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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寒川子
出版社文汇出版社
ISBN9787549630080
出版时间2019-11
装帧平装
开本16开
定价49元
货号28476364
上书时间2024-10-20
战国中期,在云梦山的幽谷中隐居着一位被尊称为鬼谷子的老人。他的学问通天彻地,他的学说练达人情,他的遗迹遍布中国,他的传奇广播民间。
在他身后的两千多年中,谋略家以他为宗,军事家认他为圣,纵横家奉他为祖,命相家拜他为祖师,仙道家尊他为真人。中国人将他视作智慧的化身,敬作无所不能的神龙。
他与世隔绝,却洞察秋毫,山外欲海的每一圈涟漪难出他的法眼。他不问世事,却心系苍生,收苏秦、张仪、孙膑、庞涓为徒,指点四子纵横天下,各自成就盖世功业。
庞涓入魏,魏绝处雄起;孙膑至齐,齐傲视列国;张仪在楚,楚灭越;张仪入秦,秦灭巴蜀,弱大楚,对抗六国;苏秦六国拜相,使强秦不敢出函谷关半步。
鬼谷四子成双结对,相生相克,志同道却不合,终至同门操戈,纵横对决,兄弟反目,钩心斗角……
所有的苍凉与无奈,却都是鬼谷子为应对《商君书》有可能带给天下的劫难、使天下回归秩序而布下的一个局。
天下乱势,因此一统。
然而,天下相安了吗?鬼谷子的局终结了吗?
寒川子,原名王月瑞,河南省镇平县人,1981年毕业于西峡师范学校,1985年毕业于河南师范大学,1987年服军役,1989年毕业于解放军外国语学院研究生院,1998年退役,从事自由撰稿,现为译者、作者和编剧。2003年起心系春秋战国,神交诸子百家,开写《鬼谷子的局》,历时十六载,仍在过程中,易稿无数,历劫千重,力图全方位展现先秦战国社会生活的画轴,再现百家诸子纵横天下的风采,探求两千多年来中华智慧之流的源泉。
第101章 争宋地昭阳生事 守襄陵郑门赴义
第102章 添蛇足陈轸用智 惧报复邹忌设陷
第103章 了尘缘孙膑归隐 说仁政孟轲游齐
第104章 战稷下亚圣鼓舌 追千里痴子寻辱
第105章 齐宣王雪宫察贤 纵约长康庄访农
第106章 孟夫子抱憾离齐 老羊倌因羊施教
第107章 遇高师苏秦悟局 解困子张仪使秦
第108章 见梁王孟轲说义 保横棋张仪谋齐
第109章 争高下狮虎对阵 决胜负英雄斗智
第110章 生宫乱魏王驾崩 谋纵局群英逐仪
战国中期,在云梦山的幽谷中隐居着一位被尊称为鬼谷子的老人。他的学问通天彻地,他的学说练达人情,他的遗迹遍布中国,他的传奇广播民间。
在他身后的两千多年中,谋略家以他为宗,军事家认他为圣,纵横家奉他为祖,命相家拜他为祖师,仙道家尊他为真人。中国人将他视作智慧的化身,敬作无所不能的神龙。
他与世隔绝,却洞察秋毫,山外欲海的每一圈涟漪难出他的法眼。他不问世事,却心系苍生,收苏秦、张仪、孙膑、庞涓为徒,指点四子纵横天下,各自成就盖世功业。
庞涓入魏,魏绝处雄起;孙膑至齐,齐傲视列国;张仪在楚,楚灭越;张仪入秦,秦灭巴蜀,弱大楚,对抗六国;苏秦六国拜相,使强秦不敢出函谷关半步。
鬼谷四子成双结对,相生相克,志同道却不合,终至同门操戈,纵横对决,兄弟反目,钩心斗角……
所有的苍凉与无奈,却都是鬼谷子为应对《商君书》有可能带给天下的劫难、使天下回归秩序而布下的一个局。
天下乱势,因此一统。
然而,天下相安了吗?鬼谷子的局终结了吗?
