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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正小说散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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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胡正

出版社北岳文艺出版社

ISBN9787537844758

出版时间2014-04

装帧平装

开本16开

定价29.8元

货号8591362

上书时间2024-1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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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相描述:全新
商品描述
导语摘要
 山药蛋派是五四新文学运动以来、延安文艺座谈会讲话之后产生的代表马克思主义文艺中国化、社会主义文学新方向的极其重要的中国新文学流派,为中国新文化建设起到了中流砥柱的作用,至今仍有深厚而远大的文学意义和现实意义。
胡正是山药蛋派代表作家之一,《胡正小说散文集》整理了胡正的代表性散文和小说,供读者欣赏

作者简介
胡正,文学目前“山药蛋派”骨干作家之一。曾任山西省文联副,山西省作家协会党组书记、副,山西省政协委员,山西省老文艺家协会等职务。1992年山西省委、省政府授予“人民作家”荣誉称号。著有短篇小说集《摘南瓜》《七月古庙会》,中短篇小说集《几度元宵》,散文报告文学集《七月的彩虹》,长篇小说《汾水长流》《明天清明》,《胡正文集》(四卷)。

目录
  碑001

  民兵夏收007

  摘南瓜014

  七月古庙会021

  两个巧媳妇034

  几度元宵(上篇) 057

  重阳风雨153

  那是一只灰猫229

  “新华日报回来了!” 241

  七月的彩虹243

  我爱夏天253

  金色的江阴

  ——乡村中的城市、城市中的乡村258

  部艺生活拾趣264

  少年情深272

  林彬老师与吕梁剧社295

  副刊生活散忆303

  目录

  001

  昨日流光

  ——省、市文联往事散忆306

  能人胡正/ 张石山314

  胡正著译系年317

  胡正作品研究代表篇目辑录331

内容摘要
    几度元宵(上篇)

    一

    一年一度的元宵节快要到了,春节刚过,杏湾村的青年们便拥到小学校的教室里,有的在排练文艺节目,有的就围在后面看热闹。

    一九七五年农历正月初九夜晚,沈翠叶正在教室里看排练节目时,忽然身后走来一人,把她紧紧搂住。她回头一看,是她的好友孟雅琴。孟雅琴把小嘴凑到她耳朵上,悄悄问道:

    “翠姐,我妈刚才到你家给你提亲,你知道吧?”

    沈翠叶愣怔了一下,随即摇摇头,轻声回道:

    “不知道呀!”

    孟雅琴笑眯眯地看看她,看到她犹疑焦虑的眼神,又看看身旁挨挤的姑娘们,便撒开手说道:

    “你回去就知道了。”

    沈翠叶无心看热闹了,便急忙跑回家里。她爹沈宝艮又串门子去了,他常是吃罢饭撂下碗就走,很晚才回来。只有她妈妈曹清娥在灯下缝衣服。

    沈翠叶一进门就问道:

    “妈,雅琴妈刚才来过咱家?”

    “嗯。”妈妈停了手里的针线,抬起头来看看女儿,告她说,“给你和杨申全提亲来了。”

    沈翠叶听说是大队支部书记杨申全,便把身子一扭:

    “我不同意!”

    妈妈也知道女儿的心事,叹了口气,说道:

    “唉,可你爹已经一口应承了。今日是正月初九,正月十四就来订亲。依妈说,你就答应了吧!”

    “我不答应!”

    沈翠叶心烦地转过身去,给了她妈一个脊背。

    妈妈有些焦急了:

    “你年纪也不小了,提叙一个,你不愿意;介绍一个,你不应承,莫非你还死心眼等着安明?”

    “嗯。”沈翠叶回过身来,点了点头。

    妈妈更焦躁了:

    “安明在‘四清’中定成富农家庭,打成反革命,坐了一年看守所。你说他能平反,可到如今也没有音讯。你不为娘老子着想,也得为你自己,为你以后的儿女想想啊!前年招工时,来旺甚也合格,就是因为成分不对走不成;年时招兵,顺生因为他爹有历史问题,也叫打下来。他们父子在队里劳动不赖吧,可就是工分评不上去。一遇运动还要挨批挨斗。唉,翠儿,羊要往有草处喂,人要往明亮处走。你不要使性子了,还是好好地想算想算吧!”

