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国文说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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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国文说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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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国文

出版社万卷出版公司

ISBN9787547041802

出版时间2016-06

装帧精装

开本32开

定价42.8元

货号23968691

上书时间2024-1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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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相描述:全新
商品描述
导语摘要

这里的文字和故事 透过百千年历史的雾 和你酣畅说话 对酒当歌!大师李国文谈历史,长见闻宽视野。首次精装成套出版,配以精美藏书票,与众不同、品味独到。

商品简介

这里的文字和故事 透过百千年历史的雾 和你酣畅说话 对酒当歌!大师李国文谈历史,长见闻宽视野。首次精装成套出版,配以精美藏书票,与众不同、品味独到。

作者简介
李国文,小说家,散文随笔作家,曾任中国作家协会理事,主席团成员,《小说选刊》主编。现为中国作家协会作家。近期著作《中国文人的非正常死亡》和《中国文人的活法》在读者中产生较大影响。前书曾获得2003年华语媒体文学大奖。至今,他已写作了五百万字的文学作品,并被译成英、法、德、朝鲜文在海外出版。1930年生于上海。祖籍江苏盐城。1947年在南京国立戏剧专科学校学习理论,编剧。1957年夏天,因在《人民文学》发表小说《改选》,由此罹祸22年。直到1979年才重新执笔。1980年春天,重新回到文坛。首篇作品《月食》,获得当年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随后,长篇小说《冬天里的春天》问世,1982年获得首届茅盾文学奖。1984年,《花园街五号》出版,因几与时代同步,成为当年十大畅销书之一,并被改编为电影和电视剧。《危楼记事》是一部由系列短篇合成的长篇小说,其中,《危楼记事之一》曾获1984年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中篇小说《涅槃》获得首届鲁迅文学奖。随笔集《大雅村言》获得第二届鲁迅文学奖。“他是当代将学识、性情和见解统一得好的散文家之一,颇有法国作家蒙田之风。”(评论家谢有顺)

目录
01唐朝的天空
02唐朝的声音

03唐朝的胃口

04唐朝的钉梢

05唐朝的“苦迭打”

06唐朝的歌手

07唐朝的不死药

08唐朝的谎话政治

09唐朝的聪昏周期率

10从开元到天宝

11仰天出门大笑去

12李白与王维

13总为从前作诗苦

14桃花潭水

15梦碎孟浩然

16千古黄鹤在

17止其当止

18锦瑟无端五十弦

19曾经沧海难为水

20人间惟有杜司勋

21居大不易白乐天

22白行简的《大乐赋》

23“王杨卢骆”

24“北门学士”

25韩愈的长短

26李泌的聪明

27说嘴容易

28读《陋室铭》

29胡椒八百石

30唐末食人考


内容摘要

这里的文字和故事 透过百千年历史的雾 和你酣畅说话 对酒当歌!大师李国文谈历史,长见闻宽视野。首次精装成套出版,配以精美藏书票,与众不同、品味独到。

主编推荐
李国文,小说家,散文随笔作家,曾任中国作家协会理事,主席团成员,《小说选刊》主编。现为中国作家协会作家。近期著作《中国文人的非正常死亡》和《中国文人的活法》在读者中产生较大影响。前书曾获得2003年华语媒体文学大奖。至今,他已写作了五百万字的文学作品,并被译成英、法、德、朝鲜文在海外出版。1930年生于上海。祖籍江苏盐城。1947年在南京国立戏剧专科学校学习理论,编剧。1957年夏天,因在《人民文学》发表小说《改选》,由此罹祸22年。直到1979年才重新执笔。1980年春天,重新回到文坛。首篇作品《月食》,获得当年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随后,长篇小说《冬天里的春天》问世,1982年获得首届茅盾文学奖。1984年,《花园街五号》出版,因几与时代同步,成为当年十大畅销书之一,并被改编为电影和电视剧。《危楼记事》是一部由系列短篇合成的长篇小说,其中,《危楼记事之一》曾获1984年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中篇小说《涅槃》获得首届鲁迅文学奖。随笔集《大雅村言》获得第二届鲁迅文学奖。“他是当代将学识、性情和见解统一得好的散文家之一,颇有法国作家蒙田之风。”(评论家谢有顺)

