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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俄)契诃夫(Антон Павлович Чехов)著
出版社上海人民出版社
ISBN9787208172739
出版时间2021-11
装帧平装
开本32开
定价59元
货号11333855
上书时间2024-09-04
萨哈林位于鄂霍次克海中,长近一千俄里,把西伯利亚东岸和阿穆尔河口同大洋隔开。它自北而南呈长形,据一位作者的意见,很像一条鲟鱼。它的地理方位是:从北纬45°54′到54°53′,从东经141°40′到144°53′。萨哈林的北部,永冻地带贯穿全境,就其纬度位置来说相当于梁赞省,而南部则相当于克里米亚。岛长九百俄里,□大宽度为1□5俄里,□窄处为□5俄里,面积比希腊大一倍,比□□大一半。
从前,全岛分为北、中、南三个部分,但这种分法实际上很不妥当,现在只分南北两部分。岛屿北部的三分之一,就其气候和土壤条件来说,完全不适于居住,因此往往不计算在内。中部的三分之一叫作北萨哈林;南部的三分之一叫作南萨哈林。南北两部分之间并不存在严格的分界线。目前,北萨哈林的流放犯居住在杜伊卡河和特姆河流域。杜伊卡河流入鞑靼海峡,特姆河流入鄂霍次克海。从地图上看,这两条河的上游相距甚近。西部沿海,在杜伊卡河口上下不大的地带也有人居住。北萨哈林在行政管理方面划分两个区:亚历山大罗夫斯克区和特姆区。
我们在迭卡斯特里住了一夜。翌日,即7月10日中午,横越鞑靼海峡,驶向杜伊卡河口的亚历山大罗夫斯克哨所。当天风平浪静,天空晴朗,这在此地极为少见。平静的海面上,一对对鲸鱼喷着水柱,游来游去。这种壮丽的奇观,一路上很使我们开心。但是我得承认,我的心情并不愉快,距萨哈林越近,情绪越坏。我觉得惴惴不安。那位带兵的军官知道我赴萨哈林的目的以后,很是吃惊,并且让我相信,我没有任何权利接近苦役地和□□区,因为我不在国家机关中任职。诚然,我知道他说的不对,可是听了他的话以后,我不免烦恼起来。我担心人们在萨哈林真的会这样对待我。八点钟以后,抛锚停泊。萨哈林岸上的森林有五处燃着大火。周围一片昏暗,海面弥漫着浓烟。我看不见码头和建筑物,只见哨所里灯影绰绰,其中有两盏发着红光。昏暗的背景上,黑黝黝的山峰,滚滚的浓烟,大火和灯光,构成一幅线条粗糙的□□画面,仿佛把人带进神秘世界。左面,燃着奇异莫测的篝火。上空,群山耸立。远处,大火的血红色的火光,从山峰后面高高升起,伸向天际。仿佛整个萨哈林都在燃烧。右面,容基那尔岬像个黑色的庞然大物,突兀海上,状如克里米亚的阿尤—达格岬;岬顶,灯塔熠熠闪亮;岬底,海船和海岸之间的水中耸立着三块尖顶礁石,名之谓“三兄弟”。一切都湮没在烟雾之中,好似在地狱里一般。
一艘小艇向轮船驶来,艇后拖着驳船。这是运送苦役犯,为轮船卸货的。传来了鞑靼口音的说话声和谩骂声。
“别让他们上轮船!”有人在船舷上喊道,“别放他们上来!黑夜里他们会把全船给偷光的!”
机械师发现我对岸上的景象感到不快,便对我说:“亚历山大罗夫斯克这里还不算什么,您瞧瞧杜厄吧!那里,海岸陡峭,峡谷昏黑,裸露着黑色的煤层……阴森森的海岸!我们贝加尔号时常往杜厄运送苦役犯,每次都是二三百人,他们中间有许多人一看到海岸就大哭起来。”
“在这里充当苦役犯的不是他们,而是我们,”船长愤愤地说,“如今这里很平静,但是您等着秋天再看吧:狂风,暴雪,寒冷,海浪掀过船舷——真是一言难尽!”
我留在轮船上过夜。清晨,五点左右,一阵吵嚷声把我唤醒:“快点!赶快!小艇□后一次去岸上了!我们马上就要开船啦。”一分钟以后,我已坐在小艇上了。我身边坐着一位年轻的官员,一脸怒气,睡眼惺忪。小艇尖叫一声,载着我们向岸边驶去,后面拖着苦役犯乘坐的驳船。囚犯们工作了一夜,没有睡觉,显然已经精疲力尽。他们一个个无精打采,面孔阴郁,始终沉默不语。他们的脸上挂着水珠。至今我还清楚地记得几个高加索人,面部线条分明,皮帽低低地压在眉毛上。
“让我们认识一下吧,”身边的官员对我说道,“十四等文官Д。”
这是我到萨哈林认识的□□个人,他是一位诗人,写有暴露性诗篇《萨哈林诺》,诗的开头是:“告诉我,医生,不是白白地……”后来他常来看我,陪我一道在亚历山大罗夫斯克市内和郊区散步,给我讲述各种奇闻轶事,或者无休无尽地朗读自己的诗作。他在漫长的冬夜里写作自由主义的小说。一遇机会,他总喜欢让人知道他虽是十四等文官,但实际上却身居十等官的要职。一次,有一个女人有事求见他,称呼他Д先生,他大为恼火,气势汹汹地对她喊道:“我不是你的什么Д先生,而是大人!”上岸途中,我向他询问萨哈林的生活情况。他不吉祥地叹息着说道:“有您瞧的!”太阳已经高高升起。昨晚阴森□□、昏黑模糊的景象,如今在这朝阳的照耀下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粗犷的容基那尔岬,岬顶的灯塔,“三兄弟”,几十俄里以外从两侧皆可看见的高耸的陡岸,山中轻纱般的云雾,冒着滚滚浓烟的森林大火,这一切在阳光的照耀下和粼粼碧波陪衬下,构成了一幅不算很坏的图画。
这里没有港湾,海岸险要。□□轮船阿特兰特号的遭遇令人难忘,这艘船在我来此前不久遇难,如今仍放置在岸上。虽有码头,但只为小艇和驳船而设。码头是一座伸进海里的几俄丈高的框架结构,形如丁字。许多粗大的木桩牢牢地埋进海底,形成一个方框,里面填满石头,上面铺着木板,板上沿着整个码头敷设着推车轨道。在丁字横杠的一端,有一所漂亮的小房。这是码头管理处。旁边竖着一根高高的黑色旗杆。整个设施虽很讲究,但是并不坚固耐久。据说,遇有狂风暴雨,海浪会拍到小房的窗户上,甚至飞溅到旗杆横桁上,整个码头都会随着颤动。
码头附近的岸上,有五六十名苦役犯,可能由于无事可做,在东游西逛。有的穿着囚衣,有的穿着短袄或者灰色粗呢上衣。我一出现,这五六十人一齐把帽子摘下。迄今为止,恐怕没有一个文学家获得过这样的荣誉。岸上停着一辆无弹簧的带篷马车。苦役犯把我的行李搬进马车。有一个人蓄着黑胡子,衬衣从上衣□□露出,坐到御座上去。我们要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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