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次心动(5原名夫人你马甲又掉了)

第一章 C级实验

星期一。

物理系院长办公室，江院长捧着茶杯慢慢悠悠地喝了口茶，就看到周郢匆匆忙忙赶来，神色急躁。

“坐。”自物理系出了宋律庭之后，今年又多了个得意门生，江院长正是得意之时，看到周郢这样，他慢慢点着手指，“什么事让你急成这样？周博士，作为教授要有个稳重的样子，淡定。”

“你把秦苒提交到下个月初的考核名单里了？”周郢脸色漆黑。

江院长握着茶杯的手一顿，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秦苒的名字被提交上去了？！”

无论你是普通学生，还是四大家族的人，都只能参加一次考核，失败了就永远失去进实验室的机会。当初程温如就是普通考核失败，才一直没有进医学研究院。

所以，各大高校每年提交考核名单时都慎重，让学生签保密协议或者保证书的时候，都是再三确认这个学生各项实验、各项基础知识都已经达到了要求，才会报名。

这个名单也是物理系进行开会考核得来的。

现在专业性的人才越来越少，物理系不仅仅是为了物理学院的发展，也是想培养出几个能挑起物理实验室甚至研究院大梁的J大学生。

这么多年来，J大学生进实验室的虽多，但在实验室能挑起大梁的少，只有A大出了几个实验室的负责人。也因此，J大的地位岌岌可危，所以周校长才会对每年的高考状元这么执着。

眼下，先是出了宋律庭，现在又出了个秦苒，J大物理系上上下下都对两人十分看重。

当初秦苒入学考试时自动化的成绩，物理系的几个博士、院士都看过，甚至还一起开了大大小小不少会议。也因此从物理实验室调回了不少博士，就是为了辅导秦苒。

因为有宋律庭在前，院长等人已经给秦苒打造了一套完整的方案。

江院长本来是打算放寒假时让秦苒做一些考核题，如果她有把握，就让她开始接触光电、核磁实验。如果她不比宋律庭差，江院长就会在次年三月给她报实验室的考核。

物理系对秦苒跟宋律庭二人充满期待，对他们的前程也规划得十分认真严谨，生怕他们走错一步。

江院长原本安排得妥妥当当，眼下听到周郢的话，不亚于五雷轰顶。

秦苒连考核内容都没有接触过，几大实验也没碰过……江院长没打算让她这么早就参加考核。

眼下只剩半个月的时间，别说考核的理论题，光是光电、核磁实验，秦苒也忙不过来。

如果这次被刷下，明年秦苒就没有机会了……

江院长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忙拿起办公桌上的座机，给物理实验室负责人打了一个电话。

负责人听明白江院长的来意后，一愣：“你们学校大一学生的那个名额是周校长提交上来的，我当时让助理打电话跟他确认了好几遍。这么大的事情……你们还能报错了？”

是周校长？难怪能越过他直接给秦苒报名……

江院长压下了心中的怒气，压着嗓音问：“周校长没有跟我商量过，秦苒这个名额能不能撤销？”

“保密协议跟申请书都已经提交了，实验室的规定有多严格您也知道，就算是程家人也一样。”负责人摇头。

挂断电话，江院长靠坐在椅子上。

周郢站在办公桌边，看着江院长的样子，就知道大概情况了。

“是我爸？”电话那头实验室负责人的声音大，周郢听得很清楚，他抿了抿唇，“他有必要这么急功近利？他为了自己可笑的业绩，就这么随意地赌一个人的前程吗？”

听了周郢的话，江院长张了张嘴，他坐直身体，神色低敛：“周校长也不是乱做决策的人，秦苒聪明，给她半个月时间，她的理论考试肯定能过。”

“理论考试过了，还有实验，过不了，就……”周郢看向窗外，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想要单独培训秦苒……

时间太紧迫，如同江院长所说，给秦苒半个月，理论考试一定会过，她在物理上的天赋超乎寻常，可正因为这样，周郢才更加痛心！

周郢面色阴沉，他都怀疑爸爸是不是A大派来的卧底。

江院长勉强打起精神，拿起座机给秦苒打了一个电话，让她先到办公室来一趟。

不管怎样，名字报上去了，物理系也不会放弃她。

秦苒还在图书馆看书，她按着耳机，走到走廊外面：“江院长？”

