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来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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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苏善生著
出版社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
ISBN9787504354785
出版时间2008-01
装帧平装
开本16开
定价28元
货号3145140
上书时间2024-12-13
商品详情
- 品相描述：全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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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摘要
第一章 长川重案
1
长川市。2004年3月，正是桃红柳绿的好时节。可是在王大辉看来，这个月的每一天都是在地狱里熬着的。
四年前他开始在长川市的建材市场出售钢材，生意也过得去，手里便有了点钱，可偏偏前年的时候，被眼前这个破烂大厦的所谓旺铺勾去了魂儿，一下子把这些年攒的钱，其中还包括父母晚年的养老钱全部投了进去。
当时苏楠便一个劲地劝他不要买这种预售的商铺，现在想想是对的。可是那个时候，你能等楼建起来再买？一天高过一天的房价能让你兜里的那点钱等吗？
这下可好，阳光很明媚地洒在王大辉紧锁的额头上，阴云却浓重地笼罩在长川市市中心的这片天空上。
面前是一个建了一半的大厦，规划的是三十一层，前后两座。如今只有四层附属楼群立在那里，凄凉又无助。在大厦的南入口，就是大海房地产开发商的国际君豪大厦售楼中心，大红色铝塑板包裹的房子格外耀眼，玻璃推拉门上那牢牢盘着的不锈钢链子锁，灿烂夺目地闪烁着。
和王大辉一样遭遇的不在少数，怎么说也有三百多个，以每个人平均投入了20万计算，就是6000万的数目。前几次来售楼处的时候，售楼小姐还是和蔼可亲地进行微笑式服务，用说过无数次的理由再次搪塞工程延期的原因，无非也就是两种：第一，2003年全国流行非典型性肺炎，估计是连水泥沙土也怕被传染，所以被迫停工半年之久；第二，国家上级的各项政策让规划方案一再更改。不是处于地震地带不能建高层吗，不是外墙原先设计干挂玻璃幕墙，现在扰乱卫星系统吗。如此多的理由，难怪王大辉等彻底火了，和他一起来的几十个业主，一起朝售楼处大吼：“你们别他妈的把我们当三岁的娃耍，你们这么多原因，让我们掏钱时干什么去了！”
到了3月初的时候，也就是当初保证交房的那天。工地还是没有动工的样子。偌大的工地上除了两个看建材、水泥、沙和砖头的老头，就没有看见一支施工的队伍。别说交房了，这样下去就是再过两年也休想建成。
3月4日清晨。王大辉跟着几百个业主浩浩荡荡地前来打算讨个说法的时候，售楼处已经是大门紧闭，一个鸟人也找不到了。等他们浩浩荡荡地再从售楼处奔到大海房地产的总公司时，让他们彻底绝望的事情已经在等着他们到来。
大海房地产的总公司位于长川市东部临海的位置，背依七象山。正面和市政府遥遥相望，高六层。王大辉一伙打出租车的不在少数，也有的开着自己的轿车，总之百多辆车子就这样齐刷刷地奔驰在这条望海路上。到了楼下才发现门口早就围了数十辆车子，不同的是，这些是清一色的警车，亮着红绿灯闪着急促的警报声。
出事了！出事的正是大海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
这一天的《长川晨报》在最显眼的头版位置写着几个黑体大字：开发商携巨款逃跑，6000万房款谁来负责？
6000万人民币是什么概念，以一个普通家庭每年吃200斤猪肉，每斤猪肉市价6元计算，可以吃上5万年。以王大辉目前的经济收入，每天出售钢材3000元，赢利200元计算，需要八千多年！难道这个开发商被猪油蒙了脑袋吗？
你是谁？
你的良心彻底让狗吃了？你抱着6000万跑路的时候就不觉得胳膊腿很累？！
这个时候该找谁呢?王大辉等首先就是围住了长川市公安局。
“你们是做什么的?”
“你们怎么为人民服务?”
“你们什么时候能把我们的钱追回来?”
