屎而沉思的时候,她毫无顾忌地叉开双腿,把纸递向我说:“怎么,要帮我擦吗?”

我没理她的情话,而是严肃地说:“你的头发乱了。”

她“哦”了一声,脸部抽搐,马桶又“扑通”。

“你以前总是秀发如华。”我感伤地说。

她翻了个白眼:“你以前的鞋帮也总是洁白如雪。”

我自嘲地笑笑,我们都不愿意为了彼此保持优雅和风度了。

我抱怨她不懂克制,赘肉横生,她反唇相讥,说我不懂情趣,只顾自己。

她所有的连衣裙和化妆品都变成了招摇过市,而不是为悦己者容。

在一次次心灰意冷中, 我开始早出晚归, 偶尔宿醉。

我们的感情出现了嫌隙,但又努力保持着表面安定,不管暗流涌动,内伤如斯。

我们的话题开始生硬无趣,避重就轻地谈着油盐菜米,任凭那些芥蒂堆积,变成硫黄和硝石。

也许我们之前太过紧密,所以都感觉到了窒息,现在我们用后的默契,不断拉开距离。

感情变得摇摇欲坠,如漏风的墙壁,内心的空虚让旁人看到了可乘之机。

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给了我一个柔情蜜意的眼神,我就感觉到瞬间重生。

她可爱,迷人,重要的是还戴着优雅的面具。我无力抵挡,正如三年前杨树下的心悸。

她向我转述男友的内心游移,我们暗通款曲,惺惺相惜。

那是燥热的夏季,她热情地燃烧着自己,把衣服烧得薄如蝉翼。

我们每天发着加密短信,用一些只有我们才懂的暗语,她会在人群里隐秘地向我眉目传情,我在文件里给她放肆的回应。

我们很快不能自拔,于是只好两面演戏。在家里,我因为内疚而变得温柔,企图代替她原谅自己。

良心是好的侦探,它让我的言谈举止都暴露出了蛛丝马迹。

终于在一个傍晚,事情败露,她坐在副驾驶座盯着我的手机屏幕,眼泪决堤。

她眼睛一闭,把眼泪困住,说:“停车。”

我恬不知耻地说:“别闹,有事回家说。”

“停车。”她抽噎,“求你。”

我把车停在路边,静静地看着她,因为心虚而表现得理直气壮。

她打开车门,走进夜色。我看着她的背影,说:“你短信里也有一个男人的关心。我想我们过去爱得太深,不懂得经营,透支了后半生的幸福,所以,我们可能走到了尽头。”

她在杨树下停了脚步,却没有像三年前一样翩然回头,她说了一个“好”字,继续前进。

我加大油门, 故意让汽车轰鸣, 代替我决绝的背影。

我漫无目的地开着车,以为石头落了地,却不知道又被什么堵得难受。

路边的灌木呼啸而过,就像一去不复返的过去,我的车速逐渐降低,被这些回忆攫住了思绪。

夜色逐渐浓重,前方是一条不知名的路,我不知道通向哪里,未知让我心生恐惧,我有几次都想回头,但所有的路口都只有直行和转弯,没有掉头。

我开始发慌,心里莫名有些痛苦。我掏出手机,熟练地输入她的号码,但后拇指却停在空中,骄傲地抬着头。

我们就像谈判桌上的对手,为了获得更多的筹码而虚张声势,谁都不愿意先让一步。这筹码可以让我们在未来的合作中更有底气和资本,拥有某种话语权和主导权。

几分钟之后,手机忽然响了,是她,我带着胜利者的微笑接听了电话。

她没有说话,听筒里传来刺耳的按键音,我的心“咚”的一声撞在了胸膛,那是我们无聊时发明的求救信号。

我故作聪明地说:“别开这种玩笑。”

她没有回答。

“妈的!”

我在单行道上急转弯,然后逆流而上。

当我迎着车流行驶的时候,看着所有来势汹汹的汽车,有一种全世界都在逃离她的错觉,就好像那里正发生着什么灾难,这样的想象让我心急如焚,我紧握着方向盘,把油门踩到底,视死如归地开过去。

我把车胡乱地停在路边,飞奔往她消失的方向,终于在一片昏暗的路灯下找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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