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禅:文化名家话佛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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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禅:文化名家话佛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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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马明博 等编

出版社中国青年出版社

ISBN9787515310084

出版时间2012-09

装帧平装

开本16开

定价36元

货号22870831

上书时间2024-1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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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相描述:全新
商品描述
导语摘要

  人人心中皆有禅。读禅意文字,品禅意人生,这是一本让内心感到清凉的书。本书汇集了诸多文化名家与“禅”有关的经典文章,如鲁迅、丰子恺、黄永玉、金庸、周国平讲述与禅结缘的故事;沈从文、金庸、余秋雨、贾平凹用生命书写对佛性与人性的感悟;梁思成、范曾、舒乙细述有关佛的建筑、雕塑、艺术之美,博大精深。



目录

人间佛话
鲁迅    我的第一个师父
弘一    我在西湖出家的经过
老舍    宗月大师
夏丐尊  弘一法师之出家
叶圣陶  两法师
黄永玉  蜜泪
明海    随师学禅
航鹰    俗眼观佛门:我拜见了证严法师
启功    仁者永远无尽意
姜昆    拥有“法喜”的李娜


莲影禅心
丰子恺   佛无灵
金庸     皈依的心路
周国平   信仰之光
史铁生   神位?官位?心位
许地山   香?愿
韩少功   空谷足音
李敬泽   汉语中的梵音
沈从文   劝人读经
贾平凹   残佛
池莉     晒月亮


谛观有情
戴厚英   结缘雪窦寺
马丽华   灵魂像风
韩小蕙   欢喜佛境界
于坚     在哲蚌寺看晒佛
蒋子龙   回忆五台山车祸
萧红     长安寺
汪曾祺   幽冥钟
周作人   山中杂信
铁凝     正定三日


襟怀云水
余秋雨   千年一叹
朱自清   潭柘寺?戒台寺
徐志摩   天目山中笔记
季羡林   佛教圣迹巡礼
费孝通   鸡足朝山记
张中行   广化寺
林非     两晤卢舍那大佛
冯骥才   游佛光寺


艺海慈航
熊秉明   佛像和我们
梁思成   记五台山佛光寺
陈从周   僧寺无尘意自清
郑振铎   云冈
范曾     大乘起信
施蛰存   旅晋五记
舒乙     最美的就在这儿


生活禅语
净慧    生活禅开题
星云    禅与现代人的生活
圣严    禅与现代生活
证严    静思语
林谷芳  亲切与真实



内容摘要

  人人心中皆有禅。读禅意文字,品禅意人生,这是一本让内心感到清凉的书。本书汇集了诸多文化名家与“禅”有关的经典文章,如鲁迅、丰子恺、黄永玉、金庸、周国平讲述与禅结缘的故事;沈从文、金庸、余秋雨、贾平凹用生命书写对佛性与人性的感悟;梁思成、范曾、舒乙细述有关佛的建筑、雕塑、艺术之美,博大精深。



主编推荐

  什么是禅?禅是万古长空,一朝风月。禅是刹那永恒,一念三千。禅在云水,禅在形色,禅在本心,禅在文字。
  与禅结缘,用生命体验禅意的曲径通幽;人间佛话,看人性向佛性的无限趋近。人生百味,世相万千,说佛性,谈禅趣,让我们循迹诸位文化名家的心路,去体味其中的妙不可言……