“那可是我们的血汗钱!”
看看日历表，是星期四，应该是正常上班的日子，可是豪华红色大理石镶嵌的十几层高楼，往日熙熙攘攘，车来车往的地方，在这个关键时刻，没有一个人出来解释一句，没有一个像样的领导出来安慰两声。门卫处站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看着这些人围在门口，竟然不感到别扭，还呵呵笑了两下。
王大辉正巧看在眼里，心头火气直往上升，上去跳起来对着警卫的鼻子就是一拳，小伙子骨碌一下从地上爬起来，刚要冲上去来几个回合，看了看眼前的阵势，一溜烟跑进了院里，再也没有出来。
到了下午，几百名业主又兜回到国际君豪大厦售楼处，白底黑字“还我房子！还我血汗钱！”的条幅挂满了整个大厦，以及在东边的房地产开发商的大楼。
满眼望去，白底黑字的无数条条幅就如阴云一般，一片叠着一片地压在了王大辉等人头上，以及长川市看似晴朗的天空之上。
2
3月4日早上8点。大海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四楼。
当几百名业主围住大海房地产开发公司大楼的时候，四楼总经理办公室的窗口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红色开襟毛领上衣，FLX的牌子，黑色纱料的长裤，短发，面容身段柔媚多姿。她就是大海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的总经理梅萍，携款失踪的是副总经理严涛，也是和她结婚五年的丈夫。
全公司职员都被放了假，回去等候通知。这是她第一时间得知自己的丈夫携款失踪后的第一个举措。严涛他到底想做什么？难道真的打算逼我到绝路？在商场上混久了，常见老总携款逃跑的案例，没想到自己让严涛开了先河。你跑就是，为什么还要在离开长川之前给长川市发行量最大的报纸发通告呢？梅萍眼睛死死地盯着窗外叫嚷的人群，她终于明白，原来严涛是恨她到了极点的，原来严涛一直在和她做戏。
办公室的门轻轻地推了开来。进来的是长川市公安局局长宋宣扬，身体没有平常的领导所见的那种大腹便便，相反，身材峻拔，虽然四十多岁了，脸色却红润得像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背头，梳得光滑整齐。右胳肢窝夹一个公文包，左手拿着一张今天早上刚刚发行的《长川晨报》，径直走到梅萍的背后。
“小梅，要不是报社编辑是我远房侄子，而且又及时向我通报了这件事，恐怕事情还要闹得厉害。目前也只有《长川晨报》把事情捅了出来，报社的丁总你也认识，他老婆开着一家叫奥玛的房地产开发公司，一直在想着找你麻烦，这不正让他钻了空子吗？”
宋宣扬说的那个房地产公司是去年才刚刚成立的，叫奥玛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主要做中介的业务，老总也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在年前的时候来拜访过梅萍几次，想从大海房地产的手里接一个住宅楼盘的开发工程，当时梅萍考虑到奥玛的实力不知深浅，又是做中介的小公司，便没有答应。今天才知道原来那个女人就是《长川晨报》丁总的夫人。
梅萍昨晚接到宋宣扬的电话时，正与一个年轻的男子缠绵在宽大的床上。
“谁的电话？”
“是宋宣扬。”
“他这么晚找你干什么？”
梅萍轻轻抚摩着男人胸部坚挺的肌肉，柔弱无力地说道：“严涛跑了，拿走了公司急需的6000万资金！”
男人一下坐起，惊愕地看向一脸平静的梅萍，久久说不出话来。
“哦？宋局长。昨天半夜，你给我打来电话，我立马赶到了这里，先是吩咐人事部的小张给每个员工打电话通知今天休班，我从凌晨一直站到现在，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情，这个事情是你们绝对无法料到的！”
