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尼斯商人（注释版）

2016 年 4 月 23 日是莎士比亚去世 400 周年、诞辰 452 周年的日子，世界各地都在举行这样或那样的纪念活动，莎士比亚的故乡尤甚。英国王储查尔斯王子亦到斯特拉福德观看表演，并向莎士比亚的墓地敬献花环。莎士比亚环球剧院全年排演莎翁经典剧目，从4 月起至秋季，剧院会陆续上演《仲夏夜之梦》《驯悍记》《麦克白》《辛白林》《维洛那二绅士》《威尼斯商人》等剧目，据说该剧院2016 年将举办 30 多场莎翁纪念活动。另外，全球 140 多个国家将参与由英国文化协会（British Council）与“GREAT 英国推广活动”（GREAT Britain Campaign）组委会推出的“永恒的莎士比亚”（Shakespeare Lives）纪念活动。就在莎士比亚的故乡为这位伟大的戏剧家举办纪念活动时，中国也毫不例外。话剧院、出版社、莎士比亚的读者都以自己的方式纪念着这位剧作家。一切的纪念活动进一步显示了莎士比亚在英国文学史乃至世界文学史上的地位。而“我的心灵藏书馆——莎士比亚系列”导读与注释丛书也正是对莎士比亚的献礼，也为广大读者纪念莎士比亚、阅读他原汁原味的作品提供了一定的帮助。

    威廉•莎士比亚（William Shakespeare）于 1564 年 4 月 23 日出生于埃文河畔的斯特拉特福（Stratford-upon-Avon），其父曾任斯特拉特福镇的民政官和镇长。威廉作为长子，曾被送到当地的文法学校学习拉丁文和古代历史、哲学、诗歌、逻辑、修辞等，但 13 －14 岁左右，由于其家道中落，威廉曾辍学帮助父亲料理生意。1582年，也就是 18 岁那一年，莎士比亚与比自己大八岁的安妮•哈瑟维（Anne Hathaway）结婚，两人共生育了三个孩子：苏珊娜、双胞胎哈姆雷特和朱迪思。1590 年至 1613 年这 20 多年的时间里，莎士比亚在伦敦开始了跟戏剧相关的职业生涯。当时，他既是演员，更是剧作家，还是宫内大臣剧团（Lord Chamberlain’s Men）的合伙人之一，宫内大臣剧团后来改名为国王剧团（King’s Men）。这一时期也是莎士比亚创作的黄金时期，大量的作品就在这一时期问世。1613 年左右，莎士比亚退休回到埃文河畔斯特拉特福，于 1616 年4 月 23 日逝世。

    莎士比亚是英国文学杰出的戏剧家，也是全世界卓越的文学家之一。他流传下来的作品包括 37 部戏剧、两首叙事长诗（《维纳斯和阿都尼》和《鲁克丽丝受辱记》）和 154 首十四行诗。其中，两首叙事诗为莎士比亚在上流社会和文坛赢得了重要的名声，也为他的进一步创作做了好的准备。154 首十四行诗中，前 126首是献给一位年轻的贵族（Fair Lord）的，诗人热烈地歌颂了这位朋友的美貌以及他们之间真挚的友情；第 127 首至后是献给一位“黑女士”（Dark Lady）的，描写了热烈的爱情。《十四行诗》出版于 1609 年，但每一首诗的写作年份并不确定，但评论家们认为这些诗歌是对爱、性欲、生殖、死亡和时间的深刻思索。