精彩内容
唐朝的“苦迭打”公元626年的夏天,唐高祖武德九年六月四日的清晨,秦王李世民在京师长安的皇宫北门,也就是太极宫的玄武门,发动了一次争夺皇位继承权的武装叛乱。这一场唐朝的“苦迭打”,使得中国历史上的“样板”皇帝,正式登上“贞观之治”的舞台。“苦迭打”,意即“政变”。为日文的外来语,由法文的“coup d’état”音译过去。二十世纪的三十年代,一些好时髦、好洋货的知识分子,将它从东洋搬到中国来。和当下的中国文人一样,那时的知识分子要不说上几个洋人的名字,或者,要不写出几句洋人的词语,就好像早晨起床以后没有刷牙,满嘴不自在的感觉一样,这成了一种数典忘祖的病态。“苦迭打”一词,到中国后,可能由于水土不服的缘故,很快就销声匿迹了。然而,阴魂不散,公元1966年,也是个夏天。有一天,我从一份叫作《井冈山》的战斗快报上,看到在一次中央全会上的报告。这个久违了的词汇“苦迭打”,忽然跳入了眼睛,我吓了一跳。那时,横扫一切的“革命派”,虽造反勇气无比高涨,但基本文化相当缺失。于是传了我这个“牛鬼蛇神”去。问我,何谓“苦迭打”?我说,即中文之“政变”。又问,是他要“政变”别人,还是别人要“政变”他?这个问题,不好回答,不敢回答,也不想回答,唯有咬紧牙关,三缄其口。尴尬地冷场三十秒以后,我听到头儿口中喷出一声“滚”,便马上抱头鼠窜而出。后来,这个贩自东洋的外来语,又很快在中国的语言环境中消失了。话题还是回到唐代那次李世民的“苦迭打”上去。大唐武德九年,六月里的这一天,都城长安的天气不错,可高祖李渊的心情却不好。尽管花红柳绿,碧水漪涟,一派宜人的仲春景色,泛舟宫内湖上的他,却没有平素里雄激素蓬勃、性冲动踊跃的样子。这位老爷子,有点精神不振,有点情绪失常,还有一种大事不好的预感。唐时京师的规模,现在的西安包括郊区再乘以十,恐怕都赶不上。因此,李渊在隋代大兴宫基础上扩建起来的太极宫,数倍于北京的紫禁城,当是可以肯定的。太极宫里的东海、西海、南海三池,以唐朝人的大气派、大手笔,大概比今天北京城里的后海、北海、中南海,要宏敞宽阔得多。然而,陛下的意乱心烦,让那些簇拥着他的女宠们,不知该怎样来哄老人家开心。陪他乘船同游的裴寂、萧瑀、陈叔达等几位近臣,心里当然明晰得很,正是他的三个儿子,老大李建成、老二李世民、老三李元吉,为权位之争,已经闹到乌天黑地,不可开交的地步,这令他焦头烂额。而其中,让他吃不准的,就是秦王。此时此刻的李世民,是一座开始冒出通红岩浆的活火山,只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爆发,什么样子的爆发,是天摇地动,是翻山倒海。事情发展到这种无计可施、无能为力、无可奈何的三无境界,大家都在等待着这一触即发、非炸不可的场面,因此。整个太极宫内,笼罩着一股不祥气氛。李世民是个好皇帝,那是后话,但他夺得权位的手段,不敢恭维。清人王夫之责疑:“况太宗之以夺大位为心,有不可示人之巨慝乎?”(王夫之《读通鉴论》)“慝”,就是邪恶。这位学者认为他“慝”得很。由于他的贞观之治,曾经是历史上令人憧憬的黄金时代,所以千年以来的中国人,通常都避而不谈他的这个“慝”。然而,这场“苦迭打”,从玄武门对李建成射出箭开始,到后将老爷子逼当太上皇为止,作为电视连续剧的每一出,每一个分镜头,无不充满了“慝”。这出他自编自导自演的大戏,足可以看到他蓄谋已久,处心积虑,全力以赴,使出浑身解数,为攫取这个国家权力,早就准备“喋兄弟之血于国门”,无恶不作的。所以,王夫之说,别以为他是什么好东西,当他“亲执弓以射杀其兄,疾呼以加刃其弟,斯时也,穷凶极惨,而人之心无毫发之存者也”。