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归处 无畏的艾琳·卡斯特

  1868年，艾琳出生于爱尔兰的一个英国贵族家庭，她知道自己一生注定要与动物打交道。艾琳的父亲死后，她在监护人的鼓励下违背了所有人的意愿，进入爱丁堡的新兽医学院学习。她还自己取了新名字，以免家人因为自己遭受羞辱。她终于要成为一名兽医了，然而却不知道更大的障碍正在前方等待她……
  作者通过扣人心弦的情节和优雅的文字，将艾琳与父权制和不平等社会作斗争的故事栩栩如生地呈现在我们眼前。今天，女性依然可以从中获得力量去实现梦想，并为其他女性铺就道路。

彭妮·霍

彭妮·霍做了30余年的记者与专栏作家，致力于讲述杰出女性的故事，展示对自然的热爱，探索生物之间的相互联系，曾出版《我们之间的荒野》及童书《尼克：非洲农场上一只长尾猴的故事》等作品。《我心归处：无畏的艾琳·卡斯特》是彭妮的历史小说处女作。

王丽斌

福州理工学院讲师，专注于研究翻译理论与实践，已翻译《斯多葛生活哲学》《血色瘟疫》《扭曲蜡烛的秘密》等多部作品，累计翻译近百万字。

第一章 和哥哥们的那场赛马

第二章 梦想初定

第三章 与多萝西的相遇

第四章 伦敦之旅

第五章 冥冥之志

第六章 救病犬

第七章 宫廷社交

第八章 初次尝试护理

第九章 坚定追梦

第十章 改名换姓去求学

第十一章 “哪个女人会像你这样？”

第十二章 求学的处境

第十三章 勇敢的多萝西

第十四章 我们春天见

第十五章 决定发起诉讼

第十六章 只是想当一名兽医

第十七章 不要放弃

第十八章 实习的日子

第十九章 向爱尔兰出发

第二十章 受雇于伯恩先生

第二十一章 从遇冷开始

第二十二章 “我欠你一句谢谢”

第二十三章 落叶归根的吻

第二十四章 如果不能结婚

第二十五章 回到诺森伯兰郡

第二十六章 “做我的妻子，你就可以……”

第二十七章 重逢，但形同陌路

第二十八章 多萝西的葬礼

第二十九章 独立使我们相互吸引

第三十章 永失我爱

第三十一章 全民抗战

第三十二章 战地就职

第三十三章 重回诺森伯兰郡

第三十四章 迟来的认可

作者后记

阅读指导若干问

对话作者

致谢

作者简介

  1868年，艾琳出生于爱尔兰的一个英国贵族家庭，她知道自己一生注定要与动物打交道。艾琳的父亲死后，她在监护人的鼓励下违背了所有人的意愿，进入爱丁堡的新兽医学院学习。她还自己取了新名字，以免家人因为自己遭受羞辱。她终于要成为一名兽医了，然而却不知道更大的障碍正在前方等待她……
  作者通过扣人心弦的情节和优雅的文字，将艾琳与父权制和不平等社会作斗争的故事栩栩如生地呈现在我们眼前。今天，女性依然可以从中获得力量去实现梦想，并为其他女性铺就道路。

彭妮·霍

彭妮·霍做了30余年的记者与专栏作家，致力于讲述杰出女性的故事，展示对自然的热爱，探索生物之间的相互联系，曾出版《我们之间的荒野》及童书《尼克：非洲农场上一只长尾猴的故事》等作品。《我心归处：无畏的艾琳·卡斯特》是彭妮的历史小说处女作。

王丽斌

福州理工学院讲师，专注于研究翻译理论与实践，已翻译《斯多葛生活哲学》《血色瘟疫》《扭曲蜡烛的秘密》等多部作品，累计翻译近百万字。

在还未发现更多值得追求的目标前，我梦想成为一名赛马师。请注意，我可不是想成为一名普普通通的赛马师，而是想成为第二个哈里·卡斯坦斯（Harry Custance）。他在1874 年第三次获得了叶森德比赛（the Epsom Derby）的赛马冠军，也曾在一千坚尼锦标赛（1000 Guineas Stakes）、雅士谷金杯赛（Ascot Gold Cup）和圣烈治锦标赛（St. Leger Stakes）中拔得头筹，声名远播至第一郡，也就是我的家乡—— 爱尔兰蒂珀雷里郡（Tipperary）。我和家人住在郡上，六岁的我热爱马，也喜爱冒险。