    当然，莎士比亚影响力的文学成就还是他创作的戏剧。莎士比亚的戏剧创作可分为三个时期。个时期是 1590 － 1600 年，这一时期称为历史剧、喜剧时期， 代表作包括历史剧《亨利四世》上下篇和《亨利五世》、喜剧《威尼斯商人》《皆大欢喜》《第十夜》。这些戏剧的基调都是明朗、欢快和乐观的。其中历史剧的核心是主张国家的统一，歌颂开明的君主。喜剧主要在于歌颂爱情和友谊，歌颂人文主义理想，其中人文主义的代表人物形象大都性格开朗，对人热情，表现勇敢，故事的结局往往是恶人悔过自新，好人宽宏大量，后皆大欢喜。第二个时期是 1601 － 1607 年，这一时期是悲剧创作时期，其中《哈姆雷特》《奥赛罗》《李尔王》《麦克白》这四大悲剧以及《雅典的泰门》等就是在这一时期创作完成的。当时，由于英国社会的变化，尤其是随着伊丽莎白一世与詹姆士一世之间的政权交替，英国社会的矛盾和丑恶现象日益暴露出来。时代的变化以及莎士比亚本人思想和艺术的日渐成熟，使其人文主义理想同社会现实发生激烈的碰撞，于是其创作由早期的赞美人文主义理想转变为对社会黑暗的揭露和批判，作品充满了悲愤、阴郁的情绪，对现实的严峻批判成为主要脉络。以上四大悲剧无不显示了这一点，其中牺牲、复仇、嫉妒、争斗、阴谋成为明显的主题。当然，虽然这一时期莎士比亚戏剧的基调是阴郁悲愤的，但其中塑造的形

象却更加丰满，运用语言的技巧也更加成熟。第三个时期是 1608－1612 年，这一时期是传奇剧创作时期，代表作包括《辛白林》《冬天的童话》《暴风雨》等，也许正是剧作家对现实的认识愈加深刻，其理想与现实的矛盾就愈发尖锐和激烈，于是其创作就从现实世界转入了幻想的童话世界，试图借助超自然的神奇力量来解决理想与现实之间的矛盾。这一时期的作品洋溢着宽恕与和解的精神，充满了美丽的幻想和浪漫的情调。