精彩内容

  我在西湖出家的经过
  弘一
  杭州这个地方,实堪称为佛地;因为那边寺庙之多,有两千余所,可想见杭州佛法之盛了。
  近越风社要出关于“西湖”的增刊,由黄居士来函要我做一篇西湖与佛教之因缘,我觉得这个题目的范围太广泛了,而且又无参考书在手,于短期内是不能做成的。
  所以现在就将我从前在西湖居住时,把那些值得追味的几件零碎的事情说一说,也算是纪念我出家的经过。
  一
  我次到杭州,是光绪二十八年七月(本篇所记的年月,皆依旧历)。
  在杭州住了约摸一个月光景,但是并没有到寺院里去过。只记得有一次到涌金门外去吃过一回茶而已,而同时也就把西湖的风景稍微看了一下子。
  第二次到杭州时,那是民国元年的七月里,这回到杭州倒住得很久,一直住了近十年,可以说是很久的了。
  我的住处在钱塘门内,离西湖很近,只两里路光景。
  在钱塘门外,靠西湖边,有一所小茶馆,名景春园,我常常一个人出门,独自到景春园的楼上去吃茶。当民国初年的时候,西湖那边的情形,完全与现在两样;那时候还有城墙及很多柳树,都是很好看的。除了春秋两季的香会之外,西湖边的人总是很少,而钱塘门外,更是冷静了。
  在景春园的楼下,有许多的茶客,都是那些摇船抬轿的劳动者居多。而在楼上吃茶的就只有我一个人了,所以我常常一个人在上面吃茶,同时还凭栏看看西湖的风景。
  在茶馆的附近,就是那有名的大寺院——昭庆寺了。
  我吃茶之后,也常常顺便地到那里去看一看。
  当民国二年夏天的时候,我曾在西湖的广化寺里面住了好几天,但是住的地方,却不是在出家人的范围之内,那是在该寺的旁边,有一所叫作痘神祠楼上的。
  痘神祠是广化寺专门为着要给那些在家的客人住的,当时我住在里面的时候,有时也曾到出家人所住的地方去看看,心里却觉得很有意思呢!
  记得那时我亦常常坐船到湖心亭去吃茶。
  曾有一次,学校里有一位名人来演讲,那时,我和夏丏尊居士两人,却出门躲避,而到湖心亭上去吃茶!当时夏丏尊曾对我说:“像我们这种人,出家做和尚倒是很好的!”那时候我听到这句话,就觉得很有意思,这可以说是我后来出家的一个远因了。
  二
  到了民国五年的夏天,我因为看到日本杂志中,有说及关于断食方法的,谓断食可以治疗各种疾病。当时我就起了一种好奇心,想来断食一下,因为我那个时候,患有神经衰弱症,若实行断食后,或者可以痊愈亦未可知。要行断食时,须于寒冷的季候方宜,所以我便预定十一月来作断食的时间。
  至于断食的地点呢?总须先想一想,及考虑一下,似觉总要有个很幽静的地方才好。当时我就和西泠印社的叶品三君来商量,结果他说在西湖附近的地方,有一座虎跑寺,可作为断食的地点。
  那么我就问他:“既要到虎跑寺去,总要有人来介绍才对,究竟要请谁呢?”他说:“有一位丁辅之,是虎跑的大护法,可以请他去说一说。”于是他便写信请丁辅之代为介绍了。
  因为从前那个时候的虎跑寺,不是像现在这样热闹的;而是游客很少,且十分冷静的地方啊!若用来作为我断食的地点,可以说是相宜的了。
  到了十一月的时候,我还不曾亲自到过,于是我便托人到虎跑寺那边去走一趟,看看在哪一间房里住好。回来后,他说在方丈楼下的地方,倒很幽静的;因为那边的房子很多,且平常的时候都是关起来,客人是不能走进去的,而在方丈楼上则只有一位出家人住着而已,此外并没有什么人居住。
  等到十一月底,我到了虎跑寺,就住在方丈楼下的那间屋子里了。我住进去以后,常常看到一位出家人在我的窗前经过,即是住在楼上的那一位,我看到他却十分欢喜呢!因此就时常和他来谈话,同时他也拿佛经来给我看。