“从这儿到拉姆牧场，我们来赛马吧。”一天下午，我和哥哥们骑马回家，途中我怂恿道，“赢的人，今天之内要被尊称为哈里·卡斯坦斯。”

奥兰多（Orlando）和利奥（Leo）瞥了一眼查尔斯（Charles）。查尔斯的纯种马“小卵石”又高又瘦，精力充沛，颇有竞技马匹的特质。我的威尔士小马“小糖”是草莓杂色马，比起哥哥们的马匹，矮了几十厘米。我站在哥哥们旁边，虽然只比他们矮了一点，但实际上我比查尔斯小四岁，比奥兰多小三岁，比利奥小两岁。年纪虽小，但我并不觉得自己会处于下风。年纪轻轻，好胜心反倒会很强。

查尔斯伸长了脖子，透过前方茂密的树篱看着我们。“穿过这几个牧场和围墙门吗？”

“对，谁第一个跃过那道围墙，就算谁赢。”我说着，拉直了缰绳。

奥兰多吃惊地眨了眨眼睛。利奥盯着查尔斯充满惊讶，像上岸的鱼一样，半张着嘴。我看得出来，他们两个都希望查尔斯反对我加入比赛。大哥通常都很认同父母的教诲：“小姑娘家，好胜心不能太强，否则一点都不端庄。”但是，胜利极具诱惑力，即使是卡斯特家族最听话的大哥，也想让我尊称他一声哈里·卡斯坦斯，何况是我这么个不听话的孩子呢。

我们一字排开，马儿们好像感觉到了我们的兴奋，摇晃着脑袋，在柔软的草地上跺着蹄子。“准备好了吗？”查尔斯坐在高高的马背上问。我们三个点了点头。

“开始！”他喊道。

我一心想打败我的哥哥们，小糖也雄心勃勃。她奔驰而去，就像松鸡快速飞离石南花丛。我低倚在马脖子上，双手高高地放在她的鬃毛上。刚开始几米，利奥的马头与我的马鞍齐平，但很快就被我甩在身后。我知道我会打败他。他控马技术不太好，不知道如何控制马匹的速度，而且没有求胜心。不过，查尔斯和奥兰多很快就领先了。小卵石的步频比较快，但步幅比较短。

我抬头看到，小卵石双腿弯曲跃过了第一道围墙门，几分钟后，奥兰多的灰色小马飞奔而过，紧接着小糖也毫不犹豫地跨过了障碍物，此时我看到小糖的前蹄溅起了泥浆。蒂珀雷里郡神圣的牧场上，居然会有泥地，我始料未及，即使泥地的范围很小。

这块泥地拖住了奥兰多的小马，使得查尔斯更加遥遥领先。我侧身向左，让小糖远离泥地，这使得她不得不改变路线，但她并没有减缓速度，还是稳稳地奔驰在干燥的平地上。在靠近第二道围墙时，我就与奥兰多并驾齐驱了。

“快！”我喊道，小糖听到后，低下了头，加大步幅。我忍不住笑起来，她可真配合。

奥兰多出乎意料地被我超越了。他的马儿稍稍犹豫了一下，此时我和小糖就率先跃过前面的第二道围墙门。

“喂！”奥兰多喊道，欢快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我笑得更大声了。

只剩最后一个牧场了，查尔斯和小卵石还没跑到牧场中间。那道围墙就在前方，但是可能因为小卵石之前意外遇到了泥地，或者越过第二道围墙门时，前进的角度偏了一些，又或者因为查尔斯骄傲疏忽，导致小卵石并没有径直奔向终点。这意味着我和小糖还有时间抢占最近的路线，争夺冠军。

“快点，小糖，快。”我低声说，再次低伏在她的脖子上。我自认为藏起脸来，查尔斯就不太可能察觉到自己的失误。

小糖活力四射地回应我。她勇猛健壮，意志坚定。当查尔斯反应过来，发现小卵石并没有直奔围墙门时，我已经赶超上来，与他齐平了。我拉动缰绳，在查尔斯前方疾速向右转，小卵石受到了惊吓，有所迟缓。小糖占了先机，越过了围墙。

我到达终点，拉住了缰绳。我赢了。看着哥哥们晚我一步，骑着魁梧的马儿陆续跃过围墙门，进入拉姆牧场时，我感觉自己异常高大。之后查尔斯指示小卵石跨过另一道门，骑马离开了牧场。奥兰多停在我旁边，摇着脑袋。我们笑着跟随大哥离开牧场，来到小路上。与奥兰多一起放声大笑，我感到轻松愉快。