    400 多年来，莎士比亚作品的影响力经久不衰，究其原因，主要有以下几点。首先，莎士比亚通过多样的体裁和题材塑造了多样的人物。从喜剧到悲剧，从历史剧到传奇剧，从叙事诗到抒情诗……都成为莎士比亚显示天才的文学范式。从宫廷和贵族生活写到市井民间的生活，从国内各阶层的现状以及各种斗争写到国与国之间的关系，从凡尘俗世写到大自然乃至仙灵境界，从浪漫的爱情和人的七情六欲写到战争与哲理……所有这一切都显示出莎士比亚广阔的视野。莎士比亚戏剧中塑造的人物形象涵盖了社会各个阶层，从帝王将相到凡夫俗子再到才子佳人，各种形象栩栩如生。剧中的主人公们有的哀叹，有的高歌；有的沉郁，有的乐观；有的高尚，有的卑鄙；有的富有智慧，有的懵懂无知……不仅在舞台上让人感觉“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就连读者在阅读脚本时也会在眼前浮现出各种各样的人物形象，让人禁不住拍案叫绝。其次，莎士比亚的语言极其生动，富有感染力。莎士比亚的戏剧大多以诗的形式写成，但又不是枯燥乏味的抒情、叙述或说教，而是具有极高的娱乐性和良好的舞台效果，同时也具有启发意义和怡情的作用。这是莎士比亚善于使用各种表达方式所产生的奇特效果，莎士比亚的词汇非常丰富，有学者用电脑统计其用词量高达 43 566 个，涉及天文、地理、动植物、历史、神话、典故、生活、心理活动等各个方面。同时，莎士比亚还善于使用各种修辞手法，包括比喻、拟人、夸张、设问、反复、头韵等，这些修辞手法生动地塑造了人物形象，恰当地描述了当时的情景，细致入微地剖析了人物的内心世界。庞杂的词汇，多样的修辞，至今依然让读者和作家们顶礼膜拜。而且，莎士比亚使用的句式结构也相当灵活，充分显示了剧作家的语言功底。第三，莎士比亚的戏剧在很大程度上传达出了当时的文化精神。莎士比亚生活在西方社会从中世纪的禁欲时代走向文艺复兴思想解放的重要时期，这一时期正是西方思想发生重大变化的时期。欧洲的中世纪是个“黑暗的时代” （Dark Age），基督教教会是人们的精神支柱，它建立了一套严格的等级制度，把上帝当成的权威。所有的人文学科，包括文学、艺术、哲学，均要遵照《圣经》的教义，否则就会招致宗教法庭的制裁，甚至处以死刑。在这样的背景下，文学艺术死气沉沉，科学技术停滞不前，黑死病又在欧洲蔓延。但从 11世纪开始，随着资本主义在意大利的萌芽，经济得到一定的发展，城市逐渐兴起，人们的生活水平得到提高，不少人开始改变以往对现世生活的悲观绝望态度，转而追求世俗人生的乐趣。14 世纪意大利先出现了对基督教文化的反抗，表达对基督教神权的厌恶和对禁欲主义的不满，一批知识分子希望借助复兴古代希腊和罗马文化来表达自己的文化主张，摆脱教会对文化的束缚，“文艺复兴运动（Renaissance）”应运而生。“文艺复兴运动”的核心概念就是人文主义精神（或叫做人本主义）。在人文主义概念中，人是万物的中心，是现实生活的创造者，拥有自己的价值和尊严，人生的目的在于追求现实生活的幸福和个性解放。这时的欧洲摆脱了几百年的禁欲束缚，社会犹如决堤的江河，欲望的闸门一旦打开，就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而莎士比亚正是这个时代的弄潮儿，他迎合了当时人们对娱乐的追求，歌颂人的智慧与善良，主张重用智勇双全的新贵，反对贵族、教会势力和对权力的贪欲，提倡国家富强、百姓安居乐业。这一切也正如莎士比亚本人所说：“仿佛要给自然照一面镜子，给德行看一看自己的面貌，给荒唐看一看自己的姿态，给时代和社会看一看自己的形象和印记。”由于莎士比亚的创作题材极其丰富，对后来的启蒙主义、浪漫主义、现实主义等都产生了不同程度的影响。马克思也称莎士比亚是“人类伟大的天才之一，人类文学奥林匹斯山上的宙斯”！恩格斯甚至指出：“单是《温莎的风流娘儿们》的幕就比全部德国文学包含着更多的生活气息。”所有这一切也都进一步加强了莎士比亚对后世的影响。