“秦苒同学，你现在在哪儿？”江院长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虚弱。

“图书馆。”秦苒手撑在窗台上，俯瞰校园，声音不紧不慢。

江院长顿了顿，语气温和：“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与此同时，物理实验室，地下二层，负责人挂断了电话，神色莫名。

身侧的助理也听了个大概，小心翼翼地问道：“J大那边出问题了？”

“听说是名单报错了，闹了个大乌龙，物理系那边并不知道周校长把他们新生王的名字报上来了。”负责人推了下眼镜，摇头。

“难怪，我就说那个新生王报名报得太早了，物理系不至于这么急，她才入学两个多月，几个实验应该都没摸过。”助理从桌上抽出了一份审核表，是秦苒的期中考试成绩，“她期中考试全满分，潜力无限啊。”

负责人摇头，轻叹：“可惜了。”

这边，江院长已经安排好了一个物理系的实验教室，他跟几个教授还整理了物理实验室的考核内容。

秦苒到江院长办公室的时候，打印机还在唰唰打印。周郢也还没走，秦苒换了只手拿书，礼貌地打招呼：“江院长，周博士。”

江院长等在打印机边，手上拿着订书机。等所有纸张打印好之后，他一份一份地订好，又整理齐全了，然后低眸，递给秦苒。

秦苒接过来随手翻了翻，是一堆物理理论题目和实验资料。

“秦苒，来学校这么久了，你听说过物理实验室吗？”江院长沉吟了片刻，缓慢开口。

秦苒不紧不慢地把一堆文件整理好，才点头。

上次去周校长那里签保密协议的时候，周校长跟她解释过。

“那我就不多说了，周校长越过我们直接给你报名了十二月初的实验室考核。”江院长拿出了给秦苒准备的小型实验室的钥匙递给了她，“题目跟实验资料都在我刚刚打印出来的纸上，还剩下半个月的时间，你潜心研究，其他核工程、自动化的课程暂时都不要管。”

听完，秦苒垂了眸。她大概知道了江院长找自己的原因，十二月份的考核是她跟周校长单独说的，周校长当时也跟她分析了利弊。眼下……江院长跟周博士这个表情，大概是觉得她考不过正常考核，理论考试她可能通过，但物理实验不太可能……

尽管如此，物理系一众人还是给她单独开辟了一个实验室。

秦苒看着手上的一堆文件，好半晌，才笑了笑：“好。”

“回去看书吧。”江院长不想给秦苒太大压力，没跟秦苒解释太多，“有遇到不懂的，就问博士，各位博士的联系方式我也打印出来了，在一页。”

秦苒对J大没什么归属感，之所以考J大，只是因为潘明月、宋律庭刚好在J大。

此时看着江院长，秦苒深深吐了一口气，没有跟江院长多说，其实她已有四年多没有碰物理实验了。物理实验室的实验考核她不知道有多难，连宋律庭都那么认真，秦苒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达到江院长的要求……

她拿着江院长给的钥匙，去了综合楼的一个小型实验室，里面摆放了一堆物理实验用具。

实验室内没人，她就用了小反应堆做了个实验。

晚上七点，程隽将车停在了物理大楼的楼下，却没看见秦苒下来。

程隽挑眉，他拔下钥匙，打开手机看秦苒之前给他发的实验室地址，直接朝综合楼的小型实验室走去。

实验室在三楼面的一个角落，很安静。门是半掩着的，白色门框，透明玻璃，透过玻璃，能看到秦苒站在实验桌前，白皙的指尖拿着密闭的金属材质的磁性容器，上面是一圈圈的螺纹，结构复杂，她谨慎地把它放到玻璃罩中……

她低着眉眼，这个角度能看到她垂下的长睫，浅色的阴影落在眼下，眉宇间是少年人的轻狂，是实验室唯一的亮色。

程隽知道秦苒应该是在做物理实验，就没进去打扰她，只往前走了两步，大长腿随意地横在走廊上，身体靠在窗边，两只手撑着窗台，黑色的眸子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淡淡地看着她。

秦苒做实验一向十分认真。她注意着小型反应堆的变化，拿起笔跟身侧的记录文件，记录下数据。

记录时，秦苒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到了晚上七点半。

她下意识地朝门外看了眼，程隽靠在窗口，眉眼如玉，身形修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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