“快到围墙时，你抢了我的道。”查尔斯说。过了一会儿，我们沿着小路向科丹甘庄园骑去，马儿们还在喘着粗气。

“我就是哈里·卡斯坦斯。”我回答，冲他笑了笑。

“没有一点运动精神。”他继续用父亲的口吻说。

查尔斯身上有很多父亲的影子，他皱着眉头，很少微笑，姿势僵硬得像只受惊的猫。同时查尔斯也继承了母亲刻在骨子里的得体。“礼仪造就个人。不要哗众取宠，吸引眼球，这有辱身份。”等等这些规范，似乎都表明为人得体比正确行事来得重要。我一想到要束缚自己，屈从于这些条条框框，就感到疲惫不堪。

我伸了个懒腰，揉了揉被汗水湿透的马脖子。

皮革的汗臭味，那可是幸福的气味。对于小糖，我内心满是喜爱与

骄傲，她可真厉害。

“这就是赛马，”我说，“每一匹马儿都要尽最大的努力去竞争。”

查尔斯没有回应，我们安静地骑了一会儿马。奥兰多先前告诉我，周围的这些牧场都属于“爱尔兰金牌矿脉”（the Golden Vein of Ireland）。这片地区不仅风景秀丽，而且还是爱尔兰最好的奶牛养殖地，因此被誉为“金牌矿脉”。当然，这个地区的奶牛皮肤都很光滑，乳腺发达，产奶量很高。但我对这些马儿产生了好奇，小糖不就是这片地区最好的马吗？因为她是在“爱尔兰金牌矿脉”的牧场中长大的。我透过树篱看向绿色的山丘。在天空的映衬下，那些山丘像一层层柔和的波浪铺展开来。我沉醉在这美丽的景象中，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我们骑马拐进院子时，奥兰多说：“还是不要把今天的事情告诉父亲吧。”

“为什么不说？”我问。胜利的喜悦冲昏了我的头脑，让我失去了判断力。

“你举止不端庄，他会惩罚你的。”

“因为和你赛马吗？还是因为赢了你？”

“都有。”

“还有你幸灾乐祸。”查尔斯说。

事实的确如此。父母会因为我“行为不当”而生气。假如我和男孩子骑马，父母就会觉得我举止不得体。母亲希望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家里练习礼仪，学习针线音乐。我试图想要取悦她，强迫自己去学习，但是在客厅待上一个钟头，对我来说简直是无尽的煎熬。

在我看来，区别对待男女是毫无意义的事。我和哥哥们一样聪明能干，一样活力四射，甚至比他们更优秀。我刚刚不是赢了他们吗？为什么我的生活要有所不同？为什么我要坐在家里，穿针引线，做着女工，在钢琴上弹奏着音阶（我从来就没有任何进步），这些都让我厌烦。我会扯着衣领，凝视着窗外，看着纽芬兰犬歌利亚，他也会回看我。他那一双乌黑的眼睛好像在请求我，带他外出探险。

保姆告诉我，从我出生、清洗、裹上襁褓、放到婴儿床起，歌利亚就一直陪伴着我。

她说，我小时候走路学得快，也是因为歌利亚。我抓着他粗糙的狗脖子，脸靠着他的黑毛，慢慢地站起来，蹒跚地跟着他走。从那时起，我们就形影不离，我走到哪里，他都会在我身边。

我瞥了一眼奥兰多。他微微一笑，耸了耸肩，他的睫毛又长又密，眼睛里充满了歉意。我知道，奥兰多感到愧疚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剥夺了我炫耀的权利，但是他更讨厌家庭不和。

“可能我告诉父亲我获胜的事，他就会让我和你一起去打猎。”我嘟着嘴说。

“不可能，这样做只会惹怒他。你太小了。父亲说女孩子只有到十二岁，才能去打猎。”查尔斯目视前方说。

似乎终究还是他赢得了比赛。

我下了马，把小糖的缰绳交给马夫后，就环顾四周寻找歌利亚。虽然他年纪大了，口鼻的毛发都灰白了，但是我一回到庄园，他就会跑出来迎接我。马夫指了指马厩。

“小姐，他在那里，”马夫说，“都好几个钟头了，他为自己一把老骨头，暗暗在哭泣。”

歌利亚搭造了一个大而蓬乱的干草堆，对着墙壁蜷缩起来。他不再哭泣了，但我叫他，他也没有反应。我跪在他身旁，用手抚摸着他的背，此时他短暂地睁开了眼睛。

“歌利亚，你怎么了？来，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