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杀了秦始皇:疾病、丹药与动荡

序言

历史还是那个历史，但不妨换个角度看

如果不是2200多年前那次看上去无关紧要的疾病，中国历史是否会改写？

毕竟，秦始皇去世时才49岁，以他的精明强干，秦朝也许不会那么快崩溃。如秦始皇能延寿10年，也许秦朝真会成为百年帝国，法家将变成主流，形成传统，儒家则日渐衰微……那么，后来的中国历史将完全不同。

这样的假设还可以有很多，比如高寿的汉武帝早去世10年，西汉会不会崩溃？一代明君李世民多活10年，唐代疆域会不会更辽阔？唐玄宗早退位，“安史之乱”能否避免……

历史不能假设，因为假设的空间太广阔，无法论证真伪，只能是游谈无根。

然而，读史又离不开想象力。

在“不能假设”与“历史想象力”之间舞蹈，是我写这本书的原因——我希望这本小书既忠实于历史研究的规范，又能跳出传统解释方面。由此发现：以往读史，较多关注当事人之间的博弈，却忽略了疾病的作用。人人都会得病，疾病深深嵌入历史，只是我们常从当代医学的角度看问题，忽略了疾病在历史进程中的作用。

人人都会得病，疾病深深嵌入历史，只是我们常从当代医学的角度看问题，忽略了疾病在历史进程中的作用。

在今天，儿童死亡是低概率事件，在古代，约1/5的人无法活到成年。

在今天，流感几无杀伤力，在古代，它可能造成上百万人死亡。

此外，医学条件不同，会塑造出不同的观念。古人诸多饮食禁忌，与消化道疾病患者的死亡率高直接相关；古人重阴阳，源于对传染病的误会；古人很少谈到高血压、糖尿病等慢性病，因为大多数人活不到那个年龄……这些观念对政治格局的影响可能更大，比如汉武帝惧怕巫蛊，误杀戾太子刘据；再如为了养生，唐代多位皇帝服丹中毒。

近年来，“疾病改变历史”类的著作开始受到重视，其中多是着眼于大历史。本书则聚焦个案，但也试图通过个案呈现出大历史的波澜——在历史的诸多重大转折中，疾病是关键因素，我们不应忽视它。

写这本小书，还有一个原因，与我在《中国家庭报》的一段工作经历相关。

《中国家庭报》是国家卫健委主办的报纸，面向普通读者，内容以普及医学常识为主。可医学常识就那么多，较少出新。有的稿年年登，各报都登，甚至10多年前的旧稿，换个标题，仍在发表。

媒体应出新，可怎么出新呢？

我和报社同事商量：读者爱看历史文章，能否将科普和历史结合起来，做个“给古人看病”的专栏？同事试了一期，就不写了。一是同事对史料不太熟，二是工作忙，应付不来。

这件半途而废的事，成了我的心病。离开《中国家庭报》后，在其他媒体上开专栏，我便把这个想法捡了起来。

真捡起来，才知是自讨苦吃。一篇稿至少要写六七个小时，此外还要用差不多的时间找材料、看材料。

做这个专栏，医药科普方面的内容好找，很多是我在《中国家庭报》工作期间编发的科普文中的内容，多属反复发表、易查到的知识，但都来自可靠信源——一般来说，《健康报》《中国人口报》《老年健康报》等正规媒体上的内容属可靠信源。

开专栏，我本想换个科普方式，但在实际写作中，科普内容并不多，重点在讲历史。所以，本书是讲历史故事的书，而非健康科普书，读者千万不要将它当成保健指南。医学在不断发展，知识会不断更新，遇到问题，一定要向专业的医务工作者征求建议。

本书中所列古籍中的方剂，仅供了解，读者如身体有不适症状，请及时就医并遵医嘱，切勿据本书中所列方剂自行调配药物。

书中的历史故事也仅是故事，不作为专业的历史研究资料引用和例证。历史还是那个历史，但看历史的方法和角度可以不同，至少我自信这本书是与众不同的，希望方家和读者批评指正。

