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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陈永正 著
出版社上海古籍出版社
ISBN9787532589197
出版时间2018-09
装帧精装
开本32开
定价148元
货号25537078
上书时间2024-10-26
注家難得。
“選詩固難,注詩尤難,非學識大過於人焉能及此哉!”杭世駿《李義山詩注序》中亦云:“詮釋之學,較古昔作者尤難。語必溯源,一也;事必數典,二也;學必貫三才而窮《七略》,三也。”指出注詩要溯源數典,須有大學識者。洪邁《容齋隨筆•續筆》云:“注書至難。雖孔安國、馬融、鄭康成、王弼之解經,杜元凱之解《左傳》,顏師古之注《漢書》,亦不能無失。”沈欽韓《王荆公詩李壁注勘誤補正•自序》云:“李注亦云贍博,然人物制度,猶有未盡,概從缺略。李氏在南宋,世傳史學,號爲方聞,又時代不甚遠,洵乎注書之難。”意謂古時大學問家注書猶有不足及失誤之處。
“主”與“客”兩因素。所謂“客”,是指注家自身所具的客觀條件。所謂“主”,是指對詩歌文本的主觀理解。理解,是注釋的首要之義。如陳寅恪《讀哀江南賦》所云“其所感之較深者,其所通解亦必較多”,這種感受能力,既源於天賦,亦有賴於後天的勤勉,志存高雅,博覽玄思,方得養成。顧隨《駝庵詩話》謂“人可以不作詩,但不可無詩心,此不僅與文學修養有關,與人格修養也有關係”,古來不少專家學者,極其聰明,讀書也多,自身所具的條件似乎甚好,但偏偏就缺乏“詩心”,缺乏審美的能力,對詩歌不敏感,無法領悟獨特的詩性語言,無法判斷其文辭的優劣美惡,可稱之爲“詩盲”,而這些缺乏想象力的飽學之士偏偏又去研究、注釋詩歌,强作解人,其效果可想而知矣。這真是既無奈又難以說得清楚的問題,可爲知者道,難爲外人言。
“注古人書,慮聞見不博也,尤慮其識不精。既博且精,又慮心偶不虛不公。”這是對注者的基本要求,一是博聞,多讀書,知識廣博;二是精識,善於鑑別,正確理解;三是公正,避免偏見曲解。郭紹虞亦云:“昔人謂史家要有才、學、識三長,我以爲注家也是如此。”(
“讀書人”在內,已經不大讀“書”了,學者不學,更成爲高校文科的癥結,研究者每倚仗電腦,搜索網絡資料,黏貼成文,並以此爲能事。作爲一位注釋家,一位社會的文化傳承者,須博聞多識,貫通古今,解讀“四部”之要籍,有深厚扎實的學問功底,對中國傳統文化有總體的認識。《論語•陽貨》論學詩,强調要“多識鳥獸草木之名”,“多識”二字,正是注釋的根基。《禮記•曲禮上》:“博聞强識而讓。”又《儒行》:“夙夜强學以待問。”注釋之學,亦待問之學,猶如領徒授業,注釋成書的目的,也是爲前人發覆,爲來學祛惑。章學誠《校讎通義》敘中提出“辨章學術,考鏡源流”之說,《又與正甫論文》中,又分論“功力”與“學問”之義,略云:“記誦名數,搜剔遺逸,排纂門類,考訂異同,途轍多端,實皆學者求知所用之功力爾。即於數者之中,能得其所以然,因而上闡古人精微,下啟後人津逮,其中隱微,可獨喻而難爲他人言者,乃學問也。”韓愈是位大文章家,他在《答侯繼書》中,對自己“終未聞通禮樂、名數、陰陽、土地、星辰、方藥”而愧悔。陳澧《東塾雜俎》亦云:“《六經》、百氏之書,有大義所極,意義所歸,亦有物名、器械、詁訓、章句、禮樂、名數、陰陽、土地、星辰、方藥,有一不明,則其事有缺。”韓愈與陳澧都是學問家,學養淵深,自知多聞博識的重要性。
注釋,屬於學術基礎建設工作,實際上是一種跨學科的綜合性研究,它涉及到多方面的知識學問。惟有通識,方有卓識。中国古典詩歌,衆體兼備、題材寬廣、寓意深刻、格調高雅,是世界文學發展史上的奇迹。然而,要真正準確讀懂古詩涵義,領悟古詩的意境,則必須從作者的生活經歷、寫作背景、創作意圖、語言風格、訓詁字詞、用典出處、前人注釋、版本考訂等等方面去綜合解讀與賞析。因此,注釋古典詩歌,至少要具備古典文學、古典文獻學、歷史學等各學科知識的基礎與積累。