这时候,做出如此禽兽不为的恶行,他的结论是,这位中国历史上的“样板”皇帝,“不可复列于人类矣”(王夫之《读通鉴论》)。王夫之的结论告诉我们,再伟大的人,有其“伟小”的一面,“伟小”这个词汇是不存在的,它的意思却人人都能体会。知其伟大,识其“伟小”,大概就是我们阅读历史时,应该具有的起码的辩证法了。然而,成者为王败者寇,在中国,谁赢了,谁就嘴大,谁就有理,谁输了,谁就是臭狗屎,谁就会被踏上千万只脚,永世不得翻身。一部二十四史,从来都是胜利者的大嘴史,失败者的完蛋史。我的古代同行,那些中国文人们,也许本意想写出真实,也许内心想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可他们长有这份胆子吗?他们敢不视胜利者的眼色行事吗?领导画一个圈子在那里,打死他也不敢出格的。因为他们得靠皇帝老子赏饭吃,不知什么时候皇帝老子一不高兴,摸摸你的脑袋,捏捏你的脖子,怕是吃什么都不会香的了。这样一来,文人们便努力放淡得无味的屁,尽量闭上说真话的嘴,于是,玄武门之变的负面部分、肮脏部分、黑暗部分、见不得天日的部分,也就是王夫之所说的唐太宗的“慝”,在竭力讳言、拼命粉饰、乱加窜改、尽量湮没以后,后人从那些语焉不详的记载中,休想了解当时那场骨肉屠杀的真实历史。历史,总是让你看它要你看的那些,所以,信史不如疑史。不过,平心而论,李世民公元626年的武装政变,夺得帝位,对他个人而言,应该得到很高的评价。与他公元617年至627年的荡平群雄,建立唐朝,与他公元627年至649年的贞观之治,一统宇内,可视为他平生中并列的三大杰作。中国的历朝历代,宫廷政变,家常便饭,不可胜数,但达到李世民这次“苦迭打”完美水平者,找不出第二个。李世民打江山,漂亮;治天下,漂亮;夺得帝位,也漂亮。就政变,谈政变,你不能不佩服李世民之英明睿智,神武果断,坚定决绝,毫不“费尔泼赖”,一点也不拖泥带水的王者风度。综观这次“苦迭打”全部运作过程,那完美娴熟、毫无漏洞的韬略;那击中要害、攻势凌厉的战术;那策反御军、瓦解劲敌的阴谋;那重点消灭、下手无情的残忍;若不带王夫之的正义感,从政变学的技术角度来看,那父子三人,败倒在他名下,也是活该的。他太强了,不是一般的强,而那三位,一个是笨蛋,一个是混蛋,一个是老糊涂蛋,只好出局。我不知道秦王府的谋士们,在策划这次政变时,事先作过政治预案没有?敌我双方要付出多大代价。但战果,当得上“多、快、好、省”四字。少的流血,小的成本,短的时间,的善后,几乎不到一个对时,基本结束战斗,太阳尚未完全落山,战场业已打扫干净。人不知、鬼不觉之间,太极宫出现了新的主人。整个长安城几乎没有被这场“苦迭打”惊动,因为这个城市太大了,加之那时没有手机可发短信,没有网络可传消息,也没有娱记和狗仔队,报道这次政变的一个重要诱因,李渊那两个宝贝儿子,竟联合起来给他们的老爹,戴上绿帽子。也许,这次“苦迭打”的起因,是个永远的谜,究竟这对难兄难弟,睡了他父亲若干太太中的哪几位,连史家都捂着嘴,摇着头,以一句“宫禁深秘,莫能明也”,来搪塞后人。夜色朦胧中的上弦月,照例挂在城墙的角楼上。它发现谁也不觉得六月的这一天,在玄武门所发生的一切,对大唐王朝来说,意味着什么。平康里那厢的性服务行业,姐姐们照常开门接客,酒家胡开的西域饭店,半裸的胡姬笑靥迎人,曲江池的进士们经常聚会的歌厅,妖娆的歌伎余音绕梁,总之,夜未央的长安城,仍是一派升平气象。这种投入极少、产出极大的政变,可谓破天荒的纪录。