“什么事情？”宋宣扬的手很漂亮，指甲也修得极为工整。这个时候他正看向窗外的人群，两只手缠绵着在阳光下幸福地躺着。
“严涛这个人我一直都认为很了解他，他有那种小市民根子里的贪婪，心胸狭窄，成不了气候。可是我忘记了一个最大的隐患！”梅萍回过头盯着宋宣扬幸福的双手顿了顿，才道：“他太看得起我了！”
宋宣扬没有想到梅萍会说出这么看似无头绪的一句话来，不知是意识到了什么，还是身子骨哪里突然不自在起来。双手从幸福中走出来插进了黑暗的裤兜。
梅萍注意到了宋宣扬的变化，转身坐到了转椅上，嘴角撇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眼睛里却毫不掩饰地浸满了泪花。
“他太看得起我了！”
“太看得起”足可以摧毁一切，包括催醒人性深处的罪恶。
宋宣扬悄悄地离开了办公室，对门口围堵的几百名业主挥了挥手，弯腰坐进了轿车，扬长而去。他当然不傻，知道这种时候的解释不但毫无作用可言，而且还会碰撞出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来。
宋宣扬刚钻进车子，长川市民警大队的大队长胡扬就打来了电话。
“头，出事了！”胡杨的声音有点儿发颤。
“什么事？”宋宣扬不耐烦地问。刚从梅萍那儿出来，还在想着梅萍最后说的那句话，心里头堵着，极不是滋味儿。
“今天早上六点多的时候，我接到下边的电话，报告说在市中心那条野马河里发现了两具无头尸体！”
宋宣扬猛地坐直了身子。这是自他上任长川市公安局长以来发生的第一起恶性凶杀案件。
宋宣扬只对胡杨说了一句话，就挂断了电话。“记住，三天内找出线索，十天内给我把案子破了。”
这个时候他突然想起了昨晚逃逸的严涛，脸上忽然一片铁青。
3
3月4日上午10点。依山临海的紫荆别墅。
在周旋眼里，做一个男人不容易，做一个事业成功的男人更不容易，而做一个事业成功情感又顺畅的男人，就有点儿像站在地球上伸手摘月亮的感觉了！
月收入在六位数，开着豪华车上下班，住着别人送的豪华公寓，站在阳台上可以看见碧海、金沙，打开窗户能闻到海风浓重的腥味儿。这样的生活在一个男人身上也算是小有成就。
每个星期二，都会有一个开奥迪的女人妖媚地走进他的公寓，优雅地在他面前褪去衣衫，然后尽心地供他享受。其他的几天，会去市中心福海路上的一个家属院，在每一个灯火朦胧的夜晚，都有一个娇小可爱的女子给他做好晚餐，等他共进美食，然后小鸟依人般扑进他的怀里。
这些实实在在地在周旋身上发生着，并且一直在平行着前进。周旋感觉到顺畅了吗？没有！他不但不顺畅，反而整日感觉焦躁不安，甚至到了寝食难安的地步。
周旋是2002年来大海房地产开发公司的，本来应聘会都已经结束了，可是正巧碰见梅萍回公司，一眼瞧见了他。梅萍对当时的秘书小刘问了一句：“他是来应聘的？”
小刘问了人事部：“是的，梅总，只是人员已经满额了！”
梅萍又看了看站在公司门口望向她的周旋，这是一个目光直接和你对视毫不自惭，站在你面前气势如山的男子。对小刘说：“你把他带到我办公室来吧。”
后来，周旋便做了梅萍的助理，一年后配上了专用车，一年半后，梅萍把这套临海的别墅送给了周旋。
对于严涛携款逃跑的事情，周旋也是第一时间得知的，因为当时梅萍正躺在他的怀里。严涛一向在他眼里，就是一个懦夫，一个无能的靠老婆混饭吃的小男人。没有想到的是，这样的一个小男人竟然会把公司的款卷了个一干二净！并且还在走的时候告知了最大的媒体！周旋想到这里，不禁笑了出来，这真是一个可爱的小男人！
想起和梅萍在下属的海天宾馆里开房间，两人刚脱了衣服从床上滚到地毯上，那时候下面已经被梅萍揉搓得要命了，刚要找准目标点插入的时候，房间门被严涛一脚踹了开来。
严涛是闻讯来的，如果没有闻讯他不会来得这么准时，当时周旋还以为是梅萍给自己设的套，不过后来的发展让他知道自己误会梅萍了。到底是谁报的信呢？这个人直到如今，周旋也没有查出来。