    “我想过了。妈,你们就不用管我的事了。”

    沈翠叶说罢便返身跑出家门。她不想再和妈妈说了。妈妈有妈道理,女儿有女儿的主意。可是,她走出大门后,又往哪里去呢?在生活的道路上,突然出现了岔口,她不愿意走的路上,却有人拉她、推她。顺坡滑下去吗?不!她要走自己愿意走的路,决不能任人摆布!但眼下可怎么办呢?她抬头看看天空,一弯明月正在云层中穿行。明月周围有片片乌云,她心里是阵阵犯愁。人在犯愁的时候,总想找亲近的人说说话、吐吐闷气、想想办法、拿拿主意的。于是她就往薛安明家走去。当她走到大门口往院里看时,屋里却是黑洞洞的,没有灯亮。他为什么今夜睡得这样早?他平时不是睡得很晚吗?她大胆叫了一声:“安明!”没有回应,又问了一声,“睡了?”仍听不到声音。她只好又往前走去。她不想回那愁闷的家里,也不愿再去排练节目的热闹的地方,可是,年轻人们快活的歌声和悠扬的琴声又不断传了过来。她心里越发烦躁了。在生她养她的杏湾村里,哪里是她去的地方呢?她走出村外来了。

    她走到了小河边,小河的冰床上泛着荧荧白光,小河旁边是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她沿着河边小路向前走去,不知不觉已走到十年前常来的果园。被砍伐过的果园里,地上是一片高粱茬子,偶尔可以看见几个低矮的树桩。在果园的边沿,留下了几株古老的杏树。这时,清秀的眉月刚从密云中钻出来,洒落下一片冷清、朦胧的白光。她看见果园里有一个人影动了一下,而且向她走过来了。那是谁呢?

    那是薛安明。他已经在果园里坐了好一会儿了。

    今天下午,生产队派薛安明出义务工,给大队办公室劈柴。会计刘进才指给他一堆杂木头,让他一下午都劈完,还要堆放整齐。薛安明一直累到天墨黑了,才收了工。他刚走出大队门外,忽然听见身后有一个女人叫了他一声“安明!”他听出那是孟雅琴的妈妈梁玉仙。几年来,他在村街上遇到人时,很少有人和他打招呼,而她更是和别人走碰面也不搭话的。今天为什么叫住他呢?(p057-059)

主编推荐
  新文学运动以来、延安文艺座谈会讲话之后产生的代表马克思文艺中国化、社会主义文学新方向的及其重要的中国文学流派,为中国文化建设起到了中流砥柱的作用,至今仍有深厚而远大的文学意义和现实意义。《山药蛋派经典文库》是向文学经典致敬、文化强省立证,力求将其打造为彰显山西文化形象的一张**名片。 

精彩内容

 胡正是中国当代文学重要流派山药蛋派的代表作家之一,著有长篇小说《汾水长流》,中短篇小说集《几度元宵》,短篇小说集《摘南瓜》《七月古庙会》,散文报告文学集《七月的彩虹》,中篇小说《鸡鸣山》、《重阳风雨》等。《西戎小说散文集》是他的小说、散文集。 

媒体评论

                                                                                    
                                            
