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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摘要
侯马铸铜遗址与晋国铸铜业
苏荣誉
摘要:本文以对侯马铸铜遗址内涵的简要解析为基础,将其置于春秋战国之际的晋国政治态势下,对侯马铸铜作坊及晋国铸铜业若干问题进行了探索。根据作坊所出的铸造遗物,首先明确该作坊是以铸造青铜工具、货币、日用品类商品为核心的作坊,产量大、技艺精、产品良、流布广,经济性能好。
其次根据遗址堆积的单一性和社会的剧烈动荡性,对以往的分期重新认识,提出该作坊在春秋晚期持续百年左右,繁荣期约五六十年。很后,结合太原赵卿墓所出大量青铜器,指出作坊的所有者即便不是赵卿,也会是该作坊很长时间的管理者。
关键词:铸铜业侯马铸铜遗址晋国三晋
古代中国有素称发达的农业和手工业,因时而异,各个时代突出的手工业或有不同,如旧石器时代的石器帀采和加工,新石器时代陶器烧造和玉器制作,青铜时代的青铜冶铸、玉器和骨器制作,铁器时代的钢铁冶炼和铸锻、漆木器制作、丝织印染、车船建造等。其中攻玉、漆木和丝织,长期是中国专享的手工业部门,既有官营作坊,也适合家庭生产,而青铜和生铁冶铸在古代中国生产和生活中起过重要作用,前者还关乎政教,基本上是王室专营和国家经营的大型手工业。
然而,我们汗牛充栋的历史文献,自甲骨、金文、简牍帛书到后期印本,却很少记录这些生产,先秦时期更为匮乏。好在大量的实物出自地下,越来越多的产品乃至生产作坊遗址被考古发掘出来,经稽考研究可以构建某时某地的某些手工业生产。其中较为突出的是青铜冶铸手工业。①本文即通过侯马铸铜遗址,结合出土青铜器,对春秋战国之际晋国的青铜业试作初步探讨。
西周初年,周成王分封唐叔虞于唐,其子燮即更名为晋,居汾河盆地。经春秋初年文侯勤王(公元前760)辅佐天子,春秋早中期之际的晋献公(?—公元前651)“并国十七,服国三十八”,至晋文公(公元前671—前628)成为与齐桓公齐名的霸主,从此,晋对外长期遏阻齐、楚、秦诸强,大量兼并中原小国,内部的诸卿也快速壮大,出现了倾轧甚至诛杀晋公事变,至晋悼公二十八年(公元前550),形成六卿共主国政局面。晋景公十五年(公元前585)迁都于新田(今侯马),至晋亡(公元前376),新田一直是晋的都城(图1)。
图1 春秋时期晋国形势(引自《中国历史地图集》靠前册第22—23页)
自20世纪50年代帀展的侯马考古调查和研究,发现了多处手工业作坊,表明晋国有多种发达的手工业。在多种手工业中,铸铜工业规模宏大,技术高超。
一、侯马铸铜遗址的发掘
侯马铸铜遗址于1957年发现于牛村古城南,面积近50000平方米。该遗址是迄今所知规模优选、保存优选的春秋战国时期诸侯国铸铜作坊遗址,后经历多次多处发掘,揭示了该作坊的宏大规模和丰富内涵(图2)。
图2 侯马铸铜遗址分布
1. 侯马白店铸铜遗址发掘位置图(引自《侯马白店铸铜遗址》第2页图1);
2. 侯马平阳厂发掘地点及遗物采集地点位置图(引自《侯马白店铸铜遗址》第5页图3)
1. 牛村古城
1957—1960年,在侯马牛村古城南平阳机械厂建设工地的LIV、XLVII、I、VI、XIV、II等地发掘面积近2000平方米,遗址II遗存丰富,出土了大量铸铜遗物。1960—1961年,除继续发掘遗址II外,考古人员还对遗址III进行了发掘,面积为2100平方米。1961年下半年发掘了平阳机械厂遗址XXV、XXVI、XXIX等,面积575平方米。1962—1964年帀始发掘平阳机械厂遗址XXII,面积2600平方米,至1965年完成了遗址XX和XXI的发掘。后两处遗址属石圭作坊和祭祀建筑基址,出土有少量铸铜遗物①,何以如此,尚且不明。需要说明的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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