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摇摇欲坠:费特诗集

阿法纳西·阿法纳西耶维奇·费特

（1820-1892）

俄罗斯纯艺术派代表诗人。1838-1840年就读于莫斯科大学语文系。1840年出版第一本诗集《抒情诗的万神殿》，凭借独特的魅力和音乐性蜚声文坛，获得托尔斯泰、别林斯基、柴可夫斯基等人的高度赞誉。后专事农庄经营，晚年又重新执笔。著有四卷本诗集《黄昏之火》。

译者简介：

曾思艺

诗人、学者、翻译家。西安翻译学院特聘教授、天津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国俄罗斯文学研究会常务理事、中国外国文学教学研究会常务理事。著有《丘特切夫诗歌研究》《俄国19世纪唯美主义文学研究》等，译有《罪与罚》《屠格涅夫散文选》《阿赫玛托娃诗选》等。

黑夜和白昼 1

小燕子 2

瀑　布 3

致云雀 5

傍晚的钟声

——纪念科兹洛夫 6

我知道，你这小孩儿…… 8

一棵忧郁的白桦…… 9

这奇美的画面…… 10

暖洋洋的风儿阵阵轻拂…… 11

夜空中的风暴…… 12

繁　星 13

我喜爱许多合心合意的事物…… 14

我的上帝，我愿奉献那许许多多的日子…… 17

北方的早晨…… 19

猫儿眯缝着眼睛…… 20

白霜浓浓遮盖住紫貂皮大衣…… 21

请相信我…… 22

在夜间盈盈的月光下…… 23

在那十字路口…… 24

我的温迪娜 25

我的朋友，语言苍白无力…… 26

你好，夜！…… 27

在树林中，在荒野里…… 28

是否很久了…… 29

静谧的夜，繁星璀璨…… 30

我等待着…… 31

熠熠霞光中你不要把她惊醒…… 32

当我亲吻你那卷曲秀美的发丝…… 34

松林里黑蒙蒙的…… 35

没完没了地空谈崇高和优美我深感乏味…… 36

请不要离开我…… 37

圣　母 38

天空中飞飘着团团乌云…… 40

我静静地久久伫立…… 41

远　方 42

当冬日的天空点燃繁星…… 43

我带着祝福来把你探望…… 44

通体蓬茸茸的柳树干…… 46

就像蚊蚋迷恋黄昏…… 48

小夜曲 49

在瓜达尔基维尔河的河面…… 50

啊，在神秘深夜的漫漫静谧里…… 51

透过树枝，春日的天空…… 52

我们驾舟飞驶…… 54

当我幻想回到往昔的良辰…… 55

在渴望的普遍游戏中…… 57

温煦的风儿轻轻吹动…… 58

空中之城 59

南方的春天 60

草原的夜沉寂无哗…… 61

又是春天…… 62

睡够了吧…… 63

湖已沉睡…… 64

夏日的黄昏明丽而宁静…… 65

我窗外的葡萄藤长得美丽茂盛…… 66

威尼斯之夜 67

狄安娜 69

花　语 71

啊，别召唤！你这激情的钟声…… 72

乌　云 74

睡吧，还只到黎明…… 75

我懂得你幼稚的爱之细语…… 76

在梦中我老是把你梦见…… 77

秋天

——阴雨绵绵的日子…… 78

阵阵烈风在田野里…… 80

夜色莹澈，严寒银光闪闪…… 81

你那华丽的花冠鲜艳又芬芳…… 82

这些思想，这些幻想…… 83

自由和奴役 84

坐到大海边…… 85

请分享灵验的美梦…… 86

灵　蛇 87

在双层玻璃上…… 88

春　思 90

我知道

——哪里是北方！…… 91

在午夜数不胜数的繁星中…… 92

美丽的姑娘，我枉自混进人群里…… 93

呢喃的细语，羞怯的呼吸…… 95

你这出人意料的天才，多么挺拔秀丽…… 97

泪珠一颗颗在火热的脸颊潸潸…… 98

注视着你的脚步，祈祷着并且深深倾心…… 99

漫漫长夜，总无法合眼入梦…… 101

枉然！…… 102

人们已入睡…… 104

轻轻飞来一阵歌声…… 105

南方的女友 107

茂密的菩提树下多么凉爽…… 109

第一朵铃兰 110

秋　天 111

春天那芬芳撩人的愉悦…… 113

草原的黄昏 114

蜜　蜂 116

昨天和今天 118

湖上的天鹅把脖颈伸入苇丛…… 119

多么幸福：又是深夜，又是我俩…… 121

柳　树 122

多美的夜！空气清新而晶澄…… 124

我知道，人们对我没有丝毫罪过…… 126

我的朋友，不要说…… 128

睡不着。点支蜡烛。…… 130

松　林 131

缪　斯 132

我爱在喀喀直响的严寒中…… 134

户外的春天 135

傍　晚 136

停步吧！这里多好！…… 137

忘了我吧，狂热的疯子…… 138

昨晚，你头戴芳香四溢的花冠…… 139

在恋爱、梦想、自由之时…… 140

