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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欢酷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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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吴欢

出版社长江文艺出版社

ISBN9787535466747

出版时间2013-07

装帧平装

开本其他

定价38元

货号8033668

上书时间2024-1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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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相描述:全新
商品描述
内容摘要
自序——从中国文化被屠杀论起
“创新”是所有时代的时髦词,其实只是事物由新到旧,再由旧到新的过程体现而已。
老实说,这一百年来,中国人最对不住的就是自己的文化。政治出了问题,却跟自己的文化过不去,强行撕裂文化跟工农的关系。挖文化的祖坟,无限放大“文化”罪孽,而且下手之狠、之不择手段、之糊涂,像我这代人,如今想起来就毛发悚然、啼笑皆非。
公平地说,挖文化祖坟这件缺德事,既不是国民党发起的,也不是共产党发起的。究其根源是文化人误导了政治家。
从我刚刚懂事,眼睁睁看着爸、妈做为文化人,被打、被骂、被斗以后,就心存疑窦,想弄个究竟,文化到底怎么了?此文目的是想为受尽羞辱的古代先贤、列祖列宗多少讨回点公道,把那陈年往事、多年积痒为之一搔。屈屈小愿,如此而已!
在这里,我不能不再提一下,我素所尊敬却不能完全认同的两位爷——胡适与鲁迅。毫无疑问这两位爷都是伟大的天才,而天才作出的蠢事,往往更令人啼笑皆非目瞪口呆。因此,天才应该管天上的事,地上的事不能全听他们的。因为他们的观点不够理性,一半是正经,一半是不正经。因此误伤了中国文化和历史文明,导致了严重后果,一直影响至今。
我对鲁迅先生的刀笔文章甚为倾倒。既然把笔当手术刀用,就免不了在切除病患时有“刀锋过处,脓血出焉!”的景观,在这里,作为晚辈,按先礼后兵的老规矩,我先说声“对不起,大不敬也了!”
近二十年来整个学术界对他们的看法渐趋客观,不再全盘认同,且颇多异见,各种质疑文章纷至沓来。
一、五千年历史文明曾被否定
1919年“五四运动”爆发不久,学术界就出现了功过互见的激烈争论。由于当时的历史背景,推介西方文化,确实使中国人麻木腐朽的一面焕然一新,从此拉开了中华民族走向世界,进入新历史时期的辉煌序幕,确属功莫大焉!如此这般,由胡适、鲁迅为首的文化人在倡导大力引进西方先进理论的同时,却不加节制地颠覆痛骂中国历史文化,无限放大所谓封建文化的诸般罪恶。一下子堵死、全盘否定了我们中华民族五千年走过的历史来路。
加之大批文化人跟着起哄,一种倾向掩盖了另一种倾向,便误导了政治家,使他们错以为所有政治上的问题皆源于中国历史文化的罪恶与腐朽,由矫往过正滑向无底深渊,对中国传统文化痛下杀手,继而演变为非理性之争,甚至导致有些人用兽性取代人性,用吃屎取代吃饭,用没文化取代文化,用野蛮取代文明。从“孔、孟、老、庄”一路杀来,掀起了对中国文化和历史文明的狂屠乱斩。
这么说可能有些刺目,但实事求是,不管有意无意屠杀了就是屠杀了,“将相神仙也要凡人做”。功劳大的人最有危险性,反而更容易,也更有资格干坏事,历史上所在多有,并不奇怪。
二、两个口号和一个结论