  我以前虽然从五岁时,就时常和出家人见面,时常看见出家人到我的家里念经及拜忏,而于十二三岁时,也曾学了放焰口,可是并没有和有道德的出家人住在一起,同时也不知道寺院中的内容是怎样,以及出家人的生活又是如何。
  这回到虎跑寺去住,看到他们那种生活,却很欢喜而且羡慕起来了!
  我虽然在那边只住了半个多月,但心里头却十分愉快,而且对于他们所吃的菜蔬,更是喜欢吃,及回到了学校,以后我就请佣人依照他们那种样的菜煮来吃。
  这一次,我到虎跑寺去断食,可以说是我出家的近因了。
  三
  及到了民国六年的下半年,我就发心吃素了。
  在冬天的时候,即请了许多的经,如《普贤行愿品》、《楞严经》及《大乘起信论》等很多的佛经,而于自己的房里,也供起佛像来,如地藏菩萨、观世音菩萨等的像,于是亦天天烧香了。
  到了这一年放年假的时候,我并没有回家去,而到虎跑寺里面去过年。我仍旧住在方丈楼下,那个时候,则更觉得有兴味了。于是就发心出家,同时就想拜那位住在方丈楼上的出家人做师父。
  他的名字是弘详师,可是他不肯让我去拜他,而介绍我拜他的师父。他的师父是在松木场,护国寺里面居住的,于是他就请他的师父回到虎跑寺来,而我也就于民国七年,正月十五日受三皈依了。
  我打算于此年的暑假来入山,而预先在寺里面住了一年后,然后再实行出家的。当这个时候,我就做了一件海青,及学习两堂功课。
  二月初五那天,是我母亲的忌日,于是我就先于两天以前到虎跑寺去,在那边背诵了三天的地藏经,为我的母亲回向。
  到了五月底的时候,我就提前先考试,而于考试之后,即到虎跑寺入山了。到了寺中一日以后,即穿出家人的衣裳,而预备转年再剃度的。
  及至七月初的时候,夏丏尊居士来,他看到我穿出家人的衣裳但还未出家,他就对我说:“既住在寺里面,并且穿了出家人的衣裳,而不即出家,那是没有什么意思的,所以还是赶紧剃度好。”
  我本来是想转年再出家的,但是承他的劝,于是就赶紧出家了。于七月十三日那一天,相传是大势至菩萨的圣诞,所以就在那天落发。
  落发以后,仍须受戒的。于是由林同庄君的介绍,而到灵隐寺去受戒了。
  灵隐寺是杭州规模的寺院,我一向是对看它很喜欢的,我出家了以后曾到各处的大寺院看过,但是总没有像灵隐寺那么好!
  八月底,我就到灵隐寺去,寺中的方丈和尚却很客气,让我住在客堂后面芸香阁的楼上。当时是由慧明法师做大师父的,有一天我在客堂里遇到这位法师了。他看到我时,就说起:“既系来受戒的,为什么不进戒堂呢?虽然你在家的时候是读书人,但是读书人就能这样地随便吗?就是在家时是一个皇帝,我也是一样看待的。”那时方丈和尚仍是要我住在客堂楼上,而于戒堂里面有了紧要的佛事时,方去参加一两回的。
  那时候我虽然不能和慧明法师时常见面,但是看到他那种的忠厚、笃实,却是令我佩服不已的。
  受戒以后,我就住在虎跑寺内。到了十二月,即搬到玉泉寺去住,此后即常常到别处去,没有久住在西湖了。
  神位?官位?心位
  史铁生
  有好心人劝我去庙里烧烧香,拜拜佛,许个愿,说那样的话佛就会救我,我的两条业已作废的腿就又可能用于走路了。
  我说:“我不信。”
  好心人说:“你怎么还不信哪?”
  我说:“我不相信佛也是这么跟个贪官似的,你给他上供他就给你好处。”
  好心人说:“哎哟,你还敢这么说哪!”
  我说:“有什么不敢?佛总不能也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吧?”
  好心人说:“哎哟哎哟,你呀,腿还想不想好哇?”
  我说:“当然想。不过,要是佛太忙一时顾不上我,就等他有工夫再说吧,要是佛心也存邪念,至少咱们就别再犯一个拉佛下水的罪行。”
  好心人苦笑,良久默然,必是惊讶着我的执迷不悟,痛惜着我的无可救药吧。
