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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加纳新太 著,磨铁文化 出品
出版社北京联合出版公司
ISBN9787550255944
出版时间2019-10
装帧平装
开本32开
定价45元
货号27950872
上书时间2024-10-20
“我们是被宇宙分开的*对恋人啊。”
故事始于2046年,为了追捕侵袭火星的外星人多鲁米斯星人,宇宙探索舰Lysithea号在各地挑选先发人员,初中生美加子也成为一名宇宙员。开始了辗转于火星、太空基地、木星、冥王星等各地的演习。美加子离开地球后,她的同班同学小昇仍然能收到来自宇宙的问候——美加子时常发来短信告知近况,只是随着距离的扩大,短信送达地球的时间就会越来越长。
“有一天一定能再见面吧!”对方都这么想着。可是,美加子终于杳无音信了。 8年后小昇的收到这样的短信“24岁的小昇你好,我是15岁的美加子哦!……”
新海诚
日本著名动画导演、编剧、漫画作家。1973年生人。日本长野县野泽北高等学校、日本中央大学文学部日本文学系毕业,从一名普通的动画师做起,于2002年公开独立制作的动画短片《星之声》后开始受到瞩目。代表作有《秒速5厘米》《星之声:爱的絮语·穿越星际》《云之彼端,约定的地方》《你的名字》《言叶之庭》《天气之子》等。
加纳新太
生于日本爱知县,毕业于爱知县县立大学文学系,日本新锐轻小说作家,曾任自由编辑,2002年正式出道成为作家。著有代表作《小镇回忆》《光明之泪》系列。
爱的絮语 03
穿越星际 169
“我们是被宇宙分开的*对恋人啊。”
故事始于2046年,为了追捕侵袭火星的外星人多鲁米斯星人,宇宙探索舰Lysithea号在各地挑选先发人员,初中生美加子也成为一名宇宙员。开始了辗转于火星、太空基地、木星、冥王星等各地的演习。美加子离开地球后,她的同班同学小昇仍然能收到来自宇宙的问候——美加子时常发来短信告知近况,只是随着距离的扩大,短信送达地球的时间就会越来越长。
“有一天一定能再见面吧!”对方都这么想着。可是,美加子终于杳无音信了。 8年后小昇的收到这样的短信“24岁的小昇你好,我是15岁的美加子哦!……”
新海诚
日本著名动画导演、编剧、漫画作家。1973年生人。日本长野县野泽北高等学校、日本中央大学文学部日本文学系毕业,从一名普通的动画师做起,于2002年公开独立制作的动画短片《星之声》后开始受到瞩目。代表作有《秒速5厘米》《星之声:爱的絮语·穿越星际》《云之彼端,约定的地方》《你的名字》《言叶之庭》《天气之子》等。
加纳新太
生于日本爱知县,毕业于爱知县县立大学文学系,日本新锐轻小说作家,曾任自由编辑,2002年正式出道成为作家。著有代表作《小镇回忆》《光明之泪》系列。
电梯和紧急楼梯
醒来,酣睡时的梦境却依旧萦绕在心间,清晰如镜。
那是我打小就拥有的小特技。当然,正如无法立马回想起一个月前的今天发生了什么事一样,如若不写下来,记忆就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渐变渐淡。但如果周期是两三个星期的话,我不用太过刻意地回想就能轻松告诉别人“我做了一个这样的梦哦”。
“迟迟对梦境念念不忘的人,即便睡醒也会如同生活在梦境中一样哦。”
阿升向我说过这样一句话。真是的,他就是那种老爱说些装腔作势的话的人。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才上初三。
那天清晨,睡醒前的梦境里,我正坐在电车内。
我转过身,靠在隔离乘客座位和驾驶座位的挡壁上,透过自动门的玻璃窗,眺望着窗外飞速流动的风景。
但其实飞速流动的并非窗外之景,而是乘坐电车的我。
该想法跃出的一瞬,感觉自己被放逐般,一丝慌乱于不经易间掠过心头,我无意识地掏出手机。
我很喜欢手机。
不知为何,我特别喜欢被涂上银色的廉价手机塑料壳的光滑触感,喜欢凸出来的按键排列,以及液晶屏幕的绿色灯光。
在那个梦里,我尝试只用右手的大拇指发短信。
然而,在摁下发送键时——
【不在服务区】
屏幕显示如上,短信无法发出。是因为电车正在开动中吗?或许是手机信号不太好吧,但也不至于发不出去吧?