胡适曾力推“全盘西化”、“砸烂孔家店”,鲁迅在狂人日记中对中国历史文明和礼教只看见“吃人”两个字,其他的全没看见,古代的所有先贤哲人全不在他们眼里,好像中国从古至今根本没有过历史文明。显然这两位先生的头脑,一半是清醒大智大慧,一半是颠狂大错大乱,用力过猛了。
虽然这只是两句口号和一个结论,但在普遍认知上,人们只关注口号和结论,对深层意涵,不求甚解,于是,仅凭这两句被浓缩到极致的经典口号和一个结论,在胡适、鲁迅这两位当时文化界帝王级人物的率领下,文化界群雄并起,刀笔如林,杀声震天,以“宫刑”自残的方式,几乎把中国从古到今的五千年历史文明全盘否定了。摧毁了千百年来的所有规矩,搞得中国一度民不像民,主不像主,到底像什么谁也说不清,彼此装傻,莫名其妙!因为是大家一起玩儿过了头,怪谁都不合适,被整的只能认倒霉。
鲁迅先生当年宣称要“改变国民性”,固然好意,胡适先生宣称要做“国人导师”,也抱负可佳,但“勇则勇矣,智则未必。”他们只出国留学了几年,见了些西方的皮毛,对已有五千年文明的中国该怎么办根本就没想明白,因为仅凭他俩的智力也不可能都想明白,却仓促上阵,玩儿的有点大了。
几乎在一念之间,五千年来的中国文化已经丢尽颜面,变成任人唾骂的垃圾。中国的全不行,西方的全都行。曾几何时,疯了一样的人们见文物就砸,见古书就烧……
在此,我不能不问一声,难道真是这样吗?五千年历史文明“礼教”如果就是“吃人”两个字,我们早被吃光了、灭种了。正是此类偏执、非理性、神经质的昏招儿刀笔,屠杀了中国文化。导致今天我们重提继承传统文化、祖先文明时却无从下手。因为所有的历史文明全被批判过、全被羞辱过、全被屠杀过,全被鲁迅所谓的“馒头蘸着血”吃掉了。
正是由于“罪在文化”这方面思想因素的延续。多少文化人既不争权又不图利,不过是仗义直言、力陈时弊,却陷于灭顶之灾。
固然,那些大政治家难脱历史责任,但那些大文化人早期非理性的煽动则是始乱之源。这导致中国历史文明包括所有道德规范,行为准则在一百年来几乎被全盘否定,成了被辱骂、被批判、被灭绝、被杀戮的活靶子,令人回首以往,惨不忍睹,简直太不像话了!
俄国大文学家屠格涅夫在谈到俄国大革命时期的状况时曾有过这样的描述:“新的东西没有建立,旧的东西已经垮掉,愚昧和欺诈激撞,整个社会像泥淖一样浮动和混乱,仅余几个伟大的字眼,‘自由民主’,像上帝叹气的声音在深渊里掠过。”
当然,我完全无意全盘肯定中国历史文化,我只是要说让精华与糟粕同遭厄运实在是疯子非理性的撒野胡闹!
其直接恶果,是导致了今天社会整体人文素质的全面降低,在道德规范以外行事,“反而”成了通行时尚,把智慧都集中在损人利己、权谋设计、沽名钓誉、吹牛拍马、相互陷害,让人类本身所有劣根性肆无忌惮地全面泛滥发酵,侵占了意识的大片净土,人们“久居厕所而不闻其臭”,道德沦丧、精神危机的滔滔祸水滚滚而来。
生而为人,在文化方面,费尽心机把自己塑造成个混蛋。如今又绞尽脑汁来研究检讨自己为什么是个混蛋……
在此设想一下,如果胡、鲁两位爷看到今天的此类状况,不知做如何感想,“全盘西化”合适吗?“吃人”到底谁吃了谁?我曾在农村的老戏台见过一幅对联,“古今戏难分是善是恶,主人公焉知孰正孰邪。”
我曾对六十年代的“文革”有过三句话的评价,“一场庄严的滑稽,深刻的浅薄,正经的胡闹!”而“文革”的错误全怪罪于当时的执政者并不公平。老文化人显然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当该骂、该杀的糟粕部分被解决以后,错骂、错杀的部分,谁负责任?因为无论怎样,如此大错,当是非清楚之后,即便无从惩罚,话总要讲明白,责任总该有人负,否则,实在对不起列祖列宗和屈死的先人们,更重要的是为了拨乱反正,警诫后人。
因为我确实没看出来,胡、鲁两位的作品强过《道德经》、《论语》等先贤的作品,尤其教育界应关注此情况。
三、历史不应割裂