“嘗謂今人纂輯之書,正如今人之鑄錢。古人采銅於山,今人則買舊錢,名之曰廢銅,以充鑄而已。”所謂“采銅於山”,可理解爲大量的、繁重的原始材料準備工作。古人煉礦成銅以“鑄錢”,猶注家以其智力、能力、學力、功力去完成注釋的過程。從版本的搜集,資料的整理、史實的考據到字句篇章的解釋、評論,環環相扣,缺一不可。古代的傑出詩人,大都是飽讀詩書的,經史子集,四部兼通。即如李白那樣放浪不羈的詩人,也自言“五歲誦六甲,十歲觀百家,軒轅以來,頗得聞矣,常橫經藉書,製作不倦”,(《上安州裴長史書》)李白爲詩,用典甚多,絕非一覽可了,更不用說杜甫、蘇軾等資書爲詩的詩人了。當代的學者也許不可能有古人那樣的博學,但也應有豐富的文字、語言、文學的以及古代文化的知識儲備。注家須培養多方面的興趣,廣泛涉獵各種書籍,具備較爲寬闊的知識面,並學會在注釋過程中,通過一些手段獲得與古人相應的知識。顏之推《顏氏家訓•勉學》云:“觀天下書未遍,不敢妄下雌黃。”吳孟復在《古籍研究整理通論自序》中引林雲銘云:“注書是古今大難事,大抵要讀得無數書在胸中,方理會得一部來;讀得全部在胸中,方理會得一篇來;讀得全篇在胸中,方理會得一段一句來。”以說明注書之不易,而“理會”二字,實爲注釋之要者。陳寅恪《楊樹達積微居小學金石論叢續稿序》云:“古來大詩人,其學博,其識卓,彼以其豐富卓絕之學識發爲文章,爲其注者亦必有與彼同等之學識,而後其注始可信。否則郢書燕說,以白爲黑,其唐突大家已甚矣。”張爾田《史微•經辨》謂明乎“古人作詩之例”,方可治詩。古人作詩,每篇有每篇之“主義”,注家亦須明確。焦循《辨學》一文,論著書者有所謂“叢綴”之學,學者“博鑑廣稽,隨有心獲,或考訂一字,或辨證一言,略所共知,得未曾有,溥博淵深,不名一物”,注釋之學,亦庶幾近之。注詩者宜涉獵群書,時刻留意,隨手摘錄,以備取用,功不唐捐,勿以此爲餖飣獺祭之事而鄙薄不爲。有時注某詩某典出處,遍翻載籍,甚至經年不得,一日偶讀一書,其典則赫然在焉,“盡日覓不得,有時還自來”,欣悅之情,實難爲他人道也。
“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注家須是通才,既要博學,還要學有專攻,經過長期的專業訓練,掌握一套完整的方法,纔能做好注釋工作。鄭樵《通志•藝文略》謂杜預解《左傳》,顏師古解《漢書》,皆因應本人學問之長處,“顏氏所通者訓詁,杜氏所通者星曆地理,當其顏氏之理訓詁也,如與古人對談;當其杜氏之理星曆地理也,如羲和之步天,如禹之行水。”注家須充分發揮所長,力避所短,纔能收事半功倍之效。所謂專攻,對於詩歌注釋來說,主要有兩方面,一是古文獻學知識,一是詩學。吳孟復指出:“研究文學的人,往往忽視語言文字”,而“治語言文字者,亦視箋疏爲小技,薄而不爲”。(
“辨章學術,考鏡源流”爲目的,其基本知識主要有以下幾方面:
“目錄之學,學中緊要事,必從此問塗,方能得其門而入。”汪國垣《讀書舉要》又云:“目錄者,綜合群籍,類居部次,取便稽考是也。目錄學者,則非僅類居部次,又在確能辨明源流,詳究義例,本學術條貫之旨,啟後世著述之規,方足以當之。”注家通過書目,找到所需的書籍,通過書錄,了解書的內容和價值,選擇值得去研究和注釋的詩家詩作。還有學會使用索引,檢索有關資料。
“底本選對,事半功倍”,故須具版本學的知識。
“校勘之學,爲清儒所特擅,其得力處真能發蒙振落,他們注釋工夫所以能加精密者,大半因爲先求基礎於校勘。”注家校勘的目的,是要恢復原書的本來面目,確定或重造一個可供注釋的底本或定本。校勘古籍,也應懂書法。現存的詩歌文獻,有不少是手稿或鈔本,整理這些文獻,宜有文字學方面的知識,熟悉篆、隸、行、草等書體。此外,還有一些刻本,其題辭序跋等往往是手寫體的,也有整本是寫刻的,如不懂書法,則極易出錯。
此外,辨僞、輯佚、鑑藏等方面的知識也非常重要。
“一分真僞,而古書去其半。”在古人的集子中,時有羼入僞詩或他人之作,須一一考出;甚至有些集子整部都是僞作,如《全唐詩》中有牟融詩一卷,陳伯海《唐詩彙評》已疑其爲元、明人所僞,陶敏、劉再華《〈全唐詩•牟融集〉證僞》一文,謂牟融本無其人,更逐一考證僞作所從出。此文已發表多年,時至今日,牟融尚未被徹底除名。辨僞必須有確鑿證據,不應光從作品的藝術水平及語言風格上作推斷定論。如李白《姑熟十詠》詩,蘇軾疑其“淺近”,孫邈謂“聞之王安國,此乃李赤詩”,如此之類的猜想及傳聞,皆不足以爲憑據。設疑尚可,如陸游謂其“决爲贋作”,則純屬武斷矣。
“完璧”矣。近日又見申聞《王觀堂應制題畫詩》一文,略云:“美國大都會藝術博物館藏宋元書畫,於元人錢選《蘭亭觀鵝圖》卷後,偶見王國維於民國十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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