梦里的我怅然若失。
醒来后,梦中的心绪依旧萦绕于心头,迟迟没能散去。
我的手机无法联系任何人。
近的我一直有些心不在焉。
心像是飘向了远方某处,而身体则在自动完成其该履行的义务。心如同蒸发了般,茫然蜷缩于半空中,它正在注视自己受外部刺激而能动反应着的身体,比如匆忙活动中的双腿、双手及十指,这种感觉很奇特。
那时的我应该搭乘电梯,回到位于公寓五楼的家中。但等回过神来,我却已站立在屋顶之上。
太奇怪了!公寓的电梯根本无法抵达屋顶。
可此时此刻的自己确实站在屋顶上。于是,我沿着覆有一层薄砂的水泥地向前走,打算走紧急楼梯下楼。
我居住的公寓紧急楼梯是组装式的铁制楼梯,附置于大楼外侧。
当时的心情宛如漫步空中般,被风雨浇了个透。
每走下一级楼梯,都能听到当当当的脚步声。
借由下楼的惯性,我尝试将身体轻倚于回转平台的手扶栏杆上。景色跃入眼帘,略显模糊,却很宽广。这时我才切身体会到这座楼还真够高啊。
我感到有风拂过脚边。
这个地方很高。
站在高处,我总会不禁多想,如果掉下去会怎样……
也许会死吧。
不过,也有可能安然无恙哦。我心头隐隐闪过这一想法。
俯瞰地面,两层高的民宅小楼像是互相依靠般,紧贴在一起。这种景象一直延伸至远方。
站在这里,还能看见车站前的大楼和郊外的商场。
天地间,电车的高架线及高速公路若隐若现。不过即便换一番景致,我想,轻笼的雾霭也会遮挡住视线吧。
很遥远。
所有的一切看上去都遥远得如在天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站在高处,想象自己坠落的样子,我却浑然不觉惶恐。于我而言,坠落仅是被地面吸引而去罢了。
啊,对了!
在如此之高的地方,电波信号应该很容易接收得到。
一边这样想着,我一边拨通了电话。至于为什么要拨电话、拨给谁,这些都从意识中飞出去了。
我把手机贴在边。
“喂……喂……有人吗?”
无论公寓周遭,还是眼前的民宅,视野内均没出现一丝人的踪迹。硬要说还有什么东西在动的话,唯有夏日中缓缓飘移的厚重云彩。
“我去哪儿好呢?”
我自言自语道。
去电话那边吧。
这一切就像演戏一样,我心想。进一步说,就同置身于戏剧中般,我站在镁光灯的正中央,把手机贴在边,独自面朝黑暗,喃喃自语。
不经意间,我吐出了那个名字。
“……阿升?”
在说出这个名字的瞬间,我突然觉得自己没了力气,如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剥离了般。
等意识恢复,周围的景色已开始微微泛红,就连雪白的云朵也渐渐被晕染上了看似锈迹的斑驳绯色。
手机无法联系任何地方。
这一点,我其实早就知道。假如能接通到某处,即便对方缄默不语也好,因为至少还有沉默的气氛。然而,现在连这个都没有。冰冷的寂静,仿佛是边一扇紧闭的门扉。
高处既无遮蔽,应该轻易能接收到电波才对呀!太奇怪了!
我轻声自语。
俯视的街道遥不可及。
我分明很想将它们连接在一起,可为何却只是悄然远去呢?