人类创造社会的进程有它自己的规律,新世界都会变成旧世界,旧世界也都会重为新世界,但变旧的世界并不构成被臭骂的理由。后代不应该苛责前代,全世界没有一个国家的变革是靠没完没了臭骂祖先和封建社会才能进步。
“砸烂一个旧世界才能建立一个新世界”,是当初清朝被推翻才不到一百年,政治大变局尚处在混乱之中,国共两党都不成熟,社会理性也尚未形成时的提法,今天谁还敢干这种蠢事?因为世界都是人民创造的。
天安门是明朝建的,属旧世界,“故宫”则更是如此,有人敢砸吗?如果不敢砸就不该乱讲话!
对封建社会的认识要历史的分析,从上古到春秋五霸、战国七雄、秦、汉、唐、宋、元、明、清、而民国而共和国,一个朝代取代一个朝代,都是顺乎理,并非绝乎情,中华民族的血脉从未间断过,历史不应割裂,每个朝代有每个朝代阶段性历史责任不同的区分。且形成了规矩,稳定了秩序,都曾有过自己辉煌的文化与成就,封建社会绝非一无是处。如唐朝有“开元盛世”,清朝有“康乾盛世”。
至于说到社会要进步,制度要改革,历史要前进到“自由民主”的境界,那是毫无疑问,必须进行,任何人都不能阻挡,且顺理成章的事情。只是在今天而言必须把握理性、务实的原则。绝不能全盘否定前朝社会的历史作用,也绝不能在民主意识尚未成熟之时,全盘抛弃前朝社会遗留下来的某些尚可一用的做人“规矩”。如“忠、孝、仁、义、礼、智、信”这些维系人们精神境界的伦理教化。以兹证明中国的历史文明并非只有“吃人”二字。中国绝非是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不礼、不智、不信”的诡异所在。
四、民可载舟亦可覆舟
西方社会讲民主,总统到期换着做很不错,可我没看见哪家大小私人公司董事长,放弃世袭传承,也换着让员工、人民轮流做的,这跟“民主”有关系吗?全民主了要总统干嘛?各个层级的“主”都要为人民干活,不好好干就下马。事实上,西方制度也有相当程度的“封建”成分。而我们的制度也有相当程度的“民主”成分。其实中国乃至于世界,从来都有民主,因为没有民哪来的主?有民有主,这就叫“民主”。所谓西方价值观?东方价值观?依我看内容、成分差不太多,似乎是一回事,五十步、百步而已,逐而渐之,殊途同归,大可不必争吵不休。
中国十几亿人搞到现在的局面不容易,再往下走要慎之又慎,想明白再办,没想明白就别忙着办,悠着办。否则,一不留神跟胡、鲁二位爷当年一样,用力过猛玩乱了,还是老百姓倒霉。决不能再自毁长城。需牢记“民可载舟亦可覆舟”的古训。
就今天我们把东西方思想体制融合而言,首先要敬畏人民,别把老百姓当傻瓜。抓紧健全法规,制定监督机构,严惩官场腐败,是明智的选择。切莫像过去那样,忽左忽右,搞得不中不西,非驴非马,耳朵聋治眼睛,聋没治好,又把眼治瞎了。
喜新尚异是人类前进的优良传统。发展应在继承的前提下进行,须新得有道,异得有方。如明朝李笠翁所言:“以有道之新,异无道之新。以有方之异,异无方之异。”意思是创新固然好事,轻率则不可取。“创新”应该有谱,不能离谱。正如马和驴确实能生出骡子;猪和狗绝生不出人。政治不是儿戏,不能瞎出主意,真混蛋不至吃大亏,假聪明绝对闯大祸。
因为一旦引发异变,乱了章法,导致世风糜荡,政府和百姓一起乱了方寸,不轨于正道,则大谬不然者也!
中国有五千年历史文明,其中最讲究的是一个“德”字,这又令我想起我可怜的父母。他们这对最有才华的“才子佳人”,命运实在不佳,恰巧碰上了一个“缺德”的时段。
建立新世界难道真的不砸烂旧世界就不能建立吗?软件有必要砸烂硬件吗?找回我们失去的文化,是后代儿孙的神圣责任。
国家和小家是一个概念,某人为了搬一个新家,于是先把旧家彻底砸烂,试问有这样的傻瓜吗?可为什么一放大到国家这个大概念上来,就出了那么多傻瓜呢?“和平演变”越变越好,今天看来不是坏事。
一个人一辈子只干好事,不干坏事,难度很大。
一个人一辈子只干坏事,不干好事,难度更大。
所以我多次写文章申明,我不愿意和只有优点、没有缺点的人交朋友,因为此类人非鬼即神,于是我敬鬼神而远之。
