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改:资本视角的观察与思考

国有资本做强做优做大取决于市场经营能力和资本回报率

中国建材集团董事长、党委书记  宋志平

王悦平时爱学习、爱思考、爱研究问题，是我很喜欢的一位年轻人。从学校毕业后他就一直在投行工作，对企业的改革发展也有较深的研究，他选择研究混合所有制这个题目，我很赞成。当前混合所有制的大原则已明确，人们谈论的也比较多，但市场上真正深入研究的书并不多，也很需要能系统介绍混合所制的书。《混改：资本视角的观察与思考》这本书出版前，王悦曾多次找到我，征求我的意见，由于日常工作忙碌，虽然没来得及详细阅读全部内容，但书的整体思路和主要观点我是赞成的，选择的案例也是恰当的。当今时代，一位年轻人能沉下心来写书，精神难能可贵，非常值得赞扬。
王悦长期在投行工作，他研究混合所有制大多是从资本和股权层面切入，这恰恰也是混合所有制之关键所在。混合所有制是一种新的产权制度，不再有国有和私有的纷争，而是通过股权合作的形式生成新模式，或者可以说是一种产权革命。
混合所有制并不是哪个人凭空想象或创造出来的，它符合国有企业和民营企业随着发展在市场中必然融合的规律。尤其在我国以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混合所有制共同发展的基本经济制度下，国有企业和民营企业进行了大量混合，这既解决了国有企业如何进入市场的问题，也使民营企业更加规范化。应该说我国混合所有制企业，为我国经济发展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理论都做出了重要贡献。
怎样发展我国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怎样理解我国的基本经济制度？这既是认识上的问题，也是实践问题。我国以公有制为主体，要通过做强做优做大国有资本实现国有经济的发展，但公有经济的积累，既包含国有经济、民营经济的贡献，也包含其他各种经济体的贡献，这些都形成了我国公有经济的重要来源。我国国有资本分配在两个领域：一个领域是公益事业，不以营利为目的。虽然以企业的形式存在，但毕竟带有行政管理色彩，其实这在世界各国都有，管理方式也差不多。另外一个领域是在竞争领域，国有资本不应该以单纯的国有所有制为形态，因为那样可能会引发国家资本和纳税人资本间的冲突，就会形成悖论。
国有资本可选择以混合所有制方式进入市场，伴随混合所有制企业的成长一同发展，不过混合所有制企业要和其他企业一样作为市场主体参与竞争，不应打上国家标签。国有资本是股东，享有股东的权利，像新加坡的淡马锡控股公司在全球投资很多企业，不一定都控股，也不是国有企业，却为新加坡国有资本的壮大做出了重要贡献。党的十九大提出做强做优做大国有资本，我理解有两方面的内容：一是国有企业不可能都选择做强做优做大，没有必要也不太可能；二是国有资本做强做优做大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国有资本在市场上的经营能力，取决于能否通过把国有资本投入混合所有制企业，进一步提升资本回报率。
目前对发展混合所有制的目的有两种看法：一种看法认为，通过混合所有制引入市场机制，进而提高企业的活力，提高国有资本的获利能力；另一种看法则认为，要通过发展混合所有制增加国有企业的控制力和带动力。在我看来，应把这两种看法有机结合起来，在某些特定的行业以国有股为主，吸引非公经济进入，比如像一些关系国计民生的行业；而对于充分竞争的行业，则不一定非要国有资本控股，应以引入市场化机制为主，做到“宜控则控、宜参则参”。
混合所有制企业是新产权制度下的产物，我们既不能把它当成纯国有企业来对待，也不能当成民营企业来对待。厉以宁教授说，“在一定时间内，国有企业、混合所有制企业、民营企业将会三足鼎立，支撑着中国经济，但各自所占 GDP 的比例将会有所增减，这是正常的”。厉老讲的道理是何等精辟。我们应该给混合所有制企业松绑放权，让它们真正融入市场，这才是国有资本壮大的理智选择。
我在国企工作 40 年了，从初在“北新”当厂长进行百户试点到现在已有 25 年，在参与国企改革的过程中，自己也从黑发人改成白发人。我曾用混合所有制方式把中国建材集团和国药集团先后带入世界 500 强，为壮大国有经济做出了努力。总结国企改革这些年的经验和教训，发展混合所有制不应一哄而上，也不是一混就灵，但停滞不前一定是没有出路的。国企在改革过程中应通过混合所有制方式引入市场机制，充分发挥企业家精神，为国有资本做强做优做大做出应有的贡献。
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要深化国有企业改革，发展混合所有制经济，培育具有全球竞争力的世界一流企业。这为我国发展混合所有制指明了方向，极大地鼓舞了大家改革创新、做强做优国有企业的信心。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以来，国企改革顶层设计“ 1 N”文件体系基本完成，意味着国企改革的“四梁八柱”都已确立进入试点和推广阶段，我们应以“时不我待、只争朝夕”的精神推进国企改革和混合所有制工作。正如中央有关文件所讲，改革既要有顶层设计，又要尊重基层的首创精神，把顶层设计和企业家首创精神结合起来。过去改革实践证明，没有广大企业家的参与，没有广大干部员工的响应，改革是不容易取得成功的。因此深刻理解混合所有制的内涵，真正掌握混合所有制的原则和方法，这对我们正确推行混合所有制非常必要。我们要以改革的名义，将混合所有制进行到底。