我呢喃了一句,想给这场安慰自己的戏剧拉下帷幕。
“回家吧……”
我下至五楼,推开家中沉重的铁门。
哗啦啦的金属声真心让人不悦。
走进玄关,绯色的夕阳之光从对面的垃圾口中倾泻而入,蝉鸣如泣,净是些让人不快的景物。
铁门关闭的声响很是厚重。
这时,场景骤然转换,我伫立于学校教室间。
可是,熟悉的教室也无法给予我安慰。那里已是面目全非,再也不是我熟知的教室了。桌椅被搬得一张不剩,屋内空无一物,就连墙上的告示也全被撕掉了。
对嘛,大家都已经毕业了。
我所在的班级不复存在了。
夹杂着自暴自弃的悔恨之情在心中翻滚,我甚至想一死,一了百了。
大家都去哪里了……
不,不对。
移动的不是景色。
移动的是我自己。
那,我又是在哪里呢……
“啊啊,这样子啊……”
随着身体的醒悟,我嘀咕说。
全都是梦境。
全都是在眨眼的一瞬目睹的被压缩的梦境。
我的身体——
被拉回现实。
我的双脚贴附在金属制的脚踏板上。
我的双手则握着金属制的遥控杆。
我的身体与如镜子般闪亮的控制装置融为一体。
我同那金属包间浑然一体,飘浮于宇宙间。眼前是淡绿色的阿格哈塔行星,仔细扫视,发现那些全是投射在全方位荧幕上的影像。
这里是……
这里是映射绿色行星、将我独自禁闭在内的驾驶舱。
这里是宇宙战斗机的描图器。
这里是谁也不会过来的,遥远、黑暗且冰冷的宇宙边缘。
“我已经不在那个世界了……”
有个词,叫世界。
直至上初中前,我都模糊地以为世界就是手机能收到信号的地方。
对我而言,这样足矣。
我只是想偎依在温暖中罢了。
轻飘飘的加速刺激向我袭来,脑袋有些眩晕。我——裹着坚硬的人形金属装甲——头朝下,朝着群星缓缓自由坠落。
我分明根本就不想要宇宙这种东西。
终结日
2046年7月末,我14岁,是一名初三学生。尽管这样说有些俗气,但那年我恋爱了。
他叫阿升,与我同年,我们在同一所学校的同一个班级上学,还加入了同一个社团。这种事就连自己都不禁觉得很是浅近。
加入的社团是挥洒汗水的剑道部。倒不是我自吹,我的水平确实挺高(比起强大,我更想用水平高超来形容自己)。至于他嘛,总而言之,没有我厉害就对了。
不论什么事,阿升都会深思熟虑,但在运动方面,缜密的考量反倒让结果适得其反。我能看出来,他那蒙在面罩中的头脑每时每刻都在精心地盘算,比如下一步该刺向哪里、该如何佯攻。
而我则认为保持头脑空白,在思考前行动更好。
有时我会想,也许他并不适合剑道。阿升本人貌似也隐隐有所察觉,但他讨厌失败。假如输了一招两招,下场后他总会将脑袋伸在水龙头下淋水,那时的他常常一脸懊悔地咬着牙。
平时他很认真,就连悔恨的时候亦是如此。
他的脖子有点长,长相很和风,所以非常适合穿剑道服。
我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他很可爱的呢……
保守点说的话,应该是我先喜欢他的。
我想,阿升也是喜欢我的吧。
关于这一点,我还是清楚的。
……其实倒不如说,我们两个都是不擅长掩饰感情的人,从态度举止间,我们可以感受到彼此的想法。但是,我不清楚的是,他是在我喜欢上他之后才喜欢我的呢,还是恰巧两个人相互喜欢。
每当回想起那天的事,我就感觉自己的灵魂在微微颤抖。那股情绪不是惆怅,亦不是悲哀,当然更不是伤痛。那种心境,就像是连接我这一存在之物的结扣被解开了一样。
总之,那是初三的七月,期末考试结束的翌日。那天课上,大部分的答卷都发下来了,由于分数高于预估,所以我的心情还不算坏。
武道场正在进行改建工程,因此社团活动也被暂停。我一边行走于学校走廊间,一边心想如果现在能和阿升一起回家就好了,可以的话,还想绕个远路什么的。这时,好视力的我瞟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沿着楼梯往下走。
于是,我一路小跑追上去,就在他快要走到楼梯平台时——
“阿升。”
我站在楼梯上叫住了他。
“长峰。”
阿升停下脚步,等我下来。
我啪嗒啪嗒冲下楼梯的同时,捕捉着阿升从下面投来的视线,心里小鹿在乱撞。阿升的眼睛令人印象深刻。大大的眼眸,而且常常凝视不动。我察觉到他的视线本身就能给人压力感,而我则一直沐浴在这片压力中。
“长峰,期末考试考得如何?”
他稍稍向后退了一小步,倚着墙壁问。
“长峰的期末考试挺顺利呢。”
我鹦鹉学舌地回答说,他露出了欣然的微笑。
“那一起去那所学校……”
“可以吗?!”