                                              碑
  一九四○年的秋天。
  在披着露珠的丛草中,在羊肠山径上,年纪大约二十岁,像村姑似的凌前英,挽着一个小篮,向山下走着。山下面,是平躺着的晋中平川。汾河,在中间似一条受伤的长虫,蜿
  蜒地蠕动着。她走下山来,便又钻入到高粱和谷苗间的道路上,向着刘村走去。
  她是来往于刘村附近,做妇救工作的区级干部。她的装束,和平川里的普通妇女一样:白布上衣和阴丹士林布裤子。她把那些纸单文件巧妙地藏在身上,并且还摘了些豆角,放在挽着的小篮里,这就像是一个农妇从田里摘了豆角回家一样。
  刘村是靠近汾河,离县城二十几里的一个小镇。自从敌人占了县城以后,刘村便变为游击区了;敌人经常来去,暗地里也有我们的组织。现在刘村确是荒僻得多了。清晨,连鸡叫也听不到了。柱儿妈把柱儿从炕上拉起来:“起来,给你爹送饭去!”柱儿揉了揉还未睡醒的眼,不高兴地担起米汤和蒸馍,慢吞吞地走出大门。
  柱儿今年才十四岁,柱儿妈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农妇,本村里的妇救会秘书。她和凌前英在工作中发生了友情,总是姐妹相称的。现在,凌前英来了。柱儿妈盛了满满的一碗米汤,拿出些过中秋节时的月饼来放在凌前英面前,便到村里去召集会员去了。会员们陆陆续续地来了。
  一位四十多岁的拐着左脚的老太婆——那是今春里敌人来,她没有跑脱,被敌人用枪托打坏的——让她孙子兔儿扶着,一步一拐地来了。进屋后,又叫兔儿到大门外去瞭哨。
  “噢,前英,你一打早来的?今晌午可是要到我家里吃饭去啊!”拐脚婆婆笑得眼眯眯的。
  “看婶婶的脚,还没有好清吧?”凌前英扶她坐在炕上。
  “我这算什么咧,看你,成天价跑上山跑下川的……”拐脚婆婆又要夸奖凌前英了。
  在柱儿家后院的一个角屋里,妇救会一个秘密的动员会开始了。会员们都团聚在炕上,侧着头,听着凌前英的讲话。
  当凌前英讲到要她们劝家里早秋收早往山上送粮食的时候,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把眼睛盯着张四嫂。
  “张四嫂,我看你家那个男人的脑筋可顽固咧,一个小气鬼。年时死也不往山上给咱们县政府送粮,一点也不前进。你回去可是要好好地开导开导他啊!”拐脚婆婆很正经地说。
  “哼!他再要那样下去,我就不跟他啦。”张四嫂十分懊恼自己有这样一个窝囊的不争气的丈夫。接着她们又回过头来,听着凌前英在讲:每人要捐做鞋子,帮助八路军保护秋收,尤其还要和石桥村妇救会竞赛。这,刘村的妇女是不甘落人后的。
  “我做两对。”
  “我交三对。”
  “我叫我儿媳妇也做两对。”拐脚婆婆总是要比别人起劲些,“叫她打两对新布底,纳得耐耐的。”
  凌前英拿出册子来,登记着每人报出的数目。突然,送饭去的柱儿飞似的跑进来,气喘得像急吹的风箱,他用袖子抹掉面额上湍流的汗水,急促地嚷道:
  “快跑吧!‘黄人’(日军)从前村里来啦!听说‘黑狗子’(伪军)报告
  了,说有妇救会干部来咱村里开会,一下就要包围咱村啦!兔儿,咱们赶
  紧给后村里报信去!”说着,又急急地拖着门口拐脚婆婆的孙儿,奔向后
  村去了。
  刘村立刻便骚乱起来。凌前英镇静地告诉大家:“不要慌,赶快往边山上跑,赶不及,就躲在庄稼地里!”
  于是,大家便跑出大门,往村外奔跑了。
  拐脚婆婆可急得要哭了,该死的孙子兔儿,也忘记了管他奶奶,就报信去了。
  凌前英迅速地把登记册藏在身上,她不愿只管自己跑去,不顾这不幸的人,她扶着拐脚婆婆费力地移动着。
  拐脚婆婆的心里越慌越急,越拐不来,凌前英简直是在拖着她跑。秋天里,凌前英浑身都淌汗了。敌人一个小队已经进村了,走在前面的有四五个人,各持手枪从街心往村西头走。其中一个是粗鲁的竖着两条浓眉的田中队长,一个是短矮的有着两颗凸出的红眼珠的吉藤队副,跟着一个翻译,几个士兵,如狼似的眼睛,搜索着“妇救会”的人。拐脚婆婆的脚,像不是她自己的了,麻木臃肿,脸上的汗水,汇合着泪珠,前襟上淋湿了一片,耳朵里响起皮鞋的声音,心里一慌,腿一软,卧倒了。凌前英忙俯身下去搀住她,拐脚婆婆已经像没有骨头似的软瘫了,哆哆嗦嗦地强吐出几个字:“前英……赶紧……不要连累……”
  凌前英看看拐脚婆婆连一步也走不得了,后面又响起了枪声。她便连扶带拖地把拐脚婆婆搀进路旁的一间草房里,赶快给她盖了些草,便飞奔出来。
  “砰!”一颗子弹向着正在跑的凌前英射过去,落在旁边一棵树干上,她急忙往下一蹲,爬着躲进刚收割回来的高粱堆里。
  吉藤队副大步跑上前去,一个人也没有了。他那两只凸出的红眼珠,盯着高粱和玉蜀黍堆,右手举着手枪,左手就去翻高粱秆。高粱秆上的干叶子发出沙沙的叫嚎。