不是我们中国人总爱炫耀那辉煌的过去,就拿这个“coup d’état”来说,翻开《不列颠百科全书》,解释这个词汇所引用的例证,简直令人笑掉大牙。书中认为1799年11月9日(雾月18日)波那巴·拿破仑推翻督政府;1851年路易·拿破仑解散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国民议会,为典型的政变。哦!天哪!那小儿科的叔侄俩,所搞的“苦迭打”,与大唐王朝李世民的玄武门之变,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是无法相提并论的。李世民政变水平何以如此之高,因为他“夺大位之心”久矣!大唐王朝建国以来,面临着内忧外患,立足未稳,李世民当然不会搞“苦迭打”。公元622年(武德五年),解决了窦建德、王世充两个军阀的内忧以后,而外患突厥颉利还在集结力量之时,他认为可以腾出手来,进行“苦迭打”的谋划了。虽然正史有关玄武门之变的记载,非常简略,而且反复强调,是太子李建成和齐王李元吉逼迫陷害之下,李世民一再退让,退得无可再退的自卫反击。这当然是御用文人的说辞,掌握了国家机器和舆论导向的李世民,即使拍胸脯,让其秉笔直书,他们也不敢拿自己脑袋开玩笑的。,李世民可不是一个脓包;第二,李渊、李建成、李元吉加在一起,绝不是他的对手。逼迫是有的,陷害也是有的,而李世民之所以一再忍受,不作反弹,正是其狡猾处。两兄弟根本不晓得他们自以为得意的,施之于李世民的一切恶行,恰好给了李世民用来制造舆论,用来邀买民心,用来激励部属,用来张大形象的绝妙卖点。公元624年(武德七年),也是六月,李世民开始进行政变的试探。他搞了一次盛大的阅兵式,以献俘的名义,以凯旋的形式,亲率野战部队,进入京畿重镇,直接挑战太子的近卫军和皇宫的御林军,这实际上是准备武装叛乱的实兵预习。正史是这样记载的:
太宗亲披黄金甲,陈铁马一万骑,甲士三万人,前后部鼓吹,俘二伪主及隋氏器物辇辂献于太庙。高祖大悦,行饮至礼以享焉。(《旧唐书》)
如此旌旗蔽日的千军万马,如此剑戟戳天的铁骑劲旅,这不是示威,还能是什么?老爷子无论如何也是“悦”不起来的。没有办法,他有愧于这个儿子,对这位拥兵自重,率部压城的秦王,他有沉重的负债心理。怎么办,李渊只能以超规格赏赐,来安抚他,实施政治上的赎买了。
高祖以谓太宗功高,古官号不足以称,乃加号天策上将,领司徒,尚书令。(《新唐书》)十月,加号天策上将,陕东道大行台,位在王公上。增邑两万户,通前三万户。赐金辂一乘,衮冕之服,玉璧一双,黄金六千斤,前后部鼓吹及九部之乐,班剑四十人。(《旧唐书》)
为什么老爷子感到歉疚呢?据《新唐书》载:“初,高祖起太原,非其本意,而事出太宗。及取天下,破宋金刚、王世充、窦建德等,太宗功益高。”没有秦王,不可能有李渊的今天。但是,武德元年,禅隋立唐,按嫡长制的封建继承传统,他立李建成为太子。这当然无可厚非,然而却是一步臭棋。这个庸君,多好说不上,多坏也说不上,指望他有超常的英明之举,立嫡选贤,是不可能的。但这样一来,摆不平这位立下汗马功劳的儿子,制造了三兄弟的尖锐矛盾,成了老爷子的心病,也成为唐朝初年的乱源。一、李世民一心要“苦迭打”,而且除此以外,别无选择;二、李渊怕李世民“苦迭打”,拼命采取补偿措施,封官许愿,物质满足;三、李建成有危机感,很怕这位老弟搞“苦迭打”,便与李元吉结盟,并联络后宫佳丽,因为老爷子好色,枕头风很管用,努力打压削弱秦王。权力,即诱惑;的权力,是的诱惑。一个芝麻绿豆大的官,还抢得头破血流呢,何况皇帝,南面为王?