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原:乡土元音奏典范

张昊苏，男，山东济南人，现居天津。先后就读于南开大学传播学系、历史系、中文系，主要从事古典文献学、学术史、书籍史的综合研究，点校有《吴兔床日记》等书。

引言/1

第一章绚丽的楚风/5一、轴心时代的异彩纷呈/6

二、上古中国文化的“三足鼎立”/12

三、“天上九头鸟，地上湖北佬”/15

四、荆楚的“凤文化”/21

五、天竺来的文学因子/30

六、山有木兮木有枝/37

第二章 惟楚有材——屈原其人/45一、锡予以嘉名——贵族后裔/46二、流放的诗人/69三、一沉了却万千恨/75四、不是儒的纯儒/91五、最后的贵族/96

第三章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诗人的高洁与坚守/112一、离骚：心灵的史诗/113

二、从“逍遥游”到“无路可走”/135

三、《九章》：从神游到吟游/149

四、爱国主义者与同性恋？屈原的两大迷思/158

五、香草美人之喻/168

六、从神到人，即人即神/183

七、天意从来高难问？纵横时空说《天问》/190

第四章行吟的传唱/204

一、窃攀屈宋宜方驾——文人文学之源头/205二、志士千秋泪满裳——贤士大夫的悲歌/225三、后人记载写新篇/235四、世界的诗人/248

第五章汨罗遗风说端午/253一、荆楚的浓郁巫风/254二、传说纷纭屈大夫/258三、端午风俗面面观/263四、节日长存，英魂未已/274

结语/282

附录：屈原生平及楚大事年表/288

主要参考书目/295

后记/303

引 言

梁启超先生论断说，“吾以为凡为中国人者，须有欣赏《楚辞》之能力，乃为不虚生此国。”①这句话并非过分夸张。在中国人的文化精神中，除了以孔子为代表的儒家政治哲学外，就以华美雅致的抒情文学为胜。与西方注重叙事文学的传统不同，中国传统的历史叙事非常发达，较早地与文学划出了界限，向严谨的史著靠近。而作为通俗叙事文学的小说、戏曲，不但成就相对较低，而且在中国古代文学中并不占据主流地位，普遍不为士大夫阶层所重视。

士大夫们写作章奏、策文、政论，乃至书信、颂赞、行状，往往具有浓厚的用世色彩，这些实用性极强的文体，在国学传统分类法中的“集部”中占据了大量的篇幅。萧统编《文选》反复强调“文归乎翰藻”，仍以此类作品占据主要地盘。而能够抛却功利性，较多地反映士人内心的文学作品，除了一部分优美的散文小品以外，当属诗词作品最为大宗。孔子提出“诗言志”，将诗教纳入到儒家的政治思想中，通过诗、乐的美感，来陶冶人们的情操，从而达到人格的完成。这是古代士大夫对诗功用的一种普遍看法。

但是，单纯阐述哲学观念，希图借以影响人的并非文学，像邵雍、朱熹式的理学家诗，虽然亦有佳处，但多数作品对诗的美感较少把握，并不具有动人的力量，自然难以被人接受。中国的诗，虽然不拒绝实用，但更多的是“诗缘情以绮靡”的，要具有抒情的美感，才能够打动人，这即是文学语言的魅力。它因情感的反应而发，源于而又高于日常语言。这种抒情的美感，并不同于民歌的粗犷与原始，而是传统知识阶层通过文化的修饰，使得作品更为厚重雅致，内涵丰富，既能给人以精神上的感动，又能给人以阅读的愉悦。这，也就是中国传统的文人文学，即古代文学的主流写作方式。而这种写作的起源，当推源头到屈原。

屈原是战国末期的楚国贵族，他生逢秦楚争雄的时期。早年他的政治工作，是拟定实行新的律令，以帮助楚国更加富强。同时，他在任左徒一职的时候，主持负责联齐抗秦的外交工作，颇有成效。由于他的恪尽职守和深刻的政治远见，早期的成就是明显的。但由于楚王的昏聩，以及身旁奸臣的诬陷，他终于被排挤出楚国的政治核心，乃至在老年遭到了流放，而楚国也在对秦的斗争中处处失败，国家走向了彻底的衰败。不过，在屈原政治生命失利的时候，他的文学生命却放出了灿烂的光辉。在不得意的时候，他先后写下了《离骚》《九歌》《九章》《天问》《招魂》等诗篇，感慨着自己……

本书以现代人的视角意识，从我们所处时代氛围中重新认识、解读这些古代伟大作家的人与事，由文学而及文化层面，挖掘、发现、剖析个体生命和社会人生的丰厚内涵。具体内容包括：轴心时代的异彩纷呈；上古中国文化的“三足鼎立”；“天上九头鸟，地上湖北佬”；荆楚的“凤文化”；天竺来的文学因子；山有木兮木有枝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