周旋看见严涛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猛地站起，挺着阳具，以复杂的表情看向严涛，严涛本以为周旋会吓得趴在地上讨饶。没想到周旋却在那儿站着，挺着，看着他，就是不语。梅萍已默不作声地用毛毯裹起身子坐在了床上，背对着两个男人。
严涛本来设想好的语言都失了效，因为对方就是看着你也不辩解。约摸僵持了一两分钟，严涛颤抖着举起一根手指指着周旋骂了一句：“你娘……”
周旋还是不应，不过在严涛忍不住扑上来的时候，他右脚抬起就是一踹，严涛像一条狗一样滚了出去！
现在周旋忽然又想起当时严涛走时那狼狈的模样，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真没有想到，真的没有想到，这样窝囊的一个男人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来！周旋和梅萍在同一个时间想到了同一件事：严涛难道仅仅是为了钱财吗？如果是，他干吗告诉媒体？那他是为了什么？想到这里，问题已经很简单了，他是要逼死梅萍！
大海房地产的高层领导都明白眼前的处境，那6000万就是救命的稻草，本来大厦是2002年动的基，预计2003年秋完成主体结构工程，在2004年春天全部交房进入使用阶段。可是眼前呢，已经是2004年年春，大厦却只有四层附属楼凄凉地立在那里。
作为梅萍的助理，周旋是从头到尾参与了这个房产的开发工作的，按已经投入的资金，大厦完全可以全部竣工，连外墙和内部精装修的费用都绰绰有余了！可是为什么到如今，梅萍还要去抵押开发区那里的住宅楼盘的土地呢？抵押是抵押了，换来了6000万资金，一夜之间竟然被严涛卷了个精光！
梅萍在急匆匆地离开公寓不久，就给周旋打了电话，让他今天先不要去公司，在家里等候消息。
周旋看看外面的海景，心情随着海浪一阵阵低落下去，想回到卧室躺躺。这一次梅萍还能不能过得去？如果公司因此垮了，自己以后的路呢？
正在周旋要躺在床上的时候，手机忽然响起了悦耳的彩铃。他以为是梅萍，接起来一看却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他犹豫了半天，手机响完停了一阵，又响了起来。
周旋呼了一口气，心里默念千万不要是她。
“周旋，我是苏楠啊！这次你可得帮帮我！”
4
3月4日中午12点。七象县凇峡避暑山庄。
今天来了一个稀客，这稀客不是很少来的大人物，而是十分面熟却并不相识的客人。
避暑山庄的大堂经理张华和这个顾客一照面，就立刻注意起来。在出去的空隙里打电话给停车场的保安，保安说这个人开的是一辆崭新的宝马，亲自驾驶，没有带司机。并对张华说绝对不是来过的客户。
凇峡避暑山庄就坐落在七象山群山的南麓，县与市的界限就以这个山庄为分界线，山庄以北属于长川市南川区，以南则是七象县。山庄酒店审批为涉外四星级大酒店，三面环山，一面临海，景点一百余处，1500公顷松涛环绕周围，景观壮丽，素有“天然氧吧”之称。长川公路、京沪高速公路，就近穿过，交通便利，是各方宾客旅游观光、享受自然、休闲避暑、健身娱乐、会议活动、餐饮住宿最为理想的下榻之处，山庄酒店按四星级标准设计建造，一期竣工面积1.3万平方米，高标准的营业设施一步到位，总投资4600万元。
这个山庄的开发商是七象置业有限公司，山庄是2002年年初开始运作的，运作得比国际君豪晚得多，却率先开业。
客人在登记时签的名字是何先生，没有签全名。服务员经常接待大客户，深知里面的规矩，便留了心，不再多问。
这个何先生开了一套总统套房，还豪爽地扔在服务台上十万元预付款。
整个山庄由北京的雅伟酒店管理公司全权管理，按说张华作为业主一方的人员，是不能安插进来的。可是梅萍在把山庄交付给雅伟之前，就找到了当时在大海房产任市场部经理的张华。
“梅总，你的意思是让我抹掉以前在大海的所有工作记录，去雅伟集团应聘凇峡山庄的大堂经理？”