到了公元626年(武德九年),三兄弟针锋相对的权力斗争,已经公开化、白热化,基本上无法缓解了。而李渊突然火上浇油,更加剧了李世民的“苦迭打”的进展速度。我估计,唐高祖刚刚花甲之年,已经患有老年痴呆的早期症状了。也许中国当皇帝的人,位高权重,养尊处优,耽于声色,放纵欲望(不光光是性欲,还包括一切一切的欲),结果,反倒促使人的生理机能加剧退化。正如熟得过快的瓜,未破先娄,外观还说得过去,内里早就一锅糊涂糨子。这种越活越颠倒、越老越错乱的不死之死,似乎是中国执政者难逃的宿命。
上(即李渊)晚年多内宠,(生殖能力到老而弥壮,先后生有)小王且二十人,其母竞交结诸长子以自固。建成与元吉曲意事诸妃嫔,谄谀赂遗,无所不至,以求媚于上。或言蒸于张婕妤、尹德妃,宫禁深绝,莫能明也。
一方面,是两个儿子告御状,另一方面,是若干女人嚼舌头,李渊对李世民的政策,忽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收回以前所有承诺,不再采取怀柔政策,与此同时,拆散他的队伍,调开他的将领,处置他的部属,削弱他的实力。高祖的变卦,不是在消解矛盾,而是在激化冲突,逼得李世民刻不容缓地启动“苦迭打”程序,决定在玄武门一锤定音。而要将李建成、李元吉,齐聚于玄武门而歼之,他是请不动的,必须有父王的传唤,才能将他们召来。六月三日晚,李世民决定激怒高祖,就抓住“建成元吉淫乱后宫”的这个“蒸”字,使得这只自以为雄风不倒的老公鸡,立刻血压升高,手脚冰凉。何谓“蒸”?即“下与上通奸”。接下来,李世民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地陈情:“臣于兄弟无丝毫负,今欲杀臣,似为世充、建德报仇。臣今枉死,永违君亲,魂归地下,实耻见诸贼。”在气头上的李渊,正被绿帽子弄得怒火中烧,哪里再听得下去,只是吩咐他:“明当鞫问,汝宜早参。”便回后宫处置那两个淫妇去了。(袁枢《通鉴纪事本末》)次日清晨,他一心等着这场三堂会审,当面对质。可日已当顶,既不见原告,也不见被告。还在纳闷,还在游艇上闷闷不乐之时,那宫城北门早就驳上火了。冷兵器时代,其实是无声的战争,宫城又大,战场上的厮杀动静,根本传不到他耳边。他哪里料到,心毒手辣的李世民,早做好套子,率部包围住匆匆进宫来的两兄弟。他在暗处扯满了弓,心里在说:“老哥,你就看箭吧!”他要先消灭这个抢了他太子位的哥哥,方解心头之恨。这就是杜甫那首《前出塞》的诗所写“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长,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了。虽然他们同为一母所生,但不是鱼死就是网破的决战一刻,也就无所谓血缘,无所谓亲情。他先张弓射杀其兄李建成,接着尉迟恭又与他一起杀了其弟李元吉。更无比残忍的是,嘁里咔嚓,将太子五子——李承道、李承德、李承训、李承明、李承义;元吉五子——李承业、李承鸾、李承奖、李承裕、李承度,统统斩草除根,一个不留。据说,只有李元吉的妻子,人称小杨后的漂亮女人,是的例外,不但没有受到驱逐出宫的威胁,也没受到被迫为尼的处置,而是被李世民一把抱起,放在自己的坐骑上,带回到秦王府,成为新宠。《新唐书》卷八十《太宗诸子》中,曹王明之列传如此写着:“曹王明,母本巢王妃,帝宠之,欲立为后,魏征谏曰:‘陛下不可以辰赢自累。’遂止。贞观二十一年,始王曹,累为都督、刺史。”