  “喂,找什么?往前追的!返回再搜!”田中队长发出命令。
  吉藤队副只好给这个高粱堆记了个记号,便跟着向前追去。
  高粱秆堆里面,正屏住呼吸的凌前英,这时才把那口气松下来,轻轻地把高粱秆掀开一条缝,敌人已经看不到了。她像是一只受了惊的猫,钻出来,飞开脚步,便向着村外跑去。汗水将短发粘在脑额上,她疲乏地躺在一个豆角架底下,喘着气。
  “怎么我竟朝着和边山相反的方向跑来了呢?到汾河边碰敌人去吗?”她平心静气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立刻她的心又慌了。于是立起身来,想再往山上跑,但路已经被敌人隔断,只得待黑夜再冲过去。这时,枪声又紧接着响过来,她便慌忙跑进近处一家菜园里去。忽然有一只垂着尾巴的黑狗,直向她扑来,“汪汪”地吠叫,她也顾不得理它,一直躲进房子里去,那只讨厌的黑狗仍在房门外朝着房里不倦地吠叫。这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屋子,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凌前英困倦地躺在炕上,把炕上的破草团往头下一塞,轻松地吁着长气。
  有时,她又想到那可怜的拐脚婆婆……田中队长和吉藤队副已追到村东头,布置好队伍,包围起村子,在进行搜索了。
  吉藤队副又去使劲地翻搜着刚才留下记号的高粱秆和玉蜀黍堆,但连一个人影也没有。突然,他发现了有人从这里逃走的痕迹:当凌前英钻出高粱秆堆以后,带着满身的高粱碎叶子,随着她跑而散落下来成为一条线。
  “又往哪里去了呢?”碎叶子的痕迹渐渐没有了。隐约地,有狗咬的声音传过来,吉藤便走向狗咬的方向。一只黑狗朝着屋子里吠叫,吉藤想:“妙!”但当吉藤要走向屋子里去的时候,那只黑狗却朝着这新来的“黄人”直扑过来。
  凌前英猛然像从梦中惊醒似的跳起来,从破纸窗缝里望出去,是一个敌军军官,她顿时心脏擂鼓似的跳起来。但外面是不能跑出去的,她就跳下炕来,侧身躲进一个橱柜的后面。
  吉藤拨动枪机,跟着是一声惨叫,黑狗倒在地上。
  凌前英更紧地挨着橱柜,赶忙拿起了一块水缸的破片,使劲地捏紧着它。
  一进屋子,吉藤意外地一愣,仔细地看看屋里的一切;他把菜筐翻了一个身,把桌子底下搜了一遍,又去把橱柜里所有的破烂东西都翻出来
  ……
  凌前英在柜后拼命地控制着两叶肺部的起合,咬紧牙,更紧地像要把那破缸片捏裂似的用双手举起来,眈眈的眼睛,发出坚定不移的光彩,盯着前面——那将要到来的命运的斗争。
  吉藤一找到柜后来,凌前英猛然地,拼着全身的力量,将那块破缸片向着吉藤的头部摔过去,紧随着,凌前英又一步跳到被打昏倒了的吉藤的身旁,夺出他手里那支手枪,朝着他的头部放了一枪。吉藤像是刚才被打死的那只黑狗一样的躺在那儿,头,像一个腐烂了的西瓜。
  凌前英跑出门外,忽然门外有几个闻枪声而来的敌兵,她忙转过头
  去,顺着房子后面飞跑。
  后面五六个敌兵看到是一个携枪的“妇救会”,于是都起劲地追赶着。她听到后面追来的脚步声了,右手回过来便朝后面放了几枪,当再用劲拨动枪机时,枪哑了,没有子弹了,她突然像没有了支持的生命一样的慌虚。
  后面追的敌人停了一下,但经验立刻告诉他们枪哑了,于是他们就像是一群狼在追一只兔子那样。面前是横着的悠悠不息的汾水,后面的敌兵追到河岸了,绝路了。
  “我能被俘吗?中国人,中国的女子和敌人是永远不能在一起的,为了祖国的光荣,我宁死在祖国的大地上,投入家乡的河流……”
  就在这瞬间,她站立在河岸上,向着祖国的原野和那壮伟的吕梁山,投了依恋的一瞥,右手紧捏着敌人那支手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紧咬着牙根,向着汾河里一扑……
  两个月过后,冬天了。汾河结了冰,敌人走了。刘村的妇救会,在柱儿家里开了一个秘密
  的追悼会,她们用纸糊了一个凌前英的灵位,并买了许多点心、梨、栗等
  祭品之类,拐脚婆婆和张四嫂她们,做了许多纸衣服、纸花、纸元宝……
  拐脚婆婆在追悼会上用手帕掩住脸,哭得手帕全都湿了。
  会上商量定了,大家捐钱给凌前英秘密地立一个碑,拐脚婆婆愿意拿出自己的首饰,捐很多的钱,立一个很大的青石碑。
  不久,就在凌前英跳水的那个地方,立起了很大的一座碑。
  碑是吕梁山脉的青石,它永恒不朽地、坚实地立着。
  一九四二年八月五日于绥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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