推进混合所有制改革，是深化国企改革的重要突破口。国有资本做强做优做大，国有企业提升持久竞争力，归根结底要靠改革。改革牵一发而动全身，从哪里入手？国企效率偏低、负债率偏高的问题如何解决？国资股东如何通过管资本实现不缺位、不错位？国资国企改革是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如果缺乏创新的思路、周密的策划、稳妥的实施，将很难取得理想的效果，甚至可能留下改革后遗症。在此背景下，本书以问题为导向，从资本视角出发，结合国资国企的发展现状和外部资本的改革期许，集中探讨了国企为何要混改，混改应该怎么改的问题:

方向篇
从资本层面切入，通过对国企改革发展的历程回顾和现状分析，剖析国资国企面临的瓶颈问题，以及可能的解决路径，从而理解为什么说混合所有制改革是国企改革的重要突破口，并立足国有经济全局提出了对混改方向的理解。

思路篇
结合过去3年来的实践和调研，对混改中国企可能面临的混改路径选择、混改的重点难点等问题，通过上百个案例分析，归纳出一个完整的框架性分析思路“混改十步法”，探讨混改应该怎么改，并总结了混合所有制企业六特征——主业突出、股东到位、骨干绑定、治理科学、机制高效、战略领先。

案例篇
选择了三个颇具代表性的混改案例进行了详细分析。在坚持“因地制宜、一企一策”的基础上，总结了具有共性的混改成功三要素——企业家精神、国企的资源禀赋优势和外部资本的市场化优势，以及混改的一个关键词——资本的积极流动。

前 言

国有资本做强做优做大取决于市场经营能力和资本回报率

章

绪论：站在资本视角看国企改革

节 为什么国企改革至关重要

第二节 为什么要从资本视角看国企改革

第三节 本书关注的核心问题和探讨的思路

方向篇

方向篇概述：为什么国企要混改？ 

第二章

从资本视角对国企改革的历史回顾

节 从企业视角对国企改革历程的回顾

第二节 从资本视角对国企改革历程的再认识

第三节 从资本视角对国企改革经验的总结

第三章

从资本层面切入对混改必要性的探讨

节 从国有资本现状观察国资问题

第二节 透过国资问题对国企问题的再认识

第三节 从历史实践出发对改革切入方向的思考 

第四节 混合所有制改革是破解国资国企问题的必由之路 

第五节 支撑混合所有制改革的两项关键改革条件

第四章

着眼国有经济总目标对混改设计思路的探讨 

节 集中原则：引入股权相对集中的战略投资者优先 

第二节 绑定原则：同步引入核心员工持股优先  

第三节 归核原则：打造专业化业务平台优先  

方向篇引申思考：民营资本和民营企业为什么要参与混改？   

路径篇

路径篇概述：混改应该怎么改？

第五章 

混改筹划和业务准备阶段

步骤一：筹划模式 

步骤二：筹划业务 

步骤三：筹划路径

第六章

引资本阶段：引入战略投资者 

步骤四：选择投资者 

步骤五：设计股权结构 

步骤六：确定合理价格

第七章

引资本阶段：引入核心员工持股

步骤七：引入核心员工持股

第八章

健体制和转机制阶段：混改深水区

步骤八：健全治理体制

步骤九：转换经营机制

步骤十：对接资本市场

路径篇引申思考：混改后的企业应具备哪些特征？

案例篇

案例篇概述：着眼企业层面，哪些是混改成功的共性要素？ 

第九章

中粮肉食：央企专业化业务平台混改单

第十章

深圳农产品公司：在 28 年持续改革中做大做优做强

第十一章

中国巨石：企业家精神   资本   改革，铸造全球玻纤行业的“隐形冠军” 