    “我的心灵藏书馆”本次收进的九部莎士比亚戏剧正是莎士比亚影响力的代表性戏剧，包括了四大悲剧《哈姆雷特》《奥赛罗》《李尔王》《麦克白》和四大喜剧中的《威尼斯商人》《仲夏夜之梦》《第十二夜》，另外选取了为中国人所熟悉的爱情悲剧《罗密欧与朱丽叶》和有时也被列为四大喜剧之一的《无事生非》 （通常将《皆大欢喜》和前面三大喜剧列为四大喜剧）。其中，《哈姆雷特》的主要情节是：叔叔克劳狄斯谋害了哈姆雷特的父亲，篡取了王位，并娶了国王的遗孀乔特鲁德，而哈姆雷特王子因此为父王向克劳狄斯复仇。《奥赛罗》的主要故事情节是：威尼斯的勇将奥赛罗与元老的女儿苔丝狄梦娜相爱，在婚事受阻的情况下两人只好私下成婚，奥赛罗手下阴险的旗官伊阿古一心想除掉奥赛罗，便向元老告密，却不料促成了两人的婚事，但伊阿古又挑拨说另一名副将凯西奥与苔丝狄梦娜关系不同寻常，并伪造了所谓定情信物等，这让奥赛罗信以为真，在愤怒中掐死了自己的妻子，可后来他得知真相，便悔恨自刎，倒在了苔丝狄梦娜身边。《李尔王》讲述了年事已高的国王李尔王退位后，被大女儿和二女儿赶到荒郊野外，成为法兰西皇后的三女儿率军救父，却被杀死，李尔王伤心地死在她身旁。《麦克白》的主要情节是：麦克白在夫人的怂恿下谋杀国王邓肯之后做了国王，为掩人耳目和防止他人夺位，他又杀害了邓肯的侍卫以及有关的一些人物，可是恐惧和猜疑使麦克白心里越来越有鬼，也越来越冷酷，这时麦克白夫人因精神失常而自杀。在众叛亲离的情况下，麦克白面对邓肯之子和他请来的英格兰援军的围攻，落得被杀头的下场。在《威尼斯商人》中，威尼斯商人安东尼奥为给朋友巴萨尼奥的婚事凑钱，便向犹太高利贷者夏洛克借钱，于是二人之间围绕割一磅肉的诉讼产生冲突，后由巴萨尼奥的未婚妻鲍西亚女扮男装英明地判决了这一诉讼案件，夏洛克害人不成反而失去了财产，还被迫改变宗教信仰。《仲夏夜之梦》的故事发生在仲夏夜晚，两对恋人为了对抗一道荒谬无比的律法而出逃，当他们逃往林子后，精灵的介入使彼此爱的对象混淆，但一阵混乱之后，众人终于恢复理智与和谐。《第十二夜》中，伊利里亚公爵奥西诺向奥丽维娅小姐求爱屡遭拒绝，一对孪生兄妹航海到伊利里亚时在附近海上遇难，妹妹薇奥拉改扮男装，到奥西诺公爵家中做侍童，并充当了代奥西诺向奥丽维娅小姐求爱的使者，奥丽维娅对女扮男装的薇奥拉一见钟情，而薇奥拉却偷偷爱上了公爵。后来，奥丽维娅碰巧遇上薇奥拉的孪生兄长西巴斯辛，两人将错就错地结成夫妇，而公爵和薇奥拉也终成眷属。《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故事对我国很多读者来说都是非常熟悉的，讲述的是罗密欧与朱丽叶因家庭矛盾而遭遇的爱情悲剧，后双方殉情而死。《无事生非》的主要故事情节是：克劳狄奥向希罗求婚，得到希罗父亲的许可，但在婚礼上，阿拉贡亲王的庶弟约翰由于嫉妒和无聊捏造谗言，致使克劳狄奥上当受骗，以为希罗是不贞洁的女子而当面侮辱希罗，差点致希罗于死地。希罗的堂姐贝特丽丝想出计谋，让希罗假死然后查出真相，后来骗局被揭穿，克劳狄奥与希罗重归于好。以上戏剧故事情节大多错综复杂，引人入胜，每一个故事都塑造了多个主要形象，表现出不同的人对爱情、金钱、权力、物质的不同态度，更表现出这些不同态度对人生走向产生的影响。总之，四百年来，莎士比亚的戏剧在世界范围内的影响无法估量。许多领袖、作家、导演、艺术家、作曲家和演员都曾拜读过莎翁作品，从中汲取灵感并思考自己的人生与所处的时代。