  我忽然心里有点怕。也许佛真的神通广大,只要他愿意就可以让我的腿好起来?老实说,因为这两条枯枝一样的废腿,我确实丢失了很多很多我所向往的生活。梦想这两条腿能好起来,梦想它们能完好如初,二十二年了,我以为这梦想已经淡薄或者已经不在,现在才知道这梦想永远都不会完结,一经唤起也还是一如既往地强烈。的改变是我能够不露声色了。不露声色但心里却有点怕,或者有点慌:那好心人的劝导,是不是佛对我的忠心所做的后试探呢?会不会因为我的出言不逊,这后的机缘也就错过,我的梦想本来可以实现但现在已经彻底完蛋了呢?
  果真如此么?
  果真如此也就没什么办法:这等于说我就是这么个命。
  果真如此也就没什么意思:这等于说世间并无净土,有一双好腿又能走去哪里?
  果真如此也就没什么可惜:佛之救人且这般唯亲、唯利、唯蜜语,想来我也是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
  果真如此也就没什么可怕:无非又撞见一个才高德浅的郎中,无非又多出一个吃贿的贪官或者一个专制的君王罢了。此“佛”非佛。
  当然,倘这郎中真能医得好我这双残腿,倾家荡产我也宁愿去求他一次。但若这郎中偏要自称是佛,我便宁可就这么坐稳在轮椅上,免得这野心家一日得逞,众生的人权都要听其摆弄了。
  我既非出家的和尚,也非在家的居士,但我自以为对佛一向是敬重的。我这样说绝不是承认刚才的罪过,以期佛的宽宥。我的敬重在于:我相信佛绝不同于图贿的贪官,也不同专制的君王。我这样说也绝不是拐弯抹角的恭维。在我想来,佛是用不着恭维的。佛,本不是一职官位,本不是寨主或君王,不是有求必应的神明,也不是可卜凶吉的算命先生。佛仅仅是信心,是理想,是困境中的一种思悟,是苦难里心魂的一条救路。
  这样的佛,难道有理由向他行贿和谄媚吗?烧香礼拜,其实都并不错,以一种形式来寄托和坚定自己面对苦难的信心,原是极为正当的,但若期待现实的酬报,便总让人想起提着烟酒去叩长官家门的景象。
  我不相信佛能灭一切苦难。如果他能,世间早该是一片乐土。也许有人会说:“就是因为你们这些慧根不足、心性不净、执迷不悟的人闹的,佛的宏愿才至今未得实现。”可是,真抱歉,这逻辑岂不有点像庸医无能,反怪病人患病无方吗?
  我想,要重视的当是佛的忧悲。常所谓“我佛慈悲”,我以为即是说,那是慈爱的理想同时还是忧悲的处境。我不信佛能灭一切苦难,佛因苦难而产生,佛因苦难而成立,佛是苦难不尽中的一种信心,抽去苦难佛便不在了。佛并不能灭一切苦难,即是佛之忧悲的处境。佛并不能灭一切苦难,信心可还成立吗?还成立!落空的必定是贿赂的图谋,依然还在的就是信心。信心不指向现实的酬报,信心也不依据他人的证词,信心仅仅是自己的信心,是属于自己的面对苦难的心态和思路。这信心除了保证一种慈爱的理想之外什么都不保证,除了给我们一个方向和一条路程之外,并不给我任何结果。
  所谓“证果”,我久思未得其要。我非佛门弟子,也未深研佛学经典,不知在佛教的源头上“证果”意味着什么,单从大众信佛的潮流中取此一意来发问:“果”|是什么?可以证得的那个“果”到底是什么?是苦难全数地消灭?还是某人独自享福?是世上再无值得忧悲之事?还是某人有幸独得逍遥,再无烦恼了呢?
  苦难消灭自然也就无可忧悲,但苦难消灭一切也就都灭,在我想来那与一网打尽同效,目前有的是原子弹,非要去劳佛不可?若苦难不尽,又怎能了无烦恼?独自享福万事不问,大约是了无烦恼的可能,但这不像佛法倒又像贪官庸吏了。