“对，你应该明白，我为什么把资金全力投入这个山庄，而宁愿让国际君豪一度停工。我就是知道凇峡山庄一旦开业，在整个长川市就是两个唯一，唯一的避暑山庄，唯一的星级休闲胜地。而这两个唯一会有哪些人物过去，你还能不明白？”
张华是明白了，说白了，就是去做卧底。去那里的人物无非两种，一是政府官员，二是富豪。这些人物的动向以及一言一语都是梅萍最加关注的。
以张华的能力，轻松被招聘进来。理所当然地做起了凇峡的大堂经理。
何先生有四十多岁年纪，中等身材，脑门儿铮亮，四方脸，大眼。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纵横多年的人物。作为这种贵宾客户，张华怕下面的服务员有闪失，便亲自陪护着进入套房，后面跟着两个山庄里身材高挑艳丽四射的女服务员。其实张华亲自陪送还有另外的原因，他从见到这个客户的第一眼开始，心里就隐隐地不安，这是一种没有原因的不安，没有清晰的因素，却有着果断的行动促使你注意上去。
豪华套间有一百多平方米，按照四星级的标准装修配饰，全部电器家具智能化控制，设施一应俱全，特别是洁具和灯具全部来自意大利。只要是你在这里面所需要的，绝对一样不少，真应了凇峡山庄对媒体的广告语：“只有您想不到的，没有您得不到的！”
何先生一走进来，笑呵呵地对张华说：“说心里话，我几年没有回来，怎么也不敢想象以前的破渔村、小山沟竟然变成了四星级的避暑山庄，而且这里的设施一点儿也不比那些大城市差嘛！”
“那可要何先生您多多关照了。”张华恭维上一句。
“听说这个山庄是七象置业开发的，可是我怎么感觉七象没有这么大的实力啊。就现在的这个规模，首期投入也得上亿，一个小小的县城置业公司怎么能有这番能耐！”何先生说着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抽出一根雪茄，后面的小姐及时跟过来递上了火。
张华听见这番话，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这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便哈哈道：“这个我可不清楚，这个山庄是北京的雅伟集团进行管理的。服务方面绝对会让您满意。”这样一来，立刻岔开了话题，我张华属于酒店管理集团的，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管。
何先生呵呵一笑，对张华摆摆手：“你们先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张华点点头，又详细介绍了一下这里的配套设施。再回头对两个服务员使了一个眼色，躬了下身，退了出去。
回到自己的房间，张华给梅萍打过去了电话。
“梅总，我张华。”
“哦，什么事？”梅萍的声音明显低落。
“这里来了一个客人，自称姓何，我看着面熟得很，却绝对不是来过的客人。”
“他什么样子？”
“有四十多岁，中等身材，脑门儿锃亮，四方脸，大眼。”张华想了下说到。
那边梅萍却一时没有回应，就在张华刚要“喂”一声时，梅萍说话了：“我现在还在七象山，一会赶过去！”
“好，梅总你……”可是还没有等张华说完，那边已挂断了电话。
张华坐在床上又仔细回忆了一下何先生的相貌，就是感觉面熟，却实在没有见过这个人的印象。他到底是谁呢，张华的手不由按在了沙发上的电视遥控器上。只听见电视啪的一声，张华的脑子也随着电视画面打开了。他似乎总算想明白了，却又陷入了另一个纳闷中：“他不正是经常在电视上出现的省建设厅一把手林尚年嘛!他到这里只是为了度假？”
张华抬头看看西方的群山，日头隐约被乌云吞没，黑夜似乎要提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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