    总之，莎士比亚是英国文艺复兴时期重要的文坛巨匠，他的戏剧自诞生之日起就受到读者和观众青睐，400 多年一直未曾离开人们的阅读和观赏视线，更没有离开过文学评论家和戏剧研究者的研究视线，因此流传着“说不尽的莎士比亚”这一说法。在中国，莎士比亚的译介主要开始于 20 世纪初期。早在 1903 年，上海达文社出版《英国索士比亚澥外奇谭》，包括 10 个莎剧故事；1904 年，林纾与魏易合作译出《英国诗人吟边燕语》（下文简称《吟边燕语》），包括莎剧故事 20 个。上述二译本皆为兰姆姐弟著的《莎士比亚故事集》的故事梗概。五四运动以后，田汉是个翻译莎士比亚原作的人，分别于 1921 年和 1924 年译出《哈孟雷特》和《罗密欧与朱丽叶》。梁实秋于 1930 年开始翻译莎士比亚，到 1967 年译完并出版《莎士比亚全集》（戏剧 37 卷），三年后，又翻译出莎士比亚诗集三部。提到莎士比亚翻译，不得不提的便是朱生豪。他于 1935 年春开始收集和研究莎剧各种版本、诸家注释和有关资料，到他生命终结的 1944 年底，以顽强的精神译出莎剧 31 部半。20 世纪 30－50 年代，曹未风、孙大雨、卞之琳、吴兴华、方平等都曾翻译了莎剧。法国作家纪德（Gide）是理解莎士比亚的法国作家之一，他认为“没有任何作家比莎士比亚更值得翻译”。为纪念莎士比亚逝世 400 周年，北京大学辜正坤主持了莎士比亚对开本的翻译工作，许渊冲、彭镜禧等目前华语翻译界和莎剧研究界的诸多知名学者也参与了翻译。该对开本的原文以英国皇家莎士比亚剧团（RoyalShakespeare Company）对莎士比亚对开本 300 多年来首次全面修订后的版本为蓝本。与众多莎士比亚中译本相比，全新的译本尽量呈现给读者原作的整体风格，以诗体译诗体，以散文体译散文体，并在传承现有中译本的基础上，根据新时代读者的审美趣味增强中译本的可读性。辜正坤在提到新译本时说，要将莎士比亚还原成一个诗人。

    “我的心灵藏书馆”本次收进的九部莎士比亚戏剧导读与注释版旨在帮助读者读懂原汁原味的莎士比亚。注释部分对一些词汇（尤其是莎士比亚时期的英语词汇）、短语、古英语形式、典故、地名等进行了注释，对一些修辞手法和写作风格进行了说明，对一些优美的句子和难懂的句子进行了分析，并提供相应的中译文（大多来自朱生豪和梁实秋的译本）。词语的解释部分基本参照了德国人亚历山大•施米特（Alexander Schmidt）编写的《莎士比亚词典》和我国文学界学者刘炳善编写的《英汉双解莎士比亚大辞典》。导读部分对相应的戏剧故事情节、人物、语言、主题思想等进行了分析，以帮助读者更好地把握作品的全貌。

    需要特别指出的是，为莎士比亚戏剧提供导读和注释并非轻松容易之事，因为莎士比亚的英语毕竟不是现代英语，它要求注释者本人具有深厚的文学功底和素养以及熟练的英语基本功，还需要静下心来细细地咀嚼和玩味，因此，注释者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在今天这样一个浮躁的时代，几位注释者能够选择接受这样一份工作实属难能可贵，在此深表感谢和敬意。也感谢中国宇航出版社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向广大读者展示原汁原味莎士比亚戏剧并向莎翁逝世四百周年纪念献礼的机会。当然，由于时间仓促，莎士比亚的语言与我们又有着如此遥远的时空距离，导读和注释难免存在一定的纰漏和不足，恳请广大读者给予谅解，并不吝赐教。

彭萍2016 年阳春三月于北京海淀世纪城平心斋

Act I

3 SCENE I. Venice. A Street.

14 SCENE II. Belmont. A Room in PORTIA’s House.

20 SCENE III. Venice. A Public Place.

Act II

30 SCENE I. Belmont. A Room in PORTIA’s House.

33 SCENE II. Venice. A Street.

42 SCENE III. The Same. A Room in SHYLOCK’s House.

43 SCENE IV. The Same. A Street.

46 SCENE V. The Same. Before SHYLOCK’s House.

49 SCENE VI. The Same.

53 SCENE VII. Belmont. A Room in PORTIA’s House.

57 SCENE VIII. Venice. A Street.

60 SCENE IX. Belmont. A Room in PORTIA’s House.

Act III

66 SCENE I. Venice. A Street.

72 SCENE II. Belmont. A Room in PORTIA’s House.

87 SCENE III. Venice. A Street.

89 SCENE IV. Belmont. A Room in PORTIA’s House.

93 SCENE V. The Same. A Garden.

Act IV

97 SCENE I. Venice. A Court of Justice.

118 SCENE II. The Same. A Street.

Act V

120 SCENE I. Belmont. The Avenue to PORTIA’s Hou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