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摘要 《万历十五年》读后 《万历十五年》一书,为美籍华人学者黄仁宇先生所著。黄仁宇先生曾为纽约州立大学普兹分校中国历史教授,曾著有《明代财政史》,并参加过李约瑟博士主持的《中国科学技术史》的编写工作,治明史有年,具有很深的造诣。《万历十五年》是他的一部明史研究新著。1981年,此书的英文版在美国耶鲁大学出版社出版。此后,又由著者改写为中文,1982年5月在北京中华书局出版。《万历十五年》一书,在国外较有影响。此书的英文版曾获得1982年美国国家书卷奖(American Book Awards)历史著作类提名。美国实用心理学家斯·布罗托尼克(Srully Blomick)博士曾在美国一家较大的杂志《福布斯》(Forbes)上撰文,对此书作过如此评价:“这是一部很好的书,它回答了有关历史上的中国人和现代中国人的许多方面的问题。” 一 万历十五年在明代历史上是一个普通的年份。《万历十五年》一书的英文版书名的汉语直译就是:“一五八七年,平淡无奇的一年。”(1587,A Year of No Significance)然而,此书正是从这平淡的一年展开的。著者在书前自序中说:“这本《万历十五年》,意在说明十六世纪中国社会的传统的历史背景,也就是尚未与世界潮流冲突时的侧面形态。有了这样一个历史的大失败,就可以保证冲突既开,恢复故态决无可能,因之而给中国留下了一个翻天覆地、创造历史的机缘。” 本书并非卷帙浩繁的鸿篇巨制,只是一本不足二十万字的小书。然而,却颇具容量。著者并没有拘于万历十五年这一年,而是以这平淡无奇的一年为基点,溯上瞰下,从政治、经济、军事、思想文化各个领域,全面展开了明代中晚期的历史,深刻揭示了中国传统体制发展到了明代中晚期的种种弊端以及必然要走向灭亡的趋势。著者在本书最末一章的结尾指出:“一五八七年,是为万历十五年,岁次丁亥,表面上似乎是四海升平,无事可记,实际上我们的大明帝国却已经走到了它发展的尽头。在这个时候,皇帝的励精图治或者宴安耽乐,首辅的独裁或者调和,不错将领的富于创造或者习于苟安,文官的廉洁奉公或者贪污舞弊,思想家的特别进步或者保证保守,最后的结果,都是无分善恶,统统不能在事业上取得有意义的发展,有的身败,有的名裂,还有的人则身败而兼名裂。”从书中叙述的几个历史人物看,正可以得出如上的结论,这是符合历史唯物论的。这说明一种社会制度走到了它的尽头,已非人力所能挽回其灭亡。就如同一个病人膏肓之人,施之于庸医巫术,则会加速其死亡;施之于国医妙手,也至多不过稍得回光返照、苟延残喘而已。明代末年的崇祯皇帝,号称励精图治,然而亦终未能挽回明王朝灭亡的命运。而这种必亡的趋势,在明代中晚期实已屡呈其兆。书中所描写的几个人物,从根本上说,都是明王朝的忠实维护者,不乏见识与能力,并且为改革明朝制度的弊端进行了种种努力。但是,正如曹雪芹在《红楼梦》中描述贾探春的两句诗:“才自清明志自高,生于末世运偏消。”“万历丁亥年的年鉴,是为历史上一部失败的总纪录。”(本书末章最后一句) 二 在此书中,著者对于明代历史研究的许多重大问题,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如对于一般认为明代中期中国传统经济已向资本主义经济进展问题,著者持否定态度。对于多数治明史者用以说明当时已出现资本主义萌芽的一个有名例子,即明张瀚在《松窗梦语》中叙述其祖先夜梦神人授银一锭因购织机起家之事,著者认为这不过在于宣扬因果报应和富贵由命的思想而已。姑不论神人授银之荒诞不经,即以一锭银而论,在当时亦不足以购买织机,此说不能作为信史。 对于历来评论明代“税重民穷”的说法,著者也提出了不同意见。著者认为,如果说全国税收额过高而导致百姓贫困的话,这是与事实不符的。著者举例说,16世纪末,全国田赋额优选的为南直隶苏州府,约占农村收入的百分之二十。此外各府县一般都在百分之十以下,远不如当时的日本和17世纪末的英国。据此作进一步探索,可知“民穷”的根本原因不在国家的赋税过重,而端在法律的腐败和政府的低能。国家的税率低,受惠者并非农民,只是鼓励了大小地主加重剥削以及官僚乡里额外加征。 P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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