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养革命

导论

    对于个人来说，修养是一个关乎精神境界的话题。对于党员来说，修养是一个关乎理想信念的话题。面对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修养话题有何作为？我们该以怎样的方式进入修养话题的讨论，展现老一辈革命家的修养理论成就，展示修养话题的当代价值。

    在马克思主义理论发展史上，中国老一辈革命家的修养理论和实践探索，结出了丰硕的理论成果，积累了丰富的思想资源。从修养实践上看，我们得出“化修养为革命”的观点。从修养理论上看，得出“以革命释修养”的结论。这是本书研究的核心话题，即老一辈革命家的修养理论是如何建构的。我们从修养与革命的辩证关系进入修养话题的讨论。

在具体论述修养话题之前，我们先来讨论一下为什么老一辈革命家的修养理论和实践值得今人关注？

    ，从党的自我革命来看，加强修养是推进党的自我革命的一条重要经验。老一辈革命家的修养理论和实践为推进党的自我革命提供丰富价值资源。

    中国共产党作为百年大党，虽然历经坎坷，但是在革命、建设、改革开放和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各个时期，取得一个又一个的胜利，一直保持着青春活力和蓬勃生机。在推动社会革命的同时，勇于进行自我革命。自我革命是向自己开刀，解剖自己，变革自我。修养是一种自我革命。

    等老一辈革命家提出密切联系群众的修养、批评和自我批评的修养，都是自我革命的具体表现。此后，党的历届领导人对此都有详细论述。在南方谈话里，邓小平提出警告说：“中国要出问题，还是出在共产党内部。”《邓小平文选》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380页。因此，要按照“革命化、年轻化、知识化、专业化”标准培养后备人才，加强党性修养。2000年6月9日，说：“党和人民殷切希望广大中青年领导干部自觉加强党性修养，……要坚持发扬民主，密切联系群众，勇于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坚决反对官僚主义、形式主义，做一名党的好干部、人民的好公仆。”《文选》第3卷，人民出版社2006年版，第47页。密切联系群众、批评和自我批评是党性修养方法，也是保证党的肌体不受官僚主义侵蚀的方法。胡锦涛提出，要加强党的先进性建设，这是“马克思主义政党的生命所系、力量所在”《胡锦涛文选》第2卷，人民出版社2016年版，第263页。。党的先进性建设要求党员以革命精神完善自身，修养自我，永不懈怠。进入新时代，习近平告诫党员要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以刮骨疗毒的勇气，克服自我革命精神淡化现象，增强党的自我革新能力。这些论述为党的自我革命事业提供重要价值资源。

    老一辈革命家的修养理论和实践不仅讲修养的方法，而且讲修养所追求的价值目标和价值品格。“人格是一个人精神修养的集中体现。光明磊落、坦荡无私，是共产党人的光辉品格，也是干部应该锤炼的品质修养。”《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3卷，外文出版社2020年版，第521页。光明磊落、坦荡无私是中国共产党人追求的价值原则之一，是修养的价值导向。先驱者的党性修养、道德修养已经为后来者树立了榜样，提供不竭的价值养分。推进党的自我革命，必须发挥革命精神，遵循修养价值导向，吸收修养价值资源。

    第二，从普通人的修养境界来看，老一辈革命家的修养理论和实践为每个普通人的精神境界的提升提供有效方法。

    人的成长既是一个吸收知识、增长才干的过程，也是一个修身养性、锤炼自我的过程。从锤炼自我的角度看，修养是一个终身课题，与人格的养成、境界的提升相伴随。修养既是个人的事情，又不是个人的事情。修养是对自身精神世界（身心）的锤炼，但是这种锤炼不是空的，它是以个人的日常生活、社会交往（群己）、生产劳作（行动）为内容的。在生活中，在工作中，在旅途中，修养随时随地都在进行中。

    等老一辈革命家提出修养功夫论，包括三种重要修养方法，分别指理论联系实际的修养、善于联系群众的修养、批评和自我批评的修养。改革开放后，邓小平提出，一手抓物质文明，一手抓精神文明，两手都要硬。修养属于精神文明建设的主要内容。2001年8月21日，在山西省考察工作时说：“领导干部必须坚持讲学习、讲政治、讲正气，还必须讲修养、讲道德、讲廉耻，要把人做好。”《文选》第3卷，人民出版社2006年版，第330页。讲修养体现党的优良作风，体现人的精神追求。2002年12月6日，胡锦涛在西柏坡学习考察时说：“各级领导干部要在实践中不断加强自身修养，牢固树立艰苦奋斗的思想，磨练艰苦奋斗的意志……”《胡锦涛文选》第2卷，人民出版社2016年版，第11页。发扬艰苦奋斗作风是修养方法，知行合一、群己合一、身心合一都是加强自身修养的方法。无论是对于普通个人还是对于党员干部来说，修养都是一个长期的过程。进入新时代，习近平指出：“为政之道，修身为本。干部的党性修养、道德水平，不会随着党龄工龄的增长而自然提高，也不会随着职务的升迁而自然提高，必须强化自我修炼、自我约束、自我改造。”《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3卷，外文出版社2020年版，第521页。“修炼、约束、改造”是修养的路径。“思想淬炼、政治历练、实践锻炼、专业训练”“勤学、修德、明辨、笃实”也是修养的路径。修养不是自然的过程，而是人为努力、精神锻炼的过程。