每个人的际遇经历各有不同,都不容易,“道路坎坷小心走,莲心虽苦放胆尝。”
五、“恕”道与理解
孔子的学生子贡向孔子求一字希望终身获益,孔子顺口给一“恕”字,从此天下学子引为“恕”道。
这说明人类社会善恶互见,苦难与生俱来,充满智慧和愚蠢、矛盾和血腥。常常连是非都分不清。“猪狗尚且好斗,何况人乎。”自古刀枪相见以命相拼的毛病延续至今。但无论怎样,冤冤相报,总要化解,所以相互理解的宽恕之道,乃不失为人类行事处世之大道。包括对祖先而言,不应妄加褒贬,开口就骂,要依照“恕”道,好祖先要认,坏祖先也要认;好的我们继承发扬,坏的我们承担改正,这才是像样的后代儿孙。
最不应该的,就是自己混蛋反骂祖宗混蛋!理不直气反壮,以其狡猾伎俩做游戏神通,打着为人民的幌子为自己谋权力,谋金钱。这种人才是传说中的所谓“妖怪”,既然做了妖怪,又不留在神话里,这不公平。
“理解万岁”已经流行了三十年。而今天的人们还尚未完全清楚。所谓“理解”,其重要含义乃是无论中西方文化或其他文化,各自都有其相互无法理解的部分。只有理解了彼此因为民族、地域、习惯,诸多差异而导致绝对不可能完全理解,以此作为基础,真正的理解才能够开始。也就是说,彼此间都理解了还用理解吗?正因为不理解所以才要理解。而理解中的理解,乃是人与人之间有某些方面是永远无法彻底理解的!
在这里引一段元曲“美人自刎乌江岸,战火曾烧赤壁山,将军空老玉门关,伤心秦汉,生灵涂炭,读书人一声长叹!”
即便如此,我虽然对胡适、鲁迅两位先生少了一份敬畏,但对他们的伟大功绩与成就依然充满尊重与景仰!他们的历史地位和卓越的才华任何人无法撼动!因为功与过同样不能被抹杀,而他们二位爷在功与过两方面的业绩,都是后人不可能超越的。这也是我们今天来认识他们二位的理性态度。
岁月催人,年过半百,回首往事,四岁便逢“57年反右”,十二岁又遭“文革”,空有着文人世家子弟的虚誉,实则一介草根。我看了五百多年的家谱,祖先除少量有功名品衔官宦名流,绝大部分是草根小民,说明官宦草根皆系同门。我16岁去东北下乡当农民,也是草根,突然有悟,草根才是根本。之前我曾以名门贵族自居,如今则不敢了,因为文化子弟“文革”时曾经成了臭老九,最下贱的品种,甚至比草根还不如。我只上了六年小学,没有享受过快乐的童年,却受过苦难的锤炼,平心而论,这些经历正如大粪曾经培育过白菜、萝卜,成全了我小有成就的今天。
建国初期五六十年代,我妈曾是全国票房第一的女艺术家。我爸曾将家传241件文物捐献故宫。我爸妈用血汗钱挣的“四合院”在“文革”时被七家“造反派”抢了,受尽苦难,晚年耐得清贫,无怨无悔。爸爸培养妈妈写书画画,是文化的追求,使他们坚定保持了“士大夫”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的清名,得以善终。我自己从穷困潦倒中走来,全凭一支笔闯荡江湖,昼夜兼程,未尝懈怠,心中片刻没有忘记的是捍卫祖先文化,学习现代文化。
如今经过这么多风雨沧桑之后,以花甲之年秉承“恕”道,我对红尘中事只看大不看小,先贤有云:“大其心,容天下之物;虚其心,辨天下之善;平其心,论天下之事;潜其心,观天下之理;定其心,应天下之变。”如此这般,人心爽矣!
这本酷论大部分是我十五年前时的旧稿,如今似乎并未过时。
《吴欢酷论》酷不酷?读者诸君看了再说。
最后,引一段跟我爸妈最好的老舍先生说过的一句话,“人类要等我写文章才能变得体面,也太晚点儿了。”
我自幼被动卷入政治漩涡,自问不懂政治是假的,真懂政治更是假的,但毕竟还是外行谈政,不是真内行,文章小道,人皆可为,姑妄言之而已,谈错的地方有恕道可鉴,莫见笑,多包涵,谢谢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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