从这种行为可以看到,兄死娶嫂、弟死纳媳的边外民族之风俗,对李世民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魏征是中原人,自然会认为伤风败俗。李世民先杀了一兄一弟,后杀了他俩的儿子,加在一起,共十个侄子。至此,只能一不做、二不休下去,随即进得宫内,与老头子理论。其来势汹汹的样子,其杀气腾腾的神气,在场的大臣很清楚,显然是要和这位进退失据、前后矛盾、昏庸失察、轻信谗言的老爷子算账的。如果李渊硬是不合作的话,不是手起刀落,身首分离,就是推下船去,将其溺毙。对一个六亲不认、杀红了眼的人来说,已经杀掉这么多的兄弟子侄,还怕多杀一个亲老子?宋人洪迈在《容斋随笔》中说:“唐高祖以秦王之故,两子十孙同日并命,不得已而禅位,其方寸为如何?”李渊只好识相,只能知趣。他不傻,别以为他这个儿子干不出弑父的事情来。虽然如今上了年岁,无论如何,想当年也曾经是一位枭雄,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光棍原则,久惯江湖的他,还是懂得的。尤其看到那个满身披挂、持矛带刀的尉迟敬德,他儿子李世民的得力助手,必然是这次政变的武装力量总指挥,已经命令游船靠岸。那一张铁青的脸,使他顿时清醒。,他不再是昨天的李渊;第二,他儿子也不再是昨天的李世民了。昨天的李渊要李世民死,这儿子绝活不成。同样,今天的李世民不想让李渊活下去,他这个老子也是必死无疑。李渊不得不承认自己输了,更不得不表示自己服了。步,他答应先确立其太子地位,马上昭示全国;第二步,他答应乖乖禅位当太上皇,保证退居二线,不碍手碍脚。有了这个许诺,裴、萧、陈三位又给他做足面子,“建成、元吉本不预义谋,又无功于天下,疾秦王功高望重,共为奸谋。今秦王已讨而诛之。秦王功盖宇宙,率土归心,陛下若处以元良,委之国事,无复事矣!上曰:‘善,此吾之夙心也!’”(司马光《资治通鉴》)李世民何等聪明角色,见好就收,马上跪下来,仰脸凑上去,吮吸老爷子的乳头,表示不忘根本。这种效忠礼节,有点莫名其妙,如此匪夷所思的场面,当然相当可笑。也许李氏祖先,出身夷狄,有这样一种奇风异俗吧?于是,李世民从玄武门这片“血泊”中,开始他的“贞观之治”。后来,人们记住了“贞观之治”,而忽略了“血泊”,也就不去计较他的那些无法见诸光天化日的“慝”。因为中国人对于统治他们的皇帝,要求其实是很不高的。你不杀他,他觉得万幸,你给他一口饭吃,他感到皇恩浩荡。经历了太多的庸君、昏君、淫君、暴君,居然在一筐烂苹果中,还有较为完好、说得过去的一个唐太宗,也属太难得、太稀罕、太金贵了。哪怕果皮上有些锈渍斑点,有些磕碰硬伤,也就不那么当回事,也就瑕不掩瑜,帮着他把历史的这一页翻了过去。偶读近人陈寅恪的《隋唐制度渊源略论稿》,他谈到李世民的这次“苦迭打”时说:“惟唐武德九年六月四日玄武门之变,太宗所以能制胜建成元吉者,其关键实在守玄武门之禁军,而旧史记载殊多隐讳,今得巴黎图书馆藏敦煌写本伯希和号2640李义府撰常何墓志铭以供参证,于当日成败所以然之故益了然可知矣。”看来,这次“苦迭打”关键之关键,是玄武门禁军首领常何,史书都讳而不谈了。这位李建成的部属,并非是在那天战场上的阵前倒戈,弃暗投明的,而是早就被李世民所笼络,所收买,而归顺成为埋在玄武门的内应。李建成、李元吉在六月三日夜里,已经得到张婕妤的线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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