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世界与历史(都市文化研究)

假如全世界的城市都像费城一样：

    建构城市史。

    [美]山姆·巴斯·华纳文刘慧敏译

  从美国历史学家开始撰写他们所定义的城市史的那一刻起，他们就认为城市是一个特定的地点，是一种环境或多种环境的集合，因此是需要进行专门历史研究的领域。老亚瑟·施莱辛格(Arthur M．Schlesinger Sr．．18881965)在其极具开创性的著作——《城市的兴起，1878 1898》(纽约，1933年)一书中提到，当时美国社会都已经注意到的，包括城市空间拥挤、市政管理混乱、市中心频密的经济社会交流和郊区的生活节律问题，这些问题迫使人们适应——如果他们想生活得更好，甚至如果他们想生存下来的话。无论是研究移民、工业城市还是殖民城镇，其后的城市史学家都一再断言：城市，无论是整体还是某个方面，都涉及居住其中的男男女女们的生活．讲述着他们的故事。但是，迄今为止，历史学家未能以任何系统的方式来研究城市的这种独特性。

  或许是因为城市被当作一个真实存在的特殊地点或者地点集群，其本身的研究价值就被忽略了；或许是对城市方方面面的研究需要历史学家们花费很长时间去挖掘当地城市的细节，所以几乎没有人能够进行长时段的城市历史或是比较历史研究；又或许，目前为止地方志式的城市史传统一直强调每个城市的独特性，使得历史学家们忽略了城市各方面的比较性和相关性研究。不管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这种研究体系的缺失，在施莱辛格开创城市史专业35年后，城市史研究仍然缺乏对主要城市的系统性研究，也缺乏一个便于读者进行城市历史比较的书写习惯。

    缺乏系统性研究给城市史带来了严重的后果。美国高校中城市史课程的教师必须按时间顺序将书中的内容呈现给学生，尽管这些书的主题都是城市化，但它们都不涉及内容之间的比较。这就使得这些书中共同触及的美国城市史中的一些重要问题可能会被忽略。例如，从卡尔·布莱恩博(CarlBridenbaugh)$~殖民城镇的描述，奥斯卡·汉德林(Oscar Handlin)对1830年至1880年波士顿城市的分析，到雅各布·里斯(Jacob Riis，1849--1914)：~纽约下东区的描述和林肯·斯蒂芬斯(Lincoln Stcffens，1866 1936)对市政腐败的研究，再到吉尔伯特·奥索夫斯基(Gilbert Osofsky)所写的哈莱姆历史，在这些著作中，汉德林、里斯和奥索夫斯基都对城市环境进行了分析，尽管其数据不一定能够经得住大量相关知识的验证。布莱恩博和斯特芬斯则缺乏关于城市环境的分析。后者的论据基于对20世纪初期城市工业结构的解释，但是其他的著作并没有提及这一时期之前或之后的城市工业结构。布莱恩博的著作中提到了镇上的移民．但没有提到关于文化适应的问题。令老师和学生感到沮丧的是，这些书无法共同描绘出一个连续的知识结构，而且即使我们按照涉及的时段阅读目前的城市史著作，也无法了解城市化的大致过程。除非是最具想象力的读者，否则对于普通读者来说，目前的城市史书籍看起来就像是一些相互间没有联系的“城市传记”的集合。

    后来不时地有人提出更系统的观察城市环境变化的方法。施莱辛格的著作发表后不久，刘易斯·芒福德(Lewis Mumford，1895--1990)写下了涉及欧洲和美国的大区域城市历史：《城市文化》(纽约，1938年)。在书中，他以技术为标准将城市历史划分为三个时期，在不同时期不同技术影响下·城市环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