天色还只是刚刚有点变黑…… 142

周围的一切五彩缤纷，闹闹嚷嚷…… 144

在壁炉旁 145

令人倾倒的形象 146

米洛的维纳斯 148

我梦见那峭壁巉岩的海岸…… 150

雾　晨 151

题纪念册 152

致友人 154

又一个五月之夜 156

南方的夜…… 158

多么美好的夜！空气多么清新…… 160

春　雨 161

给一位女歌唱家 162

贝多芬对爱人的召唤 164

姐　妹 165

致缪斯 167

莫斯科奇妙的五月时光…… 169

我们分别了，你到远方去旅行…… 172

我又一次来到你家花园…… 174

在这美好的日子，心灵渴盼…… 176

罗马帝国宫殿的废墟 177

小　鱼 180

鲜　花 182

积雪的街道上脚步声吱吱响…… 183

我们在唯一的林间小路行走…… 184

昨晚，我走进灯火辉煌的大厅…… 185

不，你不要等待热情的歌儿…… 187

晚霞正在告别大地…… 189

钟　声 190

仿佛火红的阳光…… 191

梦　境 193

又君临了，那神秘的力量…… 194

白　杨 196

一札旧信 197

还有一棵金合欢…… 199

大海和星星 201

你双眼中的熊熊火焰…… 202

如果你爱我像我那样情深似海…… 203

树叶静默，繁星闪耀…… 204

大丽花 205

在庄稼的热浪中黑麦已经成熟…… 206

雨中的夏天 207

我等待着。新娘王后…… 208

你说得对：我们正在变老…… 209

小蝴蝶对小男孩说 211

当岁月使我们相互分离…… 212

致一棵幼嫩的橡树 213

多么忧伤！林荫路的尽头…… 214

沿着春草萋萋的河湾…… 216

好似晴朗的夜一片明澈…… 217

致费·伊·丘特切夫 218

无须躲避我…… 220

昔时的声音，带着往日的幸福…… 221

明镜般的皓月在广渺的碧空飘浮…… 223

灿烂阳光更低地直照…… 224

我胸怀温柔的心愿…… 225

昨天，在阳光中满怀慵倦…… 226

玫　瑰 228

无题（原诗无题） 230

我曾说：“等我将来有了钱……” 233

草原的早晨 235

你多么温柔…… 236

春天的暴风雨已荡然无存…… 237

女浴者 238

谁该头戴花冠…… 239

到处是滚滚乌云…… 240

春天来临…… 241

致丘特切夫 243

致伯爵夫人С.А.托尔斯泰娅 244

致伪诗人 246

落日的余晖笼罩着群山…… 248

在被岁月折磨得痛苦不堪的心底…… 249

暴风雨折断了毛茸茸的松枝…… 251

温　泉 252

五月之夜 254

秋　天 256

在窗旁 257

致普希金纪念碑 258

发出痛苦不堪而又徒劳无益的呼唤…… 259

春天的月亮…… 260

每当面对你浅笑盈盈…… 262

亲爱的，你为何静坐…… 263

在繁星中 264

致列·尼·托尔斯泰伯爵

——值长篇小说《战争与和平》出版之际 266

夜色透亮…… 267

第二自我 269

你已脱离了苦海…… 271

死 272

致布尔热斯卡娅 273

深邃的苍穹又变得晴朗…… 275

致布尔热斯基 276

上帝，你在我慌乱的意识里…… 278

永远别这样 280

我欢欣，当繁茂的常春藤…… 283

北风劲吹…… 284

微不足道的人 285

致普希金纪念碑 287

这清晨，这欣喜…… 288

一颗亮星在群星中显现…… 290

又一次…… 291

东方的主题 292

致缪斯 293

当我看见天空中燃起亮丽的朝霞…… 294

我满怀快乐的痛苦在你面前站立…… 295

为何我和大家都融洽无间…… 296

肖　邦 297

只有这世界上有…… 299

秋　天 300

声音尖细的鹭鸶…… 301

题丘特切夫诗集 302

你应该学习白桦，学习橡树…… 303

燕　群 304

鹌　鹑 305

自由的鹰 306

我既未注意到你永恒的美的心灵…… 307

花园里百花妍丽…… 308

致死亡 309

又记起了那句易忘的闲话…… 310

蝴　蝶 311

又一次翻到了这亲切的几页…… 312

浪漫曲 313

炽热的阳光从椴树高枝盈盈洒下…… 314

在皓月的银辉下 316

我什么都不会对你说…… 317

我深感震撼…… 318

冬夜有一种光辉和力量…… 320

你陷身火海…… 321

致布尔热斯卡娅 322

我老是梦见你号啕痛哭…… 323

从密林中飘来白雾蒙蒙…… 324

秋天的月季 325

山　巅 326

纪念丹尼列夫斯基 327

杜　鹃 329