我着急忙慌地接上了他的话茬儿。
但在下一秒我就想起了某个令人抑郁的现实,兴奋劲儿随之戛然而止。
“啊……可是,嗯,一定吧……”
我支支吾吾地躲开了他的视线。
从那年年初开始,关于未来,我持有一个非常重大的问题。
尽管平日里我都没有太过在意这个问题,无论在家还是学校,也都全然没有表露出来,但偶不知不觉中想起时,总感觉心里没底。
总有一日,我必须向阿升坦白这件事,但如若坦白的话,就等于承认了一直在逃避的现实。我不想那样,所以我选择了沉默。我甚至会抱有些许期待,期待这样沉默下去,或许那件事就不会发生。
不知他是不是没能注意到我的那番心情,因为他看上去并没有太在意。这一点让我悬起的心落了地。
窗外,夏日浓厚的白云宛如冰激凌,袅袅飘升。
阿升每天都是骑自行车上学,所以回家前我得陪他取爱车。我们两个并排走向存放自行车的地方。
夕阳西下,突然,微微有些昏暗的天空变得越加阴暗。
有什么东西遮住了太阳。
我抬头仰望,惊愕地发现有个陌生的巨大物体正跃入眼帘。
“阿升快看,是宇宙飞船!”
那个物体是纯白色的,三角形,前端呈尖锐状。
覆盖了好一部分的天空。
它在空中飞翔着。
我的意识骤然被吸引住。
是在空中飞翔的船呀……
“啊啊,那是……库斯摩特•里希提亚号吧?隶属联合国军队,难道是要出航了吗……”
不愧是男生,阿升对科技、机器人之类的话题了如指掌。他可以分辨我看不出的区别所在,就连飞船的名字都说对了。
我见他直直地呆站在原地,目光未曾离开那艘白色的飞船。
我也想看看他凝视的东西,于是将视线转向了天空。
那就是里希提亚号……
即便相隔甚远,却依旧能感受到宇宙飞船的庞大。
学校的操场应该放不下吧?
差不多有一个小镇那么大吧?
里希提亚号呈三角锥状伸展开,保持水平,略微倾斜地朝天空慢慢行进。虽然已是黄昏时分,辽远的天际却依旧湛蓝一片。纯白的宇宙飞船在那片浓郁的蓝色中穿破白云,徐徐上升。
尽管那个物体的动作很像飞艇,但大小却与往常截然不同。
鸟群围绕在其四周,如同依偎在母鸟身旁。
我们居住的县内有日本境内非常罕见的宇宙港口,正因为此,才能偶目睹这种遮天蔽日的宇宙飞船起飞的情景。
“已经离开这里了吗?那次选拔出来的成员……”
阿升说道。这句话在我内心激起了巨大的波浪,我不禁吓一大跳,目光也突然从空中挪到了脚边。但这仅仅是他无意识的闲聊罢了。
我盯着脚边瞅了一会儿,然后再度抬头仰望远去的白色飞船。它的身影已经很小了,方才涌出的那份单纯的感动也随之荡然无存,只剩渺无依靠的忐忑不安。
当里希提亚号从视野中彻底消失后,我们踏上了回家的路。阿升推着自行车,与我并排行走。
夕阳西沉,街道被染上了温暖的色彩。
黄昏的热气一点点渗入肌肤,让人心情舒畅。
不过……感到舒畅的只是我的身体,意识却怅然若失般,无法平静。
我和阿升平行走在铁路沿线的道路上。远方电车的声音总会隐隐传入内,偶还会有电车从我们身旁擦肩而过。
“听说那艘飞船到过所有太阳系的行星哦。”
他说。
“嗯……”
“就像在追捕袭击了火星的宇宙人一样呢。”
“嗯……”
我没有气力同他聊天,只能随声附和几句。
我本想说“别说这些了”,但我鼓不起勇气。
他完全没有察觉到我的心情(当然,没察觉到更好),取而代之的是,兴致满满地聊起了深受男生们欢迎的话题。
“也有从民间选拔出来的人乘坐那个的哦,那样就能免费周游太阳系一圈了,真棒哇。”
“嗯……”
“塔西斯人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呢?”
“嗯……”
我们走到一个铁路小道口时,正好碰上断路闸放下。就像是注定无法错过这趟列车般,我们停下了脚步。
“长峰,你对这些完全没有兴趣吗?”他问。
“嗯?”
列车从我们身前横穿而过,那是一辆开往宇宙港口且印有联合国宇宙军标识的货车。车身很长,恐怕很难一下呼啸通过。
等到列车好不容易通过后,我总算可以回答了,但终我依旧没能否认。
“是有点……”
我只好敷衍了事。
“算了,去下便利店吧。”
他说。他是个心情一下就能转换的人,我喜欢他这点。
“嗯!”