    老一辈革命家的修养方法经过了血与火的淬炼，经过了许许多多革命者的亲身实践，被证明是行之有效的修养方法，既适用于革命者的生活，也适用于建设者的生活和改革开放者的生活。普通个人在修养知行关系、群己关系、身心关系时，运用马克思主义修养方法改造精神世界，有利于全面提升人格境界。

    2019年3月1日，习近平在2019年春季学期中央党校（国家行政学院）中青年干部培训班开班式上指出，“广大干部特别是年轻干部要在常学常新中加强理论修养，在真学真信中坚定理想信念，在学思践悟中牢记初心使命，在细照笃行中不断修炼自我，在知行合一中主动担当作为”同上书，第518页。，这里提到的理论修养、理想信念、初心使命、修炼自我、担当作为都可视为修养的不同方式，视为对老一辈革命家的修养理论和实践成就的传承。

今天，我们必须以恰当的方式进入老一辈革命家的修养理论和实践，研究他们的修养理论成果和实践成绩，为当代中国价值建构提供理论滋养。这是本书的主要任务。研究修养问题的趣味在于理论和实践的互相缠绕。研究修养理论的过程本身是一种修养实践。研究修养实践的过程本身是一种理论活动。修养理论具有实践性，修养实践也具有理论性。

    对于个人来说，修养是一个关乎精神境界的话题。对于党员来说，修养是一个关乎理想信念的话题。面对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修养话题有何作为？本书研究老一辈革命家的修养理论如何建构，提出“化修养为革命”和“以革命释修养”两种理路，试图既在马克思主义理论发展史上，又在现代中国学术史上，展示中国老一辈马克思主义者的修养理论成就。

顾红亮，1971年生，浙江人。哲学博士。华东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哲学系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国现代思想文化研究所研究员。在以色列巴伊兰大学（2003—2004）、美国伊利诺伊大学（2007—2008）和哈佛大学 （2010—2011）等访问研究。主要著作有《实用主义的误读》、《现代中国平民化人格话语》、《想象个人》（合著）、《儒家生活世界》、《实用主义的儒化》、《论责任》、《责任中国》、《杜威在华学谱》等。

总序童世骏001导论001章化修养为革命005

节修养话题的呈现005

第二节修养概念的用法010

第三节修养研究的理路021第二章修养理论的哲学基础027

节历史观027

第二节实践论030

第三节矛盾论033

第四节修身论037第三章理论联系实际的修养041

节理论修养041

第二节革命修养055第四章善于联系群众的修养065

节群众修养065

第二节劳动修养080第五章批评和自我批评的修养096

节批评修养096

第二节纪律修养107第六章道德修养125

节平民化人格125

第二节道德品德130

第三节道德修养方法136第七章以革命释修养144主要参考文献148后记152

    对于个人来说，修养是一个关乎精神境界的话题。对于党员来说，修养是一个关乎理想信念的话题。面对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修养话题有何作为？本书研究老一辈革命家的修养理论如何建构，提出“化修养为革命”和“以革命释修养”两种理路，试图既在马克思主义理论发展史上，又在现代中国学术史上，展示中国老一辈马克思主义者的修养理论成就。

顾红亮，1971年生，浙江人。哲学博士。华东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哲学系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国现代思想文化研究所研究员。在以色列巴伊兰大学（2003—2004）、美国伊利诺伊大学（2007—2008）和哈佛大学 （2010—2011）等访问研究。主要著作有《实用主义的误读》、《现代中国平民化人格话语》、《想象个人》（合著）、《儒家生活世界》、《实用主义的儒化》、《论责任》、《责任中国》、《杜威在华学谱》等。

本书参考文献相对集中,有哲学家的论著，如冯契、冯友兰、梁溟、杨昌济、艾思奇、俞吾金；有马克思主义者的论述：如*、刘少奇、周恩来、朱德、陈云、李大钊、任弼时；有党的宣传教育工作者的文章，如胡桥木、胡绳、定一、李君如、陈晋。文献作者层次极高，理论修养的相关理论水准自然不低。中国共产党人谈修养有自己的特点，他们不是坐而论道而是走出书斋谈修养，走进社会谈修养，走向革命谈修养，他们视修养为革命，以修养助革命。作者认为，他们谈论修养的话语方式、话语内容、话语指向极富特色，值得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