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柿子红了

不负厚土 1

第一辑 一地一景

春天的盛宴 3

窗外的柿子红了 6

云上月色 9

在邮轮上看海 12

湖边日内瓦 15

尼亚加拉大瀑布 18

黄石公园散记 21

域外游三题 27

纽约街头新感觉 31

秋游红石峡 34

母子柏 37

鸣沙山与月牙泉 40

追忆东山岛 44

马兰印象 47

水韵源头 52

回岑港 逛老街 55

第二辑 所见所闻

两则新闻 61

华人百家宴 64

免费的午餐67

梅与雪 70

关乎狗的几段故事 73

卡卡 77

烟道里的白头翁 80

我们也是陈奂生 82

隔世的“水上人家” 85

做生意的柬埔寨孩子 89

凄美的“芦柴花” 92

孩子们的万圣节 95

同频共振 98

最美夕阳红 101

晨光下的一对老人 104

一组平民写真 107

搭档夫妻 112

第三辑 说人说事

除夕两件事 117

火油灯 120

糁儿粥酥头令 123

远去的暑期生活 126

饭盒里的一段岁月 129

十三上灯 132

赤脚琐记 135

薄技，写写画画 138

谁的来信 141

诱人的大学校徽 144

窗口的记忆 147

一棵小枫树 150

两只大甲鱼 153

三棵西红柿 156

天涯若咫尺 159

跟过往道一声“拜拜” 162

第四辑 至亲至爱

把幸福写在脸上 169

飞到北京看升旗 172

奔跑吧，宝宝 175

蜜蜜的礼物 179

一束醒脑的鲜花 182

锦书十年 185

家宴 188

第一次享受过生日 191

海峡这头的大妈 195

父亲跟我握过手 198

父亲也曾放过狠话 201

老妈的一串钥匙 204

老妈的一思一念 207

给老妈也做一回早饭 210

心灵的拷问 213

亲家公的口头禅 217

第五辑 乡里乡亲

大燕汪 223

流淌在心中的小河 226

故乡，我的小学 229

老邻居 232

本家老大哥 235

大牛 238

邻居家哥儿俩 241

故乡风情 244

家乡的饭局 247

舌尖上的乡情 250

陌生的故乡 253

此情已然成追忆 257

第六辑 友来友往

拾味念故人 265

幸会高名潞 271

蒋老师 277

慧骐兄，文如其人 281

金牌姥姥 285

胡老师的回国梦 288

梁大哥 291

“巴根草”的心意 294

山里的朋友 297

跟着孙总去钓鱼 300

人生之灯 305

友昭兄的君子之风 308

兄弟，仁昕 312

附录

念旧者重情 317

情满江海 321

炊烟升起的时候 324

后记 328

春天的盛宴

原本是一次远行的前奏，感觉倒像是一次春游，第一次由江海高速，经启东去浦东机场，不经意间仿佛赶上了一场春天的盛宴。那无边的风光，拨动着我的心弦，也温暖着我的情怀。

三月下旬，正是草长莺飞的仲春令月。出发的那一天，碧空如洗，阳光普照，一上高速，我就觉得走进了春天的海洋。

隔离带上的红叶石楠，雪红透亮，新生的枝叶，蓬蓬勃勃，像火一样在燃烧，忽而又觉得，这一溜的红叶石楠，簇拥在一起，更像列队整齐的少年儿童，在守候着一场动人心扉的仪式。川流不息的车辆，全都驮着太阳在奔驰，无数个小太阳啊，白灼灼的，火辣辣的，一缕缕耀眼的光束，在流动的高速上你追我赶，闪闪烁烁，好似一场高规格的灯光秀。春天的阳光，宛如妈妈的臂膀，一下子把我搂进了她的怀抱。被宠的感觉真的很好，在阳光的轻拂下，浑身上下酥酥的，麻麻的，仿佛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跳舞。

东方风来满眼春，透过车窗向外看，到处都是春姑娘的身影。村庄、阡陌、野花、杂树，摇身一变，仿佛都成了春的使者，就连筑路时留下来的那些河塘水域，一下子也都变得活跃起来了，你看那水面上，轻纱烟笼，鱼鳞般的水纹，银光闪闪，随风荡漾，虽然看不见鸭子在戏水，一样能感受到鱼欢水暖。