  中国信佛的潮流里,似总有官的影子笼罩。求佛拜佛者,常抱一个极实惠的请求。求儿子,求房子,求票子,求文凭,求户口,求福寿双全……所求之事大抵都是官的职权所辖,大抵都是求富而不得理会,便跑来庙中烧香叩首。佛于这潮流里,那意思无非一个的大官,且不见得就是清宫,徇私枉法乃至杀人越货者竟也去烧香许物,求佛保佑不致东窗事发抑或锒挡入狱。若去香火浓烈的地方做一次统计,保险因为灵魂不安而去反省的、因为信心不足而去求教的、因为理想认同而去礼拜的,难得有几个。
  我想,这很可能是因为中国的神位,历来少为人的心魂而设置,多是为君的权威而筹谋。“君权神授”,当然求君便是求神,求它便是求君了,光景类似于求长官办事先要去给秘书送一点礼品。君神一旦同一,神位势必日益世俗得近于衙门。中国的神,看门、掌灶、理财、配药,管红白喜事,管吃喝拉撒,据说连厕所都有专职的神来负责。诸神如此地务实,信徒们便被培养得淡漠了心魂的方位;诸神管理得既然全面,神通广大且点滴无漏,众生除却歌功颂德以求实惠还能何为?大约就只剩下吃“大锅饭”了。“大锅饭”吃到不妙时,还有一句“此处不养爷”来泄怨,还有一句“自有养爷处”来开怀。神位的变质和心位的缺失相互促进,以致佛来东土也只热衷俗务,单行其“慈”,那一个“悲”字早留在西天。这信佛的潮流里,为高渺的祈望也还是为来世做此务实的铺陈——今生灭除妄念,来世可入天堂。若问:何为天堂?答曰:无苦极乐之所在。但无苦怎么会有乐呢?天堂是不是妄念?此问则大不敬,要惹来斥责,是慧根不够的征兆之一例。
  电视剧《北京人在纽约》,曾引出众口一词的感慨以及嘲骂:“美国也(他妈的)不是天堂。”可是,谁说那是天堂了?谁曾告诉你纽约专门儿是天堂了?人家说那儿也是地狱,你怎么就不记着?这感慨和嘲骂,泄露了国产天堂观的真相:无论急于今生,还是耐心来世,那天堂都不是心魂的圣地,仍不过是实实在在的福乐。福不圆满,乐不周到,便失望,便怨愤,便嘲骂,并不反省,倒运足了气力去讥贬人家。看来,那“无苦并极乐”的向往,单是比凡夫俗子想念得深远:不图小利,要中一个大彩。
  就算天堂真的存在,我的智力还是突破不出那个“证果”的逻辑:无苦并极乐是什么状态呢?独自享福则似贪官,苦难全消就又与集体服毒同效。还是那电视剧片头的几句话说得好,那儿是天堂也是地狱。是天堂也是地狱的地方,我想是有一个简称的:人间。就心魂的朝圣而言,纽约与北京一样,今生与来世一样,都必是慈与悲的同行,罪与赎的携手,苦难与拯救一致地没有尽头,因而在地球的这边和那边,在时间的此岸和彼岸,都要有心魂应对苦难的路途或方式。这路途或方式,是佛我也相信,是基督我也相信,单不能相信那是官的所辖和民的行贿。
  还有“人人皆可成佛”一说,也作怪,值得探讨。怎么个“成”法儿?什么样儿就算“成”了呢?“成”了之后再往哪儿走?这问题,我很久以来找不到通顺的解答。说“能成”吧,又想象不出成了之后可怎么办,说“永远不能成”吧,又像是用一把好歹也吃不上的草料去逗引着驴儿转磨。所谓终极发问、终极关怀,总应该有一个终极答案、终极结果吧?否则岂不荒诞?
  近看了刘小枫先生的《走向十字架上的真》,令我茅塞顿开。书中讲述基督教时说:人与上帝有着永恒的距离,人永远不能成为上帝。书中又谈到,神是否存在?神若存在,神便可见、可及、乃至可做,难免人神不辨,任何人就都可能去做一个假冒伪劣的神了;神若不存在,神学即成扯淡,神位一空,人间的造神运动便可顺理成章,肃贪和打假倒没了标准。这可如何是好?我理解那书中的意思是说:神的存在不是由终极答案或终极结果来证明的,而是由终极发问和终极关怀来证明的,面对不尽苦难的不尽发问,便是神的显现,因为恰是这不尽的发问与关怀可以使人的心魂趋向神圣,使人对生命取了崭新的态度,使人崇尚慈爱的理想。