寒川子,原名王月瑞,河南省镇平县人,1981年毕业于西峡师范学校,1985年毕业于河南师范大学,1987年服军役,1989年毕业于解放军外国语学院研究生院,1998年退役,从事自由撰稿,现为译者、作者和编剧。2003年起心系春秋战国,神交诸子百家,开写《鬼谷子的局》,历时十六载,仍在过程中,易稿无数,历劫千重,力图全方位展现先秦战国社会生活的画轴,再现百家诸子纵横天下的风采,探求两千多年来中华智慧之流的源泉。
第101章 争宋地昭阳生事 守襄陵郑门赴义
卫地,通往大梁的衢道上,齐人赠送的五千多具棺木络绎十数里。这批棺木是苏秦为将要战殁的齐卒备置的,没想到殓入的却是魏卒。
在这条棺木长蛇中,打头的是三辆战车,车上各装一棺,棺中分别躺着太子申、庞涓与青牛。六名魏将走在庞涓的棺侧,一侧三名,清一色的甲盔,盔上裹条白巾。他们一手持枪,一手搭在棺木上,似在助力他们的将军。青牛的棺侧也走着几人。由于青牛过于高大,他的棺木是特制的,从不远处的坡顶望下去颇为抢眼。
站在坡顶的是公子魏嗣,一身甲衣,侍立嗣侧的是扮作侍卫的天香。他们的身侧,依序站着几个侍卫短兵,个个神色黯然,甲盔上也都裹着孝巾。
魏嗣的目光从蛇头移开,移向蛇身,看向蛇尾。天香的一双大眼跟随他的目光望去。运送棺木的清一色是大魏战车,这是张仪经由他魏嗣所下的军令。
“将军,”天香收回目光,看向魏嗣,指向蛇身,“要把他们全部运往大梁吗?”
“不是。”魏嗣应道,“一入魏境,他们就会分散,葬入各家祖坟。”
“哦,”天香若有所思,“跟秦国不一样呢!”
“秦国怎么葬?”
“葬在一处,让他们死也守在一起。”
“咦?”魏嗣看向她,拖长声音,“人家秦国的事,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
“将军,”天香抛他个白眼,“难道你不知道吗?难道你想让臣妾什么也不知道吗?”
“嘿。”魏嗣吧咂一下嘴皮子,转身下坡。
“公子该做一事了!”天香跟上,悄声。
“何事?”魏嗣定住身子,看向她。
“走在辆战车旁边,一直走到大梁,走进王城!”
“让我一路闻他的腐臭味?”魏嗣皱眉。
“欲成大事,你必须闻!”天香的语气毋庸置疑,附耳,“臣妾陪你!”
新雨过后,一辆辎车急如星火地驶出大梁,辗过田野上的泥泞,穿过一片树林,停在一条小溪边。
溪上有个小木桥,是四根圆木缚在一起,可并行二人,不可过马车。
车上跳下一人,大步走过木桥,踏上一条由沙石铺出的小径。
小径不足百步,尽头是一户乡居,四周树木丛郁,花草荟萃。
来人不是别个,是“养病”数年的朱威。乡居则是公孙衍的。自张仪入相大梁,公孙衍两次乔迁,终移居此地。
朱威顾不得赏景,径直走到柴扉前面,欲推扉门,却见里面挂着一个绳套。绳套不牢,是象征性的,伸手即可取下。
朱威没取,拍打柴扉:“犀首,犀首——”
一个女人走出来,边走边拍打围裙上的尘土。
女人开门,深鞠一躬:“朱大人!”
“是弟妹呀,犀首呢?”朱威一脸着急。
女人笑道:“先生带犬子钓鱼去了。”
“犬子?”朱威盯住她,“什么犬子?”
“他的孩子呀!”女人嫣然一笑。
“啊?”朱威震惊,“你们……啥辰光喜得贵子了?”
“小半年了。”
“哎哟哟,犀首也是,这么大的事儿,竟不吱一声?”朱威责怪。
女人笑笑,揖礼:“朱大人,客堂坐。先喝杯水,我正在灶房和面,打算烙饼呢!”
朱威一脸急切:“他在哪儿钓?”
女人指指前面的小溪:“你沿溪向上走,想必就寻到他了。”
朱威扭头就走,沿溪走约五里,果见公孙衍一身笔直地站在河湾树下,一手拿着钓竿,一边抱着孩子。
孩子睡梦正酣。
看到朱威,公孙衍扔下钓竿,迎上几步,抱子揖道:“朱大人,犀首有礼了!”
朱威没有回礼,双手接过娃子,左看几眼,右看几眼,又看向公孙衍。
“大人不用审,”公孙衍从腰里掏出铜葫芦,灌一口酒,笑道,“娃子是犀首整出来的,没请人帮忙!”
“没想到呀,”朱威慨叹,“你俩多年没见动静,真还以为你整不出来呢!”抱娃子拱手,“在下贺喜了!”朝孩子努嘴,“叫啥名?”
“犀角。”
朱威扑哧笑了:“犀首是独角,厉害!”
“说吧,大人,”公孙衍扬脖子灌酒,“啥事儿?”
