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群主义正义观研究

姜丽，江西玉山人，上饶师范学院教授，同济大学法学博士，江西师范大学思想政治教育专业硕士生导师、北京大学访问学者。主持完成国家社会科学基金一般项目1项、省部级项目4项，先后在《道德与文明》《伦理学研究》等核心期刊发表论文二十余篇。主要研究领域为政治哲学、伦理学。

导 言 001

一、政治哲学视野中的正义观 001

二、社群主义概述 009

三、本书的立场和主要内容 031

第一章 社群主义正义观的产生和理论渊源 035

第一节 社群主义正义观产生的时代背景和理论背景 035

一、社群主义正义观产生的时代背景 035

二、社群主义正义观产生的理论背景 044

第二节 社群主义正义观的理论渊源 059

一、亚里士多德的正义思想 060

二、黑格尔政治哲学思想 073

小 结 080

第二章 社群主义正义观的本体论阐释 083

第一节 麦金太尔正义观的本体论阐释 083

一、批评自由主义正义观“自我”概念 084

二、叙事性自我和小社群主义 088

三、人的脆弱性、依赖性与“正义的慷慨” 093

第二节 桑德尔正义观的本体论阐释 105

一、批判自由主义的道德主体 105

二、确立构成性自我为正义主体 112

第三节 沃尔泽正义观的本体论阐释 117

一、社群主义对自由主义的批判 117

二、从简单平等到复合平等 126

第四节 泰勒正义观的本体论阐释 132

一、批评自由主义正义观忽视本体论 133

二、评价正义离不开强评估框架 137

三、共同体意义的重建 142

小 结 147

第三章 社群主义正义观的价值论阐释 151

第一节 麦金太尔：德性正义优先于规则正义 152

一、批判自由主义的规则正义 152

二、主张德性正义优先于规则正义 156

第二节 桑德尔主张正义内在于善 161

一、对罗尔斯的“正义首要性”的批评 162

二、驳斥《政治自由主义》权利对善的优先性 168

三、正义内在于善 173

第三节 沃尔泽的分配正义观及其社会意义 175

一、分配物品的社会意义的多样性与正义 176

二、分配正义的基本观念 177

第四节 泰勒的构成性之善与“承认的政治” 183

一、反对权利优先性，主张构成性之善 183

二、承认的政治 188

小 结 192

第四章 社群主义正义观的方法论阐释 196

第一节 麦金太尔正义观的方法论 197

一、历时性回溯中的构建 197

二、共时性批判中的构建 204

第二节 桑德尔正义观的方法论 213

一、批驳罗尔斯契约达成的正当性问题 214

二、批驳罗尔斯契约论证方法的矛盾性 216

第三节 沃尔泽正义观的方法论 222

一、多元主义的分配正义 222

二、批判的阐释主义 225

第四节 米勒正义观的方法论 237

一、社会情境多元主义的方法论 237

二、程序正义和结果正义相互促进 242

第五节 泰勒正义观的方法论 247

一、历史主义方法论 247

二、社会想象的方法论 254

小 结 261

第五章 社群主义与全球正义 265

第一节 罗尔斯的全球正义观 265

一、万民法的提出及适用范围 265

二、考察五种类型的域内社会 267

三、万民法的方法及原则 269

四、主张援助义务和反对全球分配 272

第二节 米勒论社会正义与全球正义 275

一、全球正义不等于全球平等主义 275

二、全球正义产生的时代背景不同于社会正义 279

三、全球正义不是社会正义范围的简单扩大 281

四、全球正义适用的正义原则不同于社会正义 283

五、全球正义的责任主体不同于社会正义 286

第三节 社群主义对世界主义正义观的三重批判 291

一、民族主义的批判理路：民族身份和民族责任 291

二、多元主义的批判理路：成员资格及领域正义 295

三、爱国主义的批判理路：爱国主义是一种美德及同胞优先 299

小 结 302

第六章 社群主义正义观类型的阐释——基于 应得原则的视角 308

第一节 麦金太尔的德性正义观 309

一、正义的标准：道德应得 309

二、批判罗尔斯应得观念 314

第二节 桑德尔的公益正义观 317

一、主张“道德应得”之正义原则 317

二、公益正义观 322

第三节 沃尔泽的社会物品多元正义观 331

一、自由交换原则 331

二、应得原则 333

三、需要原则 335

第四节 米勒的人际关系多元正义观 339

一、团结的社群与需要原则 340