案例篇引申思考：着眼资本层面，什么是改革成功的关键词？ 

第十二章

展望：站在改革的时代交汇处，从 1861 年看 2021 年

节 从“官督商办”谈起，看制约混改成功的关键因素

第二节 混改，或将开启中国经济的下一个黄金十年

附录一 1978 — 2013 年国企改革的实践措施回顾

附录二 混改三原则实证分析中回归模型概述 

附录三 混改十步法思路概述

参考文献

后  记

推进混合所有制改革，是深化国企改革的重要突破口。国有资本做强做优做大，国有企业提升持久竞争力，归根结底要靠改革。改革牵一发而动全身，从哪里入手？国企效率偏低、负债率偏高的问题如何解决？国资股东如何通过管资本实现不缺位、不错位？国资国企改革是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如果缺乏创新的思路、周密的策划、稳妥的实施，将很难取得理想的效果，甚至可能留下改革后遗症。在此背景下，本书以问题为导向，从资本视角出发，结合国资国企的发展现状和外部资本的改革期许，集中探讨了国企为何要混改，混改应该怎么改的问题:

方向篇

从资本层面切入，通过对国企改革发展的历程回顾和现状分析，剖析国资国企面临的瓶颈问题，以及可能的解决路径，从而理解为什么说混合所有制改革是国企改革的重要突破口，并立足国有经济全局提出了对混改方向的理解。

思路篇

结合过去3年来的实践和调研，对混改中国企可能面临的混改路径选择、混改的重点难点等问题，通过上百个案例分析，归纳出一个完整的框架性分析思路“混改十步法”，探讨混改应该怎么改，并总结了混合所有制企业六特征——主业突出、股东到位、骨干绑定、治理科学、机制高效、战略领先。

案例篇

选择了三个颇具代表性的混改案例进行了详细分析。在坚持“因地制宜、一企一策”的基础上，总结了具有共性的混改成功三要素——企业家精神、国企的资源禀赋优势和外部资本的市场化优势，以及混改的一个关键词——资本的积极流动。

混改的核心是效率问题

中国中化集团董事长、党委书记   宁高宁

国有企业在中国的重要性不容置疑，国有企业在过去 30 年来的改革进步不容置疑，国有企业在国家安全和重要战略行业所做的贡献成绩不容置疑。但如果把角度转向微观企业层面，可以看出，中国的国有企业在净资产回报率（ROE）上比同行业的民营企业要低 2~3 个百分点，在负债比上要高 10~15 个百分点，在贷款利息上要低 1~2 个百分点，在营业额及市场占有的成长率上要明显低很多，那么不可避免的，我们要问个为什么。这个问题不仅要从社会角度、体制角度发问，从资本角度问这个问题在今天来看尤为重要。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国企做强做优，从追求数量转向追求质量，无论怎么说国企的事，这个问题都绕不过去，因为这是企业的本质。
王悦写的这本《混改：资本视角的观察与思考》，可以说从题目就切入了国企的核心。国企改革说了许多年，年年有成绩，年年也有不足，究其核心是效率问题，效率的表现是资本回报率问题。天下事都有成本，都有投入产出，如果不算回报率，不计成本，啥事都不难，难就难在有限制条件。 20 年前，我听时任四川长虹的董事长倪润峰先生说过，长虹的经营理念在改革开放以后和改革开放以前是一样的。改革之前， 地方国营长虹机器厂门口的墙上写着六个字：“优质，高产，低耗”。他说这六个字做到了，企业照样成功，关键是怎样做到。其实这六个字写的也是效率，是投入产出，今天也称为全要素劳动生产率。国企改革推进了这么多年，有人把国企改革复杂化、神秘化了，其实抓住了根本，从本质入手，一切都明了。如果说一个国家的经济运营效率主要表现在企业，那么国企效率的提升是必须进行的，国有企业净资产回报率的提升是关键指标，国有企业的改革也要把这个指标的改善作为评价因素。这是资本的视角。党的十九大提出从管资产向管资本转变，意义何等深刻。国有企业的改革就是要把国有资本改到像其他形式的资本一样的投资效率，否则就不能算成功。
国有企业如何管理好，过去多年来经过了不同形式的探索。在国有资本的所谓缺位、虚位、越位问题上不断有争论、反复。国有企业改革的方式和路径也不断深入，越来越适应市场竞争进步的要求。王悦的研究很详细地回顾了这一过程，我想这对国企改革的未来也有很好的指导作用。过往以治理结构改革为主的实践，现在转向探索混合所有制的改革。这与党的十九大报告和书记在国企党建工作会上的讲话精神一致，也是王悦正在做的工作。我们很多事情要落实就要有方法，不能让技术路径否定了改革的大目标。王悦的这本书可算是许多实践经验的总结，其中有许多很细、很实用、很接地气的做法，相信不仅会对混改有帮助，对企业的管理经营也有许多启发。比如企业资产交易如何定价，员工如何持股，机制如何转换等。王悦把这些实践写成了“十步法”，好像实用手册，一步步逻辑非常清晰，一定会对国企的混改产生积极的影响和有益的参考。
我与王悦还是十多年前他在哥伦比亚大学读书时见过，时间一晃，他已从年轻的学生变成了跨国企业的高管，他的儒雅文静、勤于思考、严谨求证、逻辑分析和综合国际国内企业评价的视野都在这本书里表现出来了。