“又战败了。”
“知道。”
“庞将军殉国了。”
“知道。”
“殿下他……”
“也殉国了。”
“唉……”朱威长叹一声,看向河水。
“大人拖泥带水上门,就为唉这一声吗?”公孙衍将酒葫芦递过去,从他怀里接过孩子。
朱威喝一口,抿一下嘴唇,盯住他:“犀首,在下是来请你出力的。你得跟我回去,进宫面君!”
“面他做啥?”
“力挽狂澜呀!”朱威激动,“我大魏……我……”咳嗽起来。
“再喝几口,压压火。”公孙衍看向酒葫芦。
朱威又喝几口,压住咳嗽:“犀首呀,我大魏……再不能让张仪为祸了。你得回去,我豁出老命保荐你,赶走张仪,救我社稷于将倾啊!”
公孙衍讨过酒葫芦,喝一口,将嘴皮子吧咂得山响,转头看向河面。
“犀首?”朱威吃惊地看向他。
“敢问大人,是谁在倾我社稷?”公孙衍问道。
“秦人哪!张仪呀!还有齐人!”
公孙衍夸张地摇头。
“不是他们,是谁?”朱威盯住他。
“是你的陛下!”公孙衍一个字一个字地迸出来。
朱威不吱声了。
过了好久,朱威长叹一声,缓缓蹲下。
公孙衍将酒葫芦挂回腰上,拿起鱼竿:“走吧,大人,让你一搅和,鱼是钓不成了。”大步走去。
朱威站起来,跟上。
“请大人拎上桶。”公孙衍朝一边的水桶努嘴,苦笑,“女人想吃煎鱼,看来只能喝锅汤了。”
朱威拎起桶,见里面只有几条不足一虎口的小鱼。
二人回舍,公孙衍将孩子放到榻上,将鱼交给女人煮汤,回到院中,招呼朱威蹲下,寻来石块、木棒摆出一个五花八门的图案。
朱威看着他,一脸惶然。
“大人,这就是你所关心的天下。”公孙衍指着图案中间一块地方,“这儿是魏国,这儿是大梁,你的大魏的社稷所在。敢问大人,就眼前局势,大魏社稷何处危?”
“我说过了,秦人,齐人。一个在西,一个在东。”朱威指向图案上的秦、齐。
“你说的是长远,我问的是眼前。”
“这……”
“这儿!”公孙衍的手指重重一戳。
“楚人?”朱威震惊。
楚国北部重镇项城郊外密密麻麻地扎着一片接一片的军帐,中军辕门居于核心,从辕门直驱可入的是中军大帐。
时近正午,中军帐中,气氛紧张,热烈。
坐在主将位上的是昭阳,侍坐二人,一是监军靳尚,一是副将景翠。昭阳的案前平摊一幅涂满油漆的麻布作战图,图上用带色的油笔标着三支腥红的箭头,每一支箭头指向一个圆圈,分别代表三个目标:徐州、襄陵、陉山。
从三人的表情看,显然经过一场争论,尤其是景翠,脸上泛着激动。
“主将!”景翠从席位上起来,在昭阳席前跪下。
昭阳俯身,左手托住腮帮子,眯眼盯住他:“景将军,你这是为何?”
“请听末将一言!”景翠的声音几近哀求。
“请讲。”
“末将再次恳请主将收复陉山!”
“说说,你为什么缠住陉山不放?”
“理由有三,其一,陉山本为我土,十年前却被庞涓夺占,楚国上下视为国耻。其二,陉山为我北疆要塞,得之可逼大梁,失之危我方城。其三,眼下庞涓战死,魏国三军皆在卫齐边境,失去斗志,我取陉山十拿九稳,末将敢立军令状!”
“还有吗?”昭阳以指背轻扣案面。
“没有了。”景翠心底陡起一股寒意。
“景将军,你讲得很好!”昭阳直起身躯,目光平视,“对你的理由,本将也给出个三。其一,七十年前,大梁亦为我土,被魏将吴起所占,楚国上下无不视为国耻。其二,陉山已失十年,我方城迄今傲然屹立。其三,在本将眼里,陉山是只鸡蛋,襄陵是只鸭蛋。眼下两只蛋都在面前,请问将军,你是吃鸡蛋呢,还是吃鸭蛋?”
景翠吧咂几下嘴巴,看向靳尚。
“靳大人,”昭阳的目光也跟过去,落在靳尚身上,“至于你所提议的徐州,是只鹅蛋,块头更大,味道更鲜美。只是眼下,它还多少有些烫呢!”
“烫在何处?”靳尚问道。
“烫在齐国。监军可知,庞涓死在何人手里?田忌!”