一场盛宴，最诱人的大菜，还是麦苗和菜花。家常的亦是珍贵的。菜花、麦苗，要说都很平常，但大范围地聚到一起，连到一块儿，就觉得非同一般了。真是大手笔啊，恣意随性，泼墨挥毫，没有神笔在手，恐怕谁也描绘不出这样壮美的画卷。

我一直在想，有机会去婺源和兴化看看那里的油菜花，没有想到这高速沿线就有我期待的美景。一大片一大片的油菜花，像是在翠绿的底色上，涂了一层厚厚的明黄色，阳光下显得特别艳丽，微风过处，泛起的涟漪，恰如巨幅织锦在缓缓起伏。透过车窗，我仿佛看到蝴蝶在漫天飞舞，听到蜜蜂在嗡嗡吟唱。我一向就喜欢油菜花，眼前的画面让我格外着迷，那一团团、一簇簇的样子，能不叫人喜欢吗？一枝独秀算什么，这种抱团向上的姿态，才是春天的大美啊！

油菜花是一幅画，麦苗也不逊色，一眼望去，葱绿的麦田，铺天盖地，浩浩荡荡，每一块都像海一样在春风中涌动。麦苗大多与菜花毗邻，这一种黄与绿的交相辉映，格外让人觉得美不胜收。跟油菜花一样，麦苗呈现的也是一种团体美，你看它们，即使在风中嬉戏，还是那样的整齐划一，步调一致，这种众志成城的样子，看上去让人心里觉得很踏实。民以食为天，绿油油的麦苗辉映着丰收景象，我的眼前仿佛幻化出了一张张灿烂的笑脸。

油菜花、麦苗，好像天生就是春天的孪生姊妹，它们长相虽然有别，但情怀别无二致，淳朴自然，亲和友善。

从乡村走出来的孩子，对田野上的一草一木，都觉得特别亲近，一路上我顾不得说话，心里总是想着窗外的那些事。我曾经也是田野上的孩子啊，春天里，我在蓝天下放过风筝，在田埂上挖过野菜，在河塘里钓过鱼虾，在花丛中拍过蝴蝶，也曾掐过麦管，叽叽地吹过麦哨，折过柳枝，在头上戴过花环……

往事如烟，历历在目，一想到这一些，我就有拥抱春天的冲动，要不是赶路，真想请师傅歇一歇脚，让我下车去走一走。我想去田埂上，吹一吹和煦的春风，透一透清新的空气，让蓝天白云带走心中的雾霾；也想去小河边，掬一捧清澈的河水，洗净多年的蒙尘，让童真童趣重新在生命中徜徉；更想在春光里，荡一叶小舟，哼一首小曲，让老朽的灵魂；荡漾出新的涟漪。

穿行在明媚的春光里，我一直浮想联翩，几个小时的车程，不知不觉很快就结束了。下了车，在跟师傅说拜拜的那一刻，我还是觉得有些意犹未尽。

窗外的柿子红了

院子里的那一棵柿子树，刚栽下去的那年春天迟迟不发芽，不死不活，长势堪忧，后来终于活过来了，很快长得枝繁叶茂，果子结得又多又好。这些年，一到霜降前后，满树的柿子就像一个个红灯笼挂在枝头，特别热烈，也特别喜庆。

没事了，我喜欢站在窗口看看，越看越觉得这柿子喜人，看着看着就想走近了去摸一摸，亲一亲。鸟儿过来啄食了，蹦蹦跳跳，叽叽喳喳，好像也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都说秋天是一幅绚丽的画卷，这满树的柿子应该算得上是秋天的一景了。

柿子红了，够得着的地方，摘下来尝尝鲜送送人，长在高处的从来都不摘，不是怕麻烦，而是故意留着，一来为的是观赏，二来也是想做点好事，给鸟儿提供一点食物。但母亲不理解，看到有鸟儿过来就着急，常常站在窗口，跺着脚，挥着手一个劲儿地吆喝，还三番五次地催我赶紧把柿子摘掉。