  “人人皆可成佛”和“人与上帝有着永恒的距离”,是两种不同的生命态度,一个重果,一个重行,一个为超凡的酬报描述终的希望,一个为神圣的拯救构筑永恒的路途。但超凡的酬报有可能是一幅幻景,以此来维护信心似乎总有悬危。而永恒的路途不会有假,以此来坚定信心还有什么可怕!
  这使我想到了佛的本义,佛并不是一个名词,并不是一个实体,佛的本义是觉悟,是一个动词,是行为,而不是绝顶的一处宝座。这样,“人人皆可成佛”就可以理解了。“成”不再是一个终点,理想中那个完美的状态与人有着永恒的距离,人即可朝向神圣无止地开步了。谁要是把自己披挂起来,摆出一副伟大的完成态,则无论是光芒万丈,还是淡泊逍遥,都像是搔首弄姿。“烦恼即菩提”,我信,那是关心,也是拯救。“一切佛法唯在行愿”,我信,那是无终的理想之路。真正的宗教精神都是相通的,无论东方还是西方。任何自以为可以提供无苦而极乐之天堂的哲学和神学,都难免落入不能自圆的窘境。
  晒月亮
  池莉
  常熟有一座山,叫作虞山。虞山有一座寺,叫作兴福寺。兴福寺有一把年纪了,大约一千五百来岁。寺内山坡上有一片竹林。竹林的特点是竹林里有一条曲径。曲径的特点是曲径被一个唐人写进了诗歌。诗歌的特点是到现在还非常动人和流行。我曾经好几次听见父母们教导幼儿背诵这首唐诗。有一次居然是在麦当劳快餐厅。这首诗歌我也记得,便是唐人常建的:清晨入古寺,初日照高林。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山光悦鸟性,潭影空人心。万籁此皆寂,惟闻钟磬音。字是宋人米芾写的。米芾湖北人,出了名的任性和疯狂。有洁癖,好奇装异服。性情渗透了笔墨,字是又诡异又憨厚,漂亮得出奇!
  今年四月的一天,我就住在这首美丽的诗歌里面。清早起床,推开房门就是竹林。走在竹林的曲径上,梳着头发,根根发丝都飘向远方:唐朝和宋朝。忽然发现,美丽的东西是横截面,一旦美丽便永远美丽。真正的美丽决不随着时间线性移动。美丽是不老的。
  兴福寺的茶是兴福寺的,茶树就生长在兴福寺后面的山坡上。沏茶的水也是兴福寺的,是一眼天然的泉水。水杯是普通不过的玻璃杯。水瓶也是一般常见的塑料外壳的水瓶。水瓶上用油漆写了号码。油漆已经斑驳,暗中透着沧桑,不知沏了多少杯茶了,也不知有多少人喝了兴福寺的茶了!我成了其中的一个。我平日不怎么喝茶。为了睡眠,下午是尤其不喝茶的。来到兴福寺的下午,我破例喝茶了。一杯接着一杯。没有别的原因,就是因为茶香。无须精致茶具的烘托,没有礼仪仪式的引导,这是一种明明白白的清澈和香甜。能够享受一次这种清澈和香甜,还管睡眠做什么。
  入夜,听慧云法师讲经。古老的寺庙,偏偏有年轻的小当家。二十来岁的慧云法师,相貌还没有彻底脱去男孩子的虎气,谈吐却已经非常圆熟老道。可以举重若轻地引领我们前行。很自然的,人在这种时候就有了要求进步的愿望,就能坦坦然然地说话。不过我不知道自己进步了没有。这是需要时间才能够证明的。可以肯定的是,要求进步总比不思进取的好。努力了总比不努力的好。努力至少是一种健康的姿态。
  夜深深,在寺内缓缓散步。看风中低语的古树,看树叶滑落潭水,看青苔暗侵石阶,看夜鸟梦呓巢穴,看回廊结构出种种复杂的故事,看老藤椅凝思深夜的含蓄,看时间失去滴答滴答的声音,看僧人们的睡眠呈现一种寺庙独有的静寂。
  看细细的茸毛在皮肤上悄悄生长,皮肤的质感因此变得柔和而华丽;看身体的条条曲线向着灵魂蜿蜒,欲念因此变得清晰;看你的眼睛里面有我的眼睛;看你的笑意包含着我的笑意;看你的心情覆盖了我的心情;什么都看得见。朋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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