二、工具性的联合体与应得原则 345

三、公民身份与平等原则 350

小 结 353

第七章 马克思主义视域下的社群主义正义观 356

第一节 马克思恩格斯正义观的理论架构 356

一、对资本主义异化和剥削非正义的前提批判 357

二、正义作为一种道德观念根源于生产关系 358

三、在特定历史环境下评判正义与否 360

四、正义的实现路径：通过社会实践而获得 362

五、正义的旨归是实现人的自由和全面发展 364

第二节 马克思主义视域下社群主义正义观的述评 366

一、社群主义正义观的合理性 366

二、社群主义正义观的局限性 375

第三节 “超越正义”之思 382

一、共在论的框架结构及其核心要义 382

二、马克思主义共在论对社群主义正义观的合理超越 384

结语 社会生活背景下的规则正义与美德正义 392

参考文献 398

后 记 408

导 言

一、政治哲学视野中的正义观

正义是人类社会孜孜以求的理想和目标，是政治哲学研究和思考的核心范畴与主题。纵观中西方两千多年的政治思想史，人类社会的文明史很大程度上是一部追求正义的历史。正义一直是政治哲学、伦理学、经济学和法哲学等所探讨的核心焦点，何谓正义？众说纷纭，莫衷一是。正如美国哲学家博登海默说：“正义有着一张普洛透斯似的脸，变幻无常、随时可呈不同形状并且有极不相同的面貌。”①不同时代不同人们形成了千姿百态的正义观，从古希腊至今，这些正义思想留给人们丰富精神滋养的同时，也促使人们深邃地思考亟待解决的问题，本书讨论的是政治哲学视野中的正义问题。

政治哲学（Political Philosophy）是哲学的一个分支学科，也是政治学的一个分支学科，属于政治学和哲学的交叉学科。施特劳施在《什么是政治哲学和其他研究》一书中指出，“政治哲学就是真正地既认识政治事务的本性，又认识正当的或善的政治秩序的努力”①。因为政治哲学不仅要了解政治事务的事实和澄清政治理念的内涵，更要证明政治秩序的合法性与正当性，为其提供道德理由，从而为现行的社会制度的进步建构理想模式。政治哲学家要探询的不是“财产是怎样分配的”，而是“怎样分配财产才是正义的或公平的？”一个社会应当用什么理想的标准或规范来控制产品的分配?俞可平教授在《权利政治与公益政治》一书中论述：“政治哲学的研究对象是政治价值和普遍的政治原理。”所以，政治哲学的核心任务是以说理的方式探讨政治原则与政治价值，为人们的政治生活构建出一种应然的理想状态。政治哲学要思考政治存在的结构、政治的价值目标、优良政制模式、人的政治本质（人是政治的动物）、政治与权力、政治与伦理的关系以及国家的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对这些问题的分析阐述是政治哲学的基本内容。政治哲学的研究核心范畴是国家公共政治。人类为什么要建立政治秩序，如何过公共生活呢？因为人类作为一种生物具有脆弱性和依赖性，必然以社会的方式生活，这是人类自我生存与发展的内在不断要求与培育的结果。个人与国家构成了政治哲学中的两极。个人的基本权利和国家公共政治权力，形成永久的张力。正义则是政治哲学研究的核心焦点。比如，正义的制度应该怎么设计?人们应该持什么样的正义观？

（一）古代的正义观

正义问题在西方有着悠久的研究历史，古希腊有不少哲学家持一种德性正义观，其代表人物是苏格拉底、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苏格拉底把人在生活世界中所表现和实现的卓越品质如勇敢、虔诚、节制、正义等视为美德，柏拉图把智慧、勇敢、节制和正义列为四种主要美德，正义居于四主德之首。柏拉图将正义分为个人正义和国家正义，个人正义和国家正义是对应的，一个人的心灵要素包括理性、激情和欲望三种，当理性来控制欲望和激情，让激情给理性提供帮助、欲望从属于理性，心灵的各要素互不干扰和谐有序时，就实现了个人正义。他认为，个人心灵结构与国家的阶层结构应该是异体同构的，所以国……

当代西方社群主义缘起于对新自由主义的批判，他们大都以罗尔斯正义论为标靶。本书对社群主义正义观进行比较细致的梳理和甄别，尽量全方位、多角度地梳理麦金太尔、桑德尔、沃尔泽、米勒和泰勒等几位社群主义代表者的正义思想，从本体论、价值论、方法论三个维度，构成共同审视社群主义正义观的多维视角，并就社群主义与世界主义全球正义的争论进行了一定程度的探讨。最后以马克思主义历史唯物主义的理论范式对之进行评析，分析了社群主义正义观的现实价值和理论局限，提出以马克思主义共在存在论对社群主义正义观进行合理超越的言说路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