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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日)奥田英朗
出版社南海出版公司
ISBN9787544283946
出版时间2016-08
装帧精装
开本32开
定价39.5元
货号24012494
上书时间2024-10-20
《精神科的故事:空中秋千》是奥田英朗“精神科的故事”系列第二部,获第131届直木奖。
医院地下室有一个精神科,有人来看病,白白胖胖的伊良部医生就高喊一句:“欢迎光临!”医生怪里怪气,前来看诊的患者,症状也是千奇百怪:
马戏团里的空中飞人,却忽然开始害怕飞行,总是飞到一半就狼狈摔下。黑道上叱咤风云的大哥,其实见到尖锐的小刀就吓得屁滚尿流。
平时一本正经的大学讲师,一直拼命压抑着要掀掉岳父假发的冲动。赛场上无比风光的棒球明星,竟然忘记了如何投球……
在形形色色的病症背后,每个人其实都被现代生活的重负所累。伊良部又会用如何匪夷所思的方法治愈他们呢?
来体味一下“伊良部精神科”里的奇特经历,找回自由自在的生活方式吧。装模作样的人生是不会开心的,读完这本书,你才会快乐。
奥田英朗,日本作家,1959年生于岐阜县。2002年《邪魔》获第4届大薮春彦奖,2004年《空中秋千》获第131届直木奖,2007年《家日和》获第20届柴田炼三郎奖,2009年《奥运会的赎金》获第43届吉川英治文学奖。《直美与加奈子》等多部作品被改编成电影和电视剧。作品充满都会风格,有别于一般大众之作,笔调看似轻松幽默,搞笑十足,却将内心世界刻画得十分深刻。
章空中秋千
第二章刺猬
第三章岳父的假发
第四章第三垒
第五章女作家
《精神科的故事:空中秋千》是奥田英朗“精神科的故事”系列第二部,获第131届直木奖。
医院地下室有一个精神科,有人来看病,白白胖胖的伊良部医生就高喊一句:“欢迎光临!”医生怪里怪气,前来看诊的患者,症状也是千奇百怪:
马戏团里的空中飞人,却忽然开始害怕飞行,总是飞到一半就狼狈摔下。黑道上叱咤风云的大哥,其实见到尖锐的小刀就吓得屁滚尿流。
平时一本正经的大学讲师,一直拼命压抑着要掀掉岳父假发的冲动。赛场上无比风光的棒球明星,竟然忘记了如何投球……
在形形色色的病症背后,每个人其实都被现代生活的重负所累。伊良部又会用如何匪夷所思的方法治愈他们呢?
来体味一下“伊良部精神科”里的奇特经历,找回自由自在的生活方式吧。装模作样的人生是不会开心的,读完这本书,你才会快乐。
奥田英朗,日本作家,1959年生于岐阜县。2002年《邪魔》获第4届大薮春彦奖,2004年《空中秋千》获第131届直木奖,2007年《家日和》获第20届柴田炼三郎奖,2009年《奥运会的赎金》获第43届吉川英治文学奖。《直美与加奈子》等多部作品被改编成电影和电视剧。作品充满都会风格,有别于一般大众之作,笔调看似轻松幽默,搞笑十足,却将内心世界刻画得十分深刻。
刺猬
1
伊良部综合医院的精神科在昏暗的地下。这让诚司想起了拘留所,不由得皱起眉头。
“欢迎光临!”诚司敲了一下门,里面顿时响起一个疯疯癫癫的声音。
诚司整理好衬衫的领子,走进诊室。只见一位胖乎乎的中年医生正笑容可掬地倚在单人沙发上,样子颇像一头白色的海豹。白大褂的名牌上写着“医学博士伊良部一郎”的字样。这家伙大概是院长的儿子吧。
“啊,我姓猪野……”诚司挺着胸膛,发出恐吓般的声音。面对初次见面的人,他总会下意识地虚张声势。
“嗯,知道。听挂号那边说了。是强迫症、幽闭恐惧症、恐高症,还是相扑台?”
“……相扑台?”诚司探出下巴,“你说的相扑台是什么?”