我稍稍提起了精神。
我们在国道旁公寓一楼的便利店内买了橙汁、咖啡牛奶、盒装的小份冰激凌及一小份甜甜圈。橙汁和冰激凌是我喜欢的。
我有个怪癖,每次去便利店总会把每排货架都看个遍,否则就会感觉少了点什么。
毫无隐瞒地说,我超级喜欢便利店。
喜欢便利店天花板上一盏盏的白色荧光灯,喜欢便利店光亮光亮的白色地板,喜欢便利店货架上琳琅满目的商品倒映在地板上的影子。
这种喜爱,已经到了想直接住在便利店的地步。
比方说,在收银台处放一张桌椅,坐在那边眺望货架的陈列。床和衣柜,以及其他零碎的小物件就放在后面的店员区。
当然,我期待的空间是一个既无店员也没顾客的唯我独占的便利店。那样的话,我一定会感到很幸福。虽说没有店员,就无法补充货物上架,也不能将店内打扫得一尘不染,但反正只是妄想,所以没关系啦。
穿过自动门走出商店时,不知心情是明快愉悦呢,还是恋恋不舍,抑或是孤寂难耐。
“去哪里吃呢?”
我问他。
“去车站吧?云层有点诡异,估计要变天了。”
我抬头看了看,确实,分明方才还晴空万里,不知何时开始,黑压压的乌云已布满了头顶。
我们将自行车停靠在便利店前,然后朝车站方向走去。
我常常同阿升像今天这样绕道来便利店,悠闲地享受二人时光。
我们有时坐在店前吃,有时边走边吃,偶还会去车站吃。
转过一处小拐角,沿着蜿蜒的小径向前走,能看见一段长长的楼梯。楼梯中央有一根钢制的栏杆,一直延伸至顶点,跟山里寺庙前的台阶一样。
走至楼梯时,大粒大粒的雨珠开始答答往下砸。
啊啊,下雨了……当我在心里嘀咕时,大雨开始倾盆而下。
“冲刺了,长峰。”
他语音还未落,我就已经跑起来了。我们同时冲上了石阶。
我完全没有考虑要以怎样的姿势奔跑会显得可爱些,只是膝盖不停踢撞着裙摆,鞋底叩在石阶上,发出“磅磅磅”的声响,我正以一步跨过两层台阶的几近飞跃的速度往上奔爬。
我边跑边默数石阶,我习惯条件反射似的暗数台阶数量。
今天也是七十三级台阶。
第七十三级台阶位于上方,它的前方横亘着一条甬道,往右拐一点就是老车站的候车厅。
候车厅建得很简陋,是一个用木板和铁皮搭成的小屋,仅限躲雨。屋内没有电灯,只有供人坐下候车的木椅。
我和阿升冲进小屋。
“雨下得还真够大呢……”
“嗯。不过等乌云散掉,雨很快就会停的。”
我们在很短的时间内被暴雨浇了个透,两个人浑身上下都在答答地落水珠,地板被溅得湿漉漉一片,就像下了场雨被雨水打湿了一样。
阿升撩起贴附在身上的衬衫,看似很难受。而我则庆幸女生制服的衬衫外还有件背心,我将便利店塑料袋平铺在椅子上后坐下。
他试图拂去头上的水,可没承想头发却被弄得贴在头皮上,看上去有些奇怪,我不禁扑哧笑出了声。
“笑什么嘛,参加社团活动的时候不一直都是这样吗?”
“嗯,抱歉,但真的很奇怪。”
我笑着应答。
感觉鞋子里湿透了,于是我用脚蹭掉鞋子,用手脱下袜子。
阿升正在注视我的举动,我感觉得到他的视线。
啊啊,我的动作看似很刻意呢,我心想。
我轻轻地盘腿而坐,开始打量自己脚趾的形状。
这一系列不经意间的动作会显得很刻意吗?——我这才恍然察觉。不过,我并没有将该想法表露出来。
我很开心自己把阿升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尽管没有半句言语,甚至连视线都未曾投向于我,但一想到阿升正在注意自己,我就觉得心满意足。
我和阿升在昏暗的车站候车厅中促膝而坐,在我们聆听雨敲打屋顶的间隙,时间如流水般淌过。接着,我们开始闲聊,当然,这些话题都与宇宙无关。
一小时只有两趟巴士经过,而且待在候车厅内的话,司机也看不见我们。
我甚至有种仿佛这间狭窄的老房子才是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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