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改名叫雷锋啦。” “‘雷锋’?改得好,好名字!”我拉他坐下说 ,“想起那场球赛,你们农场真不够意思,女队员不 够手了,竞让你这个男队员跟我们打,真不像话。” 提起那场球赛,我们俩都哈哈大笑起来。
那是夏天的事,我们二中女篮得了个全县, 团山湖农场不服气,一再下战表邀我们去比个高低。
农场女队员本来不够,下半场又罚下场两个,场上凑 不够五个人。经裁判同意,就让雷锋上场替补。你还 别说,当时他那模样——留个“刘海儿”穿件红背心 ,个头比我还矮小,远远一看还真像个妹子呢,结果 ,我们女队又打败了他们。终场时,双方队员握手致 意,他冲我说:“你投篮蛮准,不过只赢我们三分球 。不算英雄,我们下次再见。”当时我故意逗他说: “下次谁还跟你打呀!”他嘻嘻一笑,跑出场外,忙 乎着端茶倒水招待我们。农场一位姓孙的大姐告诉我 们说,他是个孤儿,是党把他拉帮大的,各方面表面 好,现在是有名的拖拉机手……转眼才几个月, 我竟把他给忘了。
我很高兴在即将远离家乡的时候遇到一位熟人。
令人不解的是,鞍钢这次招工多半招的是乡镇待业青 年,像他这样有工作而且工作很好的人,为什么也要 远离家乡到遥远的北方去?闲谈中我说出了这个想法 。他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有志男儿四海为家,哪 里需要就到那里去,再说,我这个人打篮球都不服输 ,你想想,为祖国去炼钢,你们女学生都舍得离开家 ,我能甘心落后吗?”他还说:“等到鞍钢以后,我 再跟你打篮球。” “别开玩笑了……” 同车北上的伙伴们陆续到齐了。互相见了面有说 有笑的,也有的在同送行的亲人流泪惜别。在我们斜 对面就站着一位母亲,一边擦拭眼泪一边对跟前一个 梳着短辫的姑娘嘱咐着什么。那姑娘眼圈儿也哭红了 。正不住地劝说母亲:“你回去吧,回去吧……”雷 锋盯着她们一会儿,便亲亲热热地叫了声大娘,说: “天黑了,路不好走,女儿让您回去就回去吧。您放 心,我们这么多人一路走,会互相帮助的……”那位 母亲到底让他给劝回去了,姑娘脸上也有了笑容。
鞍钢招工小组的同志宣布了旅途注意事项和编组 名单。六十多人编了三个小组。雷锋被指定为第三组 组长,偏巧我和另两名女同志编到了他的小组里。这 两个女伴,一个叫易秀珍——就是刚刚送走了母亲, 脸颊上还挂着泪珠的那个姑娘;另一个叫张月棋,身 材很苗条,梳着两条又黑又长的大辫子,是个眉眼很 好看的乡下姑娘。有个男青年一直跟在她身边,像是 送行的,又像是同路的。
雷锋和本小组的伙伴一一打过招呼,一给大家分 发了车票和旅途生活费,然后看看张月棋和易秀珍, 回头小声对我说:“杨姐,上了车你要多关照她们一 些。” 他的意思很明白,但我故意和他开玩笑,“我又 不是小组长,为什么让我关照她们?你这不组长是干 什么的?” 他冲我一笑:“反正我把你们三人编一个小组, 你就是组长。” 瞧他多有办法——我说我不是组长,他就“任命 ”我当个“小小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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