“就是在观看正式比赛时,被一种想上相扑台的冲动驱使,直冒油汗的症状。上次就来了这么一个体育报刊相扑栏目的记者,啊哈哈。”伊良部爽朗地笑起来。
自己是不是被看扁了?诚司有点恼火。
“大夫,我看起来像新闻记者吗?”他用唬人的声音说。
“唔,看起来像黑社会,文身都透出来了呢。”
诚司穿着贴身的丝绸白衬衫。当然,就算除去文身,他看起来也不像正经人。
伊良部淡然地微笑着。按常理来说,一般人知道对方是黑社会,都会紧张。难道他不害怕?
“大夫也文一个试试?”诚司愈发压低声音。
“得了吧,那么疼。我看还是先给你打个针吧——喂,真由美。”
话音未落,里面的帘子拉开了,一位身穿迷你护士服的年轻护士随即出现,她手里拿着一个注射器。诚司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因为注射器比筷子和菜刀还可怕,汗顿时冒了出来。
“大、大夫,我……其实是尖端恐惧症。”不知不觉间,他连声音都颤抖起来。
“啊,是吗?那你可太幸运了。这岂不是克服它的好机会?”
“哎?不,那个,所以……”诚司的舌头已经不听使唤了。
伊良部站起来绕到诚司的身后,一下抱住他的上半身。“没事,只是注射普通的维生素。”
“等、等、等一下。”
诚司被护士抓住胳膊,摁在注射台上。
“喂,我让你等一下,你没听到啊?”诚司的声音变得粗暴。他企图站起来,却被巨汉伊良部给按住,动弹不得。
“来,乖。针头扎进去后,要是折断了,可就麻烦了。”伊良部像哄小孩似的说道。
针头折断?诚司听了,顿时头晕目眩。
“喂,开什么玩笑!你以为我是谁?我可是纪尾井帮的猪野!”
“没用没用,在医院里,无论总理大臣还是流浪汉,大家都是同样的患者。”
伊良部在诚司的耳边说,鼻息都喷到了他的脖子上。狗屁医院,什么玩意儿啊。
护士拿着注射器,靠近诚司的手臂。他顿时陷入恐慌。绝不能坐以待毙!我好歹也是堂堂正正剑道三段的大丈夫!
诚司脚一蹬,从椅子上直起腰,拼命往后仰身子。
“哟,想抵抗啊?”伊良部压了上来。
“呜嗷——”诚司使出浑身力气蹬地板。结果伊良部一个趔趄,两人径直向后面倒去。注射台仍连在诚司的胳膊上。
“疼疼疼——”伊良部叫起来,“浑蛋,想反抗是吧?喂,真由美,我摁着他,你赶快打针。”
诚司倒在地板上,被伊良部倒剪双臂。他拼命挣脱,却被对方用柔道的“寝技”死死地压住。
“大夫,胳膊不好打啊。肌肉都起疙瘩了。”护士懒懒地说。这女人居然也不畏惧诚司的黑社会身份。
“那打在侧腹和大腿上也行,只要是我能看到的地方就行。”
难以置信。这是真的吗?加入黑社会后头一次经历这等事。自己居然遭到正经人的蹂躏。诚司的大脑一片混乱。
“喂,等一下。”
“就不等——”伊良部始终用干脆利落的声音回应他。
护士卷起诚司的衬衫,将注射器的针头扎进侧腹近正好多长了点肉的地方。
“啊——”诚司使劲闭上眼睛。一阵刺痛掠过,血色眼看着褪去,他全身都僵硬了。
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自己多少年没掉过眼泪了?在混乱的意识中,诚司不知为何竟不合时宜地想起这种事来。
两个人都呼呼地喘着粗气。诚司整理一下散乱的头发,坐在椅子上,大脑一片混乱。这儿难道是敌对帮派的医院,想一口吃掉误闯进来的纪尾井帮的成员?他甚至产生了这种怀疑。
“猪野先生,你的胳膊肘撞到我了。”伊良部捂着鼻子,“打针必须得老实听话才行。”
“大夫,能问你一个问题吗?”诚司的心绪平复下来,问道。
“嗯,可以啊。”
“这家医院是不是有来头啊?”