靳尚吸一口长气。
昭阳指图,进一步分析:“我们打襄陵,是打魏国,帮齐人出气,齐人即使气恼,面上也不好说。我们若打徐州,可就不一样了。徐州离薛地不过咫尺,薛是齐地,听说齐王封赏给田婴了!”
“好吧。”靳尚回过弯来,给他个笑,拱手,“在下谨听主将!”
“景大人?”昭阳看向景翠。
“末将唯主将之命是从!”
“好!”昭阳朝二人拱手,“本将谢二位大人!”招手,指地图,“来,我们谋算一下如何吞下这只鸭蛋,还不能让它噎住!”
景翠站起来,与靳尚一起,凑到昭阳案前。
“靳监军,景将军,”昭阳和颜悦色,“庞涓死了,魏人没有谁能阻止我们大楚!景将军,”指图一笑,“你是攻城呢,还是打援?”
景翠心里打个咯噔。攻城夺地是大功,昭阳这般大张旗鼓,此功若是他人得了,必不开心,若是使起绊子来,他景翠就会成为替罪羊。
这样想定,景翠抱拳:“末将谨听主将命令!”
“好!”昭阳抱拳回礼,“襄陵是座孤城,唾手可破,将军或不屑之。围城是为打援,我若攻击襄陵,魏人必将驰援。将军若能吞掉来援之敌,当是大功,哈哈哈哈!”
“谢主将抬爱!”景翠拱手。
“周边诸邑,将军顺道收拾了!”
“末将得令!”
公孙衍的乡宅里,几道小菜已经上齐,朱威拿箸端酒,却不下口,久久盯住公孙衍。
“朱大人,干!”公孙衍冲他举起酒杯,慢悠悠地饮下。
“犀首,”朱威候他喝完,“照你说来,昭阳要打襄陵了?”
“不是要,是一定!”
“这倒不怕。襄陵城高池深,更有郑克在!”
“朱大人,你真的以为楚人是齐人,昭阳是孙膑吗?”公孙衍朝自己的空杯里斟酒,目光斜向他。
朱威震惊:“难道昭阳比孙膑还要厉害?”
“呵呵呵,”公孙衍笑道,“看来朱大人是既不知孙膑,也不知昭阳!”
“此言何解?”
“孙膑围襄陵,目标不是襄陵。昭阳不同,昭阳早就觊觎襄陵,此番是志在必得!”
“襄陵若失,宋国岂不……”
“正是!”公孙衍竖起拇指,“昭阳得襄陵,意不在襄陵,在宋地。于魏而言,襄陵是深入宋、楚之间的一块飞地,进可拓土,退可卫护大梁。襄陵若失,大梁就裸露在楚人的兵锋之下了!”
“怎么办?”朱威急了。
“还能怎么办?”公孙衍摊开两手,“水来土掩,兵来将挡。你的大魏陛下如果不想失去这块飞地,就当增兵驻防,刻不容缓!”
“犀首呀,”朱威放下酒杯、箸子,起身,“酒是喝不得了。在下这就觐见陛下,增兵襄陵!”
晓得时间紧迫,公孙衍没再留他,送至户外,送过木桥,看着他坐上辎车,拱手别道:“祝大人成功!”
当运送魏申、庞涓、青牛三人尸体的战车驶过大梁城门时,几乎全城的臣民都走出来了。他们披麻戴孝,静静地跪在大街两侧。
没有哭声,没有呼喊,只有无尽的悲哀。
一手搭在魏申棺木上的魏嗣也流出泪来。
走在身边侍卫的天香轻推一把魏嗣,悄声:“公子,待会儿见到王上,记得怎么说吗?”
“你都教过三遍了!”
“臣妾是为公子好。关键辰光一丝儿也马虎不得,一步错,百步错,公子说错一句,结果就……”天香止住。
“走你的路吧。”魏嗣不耐烦了,白她一眼,拍拍棺木,“真当我是他呀!”
天香小嘴一噘,半是嗔怪,半是生气:“哼,他比你可就强多了!”
御书房里,早有人禀报魏惠王。
惠王没有迎出,也没有哭。
惠王只是坐在席位上,久久不动,如一尊雕像。
“王上,”毗人悄道,“嗣公子回来了,就在门外!”
惠王仍旧没动。
光影移动。
魏嗣跪在门外,心如火燎。
“王上?”不知过有多久,毗人再次叫道。
“让他进来!”惠王吃力地抬下手。
魏嗣走进,脚步踉跄,未进殿门就跪下,膝行入内,音声悲怆:“父——王——”号啕大哭。
惠王指一下侍位。
毗人搀起魏嗣,扶他在侍位坐下。
“说吧,庞涓、魏申是怎么死的?”惠王的声音平淡中透出悲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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