黎　明 331

整个大千世界始于美…… 332

不，我并没变心…… 333

当你读到这愁肠寸断的诗句…… 334

沉沉黑夜传来什么声音？…… 335

那个希望我疯狂的人…… 336

芳香四溢的夜晚…… 337

缪　斯 339

白昼令我们欢欣，血液如火腾炽…… 341

我昏昏欲睡…… 342

在草原的密林深处…… 344

瞧，夏日正在一天天缩短…… 345

树叶儿瑟瑟颤抖…… 346

在这熙熙攘攘街道的高空里…… 347

我们的语言多么贫乏！…… 348

一切，我的一切，现在和过去的一切…… 349

轻轻一推就能使灵便的小舟挣脱…… 350

我不需要，不需要昙花一现的幸福…… 351

如果这晨光使你欢欣…… 353

花　炮 354

令人怜悯的责难…… 355

金刚石 356

庆祝迈科夫一八八八年四月三十日寿辰 357

请原谅！在幽暗的记忆里…… 359

我多么想重新握握你的纤纤素手！…… 361

今夜漫天璀璨的星斗…… 362

在昏睡中，在蒙眬里…… 363

远离灯火…… 364

她 365

惊慌不安地回望青春时代…… 366

周围的一切都已疲惫不堪…… 367

好像幻想 368

在你眼中读到无声的禁令…… 370

在秋千上 371

梦　中 372

致消逝的星星 373

他们禁止你从家里出来…… 374

九月的月季花 375

我还在爱，还在苦恼…… 376

我躺在安乐椅上…… 377

落叶在我们脚下瑟瑟战栗…… 379

明　天

——我看不清前景…… 380

不要责备我难以为情…… 381

星河摇摇欲坠…… 382

诅咒我们吧…… 383

我们在长久的分别后再次聚首…… 384

爱我吧！只要一遇见…… 385

黑夜和我，我俩一同呼吸…… 386

爱情早已很少快乐…… 387

啊，苦苦相思让我心乱如麻…… 388

秋天那朝霞的辉煌…… 389

云杉挥舞衣袖遮住我的小路 390

为什么…… 391

整个一生与我相伴的一切…… 392

当我惊惶地默不作声…… 393

蓝靛靛的夜凝望着割过的草地…… 394

回　声 395

附录

　一刻与永恒 397

译后记 407

黑夜和白昼

对于我，黑夜是多么亲切，在幽幽黑暗中，

我臂弯里的你欣喜若狂，醉意醺醺，

柔情脉脉地把火热的面颊向我挨拢，

用你的樱唇寻找着我的嘴唇！

而我，随兴所至地用手抚摩

你的酥胸，令它甜蜜地起伏激动；

但白天你却扑进我的怀里，只想掩躲

阵阵热吻中双颊的火红——

我觉得白天更为亲切……

1840年

小燕子

我喜欢凝神观看，

小燕子向上飘然飞旋，

或者像一支羽箭，

疾掠过壕堑。

这恰似青春活力！

总渴望飞上天庭，

大地无比美丽——

千万别和她离分！

1840年

瀑　布

仿佛死去的泰坦巨神，

那边，灰白的花岗岩

在爬满青苔的

重重峭壁之间，

环绕，铺展，

围锁着一个深渊；

但那轰隆的水流，

从黑黢黢的岸边

越过障碍，

奔向无限，

飞沫咝咝，

珍珠四溅。

看吧，丝丝细流，

疾飞如箭，

奔向沸腾的深渊，

一股急流，

从明净的浅滩，

把它们抛向

那尖利的石岩。——

一闪即逝！——的确如此！

进入黑漆漆的深渊，

一去不返。

快，快盯住

那股急流的水。

在那边，在远处，

它多么柔和明媚，

仿佛是蓝天

想透过它，

来欣赏自己的美。

看吧，那股细流，

投身于冷森森的深渊，

失去了踪影，

又是水平如镜，

永恒的雾气里，

笼罩着一片宁静。

1840年

致云雀

无论白昼杲杲，还是夜色迷茫，

抑或清晨红霞初升，

你总是神秘地歌唱，

在我的上空。

我久久地凝神细听，

这天空洒下的歌声，

仿佛这阵阵歌声，

并非你唱给我听。

1840年

……

俄国唯美主义三大代表人物之一费特诗集。收入费特有特色的抒情诗274首，是目前国内翻译费特诗歌最多的一个译本。有关费特的诗歌别林斯基早在1843年就指出：“在莫斯科所有的诗人中，费特先生是最有才华的。”车尔尼雪夫斯基认为费特“有很多短诗，写得很可爱。谁若是不喜欢他，谁就没有诗歌的感觉”页。在对1856年俄罗斯文学所作的评论中他再次提到：“对费特君才能的高度认识，这种认识是一切具有优雅趣味的人所共有的”，并认为“给费特君带来荣誉的作品应当是出色的”。杜勃罗留波夫则认为费特是“有才能的”，“善于捕捉寂静的大自然的瞬息间的变化，善于真实地表现大自然给人的朦胧的、微妙的印象。本书即是对费特诗歌创作脉络的一次全面梳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