可是，她老人家哪里知道，栽这棵柿子树，我的初衷就不是为了收获几个柿子，而是想营造一种景观。这话说起来有点长了，二十多年前的秋天，我去北京检察官学院培训，报到的那天刚到门口，就被院墙外面的那一排高高的柿子树吸引住了。眼前的景观太奇特了，光溜溜的树上，几乎看不到一片树叶，满树的柿子全都红彤彤的，于萧瑟中透着一股勃勃的生机。如此别致的景观，过去我从未见过，第一次见到了感觉特别强烈，从此我对柿子树多了一份关注。后来到湖北山区，到陕西农村，又看到过几次类似的秋色，越看越觉得赏心悦目，于是，乔迁以后，我便及时地在院子里也栽了这么一棵。

留一些柿子在树上，本意是为了观赏，谁知，无意中却给鸟儿提供了美食。年龄大了，好像格外懂得慈悲，平时看到流浪猫、流浪狗，都会萌动恻隐之心，曾经也想为它们做点什么，现在看到鸟儿这么欢喜食用柿子，心里倒觉得是一次修行的机会。流浪猫，流浪狗，以及这一些身形矫健的飞鸟，都是这个地球上生命合唱团的成员。既然鸟儿对柿子如此感兴趣，那就让它们吃一点吧，吃了柿子歌喉可能会更加动听，人与自然也有可能会更加和谐。

这样的想法是矫情吗？要说还真的不是。我曾经看过一个报道，说是在韩国有个地方，每年柿子成熟了，果农们都会故意留一点在树上给鸟儿享用。他们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有一年冬天，寒潮来袭，百年不遇，在冰天雪地里很多鸟儿因找不到食物，一夜之间冻死了。第二年，鸟儿少了很多，正值柿子开花的时候，虫害成灾，当年柿子几乎绝产。打那以后，到了秋天，果农们都会自觉地在树上留一些柿子，给鸟儿过冬。

柿子是讨人喜欢的，柿子柿子，事事如意。为了讨个口彩，小区里不少人家都种了柿子树，有的长得比我们家的还漂亮。有一种中间带勒痕的柿子，个头很大，宛若两个宫灯叠在一起，看上去特别诱人。果实的美，一般都在成熟之后，柿子的高光时刻，同样也是在萧瑟的深秋，这个时候，只要在小区里走一走，都会觉得那悬在枝头的柿子，一个个都像打了蜡似的光彩照人。

从当初的青绿，到现在的橙黄，它们好像把积蓄了一年的力量，都凝结到这果子里了。一个个耀眼的红柿子，点亮了秋色，也愉悦了心情。每每这个时候，我都会劝人家少摘一点，多留一些，还“忽悠”他们说，“柿子留枝头，幸福不用愁”，“留得多，结得多，一家老少欢乐多”。戏言还真的有效果，现在小区里留在树上的柿子明显比以前多了很多，满树的“红灯笼”，确实既饱了大家的眼福，也为鸟儿们提供了一回难得的大餐。

爱出者爱返，福往者福来。自然界的一切，都是相互依存的，唯有和谐共处，方能共生共荣。柿子红了，留一些在树上吧，这种不经意间的善举，或许真的能够收到意想不到的回报。

本书是一部散文集，共90篇，分六辑。将作者的生活印迹归纳入辑：第一辑“一地一景”是作者在国内外游历的16篇随心笔记；第二辑“所见所闻”集合18篇感性趣事是作者以主观或旁观视角的随想；16篇记叙烟火琐碎的人事物带入第三辑“说人说事”；15篇有关对父亲母亲以及家的真情表白打开了第四辑“至亲至爱”浓厚的亲情；第五辑“乡里乡亲”里12篇近对10位乡亲的描叙感受到的不仅是温暖乡情的瞬间还有作者满怀的乡土情结；第六辑“友来友往”13篇是作者对故人好友行事作风的记录也是作者对彼此珍贵情谊的抒怀。这些生活的碎片丰富了作者的人生和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