“来头?”
“就是跟黑道有关系。”
“唔,哪有。这可是正当经营的医院。”
“那你说的打维生素也是真的?”
“当然。这样也省钱。”
“你们——”诚司的愤怒顿时涌上来,“你们觉得这样对待患者合适吗?啊?”
“可我们是在治疗啊。有什么法子。”伊良部满不在乎地说。
“哪里是治疗?把患者双臂倒剪按住打针,有这样治疗的吗?”
“也有这种治疗方法啊。只有把脓包切开放出脓来,才能及早治愈,虽然也会出点血。”
诚司无言以对,心里当然无法接受。
“逆向疗法是精神医学的常识。我们都是专业人员。”
诚司想说什么,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儿。
“那么,你说的那尖锐的东西,都有哪些东西不能看啊?”伊良部拿着病历问。
“所有的。利器就不用说了,筷子、牙签、铅笔,还有伞,这些全都不行。”诚司怄着气说。
“那东京塔呢?”
“啊?”诚司皱起眉头,“你说什么呢,大夫?”
“那也是尖的。”
“那种大家伙肯定没事。”
“导弹呢?”
“也没事。”
“那,锥筒冰激凌呢?”
诚司的大脑里浮现出圆锥形冰激凌的样子来。“这个嘛……估计也不行。”他这样觉得。
“总之,你害怕的只限于一定尺寸的尖东西。让你害怕的,无非是那些让你产生一种刺进眼里的感觉的东西。”
“对、对、对,没错。”诚司竖起食指,探出身子。
事实的确如此。那些锐利的东西总给诚司一种要扎进眼睛的感觉,每当看到这样的东西,大脑就会产生逼真的错觉。
就算手里拿着一根牙签,不经意间也会刺向自己的眼睛——这种影像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没错,大夫。现在你手里的钢笔,笔尖朝下时我只是有点不舒服,可一旦你无意间把笔尖指向我,我就会感到一阵恐惧……”
“是这样吧?”伊良部把笔尖指向诚司。他顿时“啊”的一声尖叫,身体像被弹开一样往后仰。
“啊哈哈,抱歉、抱歉。”伊良部张开大嘴笑起来。
诚司心头火起。黑社会讨厌别人做出轻视自己的动作。
“大夫,你这玩笑开得是不是有点过了?如果太拿人不当人——”
“要不就戴个墨镜试试?反正你也是黑社会人士,戴着也挺自然的。”伊良部说。
“墨镜?”
“对。这样来保护眼睛。比起裸眼来,不安的感觉肯定会消失。”
言之有理。这也是个很现实的对策。诚司盯着伊良部心想:他是在装傻,还是本来就是个真正的傻瓜?
要不就试试?普通的墨镜边上空荡荡的,所以得买个能包住眼睛的。对,干脆买棒球选手一郎经常戴的那种运动款。
“对了,我想开一次手枪试试,就一次。”
“啊?”
“你帮我安排一下嘛,就在铁桥下面一带。”
“那个,你会被逮捕啊。”
诚司决定回去。他不想跟这种奇怪的医生瞎掺和。
“猪野先生,明天再来啊。”
“明天还……来?”
“嗯。不给你打针了,没事的。”伊良部露出牙龈,向他微笑。
“嗯……”不知为何,诚司竟没有拒绝。
情况不对啊。一旦人家不害怕自己,他就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来到走廊,诚司看见刚才的护士正在抽烟。仔细一瞧,居然还是个性感的女人。
“哟,小姐,刚才是你给我打的针吧。”诚司脸上浮出一丝虚假的微笑,凑上前去。他搂住护士的腰,顺便还摸了一下她的屁股。“怎么样,一起吃个饭?”
护士默默地朝他竖起食指,闪亮的指甲在他鼻尖前一晃。
“哇——”诚司往后一跳,后脑勺撞到了走廊的墙上,眼前金星乱舞,“臭婊子……”他血往上涌,但护士早已不见了踪影。
这是什么医院啊,把黑社会都不当回事。诚司产生了一种仿佛改邪归正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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