是为序。

在医疗条件不发达的中国古代社会，即便是富可敌国的人物、至高无上的帝王，也难逃疾病的困扰。从秦始皇求仙问药开始，那些凭一己之力即可左右历史发展的关键人物，就开始与疾病抗争。本书从病学角度入手，探讨疾病、丹药与历史动荡之间的联系，以及疾病和关键人物面对疾病做出的抉择引发的连锁反应。

人人都会得病，疾病深深嵌入历史，只是我们常从当代医学的角度看问题，忽略了疾病在历史进程中的作用。作者尝试把历史记载中疏忽的细节挖掘出来，为读者认识历史提供一个新的视角。

唐山，资深媒体人、书评人，原《北京晨报》副刊部主编，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首届书评大赛评委之一，任中央人民广播电台都市之声“相约学院路”栏目长期嘉宾。作品散见于《新京报》《南方都市报》《凤凰周刊》《北京晚报》《南风窗》等，著有《名士·斯文风雅》《碑刻皇皇史册》等，曾获全国产业新闻二等奖、北京市新闻奖评论一等奖、安徽省副刊杂文一等奖、广东省优秀副刊栏目二等奖等奖项。

第一章秦汉

秦始皇:是谁杀了“千古一帝”

张苍:活得久也是本事

商山四皓:灵芝成仙药，只因找对代言人

汉武帝:一代雄主得了什么病

霍光:只因一味药，名臣全族竟被杀

赵飞燕:燕啄皇孙，西汉宫中的一桩冤案

王蒂:竟是中医解剖的开创者

汉章帝:开启东汉皇帝的“短命模式”

汉灵帝:一本医书乱了天下

华佗:“外科圣手”真是印度人吗?

张仲景:“医圣”是怎么炼成的

周瑜:多大的仇，罗贯中这么黑他?

左慈:敢耍曹操的一代名医

第二章三国两晋南北朝

马超：短寿或与“无情无义”的骂名相关

魏文帝：争了15年，上位才6年

赵云：长寿基因是罗贯中笔下的乌龙

诸葛亮：懂医，却为何早逝

魏延：反骨长哪儿，诸葛亮你搞明白了吗？

司马懿：22岁便患痛风，为何能长寿

孙皓：变成暴君可能因吃错药

葛洪：“神仙”为何寿仅61

拓跋珪：一代雄主竟败在寒食散手中

东海徐家：七代名医世家，为何消逝在历史长河中

第三章隋唐

隋炀帝：雄心勃勃，竟毁于欧洲鼠疫

唐太宗：一代英主有没有误食丹药

唐玄宗：祖上鲜有长寿，凭什么活到77

杜甫：诗圣真是被撑死的吗？

白居易：一生病诗三百首，为何活得久

李后主：一代词宗，竟被宋太宗用来试药？

第四章辽宋夏金元

宋太祖：死因或为长期失眠、酗酒

柳永：是大俗还是“修行超越”？

张先：半生挫折晚年穷，为何寿至88

苏轼：身患八病，竟然活到66丘处机：“一言止杀”的真相是什么？

元世祖：信医生活得久

元仁宗：元朝亡于其短寿?

元顺帝：练个瑜伽，咋还亡国了

第五章拾遗

南中之战：惧怕瘴气，蜀国埋下亡国隐患

唐代医美：武则天的牙就是最好的例证小小蚊虻，竟使北宋亡国

金朝亡于鼠疫？怎能一看见瘟疫就当成鼠疫元朝为何庸医多

看看古人是怎么做美容的

面粉为何被古人认为有毒

古人如何下毒

真正能改变历史的是人吗？在古代人治社会，关键人物的抉择确实能左右历史的走向，但是又有哪些因素比人还重要呢？本书提出：改变历史的不是仅仅人，还有可能是疾病。读完本书，你或许会对历史产生新的疑问：王莽竟是中医解剖的开创者；霍光全族被杀竟与一味药有关；孙皓变成暴君可能因吃错药 ；雄心勃勃的隋炀帝竟毁于欧洲鼠疫；赵匡胤死因或为长期失眠、酗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