常修泽｜著名经济学家、中国宏观经济研究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从国有经济角度看混合所有制改革的目标，一是要实现国有资本保值增值，二是把非公有资本引入国有经济内部，发挥非公有资本的“鲶鱼效应”，建立名副其实的现代公司制度，借此提高国企的活力和竞争力。基于此，我认为混合所有制的内涵应是以异质产权多元化为主旋律、同质产权多元化为协奏曲的产权多元化过程。作者立足资本视角，将混改定义为始于国有资本和“具有完整市场化特征的外部资本”的混合，并着力于在国企层面“引资本、健体制、转机制”的综合性改革，这与我的观点一脉相承。                                                 
《混改：资本视角的观察与思考》立足资本视角自成体系，更为可贵的是，其源于实践、高于实践，同时又回到实践，其中提出的设计思路和操作路径，相信对关心国企改革的读者会有一定启发。 

宋志平｜中国建材集团董事长、党委书记
王悦长期在投行工作，他研究混合所有制大多是从资本和股权层面切入，这恰恰也是混合所有制之关键所在。混合所有制是一种新的产权制度，不再有国有和私有的纷争，而是通过股权合作的形式生成新模式，或者可以说是一种产权革命。深刻理解混合所有制的内涵，真正掌握混合所有制的原则和方法，这对我们正确推行混合所有制改革非常有必要。当今时代，一位年轻人能沉下心来写这本书，精神难能可贵，非常值得赞扬。

宁高宁｜中国中化集团董事长、党委书记
王悦写的这本《混改：资本视角的观察与思考》，可以说从题目就切入到了国企的核心点上。如果说一个国家的经济运营效率主要表现在企业，那么国企效率的提升是必须进行的，国有企业净资产收益率的提升是关键指标，国有企业的改革也要把这个指标是否改善作为评价因素。这是资本的视角。党的十九大提出从管资产向管资本转变，意义何等深刻。这本书可算是许多实践经验的总结，其中有许多很细、很实用、很接地气的做法，相信不仅会对混改有帮助，对企业的管理经营也有许多启发。

赵令欢｜弘毅投资董事长
资本的参与是混合所有制改革的关键撬动力量，《混改：资本视角的观察与思考》从资本层面切入探讨国企改革，可谓把准了改革的脉搏。混改已形成广泛共识，然而怎么做，大家都在思考。王悦基于操作实践总结出混改十步法，不仅对拟混改的国企具有重要价值，也可为各类资本参与混改提供重要参考。
在碎片化研究的时代，王悦潜心3年完成的40多万字的作品《混改：资本视角的观察与思考》，相信对推动国企混改能产生积极的意义，也希望能有更多专业人士分享自己的经验，给企业家更多的智囊支持。 

何　刚｜《财经》执行主编兼《哈佛商业评论》中文版主编
从资本视角看国企改革，从效率提升看改革目标，推行混合所有制企业是上下一致的重要共识。从筹划到引资，从转制到运营，王悦全面梳理了混合所有制改革的方向、路径和案例，其新著《混改：资本视角的观察与思考》因此成为不可多得的务实与前瞻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